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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平凡一把抓住张达,心中一块石头终于落地,只要高云飞和张达能够联名签署,这三万大军就可以到手,大功告成,李平凡能不高兴嘛?
刚才真的好玄啊,要是张达执意坚持不调动部队,他李平凡还真的拿他没有办法,那时候要倒霉的就是李平凡。
所幸张达没有那样固执,才让李平凡的希望重新升起,胜利的曙光开始在眼前浮现。
张达相当于救了李平凡一命,李平凡急忙向张达连连道谢。
可是张达却高兴不起来,他摆手摇头说道:
“李大人千万不要感激我,方才李大人空手前来调兵,张某虽然答应,但是心里没底,不知道李将军要调动这三万大军去往何处?”
李平凡故意装作轻轻松松的说道:
“行军计划是国家高级机密,张将军只管带兵出发,至于出兵去干嘛,此事不宜太过探问,呵呵呵,张将军,你放心好了,这次出兵是皇上暗中亲许,事成之后,高将军和张将军必能连升数级。”
张达现在操心的不是连升三级的问题,而是出事之后谁来背锅的问题,李平凡是李豫的乘龙快婿,必然不会背锅。
高云飞是皇上十分欣赏的爱将,当然也不会背锅。
最后背锅的还不是他张达?
所以张达还是不放心,冷冰冰的说道:
“无令调兵,按照大唐军法,我们几个有可能被判灭九族,到时候兵部如果追问起来,李宰辅您可要替我们两个说话。”
李平凡一拍胸脯,说道:
“请张将军放心好了,李某愿意以身家性命保你们二位无事,不但无事,而且要得到皇上的褒奖,绝对不能让你们两个背黑锅!”
张达还想说啥,李平凡已经等不及,急忙催促两个人发出大军开拔的号令。
大唐乱世,藩镇烽烟时时刻刻燃烧起来,长安城外围还经常受到回鹘和吐蕃的威胁,东边有安庆绪,河北有史朝义余党,所以负责长安城近郊的部队高度戒备,天天准备出击。
只要主管将军一声令下,不出一个时辰,大军前锋就可以出征。
高云飞和张达回到中军帐之中,找来纸笔,联名签署画押,然后招呼传令兵发号施令,三军立刻开拔,不得有误!
这三万精兵,原本是大唐名将仆固怀恩的麾下,后来仆固怀恩对朝廷抱怨连连,李少刚才和皇上李豫商量,把他的这部分军队划归朝廷,由神策军指挥使负责指挥。
这样一来既削弱了仆固怀恩的实力,又可以保障京师安全。
所以这支部队,等于是李少刚从怀恩手里抢过来的,是李少刚的心头肉。
这就是李平凡调动这支部队叛变,李少刚跳脚的主要原因,这等于在割李少刚的心头肉,让他难受的要死要活。
这三万精兵果然不凡,号令一下,没有出一个时辰,一万大军前锋已经全部准备妥当,只等出发。
时间来不及,所以李平凡也没有做出兵动员,只是撒谎说这次出征,只是一次例行演练,大家无需紧张。
草草说了几句话之后,李平凡就和高云飞率领一万前锋立刻开拔,目标直指黄河壶口下游古渡口,兵发河北!
后面的两万大军,由神策军副指挥使张达率领,徐徐跟进。
日上三竿,李平凡和高云飞,还有张达,已经率领着这三万精兵,马不停蹄的渡过渭河和泾河,迅速来到了壶口古渡下游,准备强渡黄河。
此刻的李少刚已经彻底无计可施,李平凡带着大军造反离开,李少刚慌里慌张赶到勤政殿,发现皇上李豫和程元振,还有郭子仪等兵部大员已经全在哪里。
这支部队是李少刚主管的,现在却被李平凡强行带走,即使皇上不问罪于他,他也要做一番自我批评:
“皇上,老臣该死,老臣有罪啊,老臣没有察觉李平凡要造反,请皇上处置老臣知人不明之罪!”
李豫倒是没有怎么着急,虽然程元振和郭子仪把形势说的异常玄乎,说要是李平凡投靠史朝义,朝廷就完蛋。
程元振和郭子仪催促皇上李豫赶紧下令,急令驻军陇东的仆固怀恩帅兵十万,沿着泾河南下,堵截李平凡北去河北。
然后让河北剿总司令李光弼带兵数万,迎头拦截叛军李平凡,仆固怀恩和李光弼两军联手,将李平凡手里的这三万大军一举歼灭!让造反派知道朝廷的厉害。
皇上李豫只是听了听,并没有按照郭子仪和程元振的意思去办,而是顾左右而言他,冲李少刚说道:
“老师你也不要自责,李平凡带兵离开长安,这和你没有多大关系,朕岂能处罚你?呵呵呵,朕要是没有记错的话,今天是你七十四大寿,朕准备好好给你庆祝庆祝!”
郭子仪和程元振一听心里立刻哇凉哇凉的。
这三万精锐叛变投敌,皇上还有心思给李少刚办生日宴会,麻痹的!这真的是自己的乘龙快婿,干了如此大事,皇上竟然不问不处置?
但是皇上毕竟是皇上,皇上也有护断的毛病,人家华阳公主还健在,只要华阳公主活着一天,李平凡就是大唐首席女婿,皇上能不吝惜他吗?
