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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霓裳,你可曾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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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裳儿,”沙华低声的唤道,他的声音有一些暗哑,不再是沉静的迫人的冰冷,像是突然迷失了方向的孩子,他紧紧地握着陌裳的手,半晌之后才沉沉的说了一句:“不要离开我!”

    “好,我不离开你!”陌裳反握住沙华的手掌,坚定的承诺,她看着情绪有些低落的沙华,说道:“沙华,你累了,需要休息了!”

    陌裳看着抱着霓裳的衣服失神的落歌,说:“给她做一个衣冠冢,厚望吧!”

    “是!魔后。”落歌的声音嘶哑,不像是以前那般的清厉。他抱着霓裳的衣服缓缓地起身,眼睛中红色的血丝若隐若现。

    “落歌,你喜欢的人,是霓裳对吗?”看着异常失常的落歌,陌裳忍不住的开口问到。

    落歌向前迈的脚步停了下来,他没有回头,只是身体紧绷到颤抖的动作泄露了他的忍耐,沉默了许久,才听到一声轻笑传出:“喜欢?再喜欢又如何,她已经不在了不是吗?”其实他早就知道,在她心里的人不是他。

    “那你恨我吗?”陌裳斟酌了一下开口,“若不是我的出现,她也不会死心,更不会自刎。”

    “我不恨你,就算你不出现,她的梦还是会醒的,我之于她,就如同她之于魔主,不过都是有缘无份罢了。”落歌说的释然,只是陌裳却无法忽略他颤抖的身体。

    落歌依旧不肯回头,他说道:“就劳烦魔后送魔主回去了,我,去将她好好的安葬。”说完没等陌裳答复,便踉踉跄跄的离开了。

    “裳儿,这不是你的错!”感觉到身边的人传出的令人压抑的悲伤,沙华急忙扯住陌裳,焦急的喊到。

    “怎么会不是我的错,若不是我,霓裳怎么会死心!”陌裳的情绪有些许崩溃:“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不应该出现。”

    “裳儿,我们回去休息,你累了!”沙华直接打横抱起仍在钻牛角尖的陌裳,直接去了寝宫,他想他也应该好好地休息一下了,最近总是会失常,他要克服一下,因为这样会给陌裳带来麻烦的。

    天界司命宫

    司命之神看着跪在堂下的霓裳,问到:“千年前你跪在我的神殿,愿用千年修为求得与他的一段姻缘,现在呢,你是否后悔了?”

    “我不后悔!”霓裳仰头看着司命之神,面色坚定。

    “你和他有缘无份,为什么还要如此执着?”司命觉得很不理解,为什么明明没有希望,有些人为什么还是不肯放弃。

    执着吗?她不过是彼岸花的伴生的灵草,一株没有心的植物,她是璃草,是助人忘忧的存在,所以根本不必有心,但是没有心的她,却偏偏对着为她浇水的沙华动了凡念,可是万年的蹉跎时光,她终究是无法与他厮守,哪怕只是一场梦。

    看到霓裳没有答话,司命也知道,姻缘这件事,本来就是玄之又玄,不碰便罢,一碰就是刻骨绵延的疼痛,世间最伤人的,不过是一个情字。

    “那你还需要我再给你谱写姻缘吗?”司命问道。

    “不必了,”霓裳笑了笑:“不论我变成什么,他都不会爱我,所以不必了。”

    “我也是璃草!”司命突然说了一句话,他盯着霓裳,说:“也是一株与彼岸花伴生的璃草。”

    “那你为什么成为司命之神?”霓裳好奇的问,司命之神的真身一直是一个迷,仙界的众人都在猜测,说司命之神的真身一定非常厉害,因为竟然连仙帝都要对他礼让三分。没想到,司命之神竟然与自己是同类。

    “因为我无心,也无感情。”司命之神自嘲的一笑,因为他的无心,所以受到重华上神的亲自钦点,作为司命之神统管三界之人的历劫事宜。

    “曾经我也是彼岸花的伴生草,也爱上了我伴生之人,可是爱啊,不过就是有缘无份,所以也就死心了。”司命执起桌上的流仙酿,斟了满满的两杯,他端起一杯一饮而尽,接着道:“我告诉你这些,是因为重华上神曾经给我说过,司命之神只能是璃草,所以一开始我就想要你接班,但是你还是没有对你的感情死心,所以我便答应了你替你谱写姻缘,为得就是要你彻底的死心。”说着,司命将面前的酒杯推到了霓裳的面前,道:“喝了他,从此你就是我的徒弟。”

    霓裳看了看面前的酒杯,杯中透明的液体轻轻地摇晃,霓裳想,喝了这杯酒,从此以后,她就再无法与沙华有纠葛了,可是现在不就没有吗?自嘲的想了想,霓裳执起酒杯一饮而尽。

    “你不要再喝了!”狐若劈手夺下了落歌的酒杯,顺便也搬走了桌子上的酒坛。“你疯了!”

