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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只能够两、三人暂时栖一栖身、躲避一下风雨的小山洞,洞中正闪烁着点点火光。
6仁的确是一个“事不关己就高高挂起”的“打酱油者”,但这并不表示6仁就是一个自私自利、冷血无情的人。事实上6仁本性善良且对他人有同情心,之所以会成为一个“打酱油者”,其实也是一种身处在现代社会环境之下所造成的普遍性的社会病,一种为求自保而不得不“打酱油”的心理状态。
打个比方来说吧,在现代社会里如果6仁在街头好心的扶起一个遭遇了车祸的人并且帮这个人叫了急救车,而且真正的肇事者又逃之夭夭了的话,那接下来的事就很有可能会展成受害者亦或是其家属一口咬定6仁就是肇事者,哪怕这些人明知道6仁只是个步行的过路人,甚至有电子录象为6仁作证也一样会不肯罢休,结果6仁这个好心人反而会好心没好报,无端端的惹上一身腥而无法脱身。万一碰上的根本就是那种借旁人的同情心而行骗的骗子……
扯远了,就此打住。此刻6仁与婉儿正在这个小山洞中分别给那盗米少年的弟弟妹妹喂食。一如盗米少年所言,这两个孩子早已经饿得奄奄一息,其中的妹妹因为是女孩子的缘故身体比较差,都已经陷入了神智不清的半昏迷状态。这是身体底子好一些的盗米少年编了一个树枝门在洞口那里挡风,卧处铺了厚厚的干草,临去时又在洞中点燃了小火堆给弟弟妹妹御寒,不然在这种寒冷的日子里,两个孩子只怕早就已经饥寒交迫而死。
6仁跟着少年到此时一见到这般情况鼻子便一阵阵的酸,赶紧命跟随来的屯众去多收集些干柴加旺篝火好煮些稀粥。弟弟的情况稍好一点,几勺稀粥下肚之后来了点精神,有气无力的想举起手端碗狂喝却被6仁推开了道:“别乱动,慢慢吃!你越是饿成这个样子就越不能吃得太快,不然很容易卡在食道里反而把自己噎死……好不容易有了吃的,你也不想没饿死却噎死吧?”
这本是6仁想逗人一笑的玩笑话,但周围的人都实在是笑不起来,甚至连6仁自己都只是勉强的微笑了一下便又紧皱起了眉头,只是无言的把一勺勺稀粥吹凉后再喂入弟弟的口中。借着洞中依稀的火光,6仁望着眼前这个蓬头垢面、面黄肌瘦的弟弟,眼角也不知不觉的泛起了潮。
正慢慢的喂着,婉儿在那头急向6仁唤道:“主上!这孩子神智不清下牙关紧咬,婉儿根本就没办法喂她进食啊!像她这样再不进食,只怕真的会……”
6仁伸手制住了着急之下想乱动的盗米少年,再扭头向婉儿道:“婉儿别急,我们换一下。你来喂弟弟,我有办法喂妹妹。”
二人互换了一下,6仁先把稀粥交给了盗米少年,在妹妹身边跪坐下来,把妹妹的头枕到了自己大腿上。按照现代的急救常识,双手按住妹妹的两腮勉强撑开了妹妹的嘴,自灌了一口稀粥,然后用嘴对嘴的方式强喂入了妹妹的腹中。喂过几口之后,妹妹忽然猛咳了几下,显然是6仁喂下的稀粥误流到了气管里。不过咳过了这几下,妹妹的双眼却也勉强的撑开了一条缝,看来应该被这几下咳嗽刺激得比刚才清醒了一些。
6仁在妹妹的眼缝前晃了晃手,感觉妹妹仍然太过虚弱便柔声道:“你应该还动不了吧?不过醒了就好,我接着喂你,不过你要自己咽下肚去,不然又会咳嗽的。”
伸手从盗米少年的手中取过竹勺,盗米少年却犹豫着道:“令君,我妹妹她……哦,我是说您不再像刚才那样喂了吗?”
6仁白了少年一眼道:“清醒过来了就不必了嘛!知道情况的会说我是在救人,不知道的还会以为我是个登徒子呢!若我真的是在当个登徒子我到不介意,可问题是你妹妹她才几岁啊?我再老牛吃嫩草也不能吃草芽吧?”说着又向那边的婉儿微笑道:“婉儿,什么时候让我这样喂你进食如何?要不你这样喂我也行啊!”
