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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七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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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幕再见东方,心思难测

    东方不败在日月神教洛阳的分部住了下来。分部本就是洛阳最大的一间客栈,这回因为教主亲临,所有教众都紧张兮兮。特别准备了一个别院给东方不败。又听了教主大人侍从的话,说教主喜静,因此,别院周围连只猫都没有。

    花满楼此刻就站在了客栈外,由于神教的圣姑一直都住在花满楼这里,所以洛阳的教众们基本都认识他。花满楼本就是很随和的个性,教众们对他也很亲切。见他来了,就迎进了门。

    花满楼道明来意之后,就有教众去了别院禀告。

    东方不败这时候正在翻阅教中事物汇报的折子,就听见门外有人低声传道:“教主,花满楼求见。”

    东方不败手一紧,折子就皱成了一团。他不用想就知道花满楼来干什么。可是……“不见!”东方不败冷冷一句,眼神又再度落到了折子上。

    下属似乎是楞了一下后,才应了声“是”,什么都不敢多说的就退下了。

    花满楼有点意外的接到这个答案,又察觉出教众们似乎相当为难的样子,就微微笑道:“无妨!劳烦各位了!”说完,他转身就出了客栈。

    走到客栈一旁,花满楼深吸了口气,心情很是郁闷。他也弄不清为什么会这样。好像每次遇到东方不败,他都只有郁闷的份。而这种郁闷,和以前与陆小凤、司空摘星等人之间的无奈感又是截然不同。闹不清自己究竟是何种心情的花满楼当真是觉得很麻烦!他心里就存着两种充满矛盾的感觉,即想见东方不败一面说清楚,却又忍不住不想见他。

    最终,花满楼想到哭泣的任盈盈,又心觉不忍。不管怎么说,今天都要弄清楚东方不败为什么要接走盈盈吧!花满楼暗自叹了口气,苦笑,今天一天叹的气,足够一整年的份了。

    振奋了一下精神,花满楼脚下用力,飞身跃上了屋檐。因为之前也来过这客栈,所以花满楼还算熟悉。只是不太清楚东方不败所在的位置。不过刚才他仔细听了一下,分辨出有这么一处,似乎是特别安静。

    花满楼没有犹豫,就直接朝着那个方向而去,一边还小心翼翼的避开巡逻的人。然后就听见两个女婢的声音极轻的在说着什么。

    “教主是不是心情不好?”

    “教主不是一直都那样么?”

    “不对,今天特别怕人。回客栈之后,都没说过一句话。”

    “真不知出了什么事!不过听说教主要接圣姑回去。”

    “是嘛,圣姑也离开一年多了!教主不是挺疼圣姑的?这又怎么……”

    “哎,轻点声,我听说啊,好像是左使的什么事,牵扯到圣姑了。”

    “左使?哎呀!那岂非是叛教?”

    “嘘!别大声!我这也不过是听说而已。不过我想教主都亲自追到洛阳来了。估计是真的吧?”

    “哎,这事我们也说不得。还是少说!免得惹恼了教主,我们都死定呢!”

    “嗯!我们还是去送点心吧!别晚了时辰。”

    两个侍婢的脚步声远去。花满楼伏在屋檐上,将她们的话听了个真切。随即想到,该不会东方不败是误会任盈盈和那什么左使有关吧?这可就是天大的误会了。花满楼心里一紧,东方不败的脾性可说是狠到了极点,虽然没有在花满楼面前流露出太多,但是从一干教众的反应,还有外界的传闻,花满楼就完全可以想象了。

    任盈盈这一年里上私塾,学琴,哪里有什么功夫和那左使扯上关系?难怪东方不败一来就问,任盈盈最近有没有见过什么人。这问的,恐怕就是那左使吧?花满楼暗自皱了眉头,不管怎么说,都要让东方不败知道,任盈盈和这事没有任何关系。

    想到这里,花满楼脚步不停,腾跃在屋檐之间,远远跟着那两个侍婢,直到听见那侍婢恭谨的敲了东方不败的门,东方不败清冷的声音响起后,他才停了脚步。

    然而,就在那些侍婢退下之后,东方不败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

    花满楼楞了一下,随即苦笑,他倒是忘记了,东方不败的武功恐怕早就胜他一筹,更何况,他的轻功可没有司空摘星或者陆小凤那样高超。毕竟眼睛不便,局限了他很多东西。他的闻声辩位再怎么厉害,也始终强不过双眼去。

    花满楼带着感叹,就跃下了屋檐,在几个教中守卫惊讶的眼神中,径自推开了东方不败的房门。

    东方不败眼角也没抬一下就道:“你来干什么?”语气间倒是没一点惊讶的意思。

    花满楼早知道东方不败肯定有这个本事知道来人是谁,就像他一样,可以通过各种声音和气息来辨认人。江湖上虽然有易容术,但这对花满楼和东方不败这种级数的高手,倒是根本派不上用场。除非就是这个人根本没在他们面前露过脸,否则绝对不会认错。

