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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节 雪的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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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飞,你那边有没有找到,喔,没有啊,那小武究竟跑到哪里去了,真是急死人啦,已经两天了。好吧,你们接着找,我还要赶去医院,奶奶病了,还得有人去照顾。找到以后,马上打个电话过来。”季缘在医院的树下打着电话,是和张羽飞,现在已经是忧心如焚了。

    她缓缓的移到一棵树下,清早,七月份的天气,虽然前两天考试天气不是很热,现在气温又高了起来。季缘把头轻轻的倚在树干上,一些发丝散乱在眉宇间,更显她那憔悴而又疲惫的脸庞。已经找了好些天了,考试又没有去,小武,你究竟在哪里。看着天空之上的烈日,目耀昏。季缘歇息了片刻,又向医院的病房区去了。

    若没有遇见她,会不会小武就不会受这么大的伤痛了。这一年半的时光,落叶究竟又沉淀了多少。

    一年半前。

    今年,天气又变了,至放寒假前夕,也没有看见落雪。只是,冬天来了,每天在日渐变冷的空气中盼着下雪的日子。在以前的时候,总是在那一段的时间里会下着纷纷扬扬的清雪。就像年夜的那晚,会不期而至,会让人知道又迎来了新的一年。曾经有一个人欠了他的一个承诺,可永远的冰封在那场飞舞着的大雪中,没有兑现。从此以后便没有了,在这片土地上。清雪飞来的日子本来是渐渐的靠近,如今却遥遥无期。

    带着这一份遗憾和向往,言武离开了这里,结束了上半年的高一的学习。离开了,留下孤零零的这里,那些永远不会凋零的树,空荡荡的。

    回到家里仿佛才是自由了,心也轻盈了许多。却又暗藏着一丝不舍,藏的很深。离开了那个牢笼,一切都变自由了。可以根据自己的思想来分配自己的时间,或听歌,或看书,或写作业,或什么也不做,独坐窗前。不误落日下黄昏,月升树间东西错,抱梦而待凝霜雪。

    放假不久后的一个晚上,天气很冷,万籁俱静,许多人都已经熄灯睡了。因为天气预报说待会儿会有一场大雪,所以言武和季缘两人此时正坐在屋后的树上,等待着一场大雪的来临,一个属于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冬天。

    “好静啊。”言武一边说,一边向自己的手里哈着热气。这下等的时间有些长了,今天白天太阳没有出来,晚饭后两个人就一直在这里坐着。从有些喧闹的街巷,到现在的宁静。

    其实中间也差不多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现在才八点多的样子。因为天太冷,基本上都在家,有些早早的都已经睡了。

    季缘还是戴着那顶毛线织的帽子,冒顶有一个雪白的球,可爱的垂在额前,双手捂着耳朵,喃喃:“是啊,突然变的好静,依稀还是可以听见狗吠的声音。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这种意境还是可以想象的到。呵呵.........就是不知道这雪什么时候能来,苍天太不给我们这两苦心人的面子了,不可理喻。”说着,她便抬起头看着头顶上的天空,满满的期待。

    “季缘,要不,你先回去吧,免得伯父伯母又担心了,天气好像越来越冷了。”言武也捂着自己的耳朵。在这种气温下,任何坦露在空气中的肌肤都会冻着,而耳朵离身子又比较远,那就更不用说了。

    季缘摇摇头,笑着说道;“不要,今年的第一场雪,希望可以亲眼看见,要知道现在下一场雪还是真的很不容易。”

    的确是这个样子了,或许将来的某一天,也许就真的变成了一个季节的代名词,没了任何雪的痕迹。

    随着社会越来越现代化的发展,不知不觉中在消逝着什么,却并不只是时间。

    “有的时候,真的不想长大,这样便什么烦恼都没有了。季缘,你看。”言武手指着头上的一片天空,眼神中有些迷茫,“我的未来,差不多就像这天空一般,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感觉指尖凉凉的,然后就看见一片两片..................鹅毛般的大雪突然就出现在了两人的天空,没有任何的预兆。

    一片片晶莹的雪花,从身边飘落,身子上,发丝间,都轻盈盈的落着,舞着。这天地间最纯白的精灵,今天来的晚了些。有了这些清雪,冬天便不再寂寞了吧。

    季缘缓缓的伸出一只手来,雪花落在掌间,白白的,过了片刻便在掌心化作了水滴,晶莹的水滴,在灯光的折射下闪闪发着光。看着掌中不断落着的雪花,心中反而澄清了许多,“你看,这些多么美丽,所以呢,你的天空之上并不是遥不可及。现在不就可以看见它们了吗,你的未来一定会像这些雪花一样的美丽。”

    “但愿吧,谁又能预料呢。”言武喃喃的说道,不一会儿身上就落满了雪,他拍了拍季缘身后的雪和帽子上的,说道:“好了,不早了,我还是送你回去把,光这么坐着我们两个马上就要被冰封了。一边走,一边欣赏雪景,还能暖暖身子,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呢。”声音在这静夜里显得格外的明朗,耳朵里也没有了其它的声音,仿佛可以听见雪花落地的声音,轻轻的,一片片。

    季缘知道言武是怕自己冷着了,只是想找个借口把自己送回家而已。雪中漫步,听起来倒也很优雅的了。风雪落衣间,晚来踏梦还。万户灯火寂,知音何处寻。原来一个人的等待,终究是很苦很苦,可现在也无法改变什么,能这样就已将很满足了。

    两个人就这样走在青灰的水泥路上,雪渐渐的在脚下铺了一层层又一层层,变成了银白。周围没有风,雪只是在静静的落着。

    “小武。”季缘在他身边说道,“若,我们就这样一直的走下去,会不会到白头。”

    “大概会吧...............”

    大概会吗,至少,我们有一段路,一起走到了白头,未来也是一样。季缘向言武的身边靠了靠,雪不断的往他们的头上落着,直到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