这种说荤其实一点也不荤,最多只能算是肉麻的段子让婉儿的俏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脖子梗,微嗔道:“主上——”
听见了这个段子的人都不禁莞尔,而因此一笑大家的心情也都放缓了许多,就连身上虚弱无力的弟弟妹妹也都无声了笑了笑。此刻既然大家的心情都放宽了许多,再给弟弟妹妹喂食自然也顺利得多了。随着一勺一勺的稀粥喂入妹妹的口中,妹妹的双眼也渐渐完全睁开,一双大眼睛直勾勾的望定了正在给她喂食的6仁。
一碗稀粥喂完,6仁把空碗交给少年,又伸手摸了摸妹妹的额头便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道:“还好,只是饿过了头,并没有染上风寒,不然的话只怕会连救都没办法救……婉儿,他们两个都只能先喂两碗,千万别多喂。因为他们都饿了太久,突然一下子吃多了反而会伤及肠胃。”这个也能算是基本常识了。
婉儿点了点头便继续给弟弟喂食。因为弟弟的情况比妹妹好些,不必如妹妹那么麻烦的缘故,婉儿手中的稀粥已经是第二碗了。而盗米少年接过了6仁手中的空碗方欲转身去盛粥,只是才走出两步便感觉天旋地转,跟着便双眼一黑,扑通一声栽倒在了地上。
“哥——”“大哥——”
突如而来的变故让众人都着了慌,还是6仁反应快,大声喝止道:“都不要慌!他应该只是饥乏了太久又劳累过度,虽然晕倒却不会有什么大碍!把他扶到草铺上,让他好好的睡上一觉就没事了。”
马上就有人照做,婉儿则向6仁急问道:“主上,他真的没事吗?”
6仁没有马上就回答,而是向搬扶少年的护卫问道:“他气息如何?”
“气息匀调,应无大碍。”
6仁点点头道:“那便是了。他们三个都一样的冻饿了很久,之前他去屯中盗米完全是凭着一份意志强撑着的,现在见到弟妹无忧那口气息一散,他当然也撑不下去了……都别吵,让他好好的睡上一觉吧。婉儿,你手上那碗粥喂完之后,也让弟弟好好睡一觉,等天明后再唤醒他们,让他们随我们回屯去再作打算。”
婉儿依言而行,6仁则示意护卫另盛来了一碗粥,自己又专心的给妹妹喂食。方接过碗,妹妹在6仁的怀中有气无力的问道:“大、大哥他真的没事吗……”
6仁笑了笑:“放心吧,没事的。来这里之前我强迫他吃过点东西,所以他只是累却并不饿……乖,把这碗粥喝完再安心的睡一觉,明天醒过来随我去屯中。”
妹妹微微的点了点头,乖乖的任6仁把粥一勺勺的喂入口中。而此时此刻,或许6仁就已经留在了这个小女孩的心底……
一场事就这么折腾了一夜。当三个孩子都沉沉睡下时,6仁与婉儿来到了洞口,这时东方的天边已经露出了些许的红日。6仁望着渐升的红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伸手揽住婉儿的肩头轻叹道:“昨天我才骂别人渎职,现在却忽然明白过来,真正渎了职的人是我……我这个许昌令当得太差劲了,居然疏忽了这么大的事却没有查觉到。看来一回许昌我得赶紧补下一道政令才行……”
婉儿与周围的人都不解6仁言中之意。而6仁此刻正紧皱着眉头,思索着这道政令要怎么写、怎么下,却没有注意到周围的人看他的眼神有点怪。这所谓的怪,其实是尊敬、感激、敬佩等等交汇在一起的。实话实说,今天6仁这个“打酱油者”凭着自己心底的良知所做出来的事,对这时的百姓而言,他就是一个勤政爱民、爱民如子的好官。
思索了一阵,6仁的心中大致的已经有了个底,当下便向跟随来的屯众大声吩咐道:“大家先回屯去休息一下,今天还要尽力抢修好水利诸事的。还有,传我将令,再有如这洞中孩子一般的孤幼流浪至此,能收留的就尽量收留,无力收留的就着人送去许都城中,我自会安排妥当。若是再让我知道有谁既不收留也不送去许都,轻则脊杖,重者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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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一夜没睡,6仁回到屯中驿帐之后抱着婉儿一觉睡到下午小食时分才醒过来,而他们醒来时才刚一出帐便觉那三个孩子都静静的跪候在帐门前。
6仁愕然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三个孩子一齐向6仁与婉儿磕头道:“6令君救命之恩,我等永生不忘!请6令君受我等三拜!”
6仁哭笑不得的伸手去扶:“起来起来……哎,你们这礼节是谁教的啊?文绉绉的!”
弟弟妹妹同时伸手一指少年:“是大哥教的!”
6仁楞了一下,这时才想起来仔细的去打晾这个少年。这一细看,6仁感觉这少年虽然蓬头垢面、面黄肌瘦的,但相貌却非常的清秀,再长大一些肯定是个帅哥的料。而且现在再仔细回想一下少年的言行举止……
“我听你说话用词,你应该读过些书吧?”
