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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他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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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想什么?还不把衣服脱了?”

    莫离殇推了推正在进入冥想的南宫溪。

    “脱衣服?”

    南宫溪陡得一惊,从回忆中清醒过来,他皱着眉,带着轻佻又有些恶意地看着莫离殇道:“男女有别,你不回避么?”

    莫离殇脸一板,有些生气道:“你以为我要看你么?在医者眼里根本没有男女之分!你自己心术不正往歪了想了吧!”

    “本皇子又没说要你医!”南宫溪听了不服气地反驳道。

    “那好,你让明月帮你医吧。”莫离殇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

    看着莫离殇不怀好意地样子,南宫溪对即墨离道:“明月太子应该是会医术的吧?”

    即墨离露出洁白的牙,笑得有些诡异道:“杀人的话本太子绝不含糊,这医人却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既然南宫皇子这么看得起本太子,敢不从命?”

    “什么?你不会医术?”南宫溪听了惊跳起来,只觉一群乌鸦从头顶上飞过。

    即墨离阴阳怪气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本太子会医术了?”

    “你不会医术你冒充什么医官?”

    即墨离听了不禁冷笑道:“你认为这里有人敢让本太子医病么?”

    南宫溪一下语塞,转头又怀疑地看了眼莫离殇,又道:“难道太子妃会医术么?”

    “医不死人!”莫离殇没好气的回道。

    “医不死?”南宫溪又跳了起来,气道:“我堂堂南国的皇子,你居然没有把握就要帮我医治?”

    即墨离听他怀疑莫离殇,心中不乐意了。

    他虽然不知道莫离殇医术如何,但却知道上次他身受重伤全靠莫离殇所救,想来莫离殇的医术亦是可以的。

    于是讥嘲道:“那你去找南国的大夫医治啊?这马队中更有西秦的大夫,你大可找他们去,你为什么偏要找我们么?”

    “他们没有你们可靠!”

    南宫溪冲口而出的话让即墨离陡然一愣,他不禁取笑道:“感谢南宫皇子对本太子的信任,这天下敢把自己的背后交给敌人的,你倒是独一份。”

    南宫溪听了正色道:“观语知人,听风辩声,对于即墨太子,本皇子自是信得过的。”

    “好!冲你这信得过,本太子帮你治了!”即墨离听了豪气顿生,大手拍在了南宫溪身上。

    “嗯。”南宫溪痛得弯了弯腰,脸变得苍白。

    莫离殇猛得心中一跳,急道:“你快躺下,我帮你看看。”

    南宫溪看着莫离殇情急之色溢于言表,心中感慨万千,可是突然想到母妃的那句话,立刻心又冰冷起来,他冷冷道:“我不要女人帮我治。”

    “你这臭小子,本太子的爱妻帮你治是你前世的福份,要不是看你年纪小,本太子根本不会让你这个臭小子碰到离儿一分半毫。”

    南宫溪不屑道:“那你把太子妃藏好了吧。”

    “你!”即墨离气结,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

    “好了,别作这无谓的口头之争了,快看看他到底是怎么了!”莫离殇白了眼两个正在斗嘴的男人,一把抓过南宫溪的手腕帮他诊治起来。

    南宫溪正要用力挣扎,却发现全身无力,心中大骇道:“你……你对我用毒?”

    “用毒?你想得美,就你这小样还想浪费我的毒?”莫离殇对着他作了个鬼脸,啐道:“只不过用了些麻筋散,让你老实一点,配合治疗。”

    莫离殇的表情透着无比的亲切,仿佛姐弟之间打闹玩笑,让南宫溪不禁有些恍惚,他傻傻地看着莫离殇,心头却作着天人的交战,他恨老天为什么这么捉弄人,他明明一直以为自己是南国的皇子,却偏偏让他知道自己真实的身世!

    原来他是杜诗诗的儿子,定是当年秦飞燕容不得杜诗诗,怕杜诗诗生了儿子会夺了她的地位,所以让人将他扔到河里。

    他当时还是个婴儿,秦飞燕怎么下得去手啊!