    花满楼也不答话,知道自己不论说什么,东方不败都能很干脆的一句话把他拒之门外。东方不败说话的方式,花满楼已经算是彻底领教了。所以他干脆就走到了东方不败坐的桌边,自己动手给自己倒了杯茶,然后就在东方不败身前坐下。

    东方不败皱着眉看着花满楼,觉得这人对他似乎是越来越随意了。“谁让你坐下了?”东方不败冷声道,一伸手在桌上轻轻一拍,一股巨大的暗劲就透过桌袭向了刚坐下的花满楼。

    花满楼同样伸手轻触桌面,丝毫没有避开东方不败的劲力,堪堪两人就这么对上了。在花满楼的感觉里,东方不败的内功犹如江水一般滔滔不绝,更透着一股阴寒至极的感觉。花满楼心里有了些诧异,他明明记得之前东方不败的内功给人感觉是至阳的。怎么会一下就……

    花满楼闪了一个神,但东方不败却因为花满楼这种毫无畏惧的举动起了真火,看来他对这人是太客气了。突然之间,东方不败的内劲瞬时变强,排山倒海似的朝着花满楼涌了过去。

    花满楼回神,心里一惊,这人想干什么呢?面对袭来的劲力,花满楼立刻伸手用力一按桌子,整个人腾身而起,衣袖拂过桌面,朝着一旁微微一引,东方不败巨大的劲力就被整个引开。桌子瞬间炸开,却偏偏在重压之下,一点声音都没有就变成了粉末,桌上的茶碗,折子却仍是完好无损。

    东方不败见花满楼躲开,就冷哼一声,双手一旋凌空就拍向了花满楼。花满楼感觉到几乎让人窒息的气劲,忙道:“停手!”他可不是来和东方不败拼命的。

    东方不败掌中气劲凝而不发,口中冷道:“你还想说什么?”

    花满楼这一刻却出人意料的轻轻笑了出来,他面向东方不败,语气中带着些欣慰似的说道:“看来你走火入魔的情况已经不存在,内功也大有精进,是这次闭关的结果么?祝贺你!”

    东方不败一下楞住,他没想到花满楼竟然还记着这事,心里顿时不知涌起了何种滋味。对东方不败而言,那次闭关是绝不能再提的禁区,可偏偏花满楼欣悦的神情,却是真的在替东方不败不再受走火入魔的情况影响而高兴,这又让东方不败虽然心中郁结,但却又有些莫名的情绪。他乃江湖第一神教的主人,平日里别人怕他,敬畏他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想到竟还是有人会牵记他,为他担心呢?

    “你废话太多!本座如何,与你无关。”东方不败撤回劲力,放下手,冷冷道:“你究竟来干什么?”

    花满楼察觉到东方不败的举动,露出温和的笑容,说道:“我来问盈盈的事。”

    东方不败俊眉微挑,道:“此事本座意已决,无需多言。”

    花满楼微笑不变,犹自道:“但我希望你还是和盈盈再谈一下较好。她一直很尊敬你。”

    “她既然敬本座,那按本座的话去做便是。”东方不败站起身走到了窗边,夜风轻轻吹起了他的黑发,配上他的俊容,竟是出奇的美。只可惜花满楼却看不到这一幕,反倒是东方不败把眼神停留在了花满楼的身上,眼神深邃,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花满楼这一刻对东方不败的性子算是摸了个通透。此人并非是不讲理,而是独断专行惯了。他手下的人,对他也是异常敬畏,根本不敢多说个不字。就连任盈盈都不敢对东方不败的命令有所反对,所以才会求花满楼来找东方不败。

    花满楼暗自叹了口气,东方不败这样过于强硬的脾气,恐怕将来会惹上更多的麻烦。这一年里,花满楼也并非是什么消息都不知道。这里江湖上发生的一些是是非非,总会有人在万花园的茶铺里谈及。对于东方不败和日月神教的一些消息,花满楼也是格外注意。

    对于东方不败这个人,鉴于他是任盈盈的叔叔,花满楼多少会留下点心思倾听。不过这其中是否包含了花满楼对东方不败的好奇,也未可知。

    “我知道盈盈是你日月神教的圣姑,但她也还是个孩子。她在私塾交了不少朋友,我不认为她回到黑木崖会有好处。况且……”花满楼突然顿住了声音。

    东方不败俊眉微挑,随口道:“况且什么?”

    花满楼深吸一口气,道:“日月神教的事,我本不该多说什么,但是毕竟她还是孩子,也不该牵扯到江湖恩怨中去。难道不是么?”

    东方不败不屑的轻哼一声,淡声道:“你倒是很关心盈盈!”

    “当然。”花满楼自然的接口,语气中相当正色。

    “但盈盈毕竟是神教圣姑,久离神教当然不妥。莫非你是舍不得?”东方不败眯起眼睛看着花满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