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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满楼静静的站在那里, 脸上带着温柔的微笑。东方不败看着他, 眼神有些痴痴的,多久没有再看这个人了?他做梦都在想着这个人……好想对他说…说有多念着他……
“花…满楼…我……”东方不败极低的出声,却欲言又止。
花满楼仍是神情不变, 温和的说:“东方,你想说什么?”
东方不败心里抽痛, 他竟没有…没有让自己再叫他七童……他竟没有……直到了此刻东方不败才明白“花七童”三个字对他而言有多重要。想说的话,再说不下去, 东方不败全身都有些发颤, 脸色更是青白。双手紧紧握着,指甲深深陷入。
而这时,花满楼犹似感觉到了什么, 轻轻一叹, 上前一步,一下拉过了东方不败, 揽在怀中, 察觉到怀中人的颤抖,心里一疼,这人总是千般的压抑着自己,又怎能让他放心?可是若要再逼他…又恐怕……花满楼心中的矛盾完全不亚于东方不败。一边心疼,一边又矛盾自己该怎么做。
最终, 花满楼还是开口,低声问道:“东方,你想说什么吗?”
东方不败再颤, 将花满楼的话听的真切,花满楼是想让他说么?他真的能说么?下意识的,东方不败双手抓紧了花满楼腰间的衣服,将整个人都埋在了花满楼的胸前。
花满楼因东方不败的反应,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口中再度微微催促,道:“东方,你就真没有想和我说的么?不论是什么,只要你说,我都听。”
“我…我…”东方不败的声音里带着颤抖,甚至有些哽咽。花满楼带给他的温度,花满楼身上的清香味道,让他激动的不知如何自以。说吧,不论花满楼的答案是什么,他若不说,岂非永远没有了机会?他之所以回来,为的不就是花满楼么?他又何须再想其他的。
“花满楼…我…我……”东方不败闭着眼睛,咬牙就想说“喜欢”两字。
可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远远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而紧接着任盈盈的声音响了起来:“花先生…花先生…你在么?有人找你。”
“哎?”东方不败顿时推开了花满楼,这样子他又怎能让别人看到?
花满楼被东方不败过激的反应惊了一下,他腿上仍有伤,受不得大力,不禁有些站不稳。
东方不败下一刻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急忙扶住花满楼,急道:“花满楼…对不起…我…”
花满楼这时候扶着东方不败站稳,脸上的苦笑神情一闪而逝,轻拍了东方不败的手,柔声道:“我没事。不用急。”只是东方不败之前的那种下意识不愿让人见到的反应,却着实让花满楼有些心冷。
花满楼性子向来极传统,却又极不传统。他始终认为追求真善美,是一种本性。他从来不喜欢掩饰自己对所关心的,所爱的人的喜爱。再加上他一旦认定了,便就不会改变。此刻,他既是认定了东方不败是他所爱,自然他也不愿多加掩饰。爱便是爱了。况且,花满楼虽然温柔,但骨子里却还是相当大男人的。
东方不败的这种反应,让花满楼心里委实有些难受,为何还要掩饰呢?他们行的正,坐的直,又何须在意他人?偏偏东方不败的想法又和花满楼不同。只是花满楼也能理解东方不败为何会这样,可这种情形他却是真不愿再见了。
况且,刚才明明说的好好的,却被人硬生生打断,花满楼心里也颇觉无奈。东方不败本想说的话也都咽了回去,虽然觉得任盈盈是万分可恶,但是东方不败心里又有种莫名的心定。他没说…那花满楼也没法拒绝…不是么?
任盈盈远远走来,眼神毫不掩饰的死死盯着正扶着花满楼的东方不败。刚才那一幕,她偏偏看到,更是觉得心惊胆寒。花满楼脸上掩藏不住的温柔,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出来。而东方不败…这个该死的人妖!他竟…他竟真的和花满楼相拥一起。
为什么!为什么花先生竟会对这样一个人念念不忘!任盈盈完全无法理解。而偏巧,这时小楼外似是来了一群江湖人。就有人指名找花满楼。任盈盈正巧乘着这机会,将人引了过来。而在她心底,已经打定了一个主意,花满楼是她任盈盈的!就算东方不败武功盖世,那又如何?她绝对不会把她的花先生让给一个有着血海深仇的人妖!
而此刻,跟在任盈盈身后的人在看见东方不败扶着花满楼时,却同样怔住了。来人不是别人,竟是令狐冲?!
东方不败这时看清了跟在任盈盈身后的人,也是微微一愣,他的反应直接让花满楼察觉。花满楼对着东方不败轻声道:“怎么了?”
东方不败急忙摇头,道:“没什么……”一时间他竟是不知道自己是否要把这半年来他始终是和令狐冲在一起的事说与花满楼听。虽然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但是令狐冲对他的感觉,他也不是没有发现……东方不败突然觉得自己此刻非常不愿见到令狐冲。
只是事情的发展总是不像人期许的那样顺利。
花满楼心里有些奇怪,从脚步声中,他已经分辨出来人正是上回在荒郊遇到的令狐冲。可是,东方不败的这种反应,却委实让他觉得有些古怪。
不过,既有外人在,花满楼也不便多问。况且,从令狐冲的脚步声中,花满楼已然听出他似是身有重伤?这又是怎么回事?当即,花满楼也不多想,未等任盈盈介绍,就上前一步,拱手道:“令狐兄弟,别来无恙?”
