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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节 剑名霜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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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安几日饱受苦刑,现在再也撑不住了睡了过去。

    宋江轻轻的挣开她的手,将她手拢起用薄巾盖好,坐在一旁细细的端详着熟睡的安安。

    自古有云:楼上看山,城头看雪,灯前看月,舟中看霞,月下看美人,另是一番情境。这灯下看美人更是一种异样的美景。在柔和温暖、摇曳跳动的火苗下,宋江瞧着安安宁静的呼吸,乌黑的秀发披散在枕头上,洁白似透明般的俏鼻一张一欷,偶尔长长的睫毛抖动一下,嘴中喃喃的呓语,让他的心情也宁静非常起来。

    房中安静极了,只有偶尔吹进来的风拂动着洁白的纱帘,飘荡着。

    宋江坐在那,像是痴了一般。他享受着这种难得的安宁感觉,闭着眼睛可以闻到房中有种淡淡的清香。墙壁上的身影随着风摇晃着,一会儿大一会儿小。

    “你这么喜欢破坏别人的心情么?”宋江无奈的叹气,眼睛下意识的瞄了安安一眼,生怕她被吵醒了。

    屋角不知何时站了一个黑影,双手环抱搂着一把长剑。那影子一声不吭,直勾勾的盯着宋江。宋江被他注视得有些脊背发凉,坐立难安。

    再这样下去可不行,宋江勉强笑道:“目光是杀不死人的,你就是看上三天我也不会死。”

    影子忽然出声了:“我真要杀你,你躲得了嘛?”

    宋江叹息,这个人像阴魂一样跟着他,到底是为了什么?真的是那把剑吗?那把剑有如此重要?难道是倚天剑,里面放了一本九阴真经?他想了想问道:“能不能告诉我那把剑叫什么?”

    “霜雪”影子低声答道。

    “霜雪?”宋江喃喃自语,继而缓缓吟道:“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影子微微动了动,低声接道:“不错,此剑名便是取自侠客行。”

    宋江呵呵一笑:“可惜了这好诗好剑好名字,可惜啊!”

    影子微怒:“你此话是甚么意思?”

    “呵呵”宋江轻笑,“剑是好剑,配得上这个名字,可惜剑的主人嘛却是......”

    “主人配不上那把剑是不是?”影子声音高亢起来,忽的又安静下来:“你想激怒我,我不会上你当。”

    宋江正色道:“我可没有激怒你的意思,我说的话自然也是有我的理由,只是不知道你愿意不愿听听?”影子默不作声,似乎在等着宋江继续说下去。

    宋江左右看看,却不接着说下去,只是懒洋洋的半靠在床头斜望着窗外,若有所思般道:“今日的月色当真不错,要不要出去赏一赏?月下闲聊另有乐趣,不过要是阁下只喜欢藏在暗处那也无妨。”

    影子“哼”了一声,几步踏了出来,当先走出门去,宋江笑笑,站起来回头看了看熟睡的安安,跟了出去。

    宋江刚刚出门,就听见外面一声尖叫,却是红玉的声音。他急忙两步闯了出去,只见红玉站在过道上,手持铜盆水洒了一地,犹自胸膛起伏不定。

    影子站在院子当中,依旧是环抱剑鞘,悄然无声。

    红玉见宋江出来,连连高声呼唤:“宋公子,有贼人进来了!”

    宋江苦笑安慰道:“红玉莫怕,这人是一个熟人,不是贼。”

    红玉惊疑不定,影子这装扮实在有些另类,全身俱黑,头上戴着一个斗笠,斗笠上挂着黑纱,手中还抱着长剑,怎么看也不象是来做客的。

    宋江无法解释,这影子可是动辄伤人的杀手,虽然说这几日他是不能动自己,可谁能保证他不会去伤害安安和红玉?宋江冲红玉摇着头:“这位是我的朋友,你不必大惊小怪,你看看你家姑娘,她已经睡过去了。”

    红玉惊魂未定的“哦”了一声,慌张的收拾一下,急忙端着铜盆进了屋子,临进门前还不忘对那影子瞟上一眼。

    宋江慢步走到院中,在一块石头上安然坐下,指着另一块石头手一摆:“影子兄请坐。”

    影子一动不动,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语,丝毫不理睬他。

    宋江也不以为意,自嘲的笑笑:“怪不得影子兄走路神速惊人,原来都是这般站出来的。”

    影子头一扭,语气冰冷:“目光杀不死人,说话一样气不死人的。你不必再行那激将法,我要站便站要坐便坐,与你无关。”

    宋江板起脸摇头说道:“怎么与我无关?我这人最不喜欢的就是仰望别人,你这一站不是要我仰望你么?两人一高一矮,怎会有说话的兴致?”

    影子嗤笑一声:“你觉得我站着比你高,不要看我就是,哪里有这种无聊的理由。”说是这么说,却走到那石头边慢慢的坐了下来。

    宋江见他坐下,脸上露出笑容:“这才是说话的样子,何必总要高人一等的说话?”影子对他的痞赖似是无奈至极,只侧开头去不再看他。

    宋江饶有兴致问道:“影子兄,你一直跟着在下不知有何指教?”

    影子胸膛起伏,被他明知故问的这句话问得心情起伏,恼怒不已。不知道怎么的,他现在异常的讨厌宋江这副有恃无恐的表情,要不是童贯千叮咛万嘱咐,他早就按耐不住一剑刺过去了。

    影子平息一下自己的怒火,冷森森的说道:“也没有其他的事情,只是瞧这屋子的主人不太顺眼,想让我的剑沾沾血罢了。”

    宋江被他说得一噎,转既醒悟,这影子是在威胁他。宋江学起老学究的姿势,摇头晃脑:“非也,非也,影子兄此言差矣!”

    影子斜眼看着他表演,一言不发。宋江继续说道:“影子兄的宝剑取名自侠客行是也不是?”

    影子冷冷答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宋江肃容道:“剑是好剑,名是好名,可是剑的主人配得上侠客二字么?”

    影子冷笑:“我配得上配不上,你说了便算吗?你当你是谁?”

    宋江望着外面,月色笼罩着院子,照得院中一片朦胧。外面远远的传来丝竹之乐和男女的调笑之声,幽幽问道:“我说的自然不算,那请问在你心中,什么是侠?做什么事情称得上侠?无故的迁怒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便算是侠了?”

    影子沉默一会,有些讥笑之意:“宋三郎对这个歌伎还真是情深意重啊,念念不忘给她开脱,只可惜我承认自己不算侠客,就是小肚鸡肠之人,现在她的生死都只在你的一念之间,你自己可要考虑清楚了。”

    “这有什么好考虑的?我不是答应了你,一踏入辽境便会将那剑还你?”宋江紧盯着影子面前的黑纱,似乎他的眼神可以穿透看见影子的面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