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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时映吃过晚饭之后, 趁着天色还早,就去了一趟他家的百香果地。
当初褚时映的爷爷分田地的时候, 考虑到方便, 所以尽量每一个儿子的田都分在一起。
褚时映家的四亩地隔得也不远,这四亩地有两亩是靠近村里的大河的。
这两亩地之前种稻谷的时候, 经常被河水淹。
前些年, 莫丽英种冬瓜补贴家用的时候, 也不敢在这两亩地上种, 就怕冬瓜一不小心就被水给淹了。
也就是这几年雨水少, 所以莫丽英才会同意在那两亩地上种百香果。
还没有到田边, 褚时映就察觉到旱情比他听到的还要严重。
村口那两个大水塘都被抽得差不多了, 只剩下中间还有一点点水, 就这样, 还有人拿桶装水打算挑到田里。
褚时映的眉头立马就皱起来。
等到地里他才发现,田里的垄沟干干的, 只剩下草在顽固地生长。
而他那些寄以厚望的百香果, 此刻正焉巴巴地歪着脑袋, 一点精神也没有。
褚时映:……
这样子下去, 不过两三天,他的百香果苗就要被晒死。
褚时映脸色沉重地看着这些百香果苗。
他光想着他的灵泉对植物的生长很有用,却忘记了,水才是植物生长的根本。
没有水, 就算是有灵泉, 也无济于事, 再者,他的灵泉还那么少。
褚时映转了一圈,没有想出办法来,看隔壁正是他堂叔褚豪的二奶黄屏的百香果地,他就去那里转了一圈,看黄屏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
只是一转,他就发现问题了。
黄屏的百香果园垄沟都有水,现在正有一个人拿着勺子正从地里舀水浇百香果苗。
村里所有人家里地都没有水,她家怎么会有水?
浓浓的疑惑瞬间就涌向了褚时映的心头,他绕着这一块地转了一圈,终于解开了疑惑。
原来,黄屏直接拿抽水机抽井水。
褚时映:……
白花花的井水不断地从水管里喷出,喷向地里。
褚时映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
这样子抽的话,地下很快就没有水了。
到时不止庄稼没有水,就连人也没有水喝。
这无疑是杀鸡取卵。
褚时映心情沉重地回去了。
心里存着事,褚时映一晚上没有睡好。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他拿着桶和褚龙一起从水塘里挑水浇百香果苗,趁着褚龙不注意,褚时映将之前收集的灵泉水滴到水桶里,让莫丽英浇到百香果中去。
一趟接一趟,晓是他力气大,也累得够呛。
浇完水之后,褚时映连饭也来不及吃,直接去镇里买了一台抽水机和水管还有一些柴油。
以后就算河里有水了,也得用抽水机来抽水,要不然,天天去挑水,褚龙的身体受不住。
他种百香果是想改善家里的生活的,并不是想搞垮家里人的。
买好东西,回家吃过饭之后,褚时映打电话给班主任请了一天的假,然后又扛着铁锹出门将那四亩地的垄沟加深,方便蓄水。
做完之后这一切已经到傍晚,还没有等他想办法弄水,就听得村里的广播响了,说是让青壮年拿着了锄头和铁锹出门。
隔壁村丧心病狂,竟然截水,不让水流下来。
要知道,这春天的水贵如油,这不让水流下来,他们根本没有办法插秧。
隔壁村这做法,一下子就激起了民愤。
褚家村和上村之间相邻几块田,不过,褚家村是大村,上村是小村,有两条河道经过这两条村的田。
一条是大河,一条小河。
大河是直接连接水库,是村里的主要灌溉河道。
小河里的水主要是从山上流下来的,是村里的次要灌溉河道。
这一次,村里人上山,从别的河道引水进来,却不想,被上村的人截胡,这不,就要炸了。
褚时映扛着铁锹就想过去。
褚龙一见,急得上前去抢褚时映的铁锹,说:“时仔,你回家去,这地里的事情你别掺合。”
褚时映看着褚龙,不动。
褚龙更急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用力了,一下子就将褚时映手上的铁锹给抢到手,沉着一张脸说:“这事比不得别的事。”
“这事算是两村的纠纷,要是有事,大家一起被罚。我们没有工作,不上学的没有关系。你可不能去。”
之前村里也有过这种纠纷,村里有一个在镇上当老师的过来看了一下,什么也没有做,后来就被撸了公职。
这种情况下,他哪里敢让自己的儿子过去?
