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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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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在耶律烈狂怒奔出别院后不久,冬银悄悄推门进入族长的房中,先是被满屋

    子的疮痍吓得低呼出声,再看到昏倒在床上、双腕被绑出血痕的君绮罗,叫了出

    来。

    “小姐!小姐”

    连忙拿过剪子剪开那些布条,在疼痛中,君绮罗回复了神志。

    “冬银我恨他!”她低喃。

    冬银扶住她的双肩,眼中一抹坚定。

    “小姐!你换上汉服逃走吧!只要进入幽州,进入汉人的地方,你就安全了,

    你就可以回家了,也可以安心生下孩子”她将手中的包袱打开,里头有几件

    粗布衣棠,与几锭金子。

    “冬银?”君绮罗怔愣的看她。

    冬银连忙替她更衣,流泪道:“你是个好人,你不该受到这些对待的!有人

    要杀你,有人要欺负你。而少主,少主他又这样对你,我看不过去。门外的人都

    被我下了迷葯,你快逃吧!能逃多还是多远。”

    她还能去那里?那来的脸回家?

    不过她倒是不愿再见到他!死也不愿!她握住冬银的手,诚挚道:“谢谢你,

    冬银,你对我的好,我下辈子回报你!”

    “别说这个!来,小姐,后门有一匹马!”冬银扶著君绮罗奔向后门。

    跃上马背,她深深看了眼这宅院。

    别了!一切!

    依著她曾有的记忆,她策马奔向东边的方向。

    冬银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才关上门板,双手合十,看向天空。她知

    道她这样做是对的,可是为甚么心中却闪著不祥的阴影?她无法下手杀死小姐,

    但一但小姐回到部族中,一定还会遭到别人暗杀;而且,少主娶了妻之后会对小

    姐更坏!真的,她不忍心再看到有人与她相同的命运了。

    她跑回厨房,看着被葯迷昏的厨子,她也从水桶中舀起一瓢水喝下,立即也

    昏迷过去。全宅的人都被下了葯,那么少主回来后的第一个念头会是小姐被劫了,

    而不会知道是地做的。给了少主这个误导,就不会知道小姐独自逃回南方了,小

    姐会安全吧?

    小姐,希望你能平安回家

    冬银所不知道的是,当她关上后门之后,林子中奔出一匹守候已久的灰马,

    尾随君绮罗的方向而去。马背上,一个斜背大刀的红毛大汉正扬著一抹狞笑,双

    眼直盯住他垂涎已久的猎物;脑子中已得意的幻想这女人尝起来是甚么味道!

    耶律烈奔回别院,马上感觉到情况不对劲。宅子内静得没一点声叫,连大门

    也没人守;十二骑与族兵在皇城外的帐篷过夜,但别院中至少还有二十来个佣人

    与咄罗奇在守著呀!他踢开大门,立即见到昏倒在两旁的门丁,探了探鼻息,确

    定破人下了葯!倏地,他狂奔向西厢的房中,不再停下来注意沿路倒著的佣人。

    绮罗!他此刻心中只想到她!

    房中除了被他破坏的物品外,就只剩下散乱在床头带著血迹的布条。

    她被掳走了!是谁?为甚么带子上会有血?耶律烈肝胆尽裂得差点倒下去。

    不!不可能!掳她的人不会如此残忍砍断她的双手,而且床上垃没有大量的

    血迹

    他心中虽燃著熊熊的怒火,但脚下可没有任何耽搁。在紧急时刻,即使心中

    怒意澎湃不已,他仍能保持冷静的思维,他会把怒气维持到找到绑架绮罗的人再

    发泄!幸好雪已停,否则他要找人就更困难了。

    没有意外的,在后门,他看到雪地上印著马蹄印。他蹲下身,发现蹄印太轻,

    只有一匹马的印子,轻得像是没有负载人似的。

    绮罗是一个人逃走的?

    他拉远目光,暂将这疑问拦下;在五丈处,他又看另一匹马的蹄印。明显的

    有人跟踪了她,或接应了她?而且是个男人!

