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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老牛向老旷所在的方位快速包抄过去,我真切的感受到了激战即将来临的那种压迫性的气息。虽然以前也曾经面临过生死存亡的时刻,但那时因为来得太突然反而没有了感觉,不象这次,第一次明显地体验了需要用生命作为赌注的战斗——以前的打猎,那怕面对野猪这样的“巨兽”一旦失手至多只是受点伤,流点血,现在却随时都可能送命。
我不禁又伸手去摸了摸猎装的上衣口袋,那里面装着一张纸条,上面记载着自己给父母的最后留言。临出发前的半个多小时,老牛给大家留了一个纸条,让大家把要说的话都写上,我一是觉得这太像遗书,还有一点就是我对老牛这人心里早就有了戒备,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家里的情况——尽管这其实对老牛来说想查到很容易——我还是不想通过自己的手将自己家里的情况告诉给他。不过在临行前,我还是写了个条子,也免万一真的出事了,也算给父母最后一个交待吧。
和小刀那些混了十几年黑帮的人不一样,他们也许早就习惯这么生死搏杀了,虽然我并没有因为今天的行动可能会有生命危险而产生害怕,但他觉得自己的不害怕和眼前那几位玩命之徒的不害怕是两回事,自己的不害怕更多的是一种“无知者无畏”的不害怕,而他们的不害怕,则是一种亲身经历过生死考验以后的冷血与麻木。
我知道,老牛这些人正是因为见过了太多的伤亡,不管是他们杀了别人,还是看着自己的同伴被杀,所以才能够练就出今天的冷血。在他们以往所经历的一次次械斗中,死掉的同伙和活着的他们,其实仅仅是擦肩而过。之所以他们还能活着,是因为他们的同伙或对头比他们下手不够狠、运气更差一些了。
老牛在距离目标将近3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似乎是为了给自己壮胆,我们手里的猎枪对着晃动的树丛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是一顿乱射。由于我只有二支箭,是不见鬼子不挂弦的,所以我只能站在后面紧张地端着弓应付特殊情况。
猎场现在越来越国际化,也越来越现代化了,就连打猎的猎人也装备上了只有美国特种兵才带有远红外夜视仪的夜视镜,所以销烟过后。我们已经可以很清晰的看到丛林中的情景——一根竹子支在那里,显然这是猪头给我们设的圈套,用他来迷惑我们的,他应该就在附近,六个人立刻紧张起来,分成了四个方向,将枪口或弓对向了各个方向,草木皆兵起来。
我把手中的弓握得更紧了些,本已经放下的箭重新又搭在了弦上。
时间不在是一分分的度过了,现在是一秒秒的在走。
一声弓弦的响动,打破了暂时的宁静,我们甚至还来不及去想有谁中箭了,纷纷向那声音传出来的地方开火,一时间枪声大作。
小刀和老白射出猎枪中的子弹,扔下它,拿起手中的沙鹰,不等老牛的命令,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上去,想就近缠住猪头,给其他人消灭对手创造机会。我和老牛,以及余下的人,操起猎枪、沙鹰还有折叠弓紧随其后,以图掩护前面突击的老白两人和远距离的射击可能露面的猪头。
我有一个疑问:在我们密不透风的搜索下,猪头是怎么就隐藏在我们的眼皮底下的呢?
然而,现场紧迫的情况,却没有时间给我考虑这个问题。
由于我们的反应还是离特种兵相差太远,没等老白两人赶上前去,猪头只发了一只箭就依托树木的遮掩快速的消失了,身形之快,甚至没有给林中较密的树木带来太大的晃动。
虽然老牛他们再一次对着微微晃动的树林射出猎枪子弹,但由于猪头移动太快,再加上丛林内部树木繁多,树木阻挡住了本来穿透力就有限的猎枪子弹,连续的出现因为差之毫厘而没有击中猪头的现象,完全显示不出猎枪以静制动的威力来。而在后面担任火力支援的我在瞄准上就出现了问题,根本看不到猪头的影子,第一次盲目射出的箭却中在一棵树上。
收回了箭我不禁有些懊恼,在以前的射箭训练还有打猎中,无论是固定靶、还是移动目标,甚至百米外小如影蝉的小东西从来都是百发百中的。然而现在,却连箭都不知道向那里射。到了这时,我才真正认识到猪头超强的特种作战能力。也是到了这个时间,我才明白,人才是最厉害的动物,自然界的野物,无论是我已经打死过的野猪还是其他没有机会打过的猎特,是永远不能和经过严格训练的人相提并论的。
猪头一击之后,迅速远去,等我们再回过身的时候,才发现并没有人中箭,那只箭只是射在了小刀背的猎包上,他发出嘘嘘声,既是在庆贺自己运气好,也是有些后怕。