褚时映虽然没有见识过,不过,看褚龙这严重的样子,他只得点头。
不过,等褚龙拿着锄头出去之后,他想了想,换了一身比较破旧的衣服,又回村里拿锅灰抹了一下脸,借着黑夜,也跟着去了。
原主的记忆中并没有这一件事情。
也是,原主前世为了考大学全身心都扑在学习上,剩余的时间就和白琴琴卿卿我我,高三下个学期连家都不曾回来一次,记忆中又哪里会有这一件事?
褚时映来到两村田地的交接处,就看到两条村的村长互瞪着对方,在激烈地争吵。
围观的村民的情绪也非常激动,有些拿着铁锹的人甚至摆出攻击的姿势。
近几年来,随着经济水平的不断上升,水渠都用水泥加固,再加上村里青壮年大部分都外出打工了,留在村里种田的人非常地少,所以这种因为水而发生的纠纷几近没有了。
以至于今天当褚家村的人听到上村的人竟然胆敢拦截他们辛苦从山上引来的水时,愤怒不已。
“我们辛苦找到的水,你们怎么敢截?”
“刁你细姑大姐,老子辛辛苦苦找来的水,你们想截就截?”
“你们吃屎了?这条河的水是我们上山引来的,你们什么都不做,就想截我们的水?”
……
两条村的村长正在交涉着,村民忽然就骂起来。
褚时映看到褚龙正拿着锄头站在前头,而后不动声色地想挪到褚龙那里。
却不想,他才走了几步,就看到双方的人打了起来。
褚时映立马快速地往褚龙那一边跑去。
虽然大家拿得都是农具什么的,但是锄头和铁锹都比较锋利,一个不小心,就容易出事。
他才走到一半,就看到人群中有人一个矮小精瘦的汉子拿着一把西瓜刀往他们村的村长的手臂砍过去。
村长眼睛瞬间瞪得很快,而后很快就反应过来,往旁边一闪。
他一闪,那矮小精瘦的汉子瞬间就被激怒,两眼一红,拿着西瓜刀就往旁边的人乱砍。
在昏黄的路灯的照耀下,那一把长长的西瓜刀异常闪耀,好像镀了一层妖冶的光芒。
褚龙本来是站在村长旁边的,村长一跑开,他直接就暴露在那个精瘦的汉子眼底下。
眼看着那一把刀就要砍到褚龙的身上了,褚时映心里一凛,想也不想就一把夺过旁边村民的小铁锹,冲上前,而后往那一个汉子的拿刀的手臂上一拍。
担心与紧张充斥着整个大脑,但是这会儿,他却想起了褚龙刚才嘱咐他的话。
褚时映下意识控制好自己的力度。
只听到“啪”一声,那一把西瓜刀立马就掉地上。
那精瘦矮小的汉子捂着自己的小手臂,痛得直吸气。
众人都被这变故给惊呆了,根本就顾不得自己正在打架,全都震惊地看着这一切。
褚时映上前,一把就拉过褚龙,就着昏黄的灯光,上上下下地打量了褚龙几眼,见褚龙身上没有伤,这才地松了一口气。
这会儿,褚家村的村长褚业虎上前,捡起那一把西瓜刀,脸色铁青质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们默认是拿农具过来的,锄头,铁锹什么的,都任拿,但是从来不允许拿刀过来。
毕竟拿刀很容易出事,万一事态扩大了,晓是有法不责众这个说法,他这个村长也兜不住。
上村的村长,一个面容炭黑中年男子,此刻也铁青着一张脸问着那一个正捂着手呼痛的拿西瓜刀的汉子:“陈海,这是怎么一回事?”
妈的,刚才差点就砍到人了。
一想到那后果,他不禁两腿发软,冒出冷汗。
从他们村搬到这里定居的几十年来,两村发生过好多次纠纷,但是没有一次像今天这一次这样,竟然有人带刀过来的。
陈海这个狗娘养的,竟然敢带刀过来?
谁给他的胆子?
陈海脸色一白,甚至忘记呼痛,直愣愣地看着他们村的村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褚业虎嗤笑一声,说:“今天要不是我们村的人机灵,我就死在这里了。陈富,你今天不把这件事给解决了,我告诉你,没完!”
“刁你细姑大姐,竟然拿刀过来。今天不给个说法,我弄死你们。”
“吃懵了是嘛?拿西瓜刀出来!今天不解决,你们就等着瞧。”
……
褚家村的人群情激愤,那眼神若是有刀子,相信上村的人已经死了无数次了。
褚龙却是一把就拉过褚时映,上前,挡在褚时映面前,生气地问着:“你怎么过来了?”
