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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镇,还是那个锁龙关边的古朴中有点破败的古镇。
一位少女在漫无目的的徜徉。
她体态娇小,上身作缎质窄袖红衣,下穿一条缎质红色的灯笼裤,腰间红色水纱百褶短裙被一条白玉宽腰带紧紧束着,脚蹬一双牛皮短靴。
如此装束,富贵而不奢华,优美的体态毕现中尽现英气飒爽。
她约芳年二八,面容姣好,她并不像市井之中的女子一般云鬓高挽,只是在耳边采用缎质红丝带扎了二个羊角冲天辫,举手投足之间,更像是邻家的七、八岁的小女孩。
细细观察之下,她的左手腕佩戴着一粗大的紫金手镯,其上还有二个小金铃。除此之外再无首饰。
奇特之处就在于,这个粗大的紫金手镯不像是佩戴在手腕之上,更像是镶嵌在左手腕上浑然天成,而紫金手镯上虽然有二个小金铃,但一点声响也没有,也不知是何玄妙。
显然她是外乡人,她也不知是为什么,自己会来到此处,也许是冥冥之中的指引,也许就是漫无目的。
她漫无目的地流连街头,不知何所去,却很快地就引来关注。
地处偏僻的西部边陲小镇,本就很少有外乡人来此,而她是外乡人,装束富贵、体态娇小而身材匀称、面容姣好且颜值高。,想不引来关注很难。
不多久,她的身边就多了几个游手好闲,猥琐而好事的大兵前来搭讪。
她似乎心智不高,对身边的危险浑然不知,与这几个大兵有一搭没一搭地接着话,更引得这几个平日很少接近女色的不怀好意的大兵一阵阵暗暗心动不已。
此时,不远处又来了一个人,一位弱冠少年,他身穿粗布短打衣衫,脚蹬草鞋,落魄的装束难掩英气外露,帅气的脸庞隐含着刚毅之色,他正是吴铭轼。
他今日来此小镇不为其它,正是想设法补充给养,而不远处的情景让他为之眼前一亮。
他激动,他难以想象,如梦似幻,他不由得暗暗掐了一下自己,生疼,这不是梦。
他忘情地大叫:“铃儿——铃儿。”他向前狂奔。
他很快来到红衣少女身边,而红衣少女似乎很茫然,其周围的好事之徒也不知其所以然,反而面露愠色。这不是那个不久前被暴打的外乡之人吗?他这是做什么,难道认识这个少女,难道想插一杠子……
“铃儿,铃儿,你难道不认识我了吗?”吴铭轼急切地问道。
红衣少女茫然地:“你是对我问话吗?”
“是啊,铃儿,你这是怎么了,不认识我了吗?”吴铭轼问道。
“我不是铃儿,我叫慕容霓裳。”红衣少女回道。
那几个好事的大兵极不耐烦地把吴铭轼推到一边,簇拥着红衣少女前行。
吴铭轼怔住了,她不是,她不是,但她是那样的像铃儿,像到好似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吴铭轼的脑袋一片混乱。
慕容霓裳,似乎……在脑海中怎么有这样一个名字,很模糊,但切实存在过。
想起来了,铃儿提到过她,在她生命消失之前告诉过自己,今后遇到慕容霓裳,要善待她。
没想到慕容霓裳与铃儿是这样的像,难道她们是孪生姐妹?而现在的慕容霓裳似乎心智有问题,虽然已是二八年华,但智力却像是七、八岁的少女。
我要接近慕容霓裳,目前也只能通过她这唯一的途径才能揭开铃儿的谜底,铃儿并不是她的真名,她到底是谁?为什么铃儿生命消失前要吩咐自己善待慕容霓裳,这其中必有原故。
几位好事而不怀好意的大兵簇拥着慕容霓裳,很快来到花挽楼。
此一小镇,本就不大,除了馆驿根本没有客栈。馆驿是接待来往官员办公差的所在,就算是空着,也不会让这些大兵入住。而唯一能入住的也就只剩这花挽楼了。这几个大兵接触之下,也感觉到了慕容霓裳的心智有问题,这才把慕容霓裳连哄带骗地带到此处,其用意不言而喻。
吴铭轼因不久前与这帮大兵起过冲突,为免再次生事,也不便紧跟,但他心系慕容霓裳的安危,更想从她的身上得到答案,故在后不远不近地跟着。
这几个大兵显然极不乐意他跟着,但心事都放在骗慕容霓裳,无暇他顾,只是不时地恶狠狠的瞪他几眼。
眼见到慕容霓裳就要被骗进花挽楼,吴铭轼不得不出言阻止了:“慕容姑娘,此处不可去!”
