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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节 是苦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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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学那天,依然,是赵伯父开着车送的季缘。车子换成了一辆四圈,把以前的摩托车给淘汰了。言武也没有在赖床了,骑着单车一个人走在了路上。季缘本来是让他一起坐在车上的,言武却笑着说,自己不太习惯,还是单车比较适合我。看着季缘在车里的时候,言武觉得自己离她越来越远了,就像单车和这辆车的区别。

    季缘先去的学校,看着分班表,自然是在一班了。虽然知道答案,却是是习惯性的去看分班表,这么多年的习惯不是想改就可以改得了的。季缘在一班,言武在二班,许多人看到两个成绩的时候都是惊讶的神色,甚至还说他们是傻瓜,他们很不理解。虽然很早就知道两个人不在一个班了,可是,还是感觉有些不习惯。许多事只有到了真正面对的那一刻,才知道是什么感觉。

    高中的校园和初中的校园的差距还是很大的,不光是土地面积上的差距,还有建设的规模。言武走进来的时候,到处都围满了人。听说学校今年一下子收了两百多个自费生,每个要交两万四才能进来。一进大门就看见许许多的高大树木映入眼际,不出意外这个应该也是长青树了,永远都繁华着的树。直着走的是一排不宽的水泥道,两旁栽种的就是那些树了,看起来有些岁月了。树的一旁是一栋行政楼,很高,远远望去应该是学校以及周边最高的建筑了。另一旁是则是两个相连着的荷花池了,里面是一些睡莲,是只有五月到八月的时候才是开花期,十月到十一月是黄叶期。言武看着这些睡莲,现在是九月,没有开花,叶儿又没有黄,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特别,在他认为花开了,只有等待的是零落,没有在合着的,但它可以,所以就很特别了。

    两个荷花池的摆放的方向是和这一排树同向的,两个池子有一条小河道连接,所以河道上驾着一座桥。顺着桥再往前是一片不大的广场,离桥较近的是一颗古松,广场的两旁则是大花坛,中间开了一条鹅卵石铺成的路,种了许多植物,最惹人眼的是有一些高大的竹子,下面都是笔直笔直的,上面却像垂着的杨柳。广场正对的是教学楼,上面有一些人,和不断传来的读书声。

    待把所有的事都办好的时候,到自己的教室,是在六楼的最顶层。这一层很安静,只有朗朗的读书声。这一层应该就是学校里最优秀的学子了,应该是高一到高三的小班了。教室里,前面的位子都已经占满了,没有一个空位。言武走过林林的桌子,还是到了最后的角落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透过窗看着下面的一切,是一个大操场,和教学楼遥遥相对的是一栋栋的学生宿舍,操场就在这楼与楼之间,形成的就像一个大沟壑。

    临近晚上的时候,人都已经陆陆续续的来齐了。开学的第一个晚自习基本上都是千篇一律,唯一让言武感到不习惯的是,教室里没有像以往那样很热闹,基本上都是在那里看着书,或买来的学习资料,看到此,大致也能猜出以后的日子是什么样的了。

    放学放的很早,主要是听到楼下的杂乱声。言武顺着人潮下了楼,是在接到季缘的短信之后,只是不想让他等的太久,不然也是不愿这么挤的。

    走在这样的路上感觉还是很不错的,到停车棚的地方有一段是从鹅卵石铺成的路下走过的,路灯把两旁花坛里的竹映照的更加幽雅了。穿过这里,就看见季缘悠闲站在墙边,耳朵里塞着耳塞在听着歌。

    “怎么样,第一天上高中的感觉怎么样。”季缘见言武走了过来,摘下耳机,笑问道。

    言武到停车棚里,一边赶着车一边淡淡的回答,“没有什么,只是让人感觉像活着的墓地,冷的骇人。除了知道班主任叫徐涛外,什么都没有了,班干部说的是军训以后再选。来,上车吧。”推出了单车,言武坐在了上面,回头对着季缘说。

    走在了路上,季缘又笑着说道:“没想到我和雪歆在一个班,她考的分数不高就没有报到市里去了。”

    言武一路骑着车,季缘双手抓着自己的衣襟,却没有感到什么不自然,在心里思索了片刻,说:“是二班的许雪歆吗?”

