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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下雨。
似乎是之前所有的乌云,都被狂妄的风吹的不知那里去了。天空中只剩下了阴霾,没有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危机感。
苏菲坐在放满了热水的巨大浴缸里。她感觉自己前所未有的肮脏。
她不断的清洗着自己娇嫩的身体,即使是把皮肤擦洗的通红,也不愿意停下。苏菲感觉自己好像是在泥地里滚了一圈,又掉到了茅坑里,最后一头猪走过来在她身上拉了泡屎。
虽然这些都没有发生。
她怔怔的坐在水里,任由热水变成温水,最后变成了凉水,刺激着她全身的每一个毛孔。清水在香皂的泡沫中,变得越来越混浊,越来越脏乱。
浴室的门口传来了敲门声。接着,塔列朗进来了。她本能的想要遮住自己的身体,不过在看到是塔列朗之后,就停了下来。
“你还好吗?”塔列朗看着两眼通红,像是刚哭过的她。
苏菲揉了揉眼睛,露出一个笑容,“好着呢。”
塔列朗递过来一杯水,“渴了吧,喝点。”
她接过水,感激的点了点头。
不知是不是幻觉,她好像听到塔列朗似乎低声的说了句:“没事的。”那一刻,她甚至以为塔列朗已经知道了之前发生的一切。
塔列朗转身离开了。
苏菲喝了口水,才发现是一杯甜甜的蜂蜜水,用的是她最喜欢的那种,很难买到价格极贵的蜂蜜,里面还放了不少糖。
“嘀嗒嘀嗒”。
她喝下去的蜂蜜水还带着几滴咸涩的眼泪。
下午的时候,我在卧室里发现了一张纸条。是凯瑟琳的笔记。
亲爱的维克多:
或许这是我最后一次能这么叫你了。我走了。只是出去散散心,放心,我还会回来的。
今天早上有人通知我,说你找我有急事。到了你的书房,我却看到了那样的一幕。我还是本能的相信,那不是你的本意,只是心里总是有些失落和难受。
别太担心我了,我可能会回巴黎,或者是去其他国家旅行。我也不知道去多久,不过一切旅途都会有尽头,不是吗?或许过几天我就回来了。
不管怎样,我永远都是你的人。这辈子都被你毁了,别想让我轻易放过你。
怎么总觉得我这么说很贱呢,就写到这儿吧,再见了。爱你的凯瑟琳莫罗
我还能清晰的看到,纸上面的泪痕。
听起来语气轻松的一封信,它的分量,却沉重的让我难以承受。她将她全部生命的重量,用这封信作为媒介,强加在了我身上。
一瞬间,我完全难以承受。
壁炉里的火焰优雅的燃烧着,木柴被烧灼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人心碎裂成无数不规则的碎片时,令人牙酸的尖啸。
苏菲徒步走在路上。她不敢坐马车,怕塔列朗发现了她的行踪。
塔列朗几乎知道她所有的秘密,可是唯独这件事,她不能让他知道。
苏菲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走上了一条死路。
走过了几个路口,她全身轻轻的颤抖着,走进了一条狭窄阴暗的小巷。在阴霾的天空下,这条小巷更是显得阴森森的,散发着不详的危险气息。
不过,她没有退路。
一步步颤抖的走向小巷的尽头,她做了几个深呼吸,却还是克制不住紧张和害怕。
小巷的尽头,有一辆华丽的黑色马车。车厢的外壁上,刻画着许许多多晦涩的图案,由几匹黑色的马牵引着。
马车安静的停在巷子的尽头,几匹马仿佛失去了生命一般,麻木的站立在原地。
苏菲悄悄的走进了那辆马车,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人之后,才来到了马车门前,轻轻的敲了敲门。
马车的门没有打开,不过车窗却打开了。一张阴鸷的面孔出现在车窗里。
“格鲁伯先生,凯瑟琳.莫罗看到了今天早上发生的一切,她已经离开了。我的任务完成了。”苏菲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弱小,“请你们也遵照你们之前的诺言,放了我姐姐,并把该给我父亲的钱给他。然后,我随意任你们处置。”
那张阴鸷的面孔上的神色似乎有些喜悦,不过仍然很僵硬,“上车吧。”
那个人打开了车门。
苏菲犹豫了一下,还是上了车。
上车之后,突如其来的,一只大手将她猛地按在了马车里宽大的座位上。她惊恐的尖叫了一声。
接着,她的双手双脚,就都被人用绳索捆了起来。
迎着她惊恐的目光的,是弗兰克.格鲁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然后,他的双手就在她身上,敏锐的摸来摸去。
“你要干什么?!”
却听到弗兰克缓缓呼出一口气,收回手,喃喃自语道:“没有武器。”
马车行驶了起来,弗兰克将她扔在了马车里的沙发上,默不作声。
“为什么要我这么做?而且现在又是干什么?”弗兰克的沉默,让苏菲有些恐惧,她大声的问道,“你知道我不会逃跑的。”
“只是以防万一。”弗兰克撇撇嘴,“至于你的第一个问题,是因为伯纳德是个重情的男人,失去凯瑟琳.莫罗,对他的打击,注定是极大的。凯瑟琳.莫罗是他最大的弱点,现在他露出了这个破绽。”
“现在要带我去哪里?”
“路西法认为,在处死你姐姐之前,还应该让你们姐妹,见最后一面。”
“什么?!”
“你姐姐背叛了路西法,她知道了太多秘密,必须死。”
“可是你们承诺过——”
“我们没有遵守承诺,我向你道歉。当然,这也是为什么我怕你逃跑,你和塔列朗以后的复仇一定会很惨烈,所以按照路西法的风格,他要杜绝这个隐患。不过他对你,已经相对仁慈了。”
“仁慈?你们要怎么处置我?杀了我?”
“不,不过路西法希望,将你放逐到美洲去,一辈子不许回来。也就是说,你再也见不到你亲爱的塔列朗了。”不知为何,弗兰克的脸上有一丝怜悯。
“只会奉命行事,路西法的走狗!”她轻轻的用弗兰克听不见的声音骂了一句。
“我听见了!”弗兰克的耳朵出乎意料的好使。
苏菲吐了吐舌头,大滴大滴的眼泪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弗兰克拿出块干净的绣着花纹的手帕,要替她擦干脸上的泪水,但是她倔强的转过头去。
弗兰克叹了口气,用没有人听得到的声音,像是在对着空气说,“每个人都是伟大的,他们用繁复到难以想象的方式或者。每个人都是龌龊的,他们可以为了生存,去不择手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