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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霓裳当然欢呼雀跃:“想啊!想啊!!!”
阴存仁意味深长地说“我们押510两。”阴存仁说这话时,故意高声,而且慢慢地说出。
一边的富豪贾顾芹有点坐不住了。
按照刚才的赌局进程,已经开了十把小了,这一把开大的可能性非常大,所以他押的是大,20两,赢面很大,就算输也没太大损失。万一输了,他可以采用翻倍法,再押大,40两,以此类推,今天他是真的要赢了,除非老天真的不开眼。
他在算计阴存仁会不会与他押的相同,也是大。就此一把赌局而言,如果是,阴存仁510两,赢了的话,比自己多10两。虽然自己也赢了,加上自己手上的筹码却是500两,达到出线要求。问题是阴存仁是同他同时一起赢的,他赢得多,当然他出线,而自己无望。
他在祈祷阴存仁不要押大。
慕容霓裳现在对阴存仁的赌术是相当的佩服,她看着阴存仁问道:“押大押小啊。”
此时的阴存仁慢条斯理地说道:“当然押大啊,因为已经开了十把小了,这一把再开小的可能性相当小,我们押大。”
“买定离手。”凤飞凤脸无表情地说道。
“慢。”一个颤抖的声音传来,“我再加500两”是贾顾芹。他为什么是不再加10两呢,因为阴存仁这台面也赢钱了,但到底赢了多少,自己不知道,只能是估计。为了确保高过阴存仁,也是想用500两这个数吓倒对方。
“噫——这个小老头是要与我作对啊。”阴存仁道:“我们再加500两。”
贾顾芹手更抖了,500两在当时,真的不是个小数目了,一般的家庭有个十两银子,可就是一年的生活费用了。
贾顾芹继续在算计,今天真的出线有望,也是第一次离出线是那样的近,没准还真能睡一下头牌花千寻,她可是从来都是卖艺不卖身的,据说今天她要招亲。
贾顾芹也不想想自己已是七旬老头,做上春梦了。
反正这把赢的机会很大,就再加一千两,压死那个丑鬼,既可以赚上一笔,还有机会睡美人儿,贾顾芹就差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贾顾芹想定:“我再加一千两。”
现场有点沸腾了。
阴存仁似乎有点被斗败的感觉,厚着脸皮问凤飞凤:“请问现在可以反悔吗?”
凤飞凤还没有回复,就引来了现场的一片嘘声。
凤飞凤面无表情:“不可以。”
慕容霓裳也对阴存仁表示出了鄙视与不屑。
阴存仁不以为意,从怀里拿出各十两的三个金锭放在桌上,慢条斯理地说道:“我是后悔,为什么要与这糟老头争大,我就改买小。三千两。”
现场再次沸腾了。
多数人认为阴存仁疯了,那有既买大,又买小的,神精病吧。
但是有一个人,很清醒。
是谁?
坐在天字号雅间的那个肉球。
他很平静地边呷了一口香茗,边说道:“有意思。”
“何以见得?”付掌柜不解地问道。
“有猫腻。”肉球说道。
“愿闻其详。”付掌柜道。
“阴存仁要赢了……”肉球话说到一半,知道自己失言了,后面半句咽了回去。
付掌柜眼中流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眼神。
就在此时,隐隐约约传来一声更比一声凄惨的女性的惨叫声。
肉球皱了皱眉毛问道:“牛千总还是那个德行。”
“是。”付掌柜回答道。
“唉,你们。”肉球说这话时很无奈。
“这是外地调来的丫头。”付掌柜示加思索地说道。
“喔——”这是疑问的语气,肉球道。
付掌柜知道自己失言了,恨不能立马抽自己一个大耳光。
这二位的对话的确少,非常少,但话外的内容却很多。
这话外的内容只有聪明人才能及时把握,而这二位都是聪明人。
人为什么要长二只耳朵一张嘴里,意思就是多听少说。
自己可能认为是无关紧要的话,而在聪明人耳朵里,能听出话外的内容。
付掌柜听出的错话他是这样思考的。
“阴存仁要赢了……”这是吴雍说的。
阴存仁是崆峒派的大弟子,距此地相距很远。