听得出来,褚龙正在极力地控制自己的怒气,但是晓是这样,他额头上的青筋还是一跳一跳的。
褚时映心里一酸,有些慌张地回着:“我担心你,所以过来看看。”
这种村与村之间的纠纷很容易出事,褚龙年纪又大了,他一点也不放心,所以就过来看看。
“爸,你别担心,我有力气。”
想了想,褚时映又加上那么一句。
他力气非常大,能够自保。
他唯一做得不够周全的是过于着急过来这里忘记拿铁锹过来,以至于得借别人的铁锹。
褚龙回头,狠狠地瞪了褚时映一眼。
那眼里饱含着失望,着急,无措,让褚时映心里一窒,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双方仍在交涉。
本来就是上村的人理亏,这一次他们村的人又拿了西瓜刀出来,更加不占理,所以一直交涉到晚上九点,上村的才不得不妥协。
他们不仅承诺不再截水,还补偿了褚家村两千块的受惊费。
回去的时候,上村的村长狠狠地瞪了一眼那拿刀的陈海,沉着一张脸说:“这一次受惊费你全赔。村里抽水需要的柴油费,也是你出。”
要是没有陈海拿西瓜刀这事,估计他们等褚家村的人用完水之后,还可以从水里截水。
现在想都别想。
只能从井里抽了,这油钱,陈海出!
陈海捂着手臂,白着一张脸,试图挣扎:“村长,我的手被他们村的人打了,医药费呢?”
“医药费?你还想要?你自己去要吧?!”
褚家村的人可不管上村的人是怎么一个协商法,他们拿好自己的农具,准备回去吃饭。
一接到消息立马就赶过来,现在连饭都没有吃呢。
褚业虎走在后面,拍了拍正沉默走着的褚龙的肩膀,说:“你家小子今天有出息。”
“读书归读书,但是不能把血性给扔了。你回去之后,也不要骂他。”
“要是看到自己的老子被人拿刀砍,还能安静躲在一旁的,这样子的儿子要来何用?”
“明天我让人做几席,我们饮几杯,压压惊。”
差点就被隔壁村的二愣子给砍了,能不喝几杯压压惊吗?幸好今天没有出事,要不然,他这个村长也做到头了。
不过,上村的人也太嚣张了些,竟然胆敢拿西瓜刀过来!
褚龙沉默不语。
褚业虎见状,又拍了拍褚龙的肩膀,说:“放心吧。都是本村的人,没有人敢报警的。上村的人也不敢。”
两村的斗殴,要是有人敢破坏规则去报警,回头有他们好看。
除非出人命,出大事,要不然,他们都是“和平”解决的。
褚龙点头。
褚业虎朝褚时映竖起拇指,对褚时映笑了笑,说:“时仔啊,明天记得过来喝两杯。”
说完之后,褚业虎背着手,慢悠悠地走回家。
褚时映沉默地跟着褚龙回家。
莫丽英和褚雪两个人正在院子里焦急地踱步,见到褚龙和褚时映毫发无伤地进来,舒了一口气。
莫丽英擦了擦眼角,说:“我给你们热着饭,先吃饭。”
褚时映瞥了一眼褚龙,褚龙还是沉默。
两人沉默地吃完饭。
气氛有些奇怪,褚雪拿着碗筷去洗干净,赛季回到客厅。
褚龙看了一眼褚时映,双手抹了一把脸,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时仔,你长大了,我管不了你了。”
昏黄的白炽灯下,褚龙满脸疲惫,看着比平常老了三四岁。
莫名的酸涩涌现褚时映的心头,褚时映眼眶一热,眼泪差点就流下来,他哽咽地说:“爸,我错了,我不该去的。”
褚龙又静静地看了褚时映一眼,又叹了一声,说:“时仔,今天这事不是你该掺合的。你明白不?”
褚时映猛地点头,说:“我明白。爸,我以后不去了。”
他怎么可能不明白?