    耶律烈眼眸转为冰冷的蓝色,面孔在狂怒后转为可怕的平静。聚满了风暴却

    隐逸在无波的表面下。

    “不管你是谁!你让我再度有了拿刀的欲望!”森冷的口气比冰霜更冻澈人

    的心肺;他从鞍袋中抽出一把弯刀,跃上马背。

    大黑马如射出的箭,转眼间就消失在马蹄印前进的方向的尽头。

    “乖乖跟老子走吧!小美人!”

    克力寒涎著脸,一步一步走向君绮罗。月光下,他脸上那道鞭痕随著狞笑而

    益形丑陋不堪。

    君绮罗无畏无惧的看向他;她的背后,是万丈深渊,跌下去不仅会粉身碎骨,

    只怕也没一块完整的肉会与肢体相连。将来若有人经过山谷底下,见到她的尸骨,

    也不会认出她就是君家的人。

    这里原就是她打算来的地方,克力寒却当她走错了路,而站在退路的地方,

    威胁的走向她,似乎将她当成瓮中鳖,逃不掉了。因此,他正享受著他的优势,

    不急著马上抓她。

    “知道大爷会如何疼惜你吗?一但大爷玩腻了你,就先在你脸上划几刀,将

    你美丽的手指一只一只的剁去,将你”他滔滔不绝说著他想像得到的酷刑,嗜血的凶光更披露他所说、即将要做的

    一切。

    君绮罗轻拍身旁的马儿,让它自行回去;然后,走向断崖。

    “喂!你你没那胆子,别逞强了!”克力寒不自在的笑叫,他不相信这

    女人敢跳下去!虽然下面是溪流,但是这数百丈的高度中,尖石横出,不必等落

    到溪中淹溺,就会被那些尖石先刺穿身体而绝命。

    君绮罗淡淡一笑,娇艳得让克力寒失神。

    “你以为我为何来此?以为我真不知道这边是绝命崖的方向吗?”

    “你”突然,她的目光越过克力寒,看向树林中扬出的急切马蹄声。

    是怕!她知道是怕!这种果决迅速的奔驰方法,只有他才会有!

    她笑了笑,在耶律烈冲出树林看到她的面孔时,她看了他最后一眼,告诉他:

    她恨他!

    然后纵身往下跳去

    快得连克力寒都来不及抓住她!

    “不!”耶律烈惊恐的大吼!她怎么能这样对他?她怎能用这种方式与他告

    别?她怎么忍心如此残忍的对待他?在他深深爱上她之后,她最终的报复手段就

    是死在他眼前,并且让他连不允许的机会也没有!

    克力寒看到耶律烈的模样,惊恐得连忙要逃,可是还来不及跨出一步,他只

    觉颈上一凉,刹那间,他看到自己的目光距地面愈来愈近,然后看到自己无头的

    身体在一瞬间四分五裂!仅仅那么一刻,他还来不及意识到死亡,便看到自己身

    体被肢解,刀光下,没有一块完整的肌肤!?

    还有甚么样的死亡比这一种更恐怖?他死后的面孔双目圆凸,恐惧绝望

    “绮罗!绮罗”他跪在山崖边,极目往下望:黑暗中,甚么也看不见!

    她死了?她死了?她怎么能如此狠心的报复他?他已经甚么都给了她,她却

    仍是以恨来回报他,并且不惜一死来表明她的心迹。

    不!她逃不开他的,就连死亡也逃不开他!她下黄泉,他就追到黄泉!她魂

    归西天,他便追到西天!生生世世,是生是死,她都是他的!只要他不允许,她

    就别想逃开他!上穷碧落下黄泉,没有人能拦住他!

    他狂乱的意志只想着要下黄泉抓住他的女人,却忘了周遭的一切。所以,当

    他起身要往绝崖跳下时,颈后的一记重击让他毫无防备的昏厥。

    大贺机遥将少主抱入马车中,对十二骑道:“回皇城,火速告知皇上!”

    “是!”幸好他突然有事要禀告少主,到了别院一趟;否则这回真的迟了!

    君姑娘,她死了吗?

    多么刚烈的一位女子往后要教少主怎么办呢?

    大贺机遥向天空叹了口气。

    君姑娘,你狠!玉石俱焚就是你爱的方式?

