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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这么来回折磨了几趟后,魏起泽终于受不起折腾,他病了。
从那以后,他每天都额头上绑着一根布条,坐在椅子上晒太阳。但每次只要看到春枝和柴东两口子,他就忍不住的哼哼唧唧。
但是,只要看到小三子出现,他立马就跟吓破了胆的耗子似的,赶紧脖子一缩,连看都不敢多往那边看上一眼,就连忙杵着棍子跳回房去了。
他已经对小三子产生了阴影。
虽然没能让他彻底闭嘴,可这个人好歹是怕了小三子了,平日里也只敢低声骂两句。只要他骂得声音高了,给小三子听到,小三子晚上就能呼朋引伴的去他往里看他,他被吓怕了。
院子里可算是安宁了下来。
春枝也就明目张胆的开始喂小三子和他在省城里的野猫小伙伴们。
就是这些猫!都是这些猫!他们果然是一伙的!
魏起泽看到这些猫就气得浑身发抖。但是,只要这些猫齐刷刷的回头朝他这边一看,就算是大白天的,那一双双眼睛里似乎也闪烁着点点绿光,他立马就像是回到了那漆黑的夜晚,顿时又吓得后背发凉,就连背上的衣服都被冷汗浸湿了。
现在,他是敢怒不敢言,那就只能咬牙忍了!
短短不到十天,这个人就彻底萎了,也不敢来找他们的事了。春枝高兴得不行:“相公你真厉害!”
“还是你厉害,要不是你把小三子教得这么好,我这个计划也不可能行得通。”柴东慢声说。
“但不管怎么说,相公你就是很厉害啊!要是换成我,我肯定就只能干着急了,哪还想得出对付他的办法来?”春枝笑着说。
柴东就点点头。“嗯,咱们一样厉害。”
春枝立马笑得合不拢嘴。
对门的魏仲看着小夫妻俩有说有笑的模样,他也忍不住跟着咧咧嘴。
“年轻真好啊!这小夫妻俩也是真好。”他低声说了句,就低头一边啃着手头的干馒头,一边看书。
两家对门,春枝当然也时常会看到魏仲在窗下的书桌前读书的身影。
现在又看到了,她忍不住悄悄推了柴东一把。“相公你看,他又在啃馒头了。你说他到底藏了多少馒头?他不会要一直啃到考完吧?”
“应当是家里穷,只有窝头可以啃吧!”柴东淡声说。
“嗯,从他的衣着上就能看出来了。”春枝点点头,“昨天我跟他说了几句话,才知道原来这个房子的主人是他家亲戚,所以才把北边的厢房便宜租给他了。不过,他那亲戚也就只给了他这点好处。你看他都住进来多久了,那亲戚也没给他送过一顿饭,更别提接他去家里吃饭了。不过他也老实,就这样还对亲戚感恩戴德的,不停说他们的好话。”
“他本来就是个老实本分的人呢。”柴东点头。
“可也太老实本分了点!”春枝低叹,“我都在怀疑,这些馒头是不是他从家里带来的,每天都拿出来一个啃!”
“是。”柴东点头。
春枝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他就把馒头放在井里冰着,每次我去打水的时候他才去取出来。”柴东淡声说。
“啊?”春枝一愣,“就算放井里,馒头也能放这么长时间啊!现在天暖了,再放放都该坏了吧?他是来考试的,要是为了省点钱把身体给搞坏了,那可怎么办?”
对于魏仲这么老实巴交的人,春枝还是真心希望他能考中的。这样,好歹他每个月也能多从官府领些禄米,日子也就不用过得这么清苦了。
柴东听了,他眉头又皱了皱。
“算了,这是别人家的事,咱们还是少管为妙。”
“哦。”春枝也就低下头不再说了。
魏起泽不折腾后,他们俩也就按照去年一样的计划,读书的读书,绣花的绣花。每天再到时间了就去做一顿饭,然后喂喂家里的猫,日子过得舒心顺意得很。
再过几天,又到了开考的时候。
春枝又早早和柴东一起起床,留下小三子看家,他们俩就提着笔墨纸砚一道出门往考场去了。
“柴兄弟,你等等,等等我!”夫妻俩刚出门,就听到身后一连串的叫声,魏仲也提着一只被磨得四周围的棱角都被磨得没了的盒子出来了。
柴东回过头。“你要和我们一起去考场?”
