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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吴国都城苏州,王宫后花园处。
作为吴国的一国之主,夫差纵使眼前摆着满桌美酒佳肴,一点胃口都没有。眼前百花争艳,却没半点兴致观赏。两年前势如破竹地吞并越国,吴国领土一再扩大,那时丰功伟绩豪情,此时难以再找到。
若是有人问何也,夫差定会叹气。
江山易打,美人难笑!
自从九年前,败国越王勾践赔了数十车财物,一大片土地后,夫差就姑且让勾践残喘多几年。当然主要还是三年前,越国进贡的那位绝色美女,美得让夫差他终日分布清楚天地日月,常常把上朝议事给忘记,恨不得生生世世与那美女朝夕相对,哪怕是不要江山也要美人。
可自从这美人进宫以来,夫差就只见过她笑过一次,那次还是无意间在远处看到的。这一笑可不得了,差点把夫差的魂儿给笑掉。
为了再看美人一笑,夫差他也豁出去了。对朝上的大小官员下了死命令,只要有人能让他的美人一笑,官立升三级,赏金万两!
如此高额的悬赏,自然是引起百官斗美人笑的热情。
有的官员请来杂技团,啥胸口碎大石,高空走钢丝,双洞吐火等等,美人丝毫没不见笑容。
有的官员请来当地最有名气的艺人演出团,啥吟诗啦,奏乐啦,歌赋啦,演戏啦,来自各国的舞蹈啦,美人还是不露笑容。
有的官员则献策,古有周幽王点烽火博美一笑,大王可借鉴。自然那个烽火戏诸侯是不存在的,暗下提前通知各个地方官员,权当军事演习。只可惜美人不是坦己,似乎几把烟火与普通农家的炊烟没啥区别,出身贫寒的美人在乡下看的太多。
有些胆大的官员提议,让大王夫差亲自表演,娘娘肯定会逗乐。夫差信以为真,亲自穿衣化妆上阵。结果美人没笑,却把身边的几位宫女侍人以及那位提意见的官员笑得脸上肌肉抽筋。夫差当场没什么,但散去后龙颜大怒,那那位官员和当时偷笑的那几位宫女侍人给神秘处理了。
经过这一次后,那些官员再也不敢向夫差提意见献策,若没被他们的大王夫差逼急,都是敷衍了事。
“废物!通通都是废物!滚,都给本王滚,再给本王看到,杀无赦!”刚请来的一群江湖异人,才刚表演到一半,夫差就雷霆大怒,挥手把他们通通赶出后花园。
哪个废物找来的这一群废物?唱歌像吊丧,跳舞像僵尸,耍杂技的更是在侮辱本王的智商。这样的废物,能让本王的美人笑,本王就把这王位给他。
夫差一肚子气,憋着没地方出。再看看身边的美人,非但没笑,反而一天比一天忧愁,看着真让人心疼。
“启禀大王,下国范蠡、文种进宫求见。”夫差正气在心头,突然有位侍人闯进来,跪下低头禀报道。
“不见!让他们滚……呃?等等,谁求见?就是上次给本王送美人来的那个范蠡?”夫差这时心情真的很火爆,很想踹人。但听着范蠡这名字,突然想起这个人好像什么时候听过。是了,想起来了,这不是上次送美人来的那个小白脸吗?记得上次美人的那一笑,好像就是与那小白脸有关的,当时他们两道别的那一刻。
“回禀大王,正是那个越国的范蠡。”那侍人都做好了心理准备,准备接受大王那香港脚的肉虐,却万没想到还有奇迹出现。
“传,传那个范白脸进宫……不,通知伍大夫等人,本王立刻要上朝!”若是在一年前,范蠡这样的小人物,夫差鸟都不会鸟一下的。但现在为了看到他的美人一笑,只要是有可能,那都不会放过。呃,范蠡也算是越国使者,按照使者的礼仪来接待还是有必要的,哪怕它是所属国。
“啊?好的,大王……奴才这就去……”侍人以为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已经半年多没上过朝的大王突然说要上朝。天啊,难道这世道要变了吗?
而在一旁愁着眉的美人,听到范蠡这两个字,脸上的喜色显而易见,愁容一扫而光。
一直都在留意着美人的夫差,看到自己千辛万苦都没能美人笑一。可美人只听范蠡这小白脸名字,就乐成这样,真是岂有此理。夫差一想到这,不由得醋心大气,暗骂有奸情!
不过有奸情又能怎么样?到手的美人,那就等同煮熟了鸭子,想飞也不可能。夫差心一动,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只要那范小白脸把美人的心交出来,得到了美人的心,那让美人笑,哪还是难事?看来之前的策略是错的,白忙了这么长时间。
沐浴,更衣,上朝!
