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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竞尧从来没给宝儿寄过什么东西,全都是她每个月到市场上买点小玩意,再以何竞尧的名义送给宝儿的。何竞尧是何等聪明的人,一听宝儿的话肯定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不知他知道自己的名义被冒用了,会是什么反应。
玉容垂眸轻轻将宝儿下颏上的红豆皮擦下来,借着动作掩盖住心里的紧张:“那爹爹怎么说?”
宝儿困惑地看看玉容,不明白为什么娘亲和爹爹一样,都有一点奇怪:“爹爹什么也没说呀。”
“哦,娘就是好奇问一下,没什么事。”玉容被宝儿看得心虚,她几乎不敢想象宝儿若是知道真相会有多么伤心,确定何竞尧没有向她说穿,心里才有了底。但她也不禁有些担心,何竞尧会如何看待自己这么做。
玉容想着等下午或者晚上何竞尧回来了,再与他解释一下,反复琢磨了一天解释的说辞,但是何竞尧却没有回府。之后的两天他也依然没有回来,如果不是西跨院还住着洛芙,能证明他确实回来过,玉容也许会怀疑是自己做了一场何竞尧回来的梦。
府中少了何竞尧,玉容不必如他在时那般紧张,倒觉得不错。可是宝儿却无法接受,为了他的不归食不知味,夜不成眠,每天晚上都等到困得睁不开眼睛才勉强入睡,第二天早上醒来见不到他又变得泪眼汪汪。玉容又劝又哄也不见效,如此过了五日,宝儿几乎瘦了一圈。
宝儿这样伤心,玉容看在眼里疼在心上,恨不得宝儿清减下去的分量都从自己身上掉,可是再心疼也只能干着急。府上从总管到丫鬟小厮,没有一个知道何竞尧是去做什么了,更不用说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来。
第六日早晨,宝儿又一早就眼巴巴地站在院子的垂花门旁等着何竞尧,玉容实在没办法了,只好嘱咐李妈妈看好她,带着小翠又一次找到了宅子的主事王总管。王总管正在研究正院如何扩建,见玉容来了,脸上现出一丝无奈。
玉容一见他的神情,便知道想问的答案又是否定的,可为了宝儿,她还是抱着一丝希望:“王总管,还是没有二爷的消息吗?”
王总管遗憾地摇摇头:“也不算有吧,只听说前两天和唐家的小爷一起出城了。”
“可知道是什么时候回来吗?”哪怕有个时间,也好让宝儿不必没个尽头似的惦念下去。
“这个就不清楚了。”王总管抱歉地看着玉容。他看玉容神情郁郁,心下有些不忍。
今日若是换了第二个人来问他何竞尧的行踪,他必定只说不知道便算了结。他一路坐到总管的位置,后院里的是是非非看多了,太知道这好与坏的转变就在一念之间,本意是好心,说不定听到对方耳朵里就成了恶意,但他知道玉容素来安分守己,不喜欢争风吃醋搬弄是非,不会往偏想,也知道宝儿对她的重要性,心里起了恻隐之心,便想帮她出出主意。
“有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也许能知道二爷的消息,不知道玉娘你是否愿意试一试?”
玉容听到有办法,如同得到救星般地看着王总管:“什么办法都可以,还请您指点!”
“二爷多年未回府常住,没想着给府里留下什么交代也是很正常的。但是西跨院的那位娘子不同,听闻她追随二爷颇有些时日了,也算是伴在二爷身边的人,二爷离家多日,或许会给她留下过什么话。”
王总管一说,玉容便明白了,何竞尧多日离家,也许不会想着告诉旁人,却很可能会告诉洛芙。王总管这是跟她建议去西跨院向洛芙打听打听消息。
那一日洛芙来秋馨苑示威的情景还历历在目,那还是在她的院子里,洛芙都那样气焰过人,不知若是在洛芙自己的院子里,她们相见又会是个怎样的情形。这也确实如王总管所说,是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了。
玉容向王总管福了一礼道谢,待王总管还了一揖后,便领着小翠告辞了。
“姐姐,你不会真要去问那女人吧。”小翠跟在玉容身后,看到她走到岔路口站住不动了,不禁紧张起来:“那女人在咱们院子里都笑里藏刀,耀武扬威的,你要是去了,她还不一定借着机会怎么着呢!”
玉容又何尝不有所顾忌,可是为了宝儿,她也没有其他办法。她正想劝小翠两句,斜侧忽然插/入一个声音,将她和小翠都惊了一跳。
“玉容娘子,二爷请你速回秋馨苑。”言之说完,扬手一个“请”的动作,面无表情,干脆利落。
玉容一听,连忙问道:“二爷已经回来了吗?”