    “恩,是啊。”季缘回答说。

    还好,学校都不是在县的中心,或者像县二中一般在离古镇的最远的边缘,言武在报考这里的时候,其实在心里早就已经盘算好了的,来回大约也是只要半个小时的样子。

    “对了,”言武突然说道,“明天就是军训了,这天气还是热的很,多带些水从家里。还有就是,如果累了的话就不要硬撑着,和教官说一下,在小班的话应该不会太为难你们的,知道吗?”

    季缘在他身后心里偷偷的笑着,喃喃:“知道了,你以后也是班上的第一了,要做个好的样子。我觉得做你的老师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算了,不说了,免得你又不高兴了。”

    言武没有回答,只是迎着灯光,没有表情的面孔,眼睛在这种昏暗下,显得更加深邃了。两人一车,就这样在灯光下越行越远,只留下了模糊的影子。

    第二天上午,一位军人摸样的人和徐老师一起走到了教室,一直安静的教室才有了声响。所有的人都注视着新的教官,样子很和善,脸庞有着军人独特雕刻般的棱角,一进门开始都是笑着的。

    “我叫傅杨,”说着就在讲台上拿了一只粉笔,回过头在黑板上写了这两个字,“在以后的七天里我就是你们的教官了,希望大家都不要害怕这个军训,以后几天里我给你们训练的程度连部队里的十分之一都没有,或许你们中间以后会有人明白。希望大家在这短短的七天里能好好的合作,我相信我们一定能愉快的度过。”

    班上立刻便响起了掌声,虽然言武不知道他们是作何感想,自己鼓掌却是为了给他的尊重,一个军人的尊重。想着汪浩去部队也有两年的光景了,应该也如他这般刚强了吧。军人走起路来给人一种很挺拔的威严,让人感觉很正派。言武也见过当兵的人,退伍回来的,走路也大概都是这个样子的,不过过了些许年,又和正常人没有什么不同了。他想着着想着,不禁把思绪拉到了很遥远的地方。

    归来的日子真的遥遥无期吗?

    军训在九月初,早晨还好,一到中午的时候太阳就烈了起来,几乎站不住人。这种天气下站军姿是比较痛苦的一件事儿,除了身体的本身带来的苦痛,还要顶着这烈日,汗水顺着脸颊缓缓的流下,一落在地上就瞬间消失了。

    第一天领了军训服装就开始了,傅杨在二班的立着的人群中穿梭者,脸上也在流着汗水,军帽的影子在他鼻子的上方留下了一个弧形的剪影,他一边帮忙言武他们调整姿势,一边大声的说道:“有谁不舒服的可以到一边休息去,可是,我不希望你们以此为借口。如果你们连这一点苦都受不了的话,就不配站在这个地方,这个学校,以后出了学校还是一无所用。”说的声音很大,估计站在他身边的人耳朵都有些鸣了,他的眼神中有一种军人特有的光芒,是一种坚毅,一种刚强,一种锐利。

    操场上都是新生在训练,已经占满了,每个班都规划的有地方。远远望去看见一片片的都是上身迷彩,下身装是黑色的,就这样的在阳光下,感觉不到那种教室里死气沉沉的了。

    上午的时间,太阳照在身上是没有多少温度的,反而有风吹来的时候有着阵阵的凉意。班与班之间休息的时间也不相同了,这些不相同的时间只限于坐在原地休息,总的活动时间却是规定好的。基本上没事儿休息的时候,大多数是看着其他班上新生的样子,都洋溢着一种激动。

    人群中有一个班的女生很多,总的人数却比寻常的班级少了好多。是一班的,季缘那个班上的,本来小班就只有六十个人,四个班基本上也都是这样,她们班上的男生却只有二十个的样子或许更少,所以看起来特别醒目。

    许雪歆和季缘坐在了一起,好像她没有长变什么,依旧是以前的那个样子,可爱的紧。她看着言武站军姿的方向,有些不解的看着季缘,问道:“我还是不明白,你们两个为什么会选这个学校。你们两个这么优秀,可以有最好的选择啊。”

    季缘能明白他是怎么想的,而且一直都能。只是,他的世界自己还是无法涉足的到,假如都没有长大那该多好啊,一切都没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