不过去对他是最好的,既不用担心受伤,也不用担心会出什么事影响到自己的学业。
理智上说不用过去,但是情感上却是控制不住。
褚龙又看了一眼褚时映,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里。
莫丽英过来,抹了抹眼角的泪水,说:“时仔,你都不知道我多担心你们。”
“你爸也是一样的。”
褚时映猛地点头,说:“我知道的。”
即便是知道,他也做不出来强装作不知道这一件事,然后安心地待在家里。
莫丽英叹了一声,也回去自己的房间里了。
褚雪这会儿却是轻轻地走过来,上下看了褚时映几眼,说:“时仔,你今天怎么会过去?往常遇到这事,你恨不得不知道。”
之前也有过这样的事情,不过,一般是大哥陪着爸爸过去的,弟弟则很鄙夷地看着他们村的人,直说民风彪悍。
而这一次,弟弟竟然会过去,太奇怪。
褚时映心里一突,脸上却不动声色地说:“大哥不在家,我不过去,谁过去?”
褚雪一想也是,也就没有多问什么,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褚时映回了房间,心情如同五味陈杂,什么都有。
第二天,等田里的水都灌满了之后,褚时映和褚龙就去将水给引到自己的田里。
本来还排不到褚时映家的,但是褚时映昨天晚上的表现太过英勇,所以就先轮到褚时映家里。
褚家全员出动,等水流到垄沟里,大家拿勺子给百香果浇水。
也不知道是水的作用还是灵泉的作用,反正褚时映家的百香果此刻绿油油的,没有焉巴。
褚时映松了一口气。
下午,他带着莫丽英给他做的几瓶拌饭酱就回了学校。
他没有去参加村里的聚餐。
本来他去现场就不好,现在还去聚餐,这万一真的被村里或上村的人举报了,那他这些年的努力就白费了。
回到寝室之后,众人刚下课,吃饱饭回来,看他只拿了几瓶酱,非常失落,等知道这几瓶酱还是留给自己吃,不出售的时候,更是失望。
而章剑的表情在这一堆失望的表情中,显得很是奇怪。
褚时映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再去看章剑的时候,发现章剑已经去浴室洗澡了。
他没有多想,只是对荀天磊他们说:“今年春天干旱,我爸妈都忙着给百香果浇水,这两天,我们一家都是在地里忙活的。实在是没有时间做拌饭酱了。”
“等下个月有时间再给你们做。”
有水了,当然是第一时间去给百香果浇水,晚的话,那百香果苗就要被晒死了,相比较而言,做拌饭酱就显得不是那么地重要。
而莫丽英也不会答应回来做拌饭酱的。
为了那些百香果苗,他将今天的灵泉水给用上了,也没有灵泉水,所以没有拌饭酱是正常的。
“你记得哈。”荀天磊叮嘱道,“下个月一定要带拌饭酱过来,要不然,我吃饭都没有滋味了。”
这天天都要有几勺拌饭酱,一天没有,感觉吃什么都不习惯。
褚时映点头,说:“会有的。”
“还会有一次。到了五月,我就不回去了。”
六月份高考,五月份他可能不会再回去了。
高考更加重要一些。
“那我得多订一些。”荀天磊说着。
况昭鹏也凑过来说话。
章剑洗完澡出来,脸色有些难看,衣服也不洗,拿了书就出去了。
“章剑怎么了?”褚时映看他脸色不对,小声地问着荀天磊。
从他来学校之后,章剑看到他时,非常震惊,而后更是连一声招呼都不打。
这是?
“不知道。”荀天磊摇头,不在意地说,“他这两天都很奇怪,心不在焉的。”
褚时映又看了一眼章剑的背影,点头,没有说什么。
下了晚自习之后,褚时映正准备回寝室,忽然看到白琴琴抱着课本和自己班里的一个男同学有说有笑地往女生宿舍里走去。
褚时映冷笑,上前几步,拦住了他们。
他只是瞪了一眼那个男同学,那个男同学就迫不及待地逃走了。
褚时映嗤笑一声,然后看向满脸震惊的白琴琴。
“怎么会?”白琴琴看了一眼褚时映的双手,失声问着。
她昨天晚上特地拐去褚时映的教室看了一眼,看到褚时映的座位是空的,然后下课之后又打听到褚时映请假了。
她以为那些人终于将褚时映的手给打断了,所以褚时映才会请假不来学校。
然而现在是怎么一回事?
褚时映的手怎么还好好的?
“怎么不会?”褚时映冷笑,脸上恶意满满,“很震惊是吧?很失望是吧?”
不等白琴琴说话,褚时映又接着说:“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歹毒的女人!”
“别的不说,前两年,我几乎将我身上的钱交给你了,就算是养了一条狗,它也懂得朝我吠几下。”
“但是你看看,我养的是什么?一条恶蛇!”