    狐若指着地上七歪八倒的空酒瓶,咬牙切齿的道:“落歌,你不要告诉我,魔主给你放假的这几天你都是一直在喝酒中度过的!”

    “把酒给我!”虽然已经微醺,但落歌的表情依旧严肃,他盯着抱着自己酒杯的狐若,冰冷的视线让狐若忍不住的打了个激灵,但是狐若依旧是顶住了这硕大的压力,他狠狠地抱紧酒杯,冲着落歌到:“你不可以再喝了!”

    落歌嗤的轻笑了一声,然后到:“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落歌,霓裳死的这件事情我们都很难受,但是你这样没日没夜的惩罚你自己,霓裳就可以回来了吗?你爱她没有错,可是她做了不该做的事情也同样没有错。落歌,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你是魔主的第一侍卫,你让魔后整天帮你侍奉魔主,你心里过意的去吗?”狐若看着落歌这副不死不活的样子,忍不住的骂道:“你的事情?落歌,我们是兄弟。”

    “我知道了!”落歌眨了眨眼睛,眼眸瞬间恢复了清明,连一丝的微醺都不再存在。

    “知道什么?”这次却换作是狐若迷糊了。

    “我知道我该做好我份内的事情,就算是替落歌将功折罪吧。”落歌笑的一脸温和,“谢谢你,狐若。”

    “呃……你怎么转变的这么快?”狐若表示他有些不太适应。

    “这酒的度数不大。”看着狐若那摸不着头脑的表情,落歌好心的解释了一句。

    狐若拍开酒塞,嗅了一下酒坛中的酒,随即切了一下道:“落歌,你借酒浇愁就用桂花酿?这怎么可能喝醉?”

    “谁说我借酒消愁啊!”落歌从狐若的手中夺过酒杯,斟了满满地两杯酒,然后道:“我只是看莫离花又落了,所以出来欣赏一下而已!”

    “落歌,你还在想霓裳对吗?”狐若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霓裳加入他们的时候,就是莫离花落的时候。

    落歌端起酒杯晃了晃,里面透明的液体碰撞到杯壁掀起的阵阵波纹,一片雪白的莫离花瓣突然飘飘摇遥的落入了杯中,与白瓷的杯壁相映成辉。

    一时间,满山的莫离花花瓣飘摇,像是在完成一个倾城的舞蹈。

    “若若,你是九尾灵狐,是神眷的一族,你们不必经历雷劫便可成仙,所以,你把你的内丹给我好不好,那样,我也可以飞升成仙了。”

    狐若站在一片白茫茫的大雾之中,看不清楚四周的一切,只有耳边那似哭似癫的声音不断的回响。

    “这是什么地方?你是谁?”狐若大声的叫嚷并且挥舞着手臂想要扫清眼前的白雾。

    “若若,我是九儿啊!你把内丹给我好不好,给了我我就可以同你厮守,做神仙眷侣了!”远处影影绰绰的出现了一个人影,虽然看不清楚面容,但是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身影就已经告诉了狐若她的身份。

    “不要!”狐若忍不住的后退,“你不是九儿,九儿是不会要我的内丹的!你究竟是谁?”

    “我就是九儿啊。”远处的人影渐渐地走近,她的手中提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渐渐清晰的表情中有一股迫人的阴狠。她将匕首狠狠地送进了狐若的身体。

    熟悉的疼痛席卷全身,狐若忍不住的大叫,他一直的喃喃:“你不是九儿,不是九儿,九儿是不会要我的内丹的。”

    “狐若,你还要逃避多久!”面前之人突然换成了陌裳,陌裳盯着倒在地上喃喃自语的狐若,心中半是痛恨半是疼惜。

    “逃避?”狐若痛苦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漂亮的眼眸中带有一丝的迷茫。

    看到狐若的反应,陌裳就知道狐若在梦境中也没有完全的迷失,也不枉她大费周折进入他的梦境之中了:“对,狐若,这是你的梦境,你的心魔。若是你走不出去,便会一直都无法逃避。”

    突然,狐若的梦境中不再稳定,霎时间片片的破碎,而陌裳也因此被挤出了狐若的梦境。

    “裳儿,你怎么样了?”听到陌裳突然闷哼了声睁开了眼睛,沙华急忙的问,进入别人梦境是十分危险的,尤其是堕入心魔的狐若,他根本没有自己的意识,危险更是倍增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