“是啊,可以吗?”魏仲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们。
柴东就把头一点。“可以。”
魏仲顿时笑逐颜开。“多谢多谢!柴兄弟你们夫妻俩人真好!”
柴东却已经扭过头,又拉上春枝走了。
这次来省城考秀才的人可比县城里考童生的人多了不知道多少倍。等他们赶到的时候,考场外头已经排上了长长的队伍,还有官府的人归来维持秩序。
柴东也就提上盒子过去排队了。
春枝目送着他和魏仲两个人的身影很快就被后头赶来的学子们淹没了,才又退到一边,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却说柴东和魏仲,柴东本来就不是多话的人,魏仲也老实巴交的不会说话,两个人虽然站在一起,却半天都没人吭上一声。
在他们周围,那么多学子都在高谈阔论,有的抓紧时间抱佛脚,有的互相切磋讨论,也有的已经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了。
随着队伍一路前行,眼看就要轮到他们了,柴东突然推了身边的魏仲一把。
魏仲刚反应过来,就发现手里多了一个油纸包。
“柴兄弟,这个……”
“我媳妇早上做的饼,你一会考试饿了记得吃。”柴东沉声说着,就已经一步走上前,把手里的盒子交给了官差检查。
魏仲愣了愣,慢慢低头看着手里的油纸包,顿时眼圈就红了。
就在他低头发傻的时候,柴东已经检查完进去了。官差没好气的冲着他大叫:“喂喂喂,你,说你呢!还站在那里傻愣着干什么?没听到叫你啊!要不想考,你就赶紧走,别站在这里挡别人的道!”
“考,我当然考!”魏仲赶紧抬起头,就把油纸包塞进袖子里,一路小跑着走过去把盒子交了上去。
柴东和魏仲考场位置隔得很远。等考完出来,柴东找到春枝,小夫妻俩就先走了。魏仲出来后还找了一圈,没看到柴东的影子,才垂下脑袋回家了。
到了家里,没想到就看到厨房里已经升起了炊烟,原来春枝的晚饭都快要做好了!
柴东也换了一身粗布衣裳,正在外头收拾柴火。
魏仲赶紧走过去。“柴兄弟,今天多谢你。”
“没事,举手之劳。”柴东淡声说着,就转头进厨房给春枝帮忙去了。
魏仲还有一肚子感谢的话没说出去,没想到柴东就已经走了……走了。他也没那个厚脸皮追进去厨房里说去,不然搞得好像他眼巴巴的想去蹭饭似的。白天已经占过他们一次便宜了,他可没打算再占一次。
于是,他也就只能把到了嘴边的话咽回去,又垂着脑袋慢慢往回走。
走到一半,他就看到那边的魏起泽捂着肚子从茅房里一瘸一拐的出来了。
“起泽兄,你这是怎么了?”魏仲见状,他忙关切的问。
谁知道,魏起泽却是恨恨瞪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都是你害得!”
魏仲莫名其妙。一直到眼睁睁看着他走远了,他还没反应过来。
“到底怎么一回事啊?”他自言自语。
考秀才有三场,和考童生试一样,都是隔一天一场。今天这一场考完,隔一天他们再来的时候,柴东又趁着进场之前塞给了魏仲一个油纸包。
魏仲握着纸包,眼圈又不由的泛红了。
只是他却不知道,在他身后,早有一双阴森森的眼睛锁定了他拿着油纸包的那只手。
第二场考完后,再隔一天第三场考试也开始了。
柴东一如既往的先魏仲一步进了考场。魏仲紧跟着他走上前去,正要将盒子递给官差检,没想到身后突然冲出来一个人,他一把扯住魏仲的衣袖,愣是把他藏在袖子里的饼给掏了出来,然后举着饼大叫:“我要举报,我要举报!这个人带夹带进考场,现在夹带就在他的饼和馒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