    唉!弄得天人两隔,又能表示甚么?亲痛仇快而已!不多想了。

    目前照顾好少主是位最大的任务。

    君绮罗,她果真香消玉殒了吗?

    “娘,她死了吗?”一个童稚、清亮的声音问著,他的表情充满了好奇与不

    解。

    “没有,你给我闭嘴,去练字!”另一个年轻娇俏的声音传出,语音甜美得

    让人想看看其容貌是否与她的声音一样动人。

    温暖的房间中,有二女一男。其中一个女的,正是跳下绝命崖的君绮罗。

    此刻她正面白如纸的躺在床榻上;已昏迷十数天了,都一直处在昏沉状态。

    两另外一男一女,便是打天一亮就来这里叽叽喳喳不停斗嘴的麻雀了!那男

    的,事实上是个男孩,并且是一个六、七岁左右的小男孩,长得俊美讨喜,一双

    黑眸滴溜溜的转动,说有多灵黠就有多灵黠!而非常凑巧的,那女的,一个约莫

    二十三、四岁年纪的美人儿也有一双与男孩一模一样的大眼。

    事实上,应该说小男孩的那双眼睛是遗传自她的。那美人儿娇俏动人,貌美

    无比,但她最迷人的地方不是她绝俗的容貌,而是她层出不穷、惊世骇俗的鬼点

    子吓死人不偿命的!

    据她丈夫最近的说法是:他的娇妻最大的贡献就是加速让他早生华发,准备

    让他向伍子胥看齐。

    由这种说法看来,娶到她的人真是三生不幸,即使再绝美的脸蛋也不足以让

    人做这种牺牲!

    “吕爷爷说她该醒了呀!”小男孩嘟嘴叫著。

    “基本上,她“该”醒来的说法代表著各种无限的可能性!呆儿子!别尽澳

    在女人的闺房,去陪你老爹钓鱼去!”

    “才不要!我可不想又钓回一个大美人!”小男孩狡猾的看向母亲。“到时

    娘又要捧醋狂饮了。”

    “儿子!你想当空中飞人吗?”美丽少妇含笑问著,眼中充满了山雨欲来的

    危险气息。

    小男孩不但无所惧,反而哈哈大笑!

    “我就知道你天天来这边的目的是这样的!你怕这个大美人醒来后会勾引老

    爹,所以想先下手为强,对大美人采怀柔政策,让她对你心存感激,就不敢对爹

    爹做非份之想了。你怕她会对老爹以身相许,因为是爹爹救她回来的!”

    十二天前,男孩的父亲与朋友到溪中垂钓,却救回一个被溪水冲到岸边的美

    丽女子。连忙将之带回山庄中,却惊喜的发现长年居住在山顶的神医吕不群已在

    山庄中等著了。神医喂女子吃了葯,护住她的元神后才说:他早已料到这一切,

    救了这女子,对往后大有好处,也算是有缘。

    神医并且笑道:“这女子意志坚强,连胎中的孩儿也附著得这般紧密,倒是

    一项奇迹!”

    就因为吕不群说了一句“有缘”以及“往后大有好处”明白表示了与这美

    人必会再有牵扯!这使得少妇心存疙瘩,严令丈夫不许过来探望,她来照顾就好。

    美丽少妇对儿子的嘲弄反应是拎起他的衣领,将之去向门外去!“去找你爹!

    这房间连你也不许来了!”她凶巴巴说完后“碎”的一声关上门。

    这是那里?

    君绮罗虚弱的睁开眼,喉咙乾得难受,立即,她知道自己没有死!

    “呀!你醒了!”美丽少妇跳著过来,扶她起身,端过稀饭就往她口中送,

    并且以清脆的声音滔滔不绝的道:“我想你一定很好奇这是那里?我又是谁?对

    不对?你不必开口,专心吃饭就成了。我来告诉你,这里是虎山的山谷,辽人的

    领地,为燕云十六州中的蓟州。你从山崖上跳下来时,正好落在溪中,被我丈夫

    救起。至目前为止,一共昏迷了十二天,不过很幸运的,你没事,胎儿也没事。

    对了,你怎么会从上头跳下来呢?你是汉人吧?我看你并不像长城这一带的汉人,

    反而比较像南方佳丽!嫁人了吗?这胎儿,是被允许存在的吗?你要他?”