    想到这里,他就无比愤恨地看着莫离殇,心中悲愤,为什么这个女人明明是与他手足相亲的女人,却偏偏是那个女人生的!

    莫离殇哪知道他想得这么多,只是全神贯注地帮他把起着脉。

    过了一会,莫离殇道:“你受了极为霸道的毒,那毒好像是九月殇,好在你及时将毒素逼到了体外,但内力却是受了损,筋脉亦被毒素侵袭,恐怕一时三会不容易恢复。”

    南宫溪仿佛没有听到般还是不言不语。

    莫离殇不禁多看了他一眼,见他眼睛盯着她,时而愤恨,时而惋惜,时而痛苦,时而孺慕的样子,不禁大为奇怪,若有所思地看向了即墨离。

    “嘿,臭小子往哪看呢?”即墨离以为他看莫离殇看呆了,心中醋意丛生,猛得拍了拍南宫溪的脸,不满道。

    “噢。”南宫溪惊醒过来,他知道自从和莫离殇在一起后,他经常走神,一直处在矛盾之中,一方面他贪恋着莫离殇身上的亲切,一方面又憎恨着莫离殇的狠毒!

    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莫离殇与杀母仇人联系在一起,可是莫离殇却偏偏是的。

    别人不知道,可是他却知道杜诗诗的死是莫离殇一手设计的,他一直在天人交战之中,不知道是不是该找莫离殇报仇。

    虽然他对杜诗诗没有一点的感情,可是想到那个女人是他的生母,他就抑制不住对莫离殇的恨。

    “你是不是恨我?”莫离殇终于忍不住了,对着南宫溪怀疑地问道。

    南宫溪心中一凛,立刻淡淡道:“我为什么要恨你?”

    莫离殇摇了摇头,秀眉微蹙道:“这也正是我不解之处,要说你恨我,我却找不到理由,要说你不恨我,可是我却偏偏能感受到你血液里泛着的怒意,可是最让我不解的是,你在挣扎,你的心里很矛盾!”

    “嗤”南宫溪用嗤笑来掩饰自己的心虚,他轻扯着唇嘲弄道:“看来太子妃以后穷途末路时还可以当心理大夫。”

    即墨离勃然大怒道:“臭小子,你看不看病?”

    莫离殇却微微摇了摇头,制止住了即墨离道:“他一个小孩子,你跟他计较什么?来,帮我把他的衣服脱了,我帮他扎针放毒!他的体内余毒未清,随时都会反噬,到时就算他再用内功强制压住,亦事倍功半,甚至可能威及生命!”

    南宫溪明知道莫离殇所言非虚,却嘴硬道:“危言耸听!”

    即墨离脸色一变,激道:“你可以不要治啊!”

    “我是不要她治,她来说你帮我扎针!”南宫溪此时就如个孩子般赌气道。

    即墨离听了倒笑了,十分奸诈道:“你确信要本太子扎针么?”

    南宫溪只觉阴风惨惨,皮肤上泛起了鸡皮疙瘩,硬着头皮道:“你扎针应该会吧?”

    即墨离斜倚在床头,抱着手臂,十分惬意地摇了摇头,那样子恨不得让人打碎他一脸灿烂的笑容。

    “那你还说帮我扎针?!”南宫溪几乎用吼地叫了出来。

    “你不怕死,本太子有什么好怕的?”即墨离笑得更高兴了,那牙更是森森的白,仿佛随时要吞噬人的巨兽。

    南宫溪只觉头脑一昏,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还要本太子扎么?”即墨离如猫捉老鼠般地逗弄着南宫溪,南宫溪听了咬了咬牙,点了点头。

    他不愿意受莫离殇的恩惠,他怕与莫离殇相处越久,就越下不去手。

    他身为人子不能为母报仇,枉为人子!

    所以他情愿让即墨离帮他扎针,这样不管怎么样,他只受即墨离的恩情,而且他赌,赌即墨离是懂医术的,这天下不都说即墨离聪明绝顶,三步能诗,五步能文,过目不忘么?

    他就不相信即墨离对医术会一窍不通!

