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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举座皆惊,大跌眼球,谁也无法相信这是真的,一贯骄横跋扈的薛大师怎么能和温柔静雅的沧浪之水挂上钩呢?
上官婉儿也觉得不可思议,又问道:“大师,您可听仔细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没错,我就是沧浪之水,那是刚用的笔名。”
武后在宝座上听得很真切,薛怀义有几斤几两她太清楚了,知道这么好的诗断不会出自他的手,但是又不便说破,于是对婉儿小声道:“婉儿,你让薛怀义上来,哀家有话要问他!”
“是,天后!”
婉儿对着他宣道:“薛师,天后有旨,请您上二楼说话。”
这秃驴高兴坏了,以为太后要接见他,连忙从座位上走到前面,还不忘跟百官显摆一下,拱手道:“诸位,承让了!”
那些文武百官没有一个服气的,都在私底下议论这事。
“奶奶的,太阳打西面出来了,他都能拿头名,打死我也不相信!”
“不对,这里面一定有黑幕,咱们得要求公开。”
“刘兄,说实话我一直挺喜欢这赛诗诗会的,可今年的结果让我大失所望,这头名让他拿了简直有辱斯文那!”
“大家莫慌,等一会论诗的时候,太后她老人家自有说法。”
薛怀义根本不在意大家的态度,快步走上台阶来到武后面前。
“贫僧叩见天后!”
“免礼,起来说话!”
他爬起来站到一旁。
“怀义,这首《出塞》诗真的太好了,是你自己写的吗?”武后微笑着看他。
“是……我写的,贫僧不才,让天后见笑了!”
她把脸突然板下来了,“怀义,出家人不打诳语,在哀家面前休得说谎!我来问你,这首诗写的是什么?”
“它……这……”他知道瞒不过武后,连忙又跪下磕头,“贫僧该死,不该欺骗天后!”
武后冷笑道:“你那点伎俩瞒不了哀家,说吧,这首诗是谁帮你写的。”
“启禀天后,这首诗是贫僧的手下周熠写的!”
“周熠?”武后面露疑色,“这人居然有这么大能耐,哀家还真没看出来他!”
上官婉儿听说是秦煊写的,先是一惊,随后又是一喜,难掩心中的激动之情。
“即是手下人所写,倒也可以勉强算到你的头上,只是一会儿都要到哀家面前论诗,你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吗?”
“贫僧……恐怕不行!”
武后想了想道:“你也不能再下去了,否则必遭人讥讽,还是哀家帮你解这个围吧!”
她把婉儿叫到面前吩咐道:“你从后门下去,悄悄把周熠带上来,我有话要问他!”
婉儿会意,从后面的一个小楼梯下去,然后从外面绕到前门去找秦煊。
“周熠,那首《出塞》诗确实是你写的吗?”
他看了一下上官婉儿,“没错,是我帮薛师写的,有什么问题吗?”
“不要骗我,那么好的诗一般人根本写不出来!”
他很不高兴,“你的意思是我也是一般人中的一个呗!我就奇怪了,好的东西难道跟本公子就一点沾不上边吗”
“我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只是有点吃惊!”
“那不还是看不起我?你要是一直认为我很厉害的话,就不会感到吃惊了!”
“好了好了!没时间跟你解释了,那首诗得了头名,天后让我宣你上二楼,她有话要问你,抓紧走吧!”
秦煊只好跟着她从后门来到二楼去面见太后。
“下官叩见太后!”
“起来说话!”
他爬起来站到了薛怀义身边。
武后仔细端详了他一会儿,然后道:“哀家没有想到你的诗居然写得这么好,看来真人不露相啊!”
“天后过奖了,在下只是偶尔写一点打发时间,没想到竟然被评上了。”
“还是婉儿的眼光独到啊,不然千里马再能跑,如果没有伯乐,谁人又会知晓呢?”
秦煊连忙向上官婉儿表达谢意,“多谢上官大人赏识,在下感激不尽!”
婉儿故意把脸转过去道:“不用谢我,我只负责把你的诗推荐到天后面前,是她老人家把你定为头名的,你应该感谢天后才是!”
他又向武后谢恩,“多谢天后成全下官!”
武后点头笑了笑,“你诗写得很好,只是这字有点差强人意,有时间还得练练啊!”
“下官记住天后的话,一定下功夫把字练好!”
薛怀义在旁边解释道:“天后,周熠刚才写这首诗的时候,是趴在外面台阶上写的,而且光线也不太好,所以字写得变形了。”
“原来是这样,哀家倒是错怪你了,按理说你面貌很好,这字也应该差不了哪去才是。”
婉儿看时间差不多了,提醒道:“天后,下面我要把这五首诗吟诵给下面的百官听,您看薛师的事情怎么办才好。”
“你吟诵你的诗,等一会儿那四人上来,哀家与他们解释,让周熠去参加论诗即可!”
“天后这样安排最好,碗儿得抓紧进行下一个环节了!”
她走到台前,对下面的文武百官道:“排名前五位的诗我已经抄下来了,现在就将这五首诗分别吟诵给你们听,然后大家可以发表自己的看法了。”
上官婉儿拿出已经誊抄好的诗,然后一首一首地吟诵,由于她念得很慢,下面有些人一边听一边就默写在稿纸上了。
当最后一首《出塞》吟诵完,下面突然鸦雀无声了,因为这首诗给他们带来的震撼实在太强烈了,一扫宫廷诗那种婉约含蓄,柔弱无力之感。
“好诗啊!”陈子昂再也无法克制内心的激动,大声评论道:“这首《出塞》诗境界广大,雄浑磅礴,实乃开一代诗风之作,我陈子昂甘拜下风!”
沈佺期因为得了个第三名一直郁郁寡欢,不过当听到此诗后也大为赞叹,精神为之一振,对众人道:“此诗想象奇绝,慷慨悲歌,有气吞万里之势,在下也自叹不如!”
宋之问快要气疯了,得了第二就够闹心的了,此刻听到沈佺期竟然壮他人声势灭自己威风,无名之火腾地窜了上来。
“云卿!休得胡言乱语,他的诗不过如此,我也未见有什么高明之处,咱们还是找找其中的漏洞或不足之处吧!”
“延清兄,我并没有夸大其词,平心而论,你的诗写得也非常好,但是在境界和格局上还是稍逊一筹,就不要再挑人家的毛病了!”
“你!”他气得把衣袖猛地一甩,“下面还有上楼论诗的环节,胜负尚无定论,为何自己先认输了?”
“我认为再言胜负已经没有意义了,延清兄你得正视现实。”
沈佺期说完走了,他不想再这样争论下去。
宋之问脸色铁青,坐在那里考虑对策,他将那首诗又默念了两遍,突然计上心头,喜上眉梢。
“没有意义!哼,我觉得就有意义,待会儿太后面前论诗,看我宋某如何扭转乾坤!”
他嘴里嘀咕着,眼睛不经意间露出一丝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