    喂完了一碗稀饭后,少妇才让君绮罗开口。

    君绮罗凝目征视她良久。好一个人间绝色!全身像是闪动光芒似的,让人舍

    不得挪移视线!而她这性格,也算是奇异的吧?

    “我是杭州人。没有嫁人这孩儿的父亲是辽人”她咬牙看少妇,

    等著看她嫌恶的目光。

    但那少妇却温柔的端详她良久,泛出了笑容。

    “你爱他,是不是?”

    君绮罗猛然回想起落崖那一瞬,耶律烈绝望心碎的表情,她做错了吗?他真

    的在意她?掩住面孔,轻轻啜泣了起来;她不要再自欺了,天可怜见,她也爱他!

    她再怎么恨他都抹煞不去那份爱意!

    美少妇搂住她的肩。

    “他伤了你的心是吧?不管如何,那都过去了,如果你想保有这孩子,千万

    要保重身子。”

    “谢谢你,夫人。”

    “你是杭州人,如果你有亲戚的话,明天我们乘船回北六省,倒是可以送你

    回杭州。你叫甚么名字?”

    “你们,是中原人?”中原人怎敢来到辽人的地方?君绮罗忍不住讶异。

    少妇掩嘴而笑。

    “哟,不怕!这深山绝谷的,辽人才不来呢!一代神医吕不群六、七年来在

    贺兰山、天山、雪山,以及现在的虎山都来去自如,又几曾见过辽人加害于他了?

    他哪!现在正等著虎山顶那朵虚心兰开花结果,要配葯。”

    “神算子吕不群先生?”君绮罗瞪大了眼!四、五十年前就闻名天下的星象

    神算家吕不群,居然还活著?而且果真有其人?

    “是呀!是他!若不是有他在,你大概早就含恨九泉了。他老人家又回山顶

    去了,在回去前,他说:你缘定今生,凡事退一步想,不要挤进死胡同,也不要

    将自己逼绝了。该是你的,逃不掉。”

    是指甚么呢?君绮罗无法多想,脑中一直闪著那一双沉痛的眼眸。

    “还是你要留下来,回头找孩子的父亲?”

    “不!我必须回江南!我是君绮罗,你身上这一套衣服就出自我家的“金织

    坊”绣工。想必夫人身份必定不凡吧!惫没请教夫人姓名?”

    哇!是江南君家小姐呢!如雷贯耳!

    少妇伸出右手,握住她的手,摇了摇,轻道:“我,苏幻儿,我夫家姓石,

    石无忌是我丈夫。”

    石家商船停泊在莱州湾港口,石氏夫妇在船上与君绮罗话别。

    “石公子,石夫人,君绮罗改日必定登门拜谢救命之恩!诸多打搅,乞盼见

    谅!”

    “那儿的话!都到这时候了还客气些甚么!你好生回家待产,若生女儿,将

    来嫁来石家就算报恩了;我这儿子很不错的,不然家中还有一个两岁大的小儿子”

    “幻儿!”石无忌将妻子搂回身侧,止住了她的自吹自擂以及接下来的利诱

    加拐骗。他对君绮罗拱手。

    “君姑娘,保重!若有用得到傲龙堡的地方,尽量开口无妨,后会有期!”

    “谢谢你们。”她欠身有礼的回应。

    “再见!”石定睿抛了个飞吻给她,便给父亲抱下甲板;船也再度开航。

    石无忌,是个人物,不愧为北方巨富!

    他们真是一对奇异的夫妻呀,时常说著她听不懂的话;真正的神仙眷属,应

    是这般吧!

    耶律烈

    她每每为他那眼神感到痛心,日日萦绕她的心口!

    别了!耶律烈,从今以后,他们俩的世界再也了无交集。他当她死了也好,

    这样就不会再来打搅她了。

    然后,他会忘了她,另择佳人疼惜,然后忘了有个叫做君绮罗的女人曾在他

    生命中垂花一现,永远不会知道她为他生了孩子,永远的忘了她!