    可是他错了,即墨离确实聪明绝顶,确实是惊才绝艳,可是他会的是蛊术却不是医术,对于医术,他仅限于简单的包扎。

    莫离殇摇了摇头,无奈地从怀里掏出针包,她已然预见到了南宫溪的悲惨。

    “南宫皇子,你确信不要我来扎么?”

    也许是骨肉天性血浓于水,虽然知道即墨离最多让南宫溪吃点皮肉之苦,可是莫离殇却仍是不舍得南宫溪受到一点痛苦,于是再次确定地问道。

    “我相信太子。”

    南宫溪坚定的话让莫离殇无计可施,她只能对即墨离道:“你将这些针扎入他的心俞穴,肝俞穴,脾俞穴,肺俞穴,肾俞穴,大肠俞穴,小肠俞穴,先扎入一分,每过四分之一柱香时,顺序加深半分,记着一定要按顺序,不要太过深入,否则会使毒血回流。”

    说完莫离殇还不放心地将每根针上做了记号,让即墨离按记号用力。

    即墨离虽然一直与南宫溪嬉笑怒骂,但关键时候却是十分认真,一一记在了心上。

    他慢慢地脱下了南宫溪的衣服,露出南宫溪秀气结实的背脊,皇宫宠儿的身体本来应该是洁白无暇的,更是保养得当的,可是呈现在莫离殇眼前的却是纵横交错,斑驳不堪,新伤旧伤疤痕不断的背,不知道为什么,心如刀绞的感觉袭上了莫离殇心头。

    她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这么失态,情不自禁颤抖着手抚上了南宫溪的背,她的指轻柔如绵,滑腻如水,轻轻地抚过南宫溪每个伤痕,每抚过一处伤,她的心就痛一分,泪一滴滴一滴在了南宫溪的背上,让南宫溪的心亦烧灼地痛。

    他将脸埋入了枕中,他知道他该推开她,这不管于礼还是于情都是不对的,可是他却做不到,她的手过之处仿佛暖阳,让他浑身舒服。

    “为什么会这样?”她喃喃地问。

    南宫溪闭了闭眼却不回答,此时他只知道这是他的姐姐,他的亲姐姐,从小到大只有母妃这么温柔的抚摸过他,担心过他,没有别人再为他的生死而担忧过。

    可是莫离殇虽然是仇人却也是骨肉相亲的姐姐,她的手居然也是这么温柔,抚过他的伤时,他感觉到了温暖,让他不舍得推离,罢了,就让他奢侈这一会吧,让他亦感受一下亲情的温暖吧。

    半晌……

    “这就是了我父皇的爱!”他沙哑着嗓子,轻轻地回答。

    “他打你!”莫离殇失声惊叫起来,突然心中充满了对南宫霸的仇恨。

    她的失态让南宫溪心中一动,在贪恋着莫离殇的温暖时,脑中突然跳出一个可怕的念头——利用莫离殇对他的亲情!

    他知道血浓于水,他知道是因为骨血亲情莫离殇才会对他有着难以言喻的关怀,要知道仙魔女可是最狠毒的女人,从来不会心慈手软的。

    可是她却在他的面前一次次的真情流露了,也许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可以利用的机会。

    他现在的南国虽然有前太子留下的部分实力,但是却远远不能够与南宫霸斗,也许他与莫离殇搞好关系,可以借西秦的力量,让他能够将南宫霸一举推翻!

    而一旦他拥有了南国的力量,他还怕报不了仇么?

    那时,莫离殇知道她所帮的人最后会对她倒戈相向,她所为之付出真情的人只是为了利用她,只是为了打击她,她会如何的痛不欲生!

    唇间渐渐勾起了阴狠地笑意……

    “啊!”一声痛呼让他的笑来不及泛滥就化为乌有,他紧紧地咬着牙关,咬牙切齿道:“太子,你这是要杀本皇子么?”

    莫离殇看着一滴鲜血从南宫溪的背上泌了出来,有些心疼地道:“明月,你这针扎得太慢了,而且还浅了些。”

    即墨离有些不好意思道:“没扎过,真是掌握不了力量。”

    “我不要你扎了,还是太子妃扎吧。”南宫溪没有好气道。

    见他小孩子般的脾气,莫离殇只觉柔情泛滥,越看他越有弟弟地感觉,不禁揉了揉他的头道:“早这样不就结了?还免得吃回苦头!”