“就是因为我知道你的秘密,你怕我泄漏,你就找人想毁了我的一生!”
说到后面,褚时映的眼睛因为愤怒而充血变得发红。
现在还有两个月就到高考了。
要是他真的被人打断手的话,两个月的时间,他的手根本好不了,到那时,他十几年的苦读一朝化为乌有。
他的前途尽毁。
这个白琴琴,可真恶毒。
不出手而已,一出手直接能把人给搞死。
白琴琴吓了得后退两步,脸色苍白地看着褚时映,双目含泪,异常惹人爱怜。
然而褚时映不是原主那个蠢蛋,眼前这个白琴琴差点毁了他,他恨不得掐死白琴琴,又怎么会对白琴琴起同情之心?
白琴琴见褚时映无动于衷,一时之间也有些慌了,急急地说:“时映,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褚时映笑了笑,脸上全是嘲讽,说:“这里没有别人,你也别装了!那几个小混混被我打得半残。而你……”
褚时映玩味地笑了一下。
白琴琴立马就吓得后退,白着一张脸,战战兢兢地问着褚时映:“你,你想做什么?”
褚时映凑近白琴琴。
白琴琴吓得后退一步,眼泪立马就落下来了。
褚时映冷笑,说:“你猜?”
“白琴琴,我是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你的。放心,我会给你一个难忘的回忆。”
说罢,褚时映转身离开。
再跟这个女人待下去,他怕他连隔夜饭都要吐出来。
褚时映一转身,白琴琴脸上那可怜兮兮的神情立马就消失不见,转而是阴狠晦涩的表情。
这个褚时映,他是怎么逃过那些小混混的殴打的?
心里存疑,白琴琴立马就拿出包包里的手机打电话给陈青坚。
只是,电话才一接通就被按掉。
她接着再打。
电话一下子就被接起来了,不等白琴琴说话,那一头就传来一声怒骂,“白琴琴,你个贱人,你别再打电话过来。我们哥们几个被你坑惨了。”
那头立马就挂了电话。
白琴琴面无表情收好手机。
褚时映没事,她这会儿还被褚时映威胁,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如此几日过去了,这天下午下完课,褚时映正准备去食堂吃饭,忽然就听得广播在叫他的名字,说校门口外面有人找。
周五下午。
不是周六,褚辉是不可能过来找他的?那么是谁来找他?
褚时映想了一会儿,没有想到是谁,而后摇头,不再想。
反正等会出到校门口了,就知道是谁过来找他了。
他还没有到校门口,就看到一个身穿西服的中年男子在背着他打电话。
校门口这里除了门卫,就是这人,很显然,是这人找得他。
那人听到脚步声,转过头来。
非常标准的国字脸,皮肤有些黝黑,嘴角处有一颗大黑痣,中等身材,看起来有些面熟。
褚时映想了一下,没有想出这人是谁。
这人看到褚时映,对褚时映笑了笑,示意褚时映等他一下,而后又对着电话说了几句,这才挂了电话,笑容满面地向褚时映走过来。
“时仔,下课了?”那人笑着。
褚时映下意识点头,说:“刚下。”
“吃饭了吗?我们一起去吃个饭。”那人笑道,“我订了学校旁边的包厢。”
褚时映赶紧点头,说:“还没有吃,不过,我让同学帮我打饭了。”
他完全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原主的记忆里又没有这个人,他怎么可能随便跟这人去吃饭。
那个露出一抹可惜的神情,说:“那就改天吧。我给你带了一些东西。”
说着,他挥了一下手。
接着,就有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年青男子拿着两大包东西向他们走过来,将东西放在那中年男子面前。
那中年男子拎着其中一个袋子,递给褚时映,说:“时仔,我让人备了点吃的和用的。快高考了,你多补充点营养。”
褚时映:……
他满头雾水地看着眼前这个男子。
他根本就不知道他是谁啊。
那个男子也瞧出来,笑呵呵地说:“瞧我,都忘记上一次见你的时候是你很小以前的事情了。”
“你不记得我是正常的。我是你国奎叔啊。”
国奎这两个字一下子就打开了褚时映的记忆。
对于这个褚家村赫赫有名的人物来说,不记得那就没有天理了。
褚国奎是褚家村村长的褚业虎的小儿子,从小就聪明,是村里的第一个大学生,毕业之后,没有去政府机关工作,而是直接去深市打拼。
据说做生意很成功,拥有过亿身家。
褚国奎怎么忽然过来找他了?
