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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四节 疑心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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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江和福金两人在后院凉亭内如胶似漆的卿卿我我,不觉时间过得飞快,两人都是不觉,这种时候,便是时间过得最快之时。

    二人正说得开心,却听得院子门口有人咳嗽,二人一惊,急忙分开。

    不一会,小径前端,郓王赵楷慢慢走了出来。郓王一路走一路看着两人的神色,却是惊讶发现自己妹妹脸上满是欢愉之色,身上衣裳凌乱,宋江看见自己反是有些羞涩。

    赵楷何等人,一见便知两人或是诉说了心中苦闷,看福金的表情,私自定了终生都是大有可能。

    赵楷心里叹气,妹妹,你可千万别现在和宋江发生点什么。他脸上依旧微笑着和宋江打过招呼,却对着福金说:“四娘,时间不早了,就快水军争标了,再不回去怕是不行了。”

    福金现在心结已解,心情畅快咯咯直笑:“那咱们一起过去吧。”说着便去牵宋江的手,赵楷急忙用力拉住她,给宋江使着颜色。

    宋江急忙说:“三哥,福金咱们可是不能一起走,我要带着手下义勇一块去的,你们先去吧。”

    福金眼中流露出些不舍,也知道他说的是实情,只好郁郁的跟着哥哥离去。宋江看着他们离开,心里也就象打翻了一个五味瓶,酸甜苦辣一起涌上来,心里暗叹,又是多了一份牵挂。

    赵楷拉着福金急急的走出院子,想想福金那模样还是不放心,忍不住问:“妹妹,你可是和宋江做了什么?”

    福金被他羞得满脸红晕,只默默不做声。赵楷有些急了,要真做了什么事自己这当哥哥的难辞其咎:“你难道和宋江行了那夫妻之事?”

    福金大窘,提起脚来在自家三哥脚背上狠狠踩了一下:“三哥胡说些什么?三郎是那种人么?”

    赵楷心中大定,只要没行那事便不要紧,心情平稳了许多:“那你怎么进去出来和换了个人似的,宋江和你说了些什么?莫非他要向父皇求亲不成?”赵楷心情又紧张起来,生怕福金点一点头。

    福金左右看看,见四下无人,悄悄趴在他耳边说:“三郎说定会娶我,不过不是现在,他要我等他几年。”

    赵楷心中感叹,这女人只要一有了心上人就变傻了,自己这聪明可爱的妹子也是如此,这一等几年谁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谁知道是不是推脱之言,幸好他们之间没有发生什么,现在这样也好,等我慢慢劝劝这个死心眼的丫头吧。

    福金心情大好,也不管赵楷什么表情,一路东张西望,见到什么都是满心欢喜,中午没有进食却一丝也不觉着饿,依旧精神的很。

    赵楷在边上看得直摇头,也知道现在不是劝解之时,让她开开心心的也好。

    未时一刻,金明池四周满是人,都在议论着哪家会赢。今日有五支龙舟参赛,这次比赛与往常都不太一样,以前夺标是从东往西路程约为一里。今日是从北往南到湖心岛附近,这处新停了一艘大船,丈许高处有一横杆,横杆上垂下一面标旗,这便是今日的标的,这样一来路程大大的提高,约莫有近两里之遥。

    宋江带着手下兄弟已经到达了出发之地。众人围成一圈,正在听着宋江讲解划龙舟的技术要领。

    这划龙舟和其他的划船有些区别,龙舟一般二十二浆再加舵手鼓手和夺标手各一名,共二十五人,这其中最重要的是舵手,舵手的好坏直接影响着船员的情绪。

    其次是鼓手,龙舟的配合非常有讲究,划桨的频率一般都随着鼓声而行,所以击鼓者至关重要。夺标手客串锣手,一般的锣鼓配合是,响鼓落浆,响锣起浆,二另外一边的浆手正好反之,所以锣鼓的配合也要默契。

    宋江现在正在挑选着人员,本着前轻后重的原理,尽量将船头翘起,左右两边重量平衡。这样受到水的阻力将会越小。

    宋江本想自己亲自下场,可是身上的伤势却是未曾痊愈,宋义说什么也不让他下水。无奈只好挑了一个身手好些的在前面作夺标手。宋义自己击鼓,一个本庄渔户出身的做舵手,其余浆手都是在前两日在这演练过的人中选拔。

    岸上一声锣响,船员纷纷上了龙舟。今日这五船,第一艘是太学的学生的,第二艘是禁军水师的,第三艘是义勇的,第四艘却是殿前司的,第五艘却是汴京中各王侯府中的少爷们自己组织起来的队伍。正好禁军和殿前司的龙舟把义勇的夹在中间。宋江看着这安排却是有些摇头,这种安排莫非是童贯高俅又要使什么手段不成?

    的确是有些手段,不过不是童贯,这种小伎俩也只有高俅这等人会在数以十万人的眼中用出来。

    锣响二遍,各船上的人都是蓄势待发,等着三遍锣声便开始冲刺。岸上观众也是开始屏住呼吸,一时间方圆十几里都是没了声息。

    徽宗领着百官也已站在湖心岛上观看,福金站在徽宗身边不远,远远望着发船方向,仔细的寻找宋江的身影,可是发船之处全站满了人,又那么远哪里还看得到。

    蔡京已经没有在意这场谁输谁赢了,宋江上午的表现足够了,他现在已经完全站得住脚,蔡京靠在栏杆上,吹着徐徐的凉风,怡然自得。心里谋划着如何将自己的优势如何最大化。

    在他身后不远处,童贯阴毒的看着他的背影,童贯现在已经有些确定蔡京和宋江一定有着某种关系。

    中午的时候,蔡攸告诉他一件事情,在自己收到毫州战报的当天,有济州郓城的人到蔡太师府上,求见蔡太师二子蔡绦,因为门子不让进还闹了一场。这事情知道的人不少,蔡攸这几日不在京师,昨日方回立刻注意到此事,今日才有机会告诉童贯。

    童贯现在便是用脚来想,也能想到这宋江定是和蔡绦勾结到了一起,怪不得蔡京老儿能那么及时的拦下毫州的战报!

    可是辛南说济州义勇并未有什么异动,真的是水匪击败了折可存?童贯开始怀疑这件事情,折可存的奏报里面说水匪骁勇善战,悍不畏死。

    自己原本以为是折可存的推脱之言,不过今日上午看过两场,这济州义勇独对河东军,自身伤亡三百多人,河东军全军覆灭,这说明义勇军确是精锐无比,如果偷袭折可存的是义勇呢?

    童贯不禁打了一个冷战!济州义勇假扮水匪偷袭禁军,打出这样的战绩是有可能的!可是折可存说水匪自身战亡近千人,伤者定也不少于这个数字,那辛南又说义勇军在大营操练,人数约为三千数无有伤者,这又是怎么回事?童贯陷入了思考,难道?童贯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找到一丝端倪,正要细想,忽听得“铛”的一声,第三声锣响,这争标赛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