    “我不是孩子了,不要摸我的头。”

    南宫溪不甘心被莫离殇当作孩子般的抚摸,但却并不躲开,也许他潜意识里是享受这种亲昵的,只是嘴里不安分道:“谁知道太子这么笨,连个针都扎不好!真是绣花枕头一包草,配不上你1”

    即墨离听了顿时脸色黑了下来,他阴森森道:“还有十几针,本太子想扎完了本太子的针炙水平一定会火炉火纯青的!”

    “你还要扎?”南宫溪惊得差点从床上跳了起来。

    “扑哧”莫离殇忍不住笑了起来,对即墨离道:“别逗他了,他还是孩子。”

    “你总是说他是孩子,我跟他这么大时,早就决策千里了!”

    即墨离有些吃醋地看着莫离殇十分专注地将针一针针细心地扎入了南宫溪的穴位里。

    南宫溪仿佛没有感觉似的,又似十分享受似的,闭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此番途中虽然经过了南国,但却只是经过边境之地,横过了数省就很快就进入了北国,来到了北国的地界。

    进入北国后,一路上都受到了北国各衙的全力保护与尽心的安排,倒是过得十分惬意。

    这样过了十几天,一行人终于来到了北国的京城――――北都。

    一进入北都城门里,那里的士兵都严阵以待,各以十五人为一组,每隔小半柱香的时间就会看到一队士兵经过,他们见到面生的人就会上前盘问,看来守卫工作做得很好。

    看到西秦的队伍浩浩荡荡而来,马车上飘扬着西秦两个金光闪闪的大字,一个貌似小队长模样的人立刻殷勤地跑了上来,问道:“请问可是西秦的贵客?”

    即墨耀祖哈哈大笑,道:“本皇子正是西秦来的,和本皇子同来的还有南国的十三皇子。”

    那队长大惊失色,立刻更为恭敬道:“没想到小人有幸迎得两国贵人,只是安排贵人的驿所比较狭窄,不能容纳如此多的人,还请皇子们见谅。”

    “什么意思”即墨耀祖听了勃然大怒道:“怎么?本皇子千里迢迢来到北国,难道你们北国就这么招待贵客的么?”

    “对不起,二皇子,实在是此次来的人太多了,所以敝国国君说北都只接待各国的皇子贵族,其余仆从士兵一律都歇于城外。”

    “简直岂有此理!”即墨耀祖不禁吼了出来,:“难道这就是你们北国的待客之道么?让本皇子身边连个侍候的人都没有么?”

    “二皇子息怒,每个皇子身边自是可以带四名贴身的侍人,但多出来的恕小人无能为力了!”那小队长不卑不亢的回答,让即墨耀祖又是一阵痛骂。

    可是无论即墨耀祖怎么骂,那小队长依然笑面相迎,而且口中道歉不止。

    莫离殇听了半天,唇间冷笑道:“明月,看来北宫山是铁了心的不让各国的亲卫队进城的,也不知他在怕什么!”

    “谁知道呢,那个北宫山为了十分狠毒奸诈,也许这次给公主选驸马就是一个局,请君入瓮的局。”

    “难道他还敢玩什么花样不成?”

    即墨离听了冷笑道:“明里当然不敢,但暗里就很难说了,听说他的女儿北宫美明里是公主,暗中却也是他的情人。”

    莫离殇愣了愣,道:“你不是胡说吧?”

    即墨离轻蔑地一笑道:“我像是开这种玩笑的人么?你忘了我是谁了?这世上只要我想调查的东西很少能查不到的,何况他们做的又不是很隐晦,就算是北宫山的儿子都跟那北宫美有一腿!”

    “什么?这都是一家什么人啊?”莫离殇听了一阵恶心。

    “什么人?一家子都是利欲熏心的人,都是你算计我,我算计你的人,北宫美用的是美人计,北宫山的几个儿子又何曾不是用的美男计?他们之间做出这么恶心的事无外乎就是为了一个权字!”