在夫差回寝宫准备上朝时,接到夫差要召集众官员上朝议事的命令,可把伍子胥给乐坏了,对着天连连吟道:“天佑我王,天佑我国!大王终于清醒,不再沉迷于美色,是该时候把越国余党尽数歼灭的时候了。”
满怀国仇和家恨于一身的伍子胥,心情那个激动,早早就赶进王宫,把憋了这么多年的抱负,再一次像夫差展示。
“关于这问题,押后再议。快把范蠡和文种两人传上来,本王正好有事找他们,快传!”夫差正心惦着他的美人事情,即使伍子胥把国家大事说得再热血沸腾,那也是白搭。
“大王……”伍子胥发现空喜一场,于心不甘地想继续说道。
“伍大夫有事明天再议,现在我们应该的别怠慢了越国使者,有失我吴国的礼仪。”夫差不耐烦地打断住伍子胥的话,让身边的侍人快快把范蠡和文种招进来。
话说范蠡和文种,万想不到这次晋见吴王夫差如此迅速。想以前来,哪次不是先被晾个七八天,然后在他们两人的苦苦哀求,花费了大量的财物后才能与夫差见上面的。但这次,才刚报一次,竟然就被召见了,真是有点没反应过来。
还好范蠡和文种两人都是见过世面的人,稍微调整一下心理,便走进了大殿,见到了夫差。更吃惊的是,还受到了大国使者才有的接待礼仪。又是上酒,又是赐坐,还有一大群的官员迎接,可把他们两人给搞蒙了,一时搞不清怎么回事。难道这吴王性情大变?又或者晚上活动,脑袋撞了床头?
“很高兴再次见到两位先生,本王都要羡慕越王有两位先生这样贤能之士相助。可惜啊,若是能来本王这里,肯定能一展抱负。不知两位是否有兴趣?”夫差接受了范蠡两人的跪拜大礼后,在酒席上一改往常,变得无比的好说话。
“承蒙大王的美意,我等闲云野鹤,还是在乡野种种菜,安稳过一生算了。”范蠡委婉拒绝道。
夫差也不是真心要招揽范蠡和文种两人,对范蠡的拒绝也丝毫不以为意。
“大王,我们这次来,是想恳求大王你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看能否降低一点今年的供奉,今年因天灾频至,百姓的收成一降再降,实在是难以拿出往年同样的供奉。”文种看夫差的心情好像不错,便把这次来的目的明说出来。
“降供奉?不可,这万万不可!”夫差还没应答,伍子胥领头的几位官员纷纷反对。开什么玩笑,这可不只是关系到吴国的利益,也同样关系到每个人的自身利益问题。这两个越国的使者,还真是天真,是太天真了。
“呵呵,两位使者,你们也看到了?这个供奉的问题,是当初我们两国约好的,可不能随意更改。若是要更改,那唯有我们两国再战一场。”夫差心里美啊,正愁不知怎么开口让你这范白脸与本王的美人断绝关系,你这倒是把脖子递过来了,不宰你宰谁呀?
“大王,这,这个再打,我们越国都是老弱病残,贵国兵强马壮,必定败的还是我越国。可我们今年真的拿不出这么多的供奉,这天灾是有目共睹的,今年的收成连去年的五成都不到。还望大王和各位大人们开恩,只要过了今年,明年的供奉我们一定照常。”范蠡早就料到,如果这么同意了,那才意外呢。
“开恩?当年先王在位的时候,你们越国怎么就不开恩?这事免谈,我们是不会同意的。”伍子胥对范蠡这低声下气的话,听着莫名其妙地愤怒,心中的仇恨更是增添两分。
范蠡和文种能代表越国来谈判,那自然不会让这点挫折击退,两人双舍合璧(囧!),只要有一丝希望都争取。
一直到退席,范蠡和文种都未能让吴国在今年的供奉上做出一点让步。在他们两人都要放弃,开始计划下一个任务了。却在当天夜晚,有位侍人来传话,说夫差召见。不过,也就只召见范蠡一人。
心情忐忑不安的范蠡当见到夫差,听到夫差说明召见的理由后,心中百般不是滋味。不过他也是个做大事的人物,国家大事与自身私事之间,他选择了国家大事。范蠡他不选择也不行,因为夫差暗地以越国的安慰来威胁。
夫差提出的条件很简单,他要美人的心,真心真意地喜欢上他。而与之交换条件,那就是愿意降低今年的供奉一半。
“好!草民也没想到夷光她如此坚持,草民知道怎么样做。希望大王你能允许草民与夷光见一面,保证能让她忘记掉心中的那个人。”范蠡想了许久,慢慢低声说道。
“好!这个任务就交给范使者你了,明天我就安排你们见面。不过,以美人的性格,只怕以后她会更加闷闷不乐,本王可不愿意见到这样。本王要一个开开心心,一心只爱本王一个人的美人。”夫差又说道。
“这个没问题,明天我替大王你引见一个人。只要有他在,夷光她肯定天天笑容满面。”范蠡想一下后才说道。
“哦?什么人?能有如此本事?”夫差可信,这几年来他什么人没找过?
“一个很奇特的人,也很有才的人!”范蠡说这话时,心中默念,花兄弟,这次你想不进宫,只怕都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