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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六节 长亭短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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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金会错了意,向宋江脉脉说道:“三郎,福金必不负此曲。”

    宋江顿时便反应过来,知道自己办错了。这下难煞了宋江,宋江选此词倒不是有什么深意,只不过自南宋开始,这给小女孩儿的诗词却是太少,写得好的更是少有,总不能送十六七岁的小女孩“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吧,正好想起这倒还适合福金这年纪的女孩,便教了那周安安唱了出来。其实福金也不算会错意,任谁都会觉得宋江是在暗表情意,福金本就对宋江有些挂念,这词一出,怎能让她不心动,于是便有了回应,谁能知这却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宋江心里暗暗叫苦,嘴上却是不能说,这事情是不说不错,说多错多,越说越错的。宋江心中苦恼之极,唯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也许只有装醉能混过去吧。这下可是又错了,福金见宋江对她举杯,更是羞涩,却也一样饮尽杯中酒。饮完之后脸色更红,羞意满脸对着赵楷说道:“三哥,我便先回去了,你好生照顾三郎,莫要让他喝得多了。”说着转身便走,竟是不敢再看宋江一眼。

    宋江傻愣愣的看着福金离去,心中转念,莫非我又干了什么蠢事?这喝酒还有什么讲究不成?赵楷见妹妹心满意足而走,心中大乐:“三郎该回魂了!福金已是走了。”宋江方才发觉自己是一直看着福金背影,忙转回头来。

    赵楷笑道:“三郎,你这般偷走了福金的心,就不怕我父皇”他看看周围的歌妓改口道:“不怕我父亲动怒?”宋江苦着脸,一肚子苦水却是说不出,唯有呐呐不语,赵楷以为他脸薄,调笑几句也不再多说。

    宋江正郁闷着,不想那歌妓周安安站起行礼道:“奴家想请问公子尊名,公子赐安安此妙曲,安安铭感五内。”宋江回了一礼:“在下宋江宋文启,安安姑娘不必多礼,姑娘歌声美妙,唯有此曲能配姑娘歌喉。”

    周安安惊讶出声:“莫非你便是那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的宋江宋三郎?”宋江点头称是,头大如斗。听见这便是宋三郎,那些个莺莺燕燕都是笑容满面,齐齐起身致礼。宋江哪里见过这种阵势,忙不迭的回道:“诸位姑娘何故如此。”

    周安安说道:“久闻公子才名,却是缘悭一面,今日得见怎叫我等不欢呼雀跃。”宋江汗颜:“宋江何德何能,值得诸位姑娘如此?”周安安笑道:“公子莫要自谦,虽公子好诗妙词传世不多,却词句携永,首首都是上佳之作,世人皆叹。”

    宋江却唯有再次在心里向各位诗人词人们赔礼道歉,郓王赵楷却说道:“三郎,我也是早闻说你的诗名,你今日为二种将军赠破阵子一曲,赠福金摸鱼儿,怎么如此偏薄,才子佳人并为佳话,便不送这周安安一曲成就一段佳话么?”宋江不禁挠头,也罢,盗一是为盗,盗万是为雄。那就盗到底吧。宋江笑道:“三哥稍安勿躁,待我想想。”

    宋江徘徊几步,众人皆安静不语,怕影响了他的思绪。宋江又在搜肠刮肚的准备盗用诗词,这周安安倒不知送何为好,南宋词已慷慨激昂为主调,这可送与烟花女子之词倒是想不出。宋江停下问道:“周安安,最想要的是什么?”

    周安安正要思索,边上一女子笑答道:“自是永葆青春之法。”宋江感叹:“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你这愿望我确实无可奈何。”

    周安安福了一福说道:“奴家不敢如此奢望,已得公子赏赐,只求三郎赐奴家众姐妹一曲,可让大家图个安逸便拜谢了。”宋江闻到此话,也是感佩周安安的姐妹情深,想起一首歌来,于是点头道:“你们去取笔墨,我唱与你们听,你们自己记下吧。”

    一歌女急忙出去讨来纸笔,铺在案几上,周安安执笔立于一侧,宋江见她们已是准备好开口唱道:“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人生难得是欢聚,唯有别离多。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问君此去几时还,来时莫徘徊。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周安安下笔疾疾,歌声方停,那边已是记好,宫、商、角、徵、羽个个标齐。宋江也不识得古代五音,却也知道她是在记谱,见她已是停笔,便笑道:“这歌便送与你们,成与不成我不敢保证,只是我对你们姐妹情深的一份心意。”

    周安安与众姐妹谢道:“宋三郎所赠,必能唱响京华。”宋江摆手道:“我们今日也是有缘,不必再谢。你们现在唱与我来听听,万一有所缺失我也好提醒一二。”周安安等人急忙点头称是,过去调琴弄箫。宋江坐下和赵楷又对饮几杯,周安安言道:“奴家已是准备好了,请三郎指正。”说着便声声唱起。这唱得比宋江自是动听了许多,更多了几分离情别意。

    赵楷拍掌道:“周安安唱此曲分外有些感怀,比之三郎强上甚多。三郎,你也只能唱唱青山依旧在罢。”宋江也笑:“三哥此话不假,这愁绪离别我是真的唱不出的。”

    周安安笑道:“宋三郎嗓音浑厚,自是有独特风味。”

    赵楷是刻意结交,周安安更是区意奉承,宋江这一夜倒是又喝了不少,喝酒吟诗听曲,这便一直喝到半夜,宋江最后是酩酊大醉而倒。

    郓王府中,已是日上三竿,宋江方才醒来。宋江初醒便发觉自己睡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青纱帐床,温暖如乡。他四周看去,见自己亲兵站在门口,方才松了口气。宋江唤过人来问道:“我这是在哪?”亲兵答道:“昨夜首领喝得大醉,出得酒楼已是半夜,城门已是关了,郓王爷便要标下扶首领到他府里过夜。”宋江这才明白,又有人打来洗脸水,宋江梳洗一下,便要出门辞行。不想在院子门口正巧遇见郓王。

    宋江过去见礼:“见过王爷。”赵楷不悦:“三郎,怎么昨日方叫三哥,今日又成了王爷?”宋江从善如流改口道:“三哥,宋江昨日醉酒,却是打搅了三哥的清净。还请恕罪。”

    赵楷笑道:“我也经常醉酒,什么打搅清净,好生见外。今日艳阳高照,正好你我可把臂同游。”宋江急忙辞道:“三哥好意宋江心领了,只是营中尚且多事,大后日便要演武,容不得我半点懈怠,我这出来便是要向三哥辞行,还请三哥恕罪。”

    赵楷想了一想:“你说的也是,愿你演武大胜,要是连胜三场,陛下那赏赐必能如你所愿,为兄先预祝你旗开得胜,如愿以偿。”宋江疑惑,如愿以偿?莫非他得知我的志愿?宋江百思不得其解,只是压下心中疑惑,拜谢道:“多谢三哥,宋江这便告辞。”

    赵楷将宋江送到门口,二人挥手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