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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虎翼孤骑 所向披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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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千多名北平营军卒,傻傻地看着自家主将在亡命奔逃之中,被六枪刺穿,连临终前的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倒地而亡。

    山坡之上姬盛见花素梅已经把车固斩于马下,那一千多名北平营军卒还未反应过来,当即便大手一挥:“前锋营,突击!”

    王令强高声应道:“末将得令!”说罢便如大鸟一般,直接往山坡下跃去。同时口中大喊:“前锋营,随我突击。”

    一千名前锋营士卒哄然应和,齐齐打马往尚楞在原地,正不知所措的一千多名北平营士卒杀了过去。

    王令强从山坡之上跃下,正落在自己的战马之上,他快马加鞭,越过普通士卒,当先冲了出去。这虎翼军自建制以来,便崇尚为将者身先士卒。只眨眼之间,王令强便打马冲出一百多丈,杀到一千多名北平营士卒身前。

    此刻北平营众士卒群龙无首,正有些混乱,虽然车固身死后,军中尚还有校尉、队正、伍长。但仓促之间,这些人还来不及发号施令,如狼似虎的虎翼军前锋营就已经杀了过来。

    两军才一接触,北平营便支撑不住,有许多胆小军卒,不顾队正、伍长的喝骂,拨马便想逃回本阵。如此一来北平营更是乱上加乱,气势如虹的前锋营如何会放他们离开?追杀之中北平营士卒足足倒下几百人,残余的士卒也未能坚持多久,便被前锋营尽数斩杀。而前锋营却是未折一兵一卒。

    此刻北平营中军之中,众士卒也挖土填出一个小高坡,杨天骄正领着众将站在坡上观战。从见到车固自马上跳下,亡命往回奔逃时,杨天骄便知道不妙。果然不出他所料,不等他派出的五千接应人马赶到,那两千精骑便被虎翼军全部葬送在了阵前。

    而那五千骑兵,此刻才刚刚奔到两军中间的位置。

    王令强领着前锋营刚杀完了北平营逃窜的骑兵,后方便响起了震天的战鼓声,他扭头往后看了一眼,却见姬盛等人此时已经下了山坡,各营兵卒也已经列队完成,正打马往这边冲了过来。军中战鼓一响,便是全军进攻的号令。听着激烈的战鼓之声,王令强浑身热血沸腾,他大声喝道:“前锋营,继续随我突击!”一千前锋营健卒哄然应诺,伴着激烈的战鼓声,往北平营冲击而去。

    杨天骄听到敌军战鼓响起,心中知道不好,忙令人敲响金锣,让五千接应人马速速归队。同时令众将收拢防线,等待杀过来的虎翼军。在他想来,这一万大军便是再厉害,也不可能逃出二十万大军建立的防线。

    五千接应的骑兵听到阵中锣响后,便齐齐勒马,准备掉头回去。但这战马速度一旦起来,想要立刻停下也不是易事,又往前冲了几十丈后,整个队伍才勉强停下,等他们再拨转马头时,王令强已经带着前锋营如风一般冲了过来。

    落在后方的几百名骑兵,不幸又沦为了牺牲品。

    王令强几乎是追着五千骑兵的屁股,一路杀了过来。直到离着北平营大阵只隔两百余丈后,这才令前锋营停了下来。而那派出接应的五千骑兵,逃回阵中一点人数,却是又损失了七百多人。

    此时姬盛领着虎翼军大队也已狂奔而来,他看着眼前如林如海一般的敌军,高声喝道:“虎翼孤骑!”

    打马狂奔中的九千余人齐齐应道:“所向披靡!”

    “虎翼孤骑!所向披靡!”

    待见到姬盛领着大军已经到了后方百来丈处,王令强也大呼一声,领着一千前锋营发动,一边高喊,一边往北平营冲击而去。

    “虎翼孤骑!所向披靡!”

    虎翼军众士卒高呼着口号,如风、如火、如电一般,义无反顾地往北平营大军冲击而去,此刻前方纵有刀山、纵有火海、纵有百万敌军,他们也一样无所畏惧!

    先锋营首先与北平营步兵数阵接触上,一千名骑兵夹着马势,一千条长枪齐齐刺出。

    ‘噗……’声响中,与先锋营接触上的北平营军卒,顿时倒下几百人。这虎翼军标配的长枪,却是比周国步兵标配的长枪要长上一些,而且虎翼军的长枪皆是用镔铁打造而成,非是木棍加上铁枪头。他们夹着马势而来,不断速度上占了优势。而且纯以个人武力论,虎翼军普通士卒也都有一阶、二阶修为,自然比普通军中士卒要强上许多。一千人马不停蹄,击溃挡在身前的第一波敌军后,继续往前冲击,一直冲透了四列步兵,这才势尽停下。

    杨天骄脸色铁青站在小坡之上,身边旗令兵不停挥舞手上大旗,指引大军调动。此刻虎翼军大队人马也已经与北平营接触上了,他们沿着前锋营冲开的缺口,继续往前冲击,短短小半柱香时间,杨天骄便看到北平营倒下了一千多名士卒,而那虎翼军损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北平营十万骑兵此刻未接到主将命令,因此仍集结在步兵阵两侧,眼看着袍泽被敌人砍杀,死伤惨重,有性急的已经恨不得立刻打马而上。但军中军纪严明,未得主将之令,便是十万步兵全军覆没,他们也只能眼睁睁看着。

