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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金牌教练与弯路灯之谜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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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开车和教人学开车,均费神又费力,很难称得上是体面优雅的事情,不信且看整个训练场上几十号人,哪个不是一副面容困倦、辛苦劳顿的模样?这名初来乍到的男子却打扮得光鲜,一双皮鞋踩在那弯路灯旁的尘土地上,竟然还干净得锃锃发亮。

    如此一个明显不属于这地方的人,居然露出莫名其妙的神色,还理所当然地声称:“我是邓思文他哥。”

    学员们岂能买账?有人喊:“不可能!小邓教练的弟兄们都是我们驾校的教练。”

    “你们所说的,是我的两个堂弟吧?我叫邓善武是邓思文的亲兄,也就是邓祥贺校长的大儿子。”邓思文的哥哥并不恼火,耐心地向大家解释,为使人信服又补充一句:“我大学毕业后没有回群龙驾校,而是选择了自己创业,不经常来这边,大家不认得我也正常。”

    既然来者是邓思文的兄长,其言语就有了可信度。逐渐接近真相的众人各自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只听得有人抛出最后的问题:“那……邓老板,请问我们小邓教练到底是怎么撞弯路灯的,可以描述一下当时的情景吗?”

    “呃……就是,他不太会操作方向盘,就撞上了路灯。”邓善武面露难色,面对一双双充满求知欲的眼睛,只得硬着头皮形容:“情景的话,我当时恰好在场,他就是往里撞了一下,又往外撞了一下,总共撞了两次。”

    “对了,对了!”买菜婆婆的声音里洋溢着幸福的喜悦,她用充满崇敬之情的目光看徐叔,只看得老大叔不好意思地连连挠后脑勺。

    “大叔呀,您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莫非是,事发的时候您也在场吧?”金诺诺不知何时也离开林小桌身边,跑到徐叔身边问东问西。

    林小桌忽然心生失落之感,她堂堂林大小姐,呼风来风唤雨得雨,如今却连个简单的“弯路灯之谜”都解不开,还被旁人轻而易举地抢夺了功劳。

    “哎,哪里哪里,不是不是。”徐叔被众人团团围住,俨然一名破获了大案子的人民功臣,淳朴的脸庞遂泛起一层红晕。徐叔窘迫地解释道:“当年的那些事情,我都不想说,你们要问,哎……”

    “说说嘛!您是怎么一眼就排除迷惑因素、看出真相的,有什么特别的技巧吗?”金诺诺在一旁鼓励他把推理和分析的过程分享出来。

    “也没啥技巧,就是我在乡下开拖拉机那阵,也撞过别人家门口的杆子。”徐叔不情不愿地坦承“破案思路”,扯起了一段陈年回忆:“我当时开不来那家伙,也是左一下,往右没避开,又来一下……”

    “结果杆子就弯了?”围观群众听得入神。

    “杆子弯了,杆子后头院墙也塌了。”徐叔皱起眉头,似是不忍回想当年的惨状:“压死了圈里养的几头猪,挣的钱全都赔给人家了。”

    “大叔,请您节哀。”金诺诺听了这段不幸的故事,不禁十分同情徐叔的遭遇,很是懊悔自己刚才不懂眼色,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不哀了,不哀了。”徐叔摆摆手,对面前这个诚恳的小姑娘慈祥地笑:“都是好多年前的事啦……国家政策好,两个儿子都供出来了,我也跟着到城里享福呢。”

    正当一群人忆苦思甜之时,忽然有人破坏了气氛,提出一个突兀的问题:“我们是不是都忘了一件重要的事,小邓教练是我们驾校最好的教练,为什么会撞弯路灯呢?他跟弯路灯之间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能有什么隐情!”一直立在一旁不动声色、耐着性子观看这帮人悲悲喜喜的邓善武,总算听不下去了:“最好的教练,也不是上小学就会开车的吧?”

    在一旁黯然失落的林小桌,听到这话忽然插嘴:“这话不对,我上小学的时候就知道怎么开车,才不会傻傻地撞灯柱子呢。”

    “你又不是我们这儿的教练!”邓善武气得脸红,回怼林小桌一句后接着说:“这路灯就是邓思文撞的,不过,是他刚满十八岁、来我们驾校学车的时候撞的。”

    邓善武说罢,便前去车队办公室找邓思文了。留在训练场上的人们深受刚才一番谈话的鼓舞,他们重振起学车的信心,互相勉励着——

    “小邓教练真是励志典范啊,他身体那么弱,当年学开车的时候一定受了好些苦吧。”

    “是啊,连小邓教练都能坚持下来走到今天,我们又有什么好丧气的?”

    心高气傲的林小桌自然没有参与这场一团祥和的交谈,她孤独地呆在弯路灯底下,越想越觉得失落,越觉得沮丧。

    夏李穿过人群走来,轻轻地拍林小桌的肩膀:“小桌,你怎么啦?”

    “没有。”林小桌起先摇头,最终还是对夏李敞开了心扉:“我就是突然……觉得自己净干些没用的事。”

    “怎么就没用啦。”夏李晃晃林小桌的胳膊,直视着她的眼睛:“你仔细想想,咱们为了破这个案子,所做的一切努力……”

    “都是在走弯路。”林小桌别过头去,避开夏李的目光。

    “才不是!小桌,你再好好想想。”

    林小桌虽然不情不愿,从发现弯路灯到分析照片,再到众人一起讨论……种种过往却自动地涌入她的脑海,忽而,她抓住了一件不寻常的事情!

    林小桌瞪大眼睛:“你是说,邓思文的哥哥他……在撒谎?”

    “对了!”夏李兴奋地踮起脚尖,冲林小桌竖起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