“是。”言之答。
玉容本想再和言之打听一下宝儿是否与何竞尧在一起,现在是什么情况,但看言之惜字如金,便没有再问,脚步匆匆地赶回秋馨苑。
小翠跟在她身后,路上一直在想,不知言之刚刚听到多少她对玉容说的话,会不会与何竞尧打小报告,心中暗暗后悔没有将罗妈妈的警告记在心上,没能时刻管住自己。
玉容回到秋馨苑,听说何竞尧在堂屋,匆匆赶过去,才一进门就被人抱了个满怀。
“爷……”玉容被吓了一跳,分辨出抱她的人是何竞尧,惊魂未定地在他怀里弱弱地唤了一声。
“嗯。”何竞尧抱住她便埋首进她的发间,声音似乎有些疲惫:“去哪儿了?”
玉容在何竞尧的身上又闻到了酒气,比前几天的味道还要浓烈,身子微微有些僵住,小心翼翼地回答:“我没去哪儿……就随处转转。”
“说谎,你不是去打听我了吗。”何竞尧靠近她耳边说,语气近似恋人之间的呢喃,没防备地撞进玉容的耳膜里,让她的心跟着颤了一下。他再开口,慢条斯理的问话里又多了些暧昧的笑意:“想我了?”
“没……是宝儿想你了。”玉容被心头那一瞬间意外的感觉扰乱了心神,听到何竞尧的问话,没顾得上细思量,心里的想法便脱口而出。立即地,玉容便收到了何竞尧冷冷的目光,同时感受到的还有门口小翠惊讶的注视和言之习以为常般的回避。
上次被唐莲卿看到就算了,毕竟不认识,可这次却是被熟悉的人看到她与何竞尧在一起搂搂抱抱,而且又是在光天化日的堂屋里,玉容不禁轻轻推拒起何竞尧来。
“不想我,还不给我抱了?”
何竞尧的语气听着不像生气,动作却更加粗暴,双臂一收便将玉容更紧地搂进了怀里,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一只手还罩在了她的臀部上。
“爷,你别这样,”玉容被她这样一调戏,真的有些急了,有些慌张地抵抗着他健硕的手臂:“有人看着呢!”
“哪有。”何竞尧说话间,一个冷冷的眼神甩向看得呆在门口的小翠,后者立即捂着脸消失得无影无踪。
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样的下人。主人呆,下人也呆,不过……还都挺有意思的。何竞尧不慌不忙地对玉容说:“现在没人看了。”
“可是……”万一再冒出个唐莲卿怎么办。
何竞尧只用了两个字就解决了玉容的担心:“闭嘴。”不甚有耐心的语气,让玉容立即收了声,保持着微僵的姿势偎在他怀里。
过了好一阵,玉容僵直的脊背都快抽筋了,何竞尧才终于松开了她,脚步微沉地向卧房走去,把她留在了堂屋里:“等言之熬好汤汁给我送进来。”
等了一会儿,还是小翠将汤汁代为转交过来。进卧房之前,玉容仿佛有种预感地回头看了一眼,就见小翠在檐廊里向前走,言之默默地在她后面走,两人似乎约好了去什么地方。
她还没来得及猜想,就被何竞尧一声催促叫进了卧房里。
“你在外面磨蹭什么呢?”何竞尧大爷地躺在床上,一腿平伸,一腿半搭在床沿上,连鞋都没脱,玉容看看他鞋下压着的新洗的床单,想想,没说话。
“爷,你的药。”玉容垂了眸子,将药慢慢递给何竞尧,默默忽视了他的提问。玉容现在也摸到了一点规律,何竞尧的脾气不太好,但是在他心情还好的情况下,他还是挺好说话的。
“不是药,是保肝养身的汤汁。”何竞尧认真地纠正,果然没有继续追问,接过汤汁一口气喝下大半。停住之后,他看了玉容一眼,拍拍身边的位置,待她坐下后将碗递给她,语气颇为善意地说:“你也喝点。”
“谢谢。”玉容看看碗里黑乎乎的药汁,嘴里就泛起了苦意。她是最怕苦的,之前调养身子时喝药都喝怕了,此生此世都不想再喝一口苦的东西,轻轻将碗往回推了推,小心地婉拒:“爷,还是你喝吧,我也没有喝酒。”
“不苦,酸酸甜甜的,喝点对身体好。”何竞尧看出了她的心思,又将碗推给她,似乎目的很单纯地想让她也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