    等虎翼军全军冲透了步兵数阵的前十列后,杨天骄才下令道:“骑兵出击,攻击敌军后方。”

    随着杨天骄的命令,旗令兵赶紧挥动手中大旗,两侧骑兵见到中军令旗后,便开始缓缓而动,保持着两个车悬大阵阵式,兜住虎翼军的后列。这车悬阵乃是一种骑兵阵,多用于人数占优之时。前列的骑兵冲击过后,便马上往两边散开,而后列的骑兵立刻补上,源源不断地保持着骑兵的冲击优势。

    北平营十万步兵结成的数阵,共计有五十列,每列两千人。而虎翼军此时已经杀透了十一列,继续往前冲击着。

    随着北平营两支骑兵一动,被虎翼军冲击溃散的步兵急忙往四周散去,把骑兵冲击的空间给腾了出来。北平营骑兵副将郝大本一声令下,第一支一千骑兵排着整齐的队列,往虎翼军后方冲去。周国骑兵的标配乃是长柄战刀,虽然长度不及虎翼军的长枪,但在马上砍杀,这大刀却是强于长枪。

    一千柄战刀同时挥起,马上骑士夹着马势,凶狠地往虎翼军砍杀过去。

    虎翼军冲击时,仍保持着前锋营突击,中军紧跟,后方跟着后勤营,再后则是后卫营。斥侯营及骁骑营则分布在四周巡防。

    北平营一千骑兵冲击过来,声势浩大。身处后方的后卫营偏将吴仁自然已经察觉,他高呼一声,聚拢后卫营五百骑兵迎了上去。北平营骑兵夹着马势而来,势烈如火。而后卫营冲击之势,早被层层叠叠的步兵数阵给打断。因此吴仁见敌军来势汹汹,便令五百骑兵张弓搭箭,先行射出一阵箭雨。

    虎翼军毕竟是苦练了三十几年的精兵,随着吴仁一声令下,众人飞速从背后摘下长弓,弯弓搭箭便射了出去。有不少射术精湛的兵卒,更是一箭射出两箭甚至三箭。

    漫天箭雨纷纷落下,构筑了一道死亡天幕,飞驰而来的一千北平营骑兵,虽然外罩着软甲,但仍在这漫天箭雨之下,损失了一百多人。骑兵阵势一旦发动,便极难停下,便是马上骑兵已经中箭落下,那无人战马也依然会跟着大部队,往前疾冲。

    北平营骑兵冲势迅猛,后卫营只来得及射出一轮箭雨,北平营剩下的八百多名骑兵已经冲到近前。吴仁忙高喝一声:“举枪。”五百虎翼军一边把长弓往背上一搭,一边摘下马上长枪,平举着迎向冲击而来的北平营骑兵。

    ‘噗……’声中,第一波冲击而来的北平营骑兵,吃了兵器短的亏,不待长柄战刀砍到后卫营骑兵身上,便被镔铁铸成的长枪给刺穿。只一个冲击,一千北平营骑兵,便只剩下三百余人拨马往两旁散开。剩下六百多人,却是尽数折在此地。

    郝大本却是脸色不变,在十余位亲兵的簇拥下,继续看着往前冲击而去的第二列骑兵。虽然北平营第一列骑兵冲击无功,未能给虎翼军造成任何伤害。但他们的冲击却给后方骑兵创造了机会,这车悬阵乃是一波一波,毫不停歇。后卫营刚刚还来得及射出一轮箭雨,现在却是再无机会。

    第一波骑兵刚往两边散开,第二波一千骑兵便猛冲而来。吴仁看着后方一列列整好队形,慢慢发动的骑兵,心中知道不妙。这近十万骑兵,以一千为一列,足足有将近一百列,以后卫营区区二千人,能挡几波?

    果然不出他所料,第二波骑兵便给虎翼军带来了伤亡,后卫营有四十余人受伤,两人不幸战死,而此次北平营的损失只有一百多人。冲击过一次之后,北平营骑兵绝不恋战,拨马就往两边散开,把空间腾出给后方冲击而来的第三列骑兵。

    无奈之下的吴仁,只得派亲卫速去中军求援。

    正在奋力往前冲击的姬盛很快就得知了后方传来的消息。此时前锋营冲透十四列步兵数阵后,已经有些力竭。姬盛便亲自带着一千骑兵,做为箭尖往前突击。而前锋营兄弟则让他们杂在中军人马中,跟着箭尖往前冲就行。

    姬盛的想法却也是以一千人为箭头,不停往前突击,待力竭后便换上另一队生力军。毕竟北平营摆出的数阵,共有整整五十列。而虎翼军人数太少,要保持一千人的前锋冲击队形,便需一队至少冲跨敌军十列以上步兵。

    他也注意到被冲跨的步军往两边散开后,又在远处集结,往自己两侧运动,不停上来骚扰,因此大队两侧却也需人马防范。但此刻后方压力更大,却是只能先调骁骑营上前了。于是姬盛便立刻下令骁骑营速去后方支援,让后勤军顶上两侧的空缺。幸亏这虎翼军后勤营也不是不能上阵的伙夫、和车把式,拼命之下,战力也不会比后卫营兄弟差。

    花素梅领令后,带着一千后勤军迅速散开到队伍两旁,接替了骁骑营空出的位置,防范从两侧不停扑上来的北平营步兵。

    而郑景则带着八百骁骑营,赶到大队后方,帮着后卫营抵御正一波波冲击而来的北平营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