少年点头道:“读过一些,也识得些字。”
6仁想了想道:“我看这样好了,我出仕到现在身边连个书僮都没有,你们三兄妹不如就跟着我和婉儿当一当书僮与小侍女好了。再怎么样,好歹总强过你们继续浪流乞食、偷鸡摸狗吧?我感觉得到,其实你们也并不愿意去做这些事。”少年说过他读过些书,看起来当初应该是某个家境尚可的子弟。而在这兵荒马乱的时代,一般的小康之家会毁在战乱之中实在是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事,所以6仁也就没有去多问少年的身世……说起来6仁自己才是隐瞒得最深的一个,难道不是吗?再说这少年的身世嘛,还真和6仁编造的身世颇为相像。
少年楞了一下,一反应过来马上就向6仁拜倒道:“多谢令君收留……喂,你们两个还楞着干什么?6令君愿意收留我们啊!”
其实这个三孩子跪在帐前本来就是想恳求6仁收留他们的,现在6仁自己说出了口,到让弟弟妹妹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半晌过去才反应过来,赶紧的连连磕头。
6仁与婉儿分别扶起这三个孩子,6仁想了想又向少年问道:“对了,你们三兄妹都叫什么名字?”
“我叫……”话刚出口,少年却犹豫了一下才支唔道:“令君,我流浪了好几年,本名叫什么已经忘了。只记得……我有个乳名叫阿诚,诚信的诚。至于弟弟妹妹就都没有名子了……事实上我们也不是亲兄妹,都只是流浪乞食的流民,是在陈留一带相识的。因为都是一样的乞食流民,而且也一样的年小力弱,所以三个人就聚在一起相互照应、相依为命……”
6仁扬了扬眉头,如果说这个少年真的幼时就读过书的话,没理由会连自己的姓氏都给忘掉。不过再转念一想,在这种诸候割据、兵荒马乱,动不动就夷人全族的年代,某族侥幸逃脱的后人为求活路而易姓改名也是件很平常的事,自然也就不再多问。到是这三个孩子能够如此相互扶持的事着实让6仁心中颇为感动。
想了想6仁又道:“既然你们还没有姓名,那就由我给你们取吧。嗯……你们都跟着我姓6,阿诚你就叫6诚,弟弟名信,妹妹名兰……哎对了,我还不知道你们今年都几岁!”
除了6诚能肯定的说自己出生于中平二年(公元185年),今年十三岁(现在是建安二年,公元197年)之外,6信与6兰和当初的婉儿一样,确定不了自己的年纪,只是大致的推算出6信应该是十一岁,6兰十岁。
事情差不多就这样定了下来,6仁见三个孩子还是那么蓬头垢面、衣不遮体的便吩咐诚、信先去烧水,好先让婉儿帮6兰洗个澡,完了再让诚、信也洗洗干净。等到三个孩子都洗干净,临时换上了6仁的衣服站到帐中时,那衣衫过于宽松长大的样子使6仁忍不住放声大笑。
“哈哈哈……你们三个先将就一下,这屯中一时半儿的还真找不出合你们身的衣物。反正我在这里的事也基本上办完了,明天就准备动身赶回许都,到了家里再给你们做几身合身的衣服。”
“多谢令君!”
6仁摆了摆手道:“没什么可谢的……都过来,现在都洗干净了,也像个样子了,再让我好好的看一看你们。”
三个孩子站到了6仁的面前,6仁便一个个的细看过去。6诚前面说了,如果扔到现代是个帅哥的料;6信不及6诚那么帅气,不过也称得上是方方正正,对得起观众,而且可能是因为流浪了几年的缘故,脸上有一份与他十一岁的年龄不太相合的憨厚与稳重,甚至还有一份很难令人查觉到的艰忍;至于最小的妹妹嘛……6仁细看过之后微微一惊,示意三个孩子先退出帐去后马上就悄悄的把婉儿拉到了一边道:“婉儿你看这小丫头!才不过十岁的年纪,还瘦弱成这样就……”
婉儿轻轻点头:“是啊!方才婉儿帮小兰洗浴核洗后就有查觉到……主上的眼光胜婉儿十倍,可她瘦弱成这样却连婉儿都能看得出来……真是个天生的美人胚子!若是她好好的长到婉儿这般年纪,那……”
6仁眼珠转了几下凑到婉儿的耳畔低声道:“记不记得你义兄子修说过什么?”
婉儿立时便张大了嘴巴:“主上你该不会是想……”
6仁嘻嘻一笑,心中却也是打算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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