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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久宁的医术远在沈家之上,只要她说能治就肯定能治。”御北寒微笑着说道。
“那真是太好了,”沈澍越来越期待。
但御北寒话锋一转道:“舅舅,但我想跟您做一个交易。”
“交易?”沈澍不解的看着他,总觉得今天的御北寒有些琢磨不透。
“是的,”御北寒顿了一下道:“舅舅治好腿疾之后,能否告老还乡,颐养天年?”
“嗯?”沈澍双眼一眯,问:“北寒,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父皇的意思?”
“是我,”御北寒抬眼紧盯着他说道:“舅舅,如果你愿意放弃权利,我保证你能健健康康的享受荣华富贵。”
“北寒,你什么意思?”沈澍脸色冷下来,他今天一早就感到心神不安,总觉得要有事发生。
“舅舅,不要执迷不悟了,”御北寒轻叹一声,道:“从五年前我王府进入了刺客,到两年前我在阳城遇险,这些都跟您有关,不是吗?”
“你都知道了?”沈澍冷笑一声,道:“既然知道了,何必在这假仁假义,直接抓我问斩岂不更好?”
御北寒轻轻扯了扯唇角,表情令人心疼。
姜久宁忍不住呛声道:“他今日来,是念及你们的亲情。你是他舅舅,就算你对他动了杀心,他也想对你网开一面。”
沈澍从不相信他们之间是有亲情的。
“北寒,你这样如何能成大业?”沈澍讥嘲道:“你实在太像你父亲,优柔寡断,如果换成我,就率领大夏的铁骑踏平南疆北荒,还跟他们讲什么道理,谈什么和?”
“你有勇有谋的将帅之才,我耗费了半生心血把你培养成人,可你却只想着要什么自由,要和平,要守护那些无用的老百姓,你太让我失望了。”
“舅舅,难道大夏的江山不是百姓的江山?”御北寒反问道。
“不是,”沈澍厉声道:“江山怎么可能是那些卑贱草民的?”
“舅舅,你错了,没有百姓哪来的江山社稷?”御北寒无奈的苦笑。
“就因为他不受你的掌控,不按照你设想的发展,你就要毒杀他?”姜久宁难以置信的问。
“是,”沈澍一点都不觉得内疚,“他无心皇位,甘愿为别人做嫁衣,枉费了我半生心血。与其自己培养出一个绊脚石,不如铲掉换其他人培养。”
“舅舅,除了皇权,你对我就没有一点感情?”御北寒失望的看着他,三岁来到沧州,在沈澍身边长大。
他不光是他的舅舅,更是他的良师益友,更像他的父亲。
但现在,他却说只把他当成了争夺皇权的工具,御北寒的心中就好像被刀扎了一样难受。
“御北寒,你生在大夏皇室,怎么还会有这么幼稚的想法?”沈澍痛惜的抿抿唇。
“幼稚吗?”御北寒一脸苦笑。
姜久宁心疼的看着他,御北寒说道:“我的一位恩师教导我,天下不是一个人的天下,天下是百姓的天下。”
“那不是我说的,”沈澍冷声道。
“当然不是你,”御北寒失望极了,喃喃道:“他说天下大同,他告诉我男女平等,他告诉我如何才能创造一个太平盛世。”
“谁?谁把这些荒谬的思想灌输给你的?”沈澍气急败坏的问道:“这都是无稽之谈。”
“不是,我相信会有那样的世界,”御北寒站起身,走到沈澍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舅舅,当年你为了救我落下了残疾,我一直觉得愧对于你,今日让久宁来给你治病。”
“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是否愿意告老还乡?”
沈澍抬眼和他死死的对视,告老还乡,就意味着他要放弃一切。
“我……不愿意,”沈澍话音出口的同时按下了轮椅扶手上的机关,顿时万针齐发。
姜久宁惊呼一声,想要冲过去推开御北寒已然来不及。
万万没想到在沈澍的轮椅上竟然安装着江湖上最致命的暗器,暴雨梨花针。
她死死的盯着被扎了一身钢针的御北寒,他脸色很白,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沈澍,一脸的难以置信。
到现在他都不相信沈澍会对他痛下杀手。
他怎么活的像个理想主义者?
姜久宁也很好奇,是谁把他教导成这样?
“舅舅?”御北寒艰难的开口,沈澍面露悲痛道:“北寒,不要怪我,京城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你阻挡不了我。”
“御北寒!?”姜久宁在他身上扫了一遍,顿时松了一口气。
沈澍又转向姜久宁,冷声道:“不管你是姜姑娘还是久宁公主,挡我者都得死!”
说完他又按动另一个扶手上的开关,姜久宁一个闪身,凭空出现一面盾牌挡住了飞来的暴雨梨花针。
沈澍吃了一惊,大喝一声,“来人!”
这时,只听撕拉一声,御北寒扯掉了外衣,身上的那些钢针随着外衣一起扯了下去。
沈澍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只见他身上套着一件金丝软甲。
刚才的暴雨梨花针根本就没伤到他。
“你竟然早有防备?”沈澍难以置信。
“是的,”御北寒失望的看着他,“多亏了久宁,我认识了一个使用暴雨梨花针的人,他告诉我还有一个人也有同样的暗器。”
他说的人就是花必落。
“看来你已经做好了准备,”沈澍发现外边根本没有人进来,他已经明白府上的人被御北寒解决完了。
“我给你机会,你不珍惜,就不要怪我不念亲情了。”御北寒沉声说道。
“哈哈,”沈澍仰面大笑,“不成功便成仁,就算我死了,京城那边……”
不等他说完,御北寒抢着说道:“那边都已经安排好了。”
“原来如此,”明白大势已去,沈澍颓然的坐在轮椅上,“好吧,我听你的安排,定北王。”
“好,”御北寒沉沉的应了一声。
姜久宁决定等从北荒回来再给沈澍做手术,两人就离开了东陵王府。
姜久宁好奇的问:“你的老师是哪位?我真想见一见他。”
“你见不到的,”御北寒笑了笑。
“为什么?去世了吗?”姜久宁追问。
御北寒回道:“我说了你会相信?你不会觉得我是个疯子?”
“你说了我才能判断,”姜久宁期待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