显然,对于丛林环境的熟悉和夜晚视野的狭窄,都为猪头提供了脱逃的机会,但由于同样的原因,也为猪头准确地射中我们造成了障碍。
由于丧失了追击的方向,所以老牛只能带领大家暂时停下来了,一方面是要处理好现场的事情,另一方面,追击猪头的行动也需要重新做周密的部署。在接下来的行动中,所有的人都必须更加的小心。
老牛看着小刀背包上留下来的箭,拿给我,让我看一下是什么箭,我看了一下,又拿自己的箭比较了一下,我的箭每只近一米长,而猪头的箭要小巧得多,只有不到50厘米长,在这丛林中显然比我更zhan有优势。
我们休息了一下后,继续向前突击,突然我们发现听到前面的落叶上发出了“沙沙”的动物爬过的声音,转身一看,发现身前不远的地方,有一条蛇正高耸着脖子在盯着我们看。蛇虽然不大,但从嘴里露出的两颗尖尖的黑色牙齿,告诉我们,那是一种剧毒的毒蛇。走在前面的老旷还有大李也不敢动了,虽然我根据当时的情况做出了自己的判断,认为那条毒蛇应该并没有发现我们的确切位置(最近一段由于喜欢上了打猎,所以也同时学习了许多野外生存的知识,据一些有经验的猎人讲,蛇的视力非常弱,一般只能看到一米以内的物体,一米以外的物体基本看不清)。
我觉得,之所以那条毒蛇看起来好像是在“盯”着我们,事实上是可能是由于刚才大李他们走在前面,用猎刀砍树,发出的声音被它们觉察到了,从而判断出了我们的位置。
但这只是我根据书上和别人所讲的判断,我这个人一向没有勇气去亲身实验一下,再加上感觉处在第一线的并不是我。所以,我选择了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看大李他们怎么做,希望一会那条毒蛇就会认为是“判断”失误,而自行离去。
果然,大概五分钟后,那条毒蛇向右侧的落叶堆里爬了过去。
我们包括总指挥老牛都松了一口气,大李、老旷更为刚才自己一动不动的处理而感到自豪,他俩继续向前探路,而其他四个人就在他们身后精神高度集中的观察着前面,准备应付来自己意外的打击。
大概只又向前走了才几米,我又听到了身后落叶里传出“沙沙”的声音。由于现在我成了断后的人了,所以我不得不再次回头观察身后的情况。然而,这一次看到的情况,却惊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在我身后将近一米多的地方,那条毒蛇正在慢慢的爬行,好像是在认真的搜索什么东西。而更为可怕的是,就在这条蛇的后面不远的地方,还零星的爬着几条同样的毒蛇。
我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心里不禁有些恐慌。虽然一般的毒蛇通常不会主动的攻击人。这次是我身临最前,真是躲无可躲了。
我真的很害怕,我既害怕一条毒蛇,更害怕一群毒蛇。就算我手中的猎刀足够快,可以轻而易举的杀死一两条毒蛇。可现在是一群毒蛇,一会要是真的攻击我,我肯定应付不过来,我就这么面对着这群毒蛇,觉得心里的恐惧都在一点点的加深,更糟糕的是由于我刚才害怕忘记了通知其他人,所以本来跟我一同前进的老牛走出去了两米多远,才发现我的情况,他也不敢上来帮我,生怕让蛇发现,就更危险了。
或许就是因为这种害怕情绪,影响到了我冷静分析的头脑。我忘记了老牛等人都在看着我,我做出了一个相当冒险的举动,决定快速离来这个地方隐蔽,来避开这群来自于野生世界的“精灵”。
当老牛等五人正提心吊胆的担心我的安全时,突然他们眼前一闪,似乎一道影子在夜空中飞走了,更加上这时晚上,他们的感觉似乎是一只蝙蝠从他们眼前略过了。没错,这就是我,我平生这算第二次在人前这么做了,上次是在甲板上干掉了两个流氓,这次是为了逃命。上次也在夜空中,那个被我救过的陆小湘估计当时很害怕所以应该没看清,这次我已经管不了老牛他们发现我的秘密了。
当我正暗自庆幸的时候,突然有一种不妙的想法涌向了我的脑子中:“陆小湘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啊,那可是身经百战的高级警官啊,她不可能没注意我当时的情况。难道她这次来是为了我?毕竟连老牛这样的人都会来拉笼我!如果这样,那么小茜不辞而别,难道是陆小湘在捣鬼。”
我的后背感觉阵阵发凉,这不是因为是老牛等五双惊奇的目光造成的,而是我的心里另有了一种很危险的感觉,这种感觉似乎比即将要面对的猪头还更有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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