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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节 登闻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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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玉见宋江叫人送信,也知道宋江是在想法子救人,早就不言不语的站在一边。

    宋江待几个兵士上马走后,想想还是有些不放心,问道红玉:“你可认识开封府?”

    红玉点头道:“婢子认得,公子可是要去?”

    宋江心里苦笑,刚开始大骂自己,现在看见自己开始救人又改回来了,他也懒得和红玉这小丫头计较什么,眼下救人还是要紧:“你可会骑马?”

    红玉摇头:“婢子未曾骑过。”

    宋江想想也是,这么大点的丫头,日日在汴京城里呆着,怎么可能会骑马,向红玉招手道:“你过来我载你,现在去开封府衙看看安安的情形。”

    红玉性子大方,由得宋江一把将她拎起放在马背,宋江吩咐道:“我这马快,你可要抱紧。”觉得红玉在背后似乎微微点头,双手环抱着自己的手紧了紧,宋江一催战马,踏雪前蹄一抬,便向陈州门驰骋而去。

    宋江心中着急,纵马疾驰,一匹神骏黑马载着二人飞云掣电般在大街上疾跑。

    开封府衙离御街不远,就在南门大街的西边尽头。从陈州门大营这边去倒是不近。虽是宋江马快,可在这大街上也是快不起来,大宋虽是人心算是开放,可一男一女同乘一骑行走闹市还是引来不少人指指点点。

    宋江和红玉也顾不上这些了,只管在人群中穿梭前行,踏雪不愧是宝马,在人群中不断穿梭却也不觉得有多颠簸。

    这边宋江已就要赶到开封府的大门,那边已是有人接到了宋江的书信。

    最先接到宋江书信的是户部尚书候蒙。他的宅子离宋江的大营最近,正是在陈州门内北婆台寺边上。

    候蒙也是刚下朝不久,正约了宗泽悄悄的赶来他府上商议事情,商议的便是这义勇军之事。候蒙对宋江心里也是有些愧疚的,毕竟自己一声不响便将他送上一条无比凶险的道路,现在宋江都到了京师,自己不去见上一见于情于理都是说不过去。正好拉着宗泽一起商议一下何时和宋江见上一面,怎样解释自己做这事的苦衷。

    宗泽对这事并不放在心上,他觉得宋江前去北伐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这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宋江身为大宋的子民,为朝廷分忧就是本份。

    候蒙见自己老友还是这般固执,连连摇头。这事情自己二人本就做得不光彩,现在义勇军都到了汴京了,不去安抚一下以后怎么和宋江相见。他的思虑比宗泽周全的多,要他也是宗泽这种性子,也不可能坐上这六部尚书之位。

    两人正在为这事情辩得厉害,忽得家人来报:“济州义勇军中有人前来送信,说是要亲自交到老爷手上,还请老爷吩咐这人见还是不见。”

    候蒙心里奇怪,按理宋江刚刚赶到到,该是先去太师府上拜会才对,怎么会这般急着送信到我这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他忙叫家人把那送信之人带了进来。

    不一会信使就到了,奉上宋江的书信,候蒙也不急着拆开,看似随便的问了问义勇军中的情况,得知并不是义勇军中出了什么事情,他心里更是奇怪,那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候蒙疑问着拆开信件一看,哑然失笑。

    宋江这信中字数很少,只有几句直白得很:“侯相公,事情我都已经知晓,小子不敢责怪,不过想必相公心中亦有愧。现求一事,我友周安安被开封府衙冤屈,现命悬一线,还请速救,感念大恩!”

    候蒙上下看了几遍,笑眯眯问信使:“三郎现在何处?”

    信使恭敬答道:“该是已去开封府衙。”

    候蒙哈哈大笑,打发了信使下去,冲着宗泽晃了晃手中信纸:“汝霖,我算是可以解了心结,你此次倒是看错了人,宋江倒是个是有情有义之人。”

    宗泽好奇问着何事,候蒙将手中书信交给他看,宗泽看过也是点点头:“宋江对朋友倒是算得上个义字,元功兄这是准备帮上一帮了?”

    侯蒙点头:“若是真有冤屈,就算不是宋江的朋友也是该要问问的,现在既然宋江已派人前来求助,我便亲自去上一遭。”

    宗泽吃惊:“元功兄自己亲去?这可不是元功兄的为人啊,记得老兄从来不为人情所动,只重法理,今日算是破例了。”

    侯蒙摇头:“汝霖,宋江即将北上行那赴死之事,为兄帮上这点小忙破个例也是应该。”

    宗泽默默无语,虽是他对侯蒙亲自去开封府过问此事不以为然,觉得他不该为了人情而徇私,可想到宋江毕竟也是就要踏上沙场,也开不了口阻拦。

    开封府,又称南衙,初建于五代后梁开平元年(公元907年),在历代的官府中以北宋开封府规模最为宏大,是管理国都及京畿地区的重要机构,地位非常显赫。北宋的开封府作为位居首都的“天下首府”,宋太宗、宋真宗、宋钦宗三位皇帝没当皇帝之前都曾在这里当过府尹,并且先后有寇准、包拯、欧阳修、范仲淹、苏轼、司马光、蔡襄、苏颂、曾公亮、宗泽等一大批杰出的人才在此任职。

    此任开封府尹姓王名鼎,还是上任不久,宣和二年二月,以光禄大夫权知开封府。

    王鼎此人在朝中倒是没有什么派系,说来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他的前任是蔡攸一派,因朝中倾轧前不久被罢,朝中几派争来争去没个名堂,结果便把没有明显派系的他从荆南转运副使任上调回京师,架到了这个火炉上来烤。

    王鼎自知这开封府向来是个火盆,一不小心就要得罪朝中显贵,于是他打上任以来便是小心翼翼的深居简出,在朝堂上基本不发一言,也不敢靠向任何一方,这官做得实在是憋屈。

    开封府管辖事物众多,别的不说光这府里就有六七百号人。王鼎虽是府尹,平日也不太管事,只安安稳稳做他的和事佬。

    今日也是一样,王鼎早早的便下了堂回去后衙,把琐碎事宜全交给推官师爷等人打理,自己偷个空暇休息一会,反正这开封府中的事情自己做得越少反是越好,不管做什么事情总是要得罪人的。

    王鼎正靠在后院凉亭中品茗休憩,与自家姬妾调笑,忽然隐约闻得前面似乎有鼓声响起。王鼎猛的一惊,莫不是那登闻鼓响了?这登闻鼓原是皇帝专用,后来扩大到每地方官衙门前都有一个,百姓有冤屈者都可击鼓鸣冤,只要登闻鼓响,本地官员不论你在做什么事情,都必须立刻赶到大堂问事,否则便是失察之罪,如果府尹不在便由通判等次一级官吏署理。

    王鼎闻得鼓响,却又不太确定,刚想喊人来问。还不曾喊,就有下人进来通报,说是府衙前的登闻鼓被人敲响,还请老爷速速登堂。

    王鼎这才确信是有人击鼓,速速换了袍服往前面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