“你小子,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褚国奎哈哈大笑,“前几天我就听我爸说了。你小子,厉害。”
“这是我给你一些谢礼。你拿着,好吃好喝,考个好大学。”
他这么一说,褚时映立马就明白了。
褚国奎带那么多东西过来,是过来感谢他的。
当下,他也不扭捏,接过来,道谢,说:“那就谢谢国奎叔了。”
褚国奎拍拍褚时映的肩膀,说:“谢啥子?我家老头子正是因为你才得周全。这个恩,我记在心里。”
“你先回去吃饭吧。等你高考完了,我们再好好地吃一顿饭。”
他刚接到一个紧急的电话,这会儿也没有时间陪褚时映吃饭。
褚时映点头。
褚国奎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好好努力,好好加油。”
说罢,他就急急地离开了。
褚时映扛着两大包东西回来寝室。
荀天磊立马就迎上来,等褚时映打开那一包东西,顿时立马就围上来。
不过,等看清楚那里面不是自己盼望已久的拌饭酱之后,失望得看也不看那里面的东西。
“怎么不是拌饭酱啊?我还以为是你姐给你送过来的呢。”荀天磊失望地说着。
“不是。”褚时映将褚国奎准备好的东西拿出来,分到寝室里每个人的桌上,“是我本家的一个叔叔过来看我,顺道给我送了些东西。”
荀天磊失望地应了一声。
这一段小插曲只是给平静的湖面带来一丝涟漪,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又过了一个星期,莫丽英给褚时映打电话,说家里下雨了,百香果苗长得非常好,让褚时映好好学习,不要记挂家里的事情。
褚时映表示知道,然后全身心投入学习当中。
转眼就到了五一,陈青坚那一边什么消息也没有。
褚时映也不着急。
若是陈青坚不遵守承诺的话,等他高考完,腾得出手了,到那会,他会让陈青坚见识一下什么叫民风彪悍。
却不想,在五月的第二天,陈青坚给褚时映打电话约褚时映出来。
“怎么?”褚时映来到他们约好的小饭馆,见陈青坚自己一个人在那里,便问着。
“之前你不是让我们盯着白琴琴吗?”陈青坚反问,“我们盯了她一个来月,终于发现,她每周周六都会去市里的一个三星级酒店——花园酒店。”
这里头的信息量就大了。
“能查得到她在哪一个房间吗?”褚时映又问着。
陈青坚点头,说:“可以,我在那边认识有人。这几天假期,她又去了花园酒店。我猜她今天晚上也会去。”
褚时映让他盯着白琴琴,上学时间,白琴琴一般是在学校里的,所以他们只能在周末的时候盯着白琴琴。
这一盯,就看出规律来了。
这个白琴琴,果然不简单。
“同一个男人还是不同的男人?”褚时映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陈青坚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褚时映。
褚时映笑了笑,说:“这不是很稀奇的事情。”
他知道有什么好奇怪的。
好歹他也是活了两世的人。
一般人去酒店不是住,就是去做那事,像白琴琴这种家在市区的,去酒店肯定只有这么一个目的了。
陈青坚对褚时映竖起大拇指,说:“同一个男人,一个又老又丑,秃头肥肚的男人。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睡得下去的?”
那个老男人都能当白琴琴的爷爷了,他看到都觉得恶心。
“你今天晚上再盯着她。”褚时映应着,“要是她还过去,那个男人也过去的话,立马就打电话给我。”
“好。”陈青坚点头。
褚时映从钱包里拿出五百块,递给陈青坚,说:“这是给你和你兄弟买水喝。”
陈青坚吓了一跳,赶紧推却,根本就不敢收褚时映的钱,“不用,不用。”
“拿着吧。”褚时映说道,“一码归一码。”
陈青坚只得收下这些钱,而后非常郑重地说:“你放心,我今天晚上肯定会盯紧白琴琴的。”
褚时映点头。
晚上九点多,褚时映就接到陈青坚的电话,说是白琴琴已经到花园酒店门口了,褚时映让他查清楚白琴琴的房号,在那个老男人到达酒店的时候打电话告诉他。
快十点的时候,陈青坚终于打电话过来。
褚时映挂了陈青坚的电话之后,立马就跑到校园里的公共电话,然后开始打电话。
打完电话之后,褚时映笑了笑。
相信他今天送给白琴琴的这一份礼物,她终生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