    这就是她要的结局,不是吗?

    他终将忘了她!

    石家商船驶入钱塘江中时,已是她怀有四个月身孕的时候。

    回到杭州,她将面对的是一场家庭内战与外人争相投来的臆测。

    在曾经为死别哀痛后,乍然再相见,君成柳再也承受不住情绪的转换,老泪

    纵横、急切的握著女儿的手。

    “告诉爹,你这几个月过的是怎样的生活?你又怎么劫后余生的!”

    客厅中,除了他们父女俩,还有二娘、绛绢,以及绣捆夫妇。他们夫妇旁边

    站著一个美貌的女子,手上抱著绣捆甫满月的女儿,是位新纳的侍妾。

    君绮罗环视众人,她的激动早已在路上平复,所以,她呈现的还是惯有的冷

    静与自持。这情况不是说话的好时机,而他们又基于关心的立场全到了她面前。

    她不能说实话?如果能说也只能对父亲吐实,否则她的孩子将会不保。

    绣捆急问道:“五个月前传回来的消锨姊姊与那一批商旅尽数遭灭绝,好

    多官兵尸首都给运了回来,现在已没有人敢走丝路经商了。姊姊,你”“绣捆。”郑善亭低叫;君绣捆立即恭顺的住口,退回了丈夫的后方。

    君绛绢横了他们一眼,建议道:“爹,姊姊乘了近两个月的船,一定很累了,

    咱们先让姊姊好生休息吧!”

    君成柳点头。

    “我差点忘了你一定累了!绛绢,你扶你姊姊回房休息;一切就等绮罗精神

    好了再说!”

    他当然急著想知道女儿的肚子是怎么回事,但又怕是在不堪的情况下怀有的,

    他承受不了女儿是遭人欺负凌辱而有了孩子。可是

    “姊姊,咱们走!”君绛绢扶著绮罗就要走向侧门。

    但郑书亭却扬眉盘问著:“可否请教大姊,腹中的胎儿是否为婚生儿?”

    君绮罗冷然的看向她的妹夫。一个食古不化、被圣贤书薰陶二十多年却益形

    执悖的书生,将自己的妻子教养出三从四德、以夫为天,现在还要管到她头上吗?

    他的眼神像是她的肚子污秽了他的身份!以前他就坚持妻子少与娘家亲近,并且

    暗讽君绮罗一介女流,不学妇德,硬要与男人强出头,迟早会有报应。现在,他

    期待报应降在她头上吗?

    “感谢姑爷的关心,绮罗无福消受。若将此份专注移转到书本上,相信今年

    省试,必可榜上有名。”

    话完,她即昂首回房。

    “哼!败坏道德!咱们走!”郑书亭拂袖而去。

    君绣捆与一批女仆也急急跟了出去。

    君成柳疲惫的跌坐在椅子中,满心祈望老天没有残忍得让他宝贝女儿受到可

    怕的遭遇,否则,他真是该死了!

    “老爷”君夫人急忙替丈夫奉茶、捶背。

    她毕竟不是绮罗亲生的娘,再怎么关心也只能隔靴搔痒。“至少,人平安回

    来就好了,别再逼问她了!她回来了,你就不必再为工作担心了。”

    君成柳突然睁眼。

    “不行!我得替她做点事。到现在外人仍不知绮罗就是君非凡,咱们对外边

    说绮罗去年在北方游玩时嫁给了当地的人,如今丈夫中途病死,她才独自回来。

    众人都看到是北方石家的船送她回来的,这种说法不会引起怀疑。”君成柳传来

    总管。“君大容,你去准备一份大礼,然后送到北方傲龙堡,感谢石家对咱们君

    家的恩泽。还有,你到北方之后,顺道去“金织坊”吩咐,往后凡是石家的订单,

    一律免费!”

    “是!”总管退了下去。

    君成柳叹了口气;只要这消息一传开,大家会把目光焦点摆在北方傲龙堡;

    相对的,也较不会多心的猜测君绮罗是否有结婚的事了。

    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守护好绮罗的名节。无论如何,他不能让女儿受到委屈,

    更不能让她声名扫地,否则她将无法存活在这个社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