令狐冲远远就看着东方不败和花满楼两人相扶在一起,心里微微一紧,风清扬的话顿时在耳边响起,那冬芳姑娘,竟会是男子?令狐冲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但是又细细回想一些冬芳姑娘的细微举动,似乎也确实不似普通女子会有……特别是她身上那股傲然超群的气势。
不过,令狐冲也有些惊讶的是花满楼不是瞎子么?又怎么可能说出他的名字?当下,令狐冲也拱手道:“花先生,久违了!可你…怎知是我?”
花满楼淡淡一笑,道:“花某不才,既是有眼疾,却也不想当一个废人,凡是我听过一次的脚步声,我便会记下。不过令狐兄弟似是身上有伤,这又是怎么回事?”
令狐冲心里再度为花满楼惊讶,这人真是真人不露相!他竟能听出自己受伤了?!不过,花满楼点破他受伤这句话时,令狐冲鬼使神差的却是看了眼东方不败。只是东方不败此刻全副心神都在花满楼身上,自然也不会给他什么回应。
令狐冲心里苦笑了一下,他这又是在期待什么呢?东方不败是女人也就罢了。可他偏偏是个男人,难不成他令狐冲心里还会对个男人牵记什么么?
令狐冲深吸了口气,稳定下情绪道:“花先生果然…厉害!我是受了些内伤。”
“既是受了伤,又何必出来乱跑?”东方不败这时冷冷开口,恢复了原先冷傲的模样。
令狐冲被东方不败说的不禁苦笑,若非形势所迫,他又怎会到此。
花满楼这时有些无奈的轻声道:“东方,别这么说。”
“哼!”东方不败冷冷哼了一声后,便不说话。只是小心的扶着花满楼,朝着小楼内走去。
花满楼边走边说道:“令狐兄弟既然来了,就请往小楼一坐吧。”
令狐冲微微点头,而任盈盈这时开口提醒道:“花先生,外面似乎还有很多江湖中人。”
“哦?”花满楼微微一愣,料知令狐冲此来,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的一回事了。不禁手中微微用力,紧了紧东方不败的手,这些人莫非是为了东方而来?可应该不会啊!东方的日月神教圣姑身份是早就说将出去,但是最近也没见有人寻迹而来找麻烦的。反倒是那些神教中人,口口声声嚷着他花满楼害得东方不败生死不明,前来找他拼命的。但不论发生了什么,花满楼心里暗定下计较,绝不会让人伤了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察觉到花满楼的细微动作,心里一暖,这人果然还是关心着他的。于是靠着花满楼更紧了。不过对于东方不败而言,他倒是没有想过自己会怎样,倒是有些觉得那些人寻花满楼而来,肯定有原因。可偏偏花满楼此刻又是有伤在身,于东方不败而言,他自是非常不乐意看到这些的。换了以前,他根本不会理,甚至直接一掌毙之。可如今,花满楼站在身侧,按着他的性子,不管闲事才怪了。东方不败无奈之下,只好陪着。可他的眼神却冰冷的看着令狐冲,要是这人真找些麻烦事,让花满楼费了心神,他自然不会放过。
令狐冲被东方不败冷冰冰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憷,心里暗自苦笑,虽然之前的那段时日他已经习惯了东方不败的个性,但是此刻,这种明显的杀气,却还是让人非常不舒服。令狐冲又觉得颇为苦涩,冬芳姑娘的意思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对花满楼的心意真的是……让人心羡啊。
令狐冲暗自叹了口气,道:“花先生不必在意,他们不会进来的。”
花满楼这才点头,道:“无妨,盈盈,不若你让池慰引他们去茶圃一坐,再准备些茶水。”
任盈盈应了声是后,又看了眼花满楼和东方不败,这才迅速离开。
花满楼便和东方不败一起带着令狐冲进了小楼。
令狐冲第一次来到小楼,只见满眼的鲜花盛开,清香宜人,再看花满楼悠然淡雅的立于一旁,突然觉得自己似是怎么都比不上这人了。再看依在花满楼身旁的东方不败,被满室的鲜花映衬着,更显得高雅清幽,虽止不住心动,却又觉得适合站在冬芳姑娘身边的人,却也只得花满楼一人。两人给人的感觉竟是如此契合,没有一丝一毫的怪异。
花满楼自是不知令狐冲在想什么,进了小楼之后,就道:“令狐兄弟请坐吧。”说着他又端起一旁的茶盅想给令狐冲泡茶。
而这时,东方不败却轻轻按下了花满楼的手,轻道:“我来。你莫费了这般心神。”
花满楼闻言露出温和的笑容,道:“有劳。”说着便放开了拿着茶盅的手,但手指却有意无意之间轻轻划过了东方不败的手背。
东方不败一顿,脸色显得有些微微泛红,但也只是一瞬之间,并未让人察觉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