他是行武之人,很少会到此偏僻之处。但是他的确来了,付掌柜也是近几日才知道他的底细。因为他太可疑了,他在此处还住下来不走了,没有特殊原因,这样的江湖高手,不会在此地逗留不去。
吴雍只是此处的县令,一个文官而已,应该说能到这种消息闭塞的偏僻之处当县令的人,多是混吃等死的人,基本是永无出头之日的。他为什么一眼就认出阴存仁这个武夫,说明他不简单,而且他应该看出了阴存仁刚才已经出过手了,还知道他的武功招数,才能确定,阴存仁要赢了。更说明吴雍不仅仅是个文官而已,他懂武功,而且是个高手。
付掌柜必须要向他的上级汇报了,这个情报太重要了,怎么会在这样偏僻之处潜伏着这样一个令人生畏的狠角式。对花挽楼的威胁太大了。必须重视。
吴雍听到的错话他是这样思想的。
“这是外地调来的丫头。”付掌柜示加思索地说道。
什么意思。外地调来的丫头,此处地处偏僻,最近的较大的市镇也相距近百里。
能在一夜之间从外地调人来,而且不是一个人,他刚才进得花挽楼来,就已经看到了太多的生面孔。
花挽楼决不是表象看到的那样,只是个娱乐场所那样简单。
吴雍又联想到,花千寻只是昨天发布的消息要今天招亲,本就是非常不寻常的事。因为她从来就是只卖艺不卖的主,怎么会这样急着要过生日招亲。什么企图。
阴存仁这样的高手怎么会从千里之外来到此处,而且久久逗留于此不走。
加上边关吃紧,耶律军的小股部队与斥侯已经渗透到距此不远之处。
这里会不会是耶律军的一个情报站。
因为娱乐场所收集情报太容易了,酒醉之后,床第之间什么情报不能搞到。
而且花挽楼服务的对象就是一帮士兵,本就是大老粗,口无遮拦,毫无心机之人。在花挽楼这里毫无军事机密。
最要命的事,虽然自己是本地的县令,但指挥不动牛千总。而自己只是个文官,手中无一兵一卒,如果花挽楼是耶律军的内应,锁龙关可是……
吴雍越想越怕,不由得冷汗都下来了。
吴雍打定主意今天要一探究竟,他今天受邀而来,也就是为的这个目的。他必须早作打算。
付掌柜与吴雍各怀心事,而吴雍更显得忧心重重。
外面赌局果然被吴雍说中。阴存仁赢了。
因为他刚才的那一抓,已经从凤飞凤那儿知道了骰子是大是小,这是他崆峒派的独门武功七伤拳之一的伤阴功。(关于崆峒派再今后章节会专题描述,此处略)
为什么会是这样?
有道是十赌九千。凤飞凤作为花挽楼的头牌荷官不是浪得虚名的,她可以将二十个骰子
玩出一柱擎天,也就是说通过摇骰盅把二十个骰子叠加起来,成为一个骰子组成的柱子,而且点数可以任意摇出自己想要的点数。
而在赌场之中只需要摇六个骰子,还不是小菜一碟。
阴存仁那一抓已经知道是大是小,他只是看这个七旬的糟老头也想出线,十分可笑,戏弄一番而已。
贾顾芹看到结果,顿时傻了眼,上千两银子就这样连个泡泡都不翻没了。
但凡土豪都是一文如命,他受不了这个刺激,狂喷一口老血,倒下去了。
哐的一声锣响,海选第二局结束了。
“第二局,慕容霓裳胜出。”花挽楼的管事的高声宣布着结果。
“嗳嗳嗳,有戏看了,胜出的是个女人嗳,还是个傻子。”
“哈哈哈,不是说今日里花千寻要生日盛会上招亲嘛,好玩了嗳。”
……
众人议论纷纷。
吴雍也关注到了,这个三人组合非常之奇怪。
阴存仁不用说,他必须关注,他到此有何目的。
吴铭轼,他也必须关注,他像极了一个人,这个人是个非常熟悉的人,与自己还有很多渊源。
慕容霓裳,他本不想关注,但是她与吴铭轼、阴存仁走得太近了,什么关系?他也必须关注。
隐隐约约传来的一声更比一声凄惨的女性的惨叫声,是被压抑的,是从喉咙深处发出的混沌不清的惨叫。发出惨叫的人已经到了声嘶力竭的地步,令人毛骨悚然。
然而奇怪的是,人被折磨到了这种地步,早就应该有求饶等言语声。
确实没有,不合常理。
吴雍本就心烦,听到这个声音更烦。他给了个眼神,付掌柜立马心领神会关上了窗户。
吴雍还算是一方父母官吗?他为何不管呢?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第二十九章善恶因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