    莫离殇听了心念一动道:“那你的意思是北宫美亦有争权之心?”

    “不是我的意思,而是据我的分析肯定是的。这北宫美亦是十分奸诈狠毒之人,而淫荡成性,此次前来的皇子不知又有多少会成为她的入幕之宾,会有多少人与她达到见不得人的协议呢!”

    “如此咱们倒是趟了回混水了。”

    “混水好摸鱼,咱们不是为了他们的治炼术而来的么?让他们狗咬狗一嘴毛去,咱们做咱们的事去。”

    “嗯。”莫离殇点了点头,突然取笑道:“那北宫美肯定不会放过你这条大鱼的,你可得小心了。”

    即墨离一阵恶寒道:“你别恶心我了,我想到那个女人就觉得浑身泛着鸡皮疙瘩。这么脏的女人,被她想一下都是对我的侮辱。”

    “扑哧,好歹是个公主,不要这么损人。”

    即墨离却嗤之以鼻道:“什么公主比青楼妓女还不如!”

    莫离殇微微一笑,这时却听到即墨耀祖越骂越凶,不禁皱着眉头道:“让二皇弟不要吵了,这般吵吵闹闹白白丢了咱们的人,这宗皇弟也不知道做什么吃的,也不管管他!”

    “呵呵,你以为他们兄弟就同心了?宗皇弟恨不得所有的兄弟都丢尽了人,只有他才是最出类拔萃的,这样才能得到父皇的恩宠,他始终只能着眼于小处,却忘了大义,注定了一辈子不能走上巅峰之位!”

    “真想不明白,一个皇位而已,却让骨肉亲情都没有了。”莫离殇叹了口气,其实她是十分注重亲情的,可是偏偏造化弄人,让她却处于那种家庭里,让她渴望而不可及。

    即墨离知道她又伤感了,于是叹了声道:“我出去劝一下,守在城外就城外,反正咱们的人总是有办法混入城的。”

    莫离殇点了点头。

    即墨离慢慢地走了出去,对即墨耀祖道:“二皇子,最近天干秋燥,您还是少动肝火以免伤了身,既然北国国君这般说,咱们入乡随俗吧。”

    本来正骂得起劲的即墨耀祖听了即墨离的话,微微一涩,虽然心头怒火难平,但他毕竟得听即墨离的,于是对那小队长怒吼道:“既然蟾大人顾及本皇子的身体,本皇子金枝玉叶之躯,哪是你这种尘般小人能比拟的,今儿个不与你计较了,你给本皇子滚吧,有多远滚多远!”

    “哈哈哈,什么人惹得二皇子这么火气大,真是该死!”

    这时从远处骑来一骑,那人骑一匹白色大马,一身银色劲衣,头戴银色头盔,腰系着金丝缕空腰带,足蹬银色战靴,身上披着银色的大氅,一路过来,威风凛凛,英姿勃勃。

    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如天神般降临尘世,而身后跟着清一色身穿黑色的亲卫队,领头的举着绣有五爪金龙的锦旗,那锦旗飘飘,上绣着张牙舞爪的“临”字,那架式是说不出的威武,道不尽的张扬。

    原来这就是北国的大皇子北宫临。

    莫离殇透过轿帘打量着这个北宫临,只见他身材高大威武,五官深刻,神情不怒自威,尤其是眉宇之间有着无法掩饰的浓郁杀戮之气,一看就是个心性暴戾之人,让人一见之下心生畏惧。

    怪不得北宫临被称为北国的战神,观之面相就可知其人必是久经沙场之人。听说他是虽然是北宫山的长子,其母却并非北宫山的妃子,而是北宫山出游番国之时,认识一番国女子后产下了他,所以他的眼睛是红色的,而正是他的红眼被人认为是妖孽转世,而战场上更是被敌军以罗刹称之,所以他还有一个外号叫玉面罗刹。