皇上为了自己的宝贝姑娘,也不会对李平凡穷追猛打,毕竟是女婿嘛,造反就造反了,说不定以后还可以改邪归正呢。
李少刚气的直咬舌头,差点自尽,暗骂说道:
“好你个李豫,你这是徇私舞弊,自己的女婿带兵造反,投奔河北,你竟然不闻不问,你这个皇帝是怎么当的?!”
李少刚心里暗骂,但是嘴上去不敢这样说,而是拜服在地,冲皇上说道:
“感谢皇上您还记得我李少刚的生日,老臣今年正好七十有四,古人所谓七十四,八十三,阎王不请自己去嘛,老臣感觉可能活不过今年了,唉唉唉。”
李豫闻听急忙安慰李少刚说道:
“老师何处此言?老师是我的左膀右臂,而且身躯一向健朗,做事比圣人还要圣人,岂能死去?老师您就好好过大寿吧,好吗?”
郭子仪一看李豫护犊子,三万大军造反都不闻不问,他心里当时冰冷无比,起身告辞而去,出门叹息大唐完蛋了三个字之后而去。
程元振眼看李豫不追剿李平凡,他心里着急上火,但又不敢直接挑明,只能委婉的对皇上建议:
“皇上,臣有一言想说,不知道可不可以?”
李豫本来想借助李少刚办寿宴的事情,岔开话题,没有想到程元振又要啰嗦,但是不听还不行,只好勉为其难的说道:
“元振,你有啥话就赶紧说,说完朕要还为朕老师庆贺寿辰。”
程元振赶紧跪拜说道:
“李平凡擅自调动驻防京城部队,罪该万死!老奴知道此事重大,不敢隐瞒不说,皇上您可不能护短!必须要处置李平凡!”
李豫之所以不着急,是因为他知道李平凡的为人,李平凡虽然有些小伎俩,但此人为人还算忠诚老实,不是那种造反的人。
只是最近朝廷催逼,藩镇施加压力,李平凡岌岌可危,带兵出逃也是在情理之中,何况他还是华阳公主的女婿,李豫也不忍心处死李平凡,让自己姑娘当寡妇。
所以李平凡逃走,李豫暗地里还为他喝彩,等到六藩熄兵之后,李豫还想派人劝劝李平凡,让他回来。
程元振不解圣意,催逼李豫除掉李平凡,李豫大为不高兴,说道:
“程公公,此事免谈,朕现在最想要做的就是给老师李少刚过寿辰,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议,今天朝会到此为止,退朝!”
程元振气的差点吐血,他心里暗骂李豫昏晕无能,自己的女婿带兵造反,他竟然还有心思给李少刚过生日。
麻痹的!难怪大唐越来越不行,虽然守着万里河山,却被四方藩镇瓜分,原来这是有原因的,皇上不行啊。
程元振不想放过这次机会,上去抓住李豫的衣襟,连声说道:
“皇上,李平凡拥兵造反,如何他和河北史朝义联合,大唐危矣!皇上,您千万不能不管啊,皇上,必须出兵剿灭李平凡!”
李少刚也在后面叽叽歪歪的说道:
“老臣过寿事小,国家事大,程元振程公公所言极是!”
这两个人一左一右,挟持着李豫,让皇上李豫无计可施,其他朝廷大臣也全部跪下,高声呼喊出兵讨伐李平凡。
李豫实在没有办法,只能顺应大家的意思,下令说道:
“李平凡带兵造反,这是朕之过,为了弥补损失,安定人心,可差郭子仪和鱼朝恩两位将军带兵五万,前往劝慰,要是李平凡改过自新,朕可不做深究。”
李少刚和程元振的意思是让郭子仪拿下李平凡,然后就地处斩,以绝后患,但是皇上似乎没有这个意思,他们两个就不好再说。
反正只要皇帝容许郭子仪带兵围剿李平凡,程元振和李少刚就已经成功。
无需皇上催促,程元振和李少刚,左右挟持郭子仪,让他赶紧调动大唐驻军五万,连夜赶往河北,拦截围剿李平凡。
郭子仪是大唐擦屁股王,只要皇帝下令,他连家都不回,立刻前往华州,哪里有大唐五万驻军,郭子仪准备带领着五万大军,星爷前往围剿李平凡。
鱼朝恩巴不得弄死李平凡,大军一出发,就日夜兼程赶往河北,不给李平凡任何喘息的机会。
……
再说李平凡,他早就料到朝廷会出兵拦截围剿他,所以他也不给朝廷这个机会,催促高云飞和张达迅速进军范阳。
出兵范阳,直捣黄龙,这是程老元教给李平凡的计策,如果这个计策成功实施,史朝义和安庆绪那十万大军,只能退走。
六藩士兵退走,长安就安全了,李平凡也算逃此劫难。
所以这次暗中奇袭范阳,是一招险棋,因为史朝义和安庆绪等六藩兵力十万,他们要是回救范阳,势必和李平凡正面相撞,那时候有可能他们仪仗人多,剿灭李平凡。
这里面暗藏好多危机,但是也有可能让李平凡大获全胜。
反正变数太多,李平凡也不敢多想,只能带兵沿着太行山一路疾风暴雨般前进,丝毫没有退路可言。
这次奇袭,事成则保家卫国,留下小命继续搞改革。
要是失败,李平凡就此彻底完蛋,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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