慕容霓裳随意地回道:“为什么?这几位小哥哥可说这里非常好玩,我也这样认为嗳。不如你也一起来玩玩。”
吴铭轼还想说什么,而那几个大兵立马有人恶狠狠的怒道:“关你什——闲事,一边去。”他本想说,关你屁事,可一想,不能破坏了自家的形象,生生的咽下了这个粗话。
慕容霓裳同意进花挽楼,这几个大兵也无暇他顾吴铭轼,只顾嬉皮笑脸地跟随着也进入花挽楼。
吴铭轼只能摇摇头,目前看来,以慕容霓裳的心智难以说服她,自己也只能跟随,走一步,算一步,见机行事。万一不行,就抢了慕容霓裳逃命再说。他一面跟随,一面查看周围形势,盘算着最佳逃跑路线。
慕容霓裳进得花挽楼,立即被吸引住了,这可是她出生以来从未见过的场景。一帮帮的大男人聚在一起吵吵闹闹地赌钱。
很快慕容霓裳对斗鸡赌博起了浓烈的兴趣,她挤了过去。
奇怪的事,她其实不用挤,周围的人主动也好,被动也罢,自动闪开了,因为以她为中心,一尺之内无人能停留,像是遇到了一堵墙,一堵无形的墙,自动弹开了。此时早就有人出手,趁乱之中的咸猪手,向她伸手之间,无一例外都被弹开出去。众人也是万般无奈,同时也是万分奇怪。这小娘儿们什么路数,也看不出她有何武功底子,但众人就是近不了身。
虽然奇怪,但慕容霓裳的颜值,她一位唯一的妙龄女郎格格不入地毫无心机地在这儿男人堆里赌钱,早引得里三层外三层的大兵齐聚此处。
吴铭轼眼见众人无法接近慕容霓裳的身边,略略放心,但也同样十分好奇她身负何种武功,令众人无法靠近。他不便挤到慕容霓裳身边,默默地来到斗鸡场圈外,她的对面,观察着动静,并随时准备一但不对劲,立即出手。
慕容霓裳每每出手都是至少十两一锭的官银,兴致盎然地赌钱,而早就被这些大兵看得眼直,多金的高颜值傻女啊,怎么才能骗到手。
这里吵闹异常,想不引起关注很难,其中就有阴存仁,他不仅关注到了慕容霓裳,也看到了吴铭轼,他心安了,终于他又出现了,这次再也不能让他跑了。
慕容霓裳这里一把把的输钱,想不输都难,她心智有限,众人骗她毫不费力。虽然一时近不了她的身,赢她的银子也是爽事一件。
吴铭轼目前想不出任何办法阻止她继续输钱,索性也跟着押起宝来,自己可是出来置办给养的,先让自己多点银子才好办事。
是不是吴铭轼很无耻而无底线?
非也,人穷志短,穷则生变。与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人,谈道德底线,扯淡。生存都成问题,难道为了道德,去死,人都死了,还有何道德可言。
所谓为道德而流芳百世,那是名人。芸芸众生,蝼蚁之躯,死了便死了,谁能记得,最多世上多一堆白骨、一抷黄土。
不然历史上怎么会有那样多的揭竿而起的农民起义,饿死就在现在,造反失败也是死,但不是现在,万一成功呢?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一个国家当让人民吃饱饭,断了人民生路的国家注定灭亡。
吴铭轼此举只能算是现实,为了生存很现实。现实的人也许能活得长久一点,但绝对不是令人赞叹的人。
慕容霓裳玩来玩去总是一个输字,再没有心智,也是不好玩。
“不玩了,本姑娘饿了。”慕容霓裳气呼呼地起身。
“这边请。”花挽楼的小二热情地招呼道。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这位高颜值的小丫头是个傻子,不把她留下来吃饭赚点小钱钱,怎么的都对不起自己的业绩,没准给个十两一锭的银子当小费也不是没可能。
这里小二热情地招呼着慕容霓裳入座,而跟随慕容霓裳的早就不是那几个大兵了,跟着的是几个百夫长和校尉了。此时此刻,那有这几个大兵的位置,早识趣地滚一边去了。
入座后,其中的朱校尉发话道:“小二,上好酒好菜。”
小二点头哈腰地应承道,但就是不动身。
朱校尉对慕容霓裳道:“给钱啊,吃饭要给钱的。”
慕容霓裳也不问应给多少银子,随手就拿出十两的官银放在桌上:“上好酒好菜。”
“得——来,上宾一桌,好酒好菜伺候啦——。”小二欢天喜地高叫着去张罗了。
吃饭那有先付账的,慕容霓裳可是不懂,听由得别人忽悠。
当下吴铭轼正在为难之际,是走,是留。
走,不放心慕容霓裳的处境;留,此处就不是吃饭之所,喝花酒的地方,贵得让人吐血,不是自己消费得起的所在。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第二十一章吾醉尤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