    而他却是最忌讳这个称呼的,因为所有的皇室成员都因此私下骂他是杂种,而那些不怀好意的皇子更是竭尽所能的诋毁他,生怕他抢了北国的太子之位。

    当年礼部侍郎为了拍他的马屁,呈上了汗血宝马给他,他见了那汗血宝马的颜色后勃然变色,一怒斩了那汗血宝马,更认定那礼部侍郎是有意取笑于他,恨声道:“你用心奸诈也,竟然敢取笑本皇子。”

    礼部侍郎吓得战战兢兢汗不敢出,只是道:“好马配英雄,只是因为汗血宝马神骏才送于大皇子的。”

    这时二皇子北宫清连连惋惜地啧啧道:“这汗血宝马的颜色倒是与皇兄十分相配,皇兄毁了一匹宝马真是可惜了,不过礼部侍郎此话亦有理,宝马必是配英雄,依本皇子看社部侍郎平时做事慢慢吞吞,以后不要坐马车了,改做牛车倒是符合侍郎的脾性。”

    礼部侍郎汗如雨下,知道此番马屁没拍上,反而得罪了别的皇子,从此他成了北国骑牛车的第一人,只要他的牛车出门,谁都知道是礼部侍郎出门了,一时间他成了全北国的笑话了!

    北宫临就是这么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就像一个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就来炸上一炸。

    听了北宫临的话,即墨耀祖正是怒气未平之时,指着那小队长道:“贵国的接待官真是了不得,连本皇子的人都敢拦在城外。”

    那小队长听了面如土色,瑟瑟发抖。

    北宫临脸色一变,沉声道:“什么?敢得罪二皇子,岂直是不要命了!来人,将这个小队长给本皇子带下去,立刻杖毙!”

    那小队长听了面如土色,连忙磕头求饶。

    北宫临冷酷地一笑,森寒道:“不是本皇子要杀你,而是你得罪了西秦的二皇子,本皇子不得不杀你!”

    那小队长立刻爬到即墨耀祖的面前,拼着的磕着头道:“二皇子求您了,小的上有老下有小,小的有眼无珠得罪了您,求您高抬贵手放小的一条生路吧!”

    即墨耀祖听了眼微微一眯,他是酒色之徒,但不等于他是傻瓜,他当然知道北宫临是借着小队长给他下马威来着,这哪是为了杀小队长,分明是杀鸡儆猴,而且还让他担当了一个恶名,传了出去谁都会认为他西秦的二皇子暴虐无行,刚一进北国就杀人取乐。

    但现在的即墨耀祖是杀小队长不得,不杀亦不行,不杀的话,就表示承认了小队长此番作为是有理的,而他即墨耀祖却是无理取闹了。

    正在僵持之间,自有北宫临的亲卫拉着那小队长下去了,马上就传来了杖打之声,那小队长叫得凄惨无比。

    莫离殇听了心中大为不忍,不过是两国皇子之间的面子之争却要以人的鲜血为衬托,这人的生命就这么渺小么?

    可是以她与即墨离的身份,自然没有办法阻止,于是她妙目抬起,看向了南宫溪,因为只有南宫溪的身份才能阻止这场闹剧。

    南宫溪一直冷眼看着两人之间的暗嘲汹涌,对于人命他向来不在乎,因为他看得太多了,别说只是个士兵,就算是王侯将相一朝失势都是血洒千里。

    面对莫离殇祈求的眼神,他选择忽视!

    他恨着莫离殇,只要不让莫离殇好过,他就会有报复的快感,可是再回头看向她的时,她那眼神仿佛一只小手不停地揪着他内心最柔软之处,让他有着隐隐的疼,他想漠视,但就算是他不看着莫离殇,但莫离殇的表情却一遍遍地在脑海中回放。

    终于就在那小队长被打得声嘶力竭之时,他突然一跃而出,如仙人般飘飘身姿,笑道:“这是怎么回事?听说各国贵使来北国是为了公主相驸马之事,怎么才到了这里却看到了这一出,难道北国的风俗与众不同,这开门迎客却是要以血来染红的么?”

