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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节 窈窕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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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把季缘的影子拉的长长的,脚下的草早已枯黄。一岁一枯荣,虽然没有火来点燃它们,待来年来还是会绿起来的。她低着头,看着自己在阳光下的影子。

    “你就是赵季缘吧,刚才小妮子和你在一起的。呵呵,早就听说过你的大名,果然是清丽脱俗。”季缘觉察到面前突然出现的身影,又在和自己说着话,疑惑的抬起头看了看,不知所云。

    面前站了六个人,样子一眼就可以看出他们大概是不务正业的。这样的学生许多是自费来的,正取进来后来放弃的也不在少数。

    季缘紧张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听那个人叫许雪歆小妮子,应该认识吧,或许来找她的,“我叫许雪逸,飘逸的逸,记住了吗,我们还会见面的。”他笑着说,言语间却没有轻薄之意。说完,便转身和他身后的几人离开了这里。依稀可以听见他身旁的另一个人说,“听说八班的一个叫叶子妍的也不错,什么时候我也要去看看。”

    这时,许雪歆也正好从商店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袋薄荷糖望着许雪逸走的方向,愣愣的站了一会儿。

    季缘看见许雪歆终于出来了,急忙拉着她的手,说道:“你终于出来了,快点儿回教室吧,我太不喜欢这里。”

    许雪歆无神的应了一声,若有所思。

    过了几日,还是太平如初,许雪歆便觉得是自己在多疑了,虽然在家的时候哥哥有问起季缘来,但也是一笔带过,觉得自己见风就是雨的。

    是夜,依如往常一般的沉寂。

    晚间的气温现在已经有些冷了,许雪逸独自一人在一班的门口吸着烟,点点的光亮在这夜间若隐若现。已经放学十多分钟了,在过道那里看见许雪歆走了才来这里吸着烟。安静的等着,偶尔回过头透过窗去看着季缘的样子,浮躁的心感觉宁静了许多。

    二班的教室的灯突然一熄,走廊里明显黯淡了许多。言武背着背包关了灯从教室里走了出来锁着门,眼神的余光看见了窗前吸烟的那个人,心里本能的产生了一种厌恶。他直直的走了过去,也没有在意许雪逸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季缘,可以走了。”言武轻敲了几下木门,发出了轻微的响声。

    “哦”季缘应了一声,收拾好了书本和一些作业放进了背包里,向四周看了看。这是从小都养成的一种责任感,检查窗户都关好了没。待她关好了灯,出来锁门的时候看见除了言武外,还有一个抽烟的人。虽然只是看着背影,但一眼就认出了是那天商店门口找自己说话的那个人。

    这一层教室里的灯差不多都熄了,只有走廊上一些昏暗的灯光照着。虽然可以看清,但如果一个人在这里,倒觉得有些害怕了,“我说过,我们还会再见面的。”许雪逸把手中剩下的烟头从楼上扔了下去,划出一道光亮,然后回过身来。

    现在的气氛实在是比现在的天气还冷,季缘只好轻声问着“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小的时候,言武是用武力来解决这些问题的。渐渐的长大了,也想尊寻季缘的想法,在心里是不想她受到这些感情的牵绊,但真的如果她有喜欢的男孩子,如果这个男孩子很优秀,言武也不知道自己是反对还是祝福。但至少,不会是面前的这个人。遇见了欣姐,她说,希望以后不要打架,用武力解决问题,言武答应了。她说,以后要好好的学习,不要让她失望,言武答应了。她说,她走了以后要好好的学习,要答应对她的承诺,言武答应了。直到现在,言武才渐渐的明白,欣姐的用心良苦,自己的年少无知。她说,不想自己以后会后悔,渐渐的也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学习是为自己的,不要把任何的借口挡在前面。虽然现在不明白自己未来的方向,是什么,可是,路是向前的,只有到了尽头才能看的明白,看个究竟。

    言武静静的看着季缘,一言不发,心里已经大致明白了。

    “你能做我的........”许雪逸话刚说了一半,就被言武打断了。

    “不能!”言武坚定的说,气息却极为的沉静。

    季缘现在心里暖暖的,以往的这种感觉在心里似乎被放大了,为什么现在心里更加的压抑了。总觉得,他还是缚束在多年前的那一个承诺,是这样吗?

    许雪逸眼中突然射出一道寒光,凝视着言武,仿佛要将他洞穿,“你算什么!我问你了吗!”话中带着一些怒气。

    言武依旧沉着,双眼接上了这道寒光,“我不算什么,我说不行,就不行。凭你?”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道“还没有这个资格!”

    冷月如霜。

    季缘见两人的锋芒越来越利,生怕他们两个打斗起来。双手在黑夜里紧紧的攥着,手心里不知不觉里出了一把冷汗。言武刚才那一句上似乎在火上浇油,却不是这样。他说话一向都是直来直去的,这句大概也是他心里真实的想法了。

    “呵呵,我没资格?说的好,说的真好,在我没有动手前马上消失在我的面前。”许雪逸从荷包里拿出了一支烟,在两人的面前静静的点燃,看得出来他已经很生气了,在极力的压制着自己。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季缘的心底的防线也似乎快要崩溃,包括言武,许雪逸的,都在边缘徘徊者,仅仅只差那么一点点。眼见一场打斗转瞬而至,一道灯光突然迎面射来,虽然很刺眼,但言武和许雪逸的目光一刻也没有闪动过。看见灯光季缘的沉重的心一下子轻松了起来,灵机一动便高声的喊道:“叔叔好。”

    那保安看见有人在这里,便提着灯走了过来,对着三人说道:“你们三个怎么还在这里?快锁门了,快些离开。”

    言武渐渐平息了气息,刚才若保安不来应该会和他打架了吧。季缘顺势拉着他的胳膊向楼道边走去,“我们走了啊。”一边走,一边向保安说。

    夜风轻轻的在树叶间呼啸而过,吹着耳朵也有些冷。季缘几日苍白的脸色一下子缓和了好多,脸色也红润了好多。只是在黑夜里,言武是看不见的。

    “小武,刚才谢谢了,不然我还真不知该怎么办。”两人推着单车走在幽静的路间,思绪也是凌乱着的,为什么那人从来不明白。

    言武奇怪的侧过头,注视着她,“季缘,这几天你是怎么了,总是魂不守舍的。以前也从来没有说过谢谢的,感觉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他说着,“现在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即使是喜欢的人也要冷静的面对,你忘了你的梦想了吗,你已经为了我来到这里,我不想再让你的未来也葬送在这里,不然我,我又该怎样面对你,面对赵伯父,赵伯母,还有几岁的晓玲。”

    季缘忽然变成了倔强的眼神,言武第一次看见季缘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心被震了一下,“那你呢?你又该如何?”

    月光寒冷,言武没有回答,骑上了单车向前行去。季缘愣愣的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也骑上了单车追赶了过去。两人一前一后,消失在夜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