    他侃侃而谈,语带机锋,却暗中讽刺了北国的凶悍不近人情,在他国使者面前见血见红,实在是嚣张之极。

    北宫临听了面色一凛,他本是想给即墨耀祖一个下马威,却没有想到被南宫溪抓住了把柄,而南宫溪平日却不是这般爱管闲事的人,这让他有些阴晴不定,他不知道是不是一路上南宫溪与西秦达成了什么协议,如果真是如此,合两国之力对他北国倒是有些威胁,虽然南国与北国遥遥相隔,但亦不排除南国拥有狼子野心。

    于是他挥了挥手奸笑道:“本是为了全西秦二皇子的面子惩罚这个小队长,没想到却让南国的十三皇子误会了,如此倒是让本皇子左右为难了。”

    “呵呵,南宫皇子一向菩萨心肠,看不得血淋淋的场面,还请临皇子饶了这名士兵吧。”这时即墨耀宗亦笑着走了出来,刚才他如果说这话那就是亦弱了,打自己的嘴,现在说这话却是恰到好处,显得他虚怀若谷,为了全南宫溪的面子,情愿驳了自己的面子。

    北宫临听了,却斜着眼看向了即墨耀祖道:“那二皇子如何说呢?”

    即墨耀祖一听那气不打一处来,分明是北宫临将了他的军,如今倒还来装好人了,于是他皮笑肉不笑道:“西秦一直是仁义为治国之本,本皇子亦不如大皇子天生血性男儿,征战沙场,把人命当成蝼蚁,我西秦不远千里就是为了恭贺而来,怎么能才到就见到血腥之事呢?本皇子的想法自然与皇弟,与南宫皇子是一样的。”

    北宫临听了脸色一沉,都说即墨耀祖是个草包,这夹枪带棒的话却看不出草包到哪去,但是他亦不能发作,只是奸笑道:“既然三位皇子都给这狗奴才求情,本皇子要不放人倒显得本皇子不通人情了,罢了,今日也算他运气好,打了这十几军棍就算了吧。”

    随即他看向了那小队长道:“你还不过来谢恩?”

    那被打得鲜血淋淋的小队长顾不得屁股开花,血淋淋的爬到了众人面前,先是对着北宫临狠狠地磕了个头,道:“谢谢大皇子法外开恩。”

    随后才对其余三人一一磕过头去。

    北宫临见了脸上浮现笑容,对着即墨耀祖丢去一个得意的眼神,意思是说,你看到了吧,虽然本皇子打了他,就算你们替他求情,可是他最感激地还是本皇子!

    即墨耀祖有些恼怒的瞪了眼这个小队长,恨他的不知好歹,自己救了他却让自己丢了人。

    南宫溪倒是并不在意,因为他知道这个小队长如果不先给北宫临磕头,那么明天这个小队长就消失在这个世上。

    “哈哈,真是巧啊,在这里竟然碰到了西秦皇子还有南宫的皇子,而亲自相迎的竟然是北国的大皇子,本太子真是有幸啊!”

    这时一个爽朗的声音打破了众人诡异的安静。

    莫离殇听了这声音身体微微一僵,脸色变了变。

    即墨离亦冷冷地转过了身体,看向了来人,只见来人一头白发如万千瀑布垂泄而下,仅在顶部以八爪金龙小冠束一发髻,那金光闪闪的是张牙舞爪的龙,那银光濯濯的是他一头绸般的发,此时的他显得高贵不凡,又如仙般的飘然,他就是大昭的太子佟夜冥。

    他的长身而立,穿着十分简单,只是一身黑绸长袍与他华发相映,却让他如彼岸花般孤单,却又演绎着与众不同的气质。

    他已然没有了醉卧花田的惬意之情,更无不食人间烟火的飘缈之姿,但是却如云般飘浮不定,让人觉得明明就在眼前却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他的眼明明在笑,却笑得如此冰冷,仿佛千年的雪山无法融化,他的唇明明微勾,却勾勒得是无情冷酷,仿佛冰冷的玄铁,没有一丝的温度。

    这就是现在了佟夜冥,论雅致是清风花露,看风姿是流水繁花,可是骨子里却是冰山冷雪,晶莹剔透却让人无法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