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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楚儿故意又落后了几步,她能感觉到江克楚现在浑身压着火,说不定一不小心就会爆发,还是离远点比较好。
走到车跟前,江克楚将副驾驶的车门打开,沉沉地看了一眼小心观察着他的万楚儿,示意她上车,然后自己又转到对面的驾驶位上。
万楚儿走到车跟前,小心翼翼地把车门关上,打开了后排的门,直接坐进了后排。
江克楚从后视镜里看到她的动作,一双深眸黑得要滴出墨来了,额角的青筋乱跳,周身的气压更是可怕。
一落座,不小心碰到腰上就是一痛,万楚儿倒吸一口气,赶紧站了起来,结果头又直接顶到了车顶,她再次掉到座位上,一时疼得她龇牙咧嘴。
江克楚闭了闭眼睛,黑着脸下了车,从后备箱拿出一个靠垫来,扔给她。
“靠着这个。”
明明是关心的话,却非要板着一副面孔。
总是这么心是口非。
万楚儿撇撇嘴,接过靠垫,慢慢坐好,然后才说道:“我好了,谢谢。”
江克楚慢慢启动了车,往万楚儿住的小区开去。
到了地方,万楚儿忍着痛,一点一点往下挪。
刚刚打架的时候不觉得,坐了一会儿车后,反而浑身上下都开始更疼了呢。
江克楚看她这样,叹了口气,走到车门跟前伸出一只手。
看着那只熟悉而又陌生的大手,万楚儿愣了愣,那双手似乎有一股魔力,让她非常渴望握上去,但是理智告诉自己,绝对不能碰。
她咬了咬牙,嗤笑一声,嘟囔道:“哪儿就那么矫情了。”
说完她一狠心,从车上跳了下来。
“啊——”腿却一酸,直接从车上掉了下来。
江克楚气极了的心情,一下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看着地上趴着的万楚儿,冷笑一声,说道:
“哪儿就那么脆弱了?哪儿就那么矫情了?
你不是狠么,一打三啊!怎么现在就趴这里了,你倒是起来啊。”
万楚儿趴地上,半天动不了,她觉得自己的腿要折了,腰也要断了,结果却听到江克楚这幸灾乐祸,一时心头冒火。
她这么狼狈到底是为了谁啊,因为谁啊,刚刚她要是抓住他的手,她能摔得了?还不是为了他的清白!
江克楚就是故意的,就是故意看着她摔倒地上的!
他明明可以一伸手把她给拽住,或者扶住的。
她一歪头,瞪着江克楚。
“江叔叔,我打架怎么了,我又没让你打架,您看我这样趴地上,您是不是特高兴啊?还是说你心里不痛快,拿我在这儿撒气呢?”
说完她就有些后悔,跟江克楚置什么气啊。
他可是刚刚被人踹了,她何必雪上加霜呢,现在他是弱者。
果然,听了万楚儿的话,江克楚的脸变得更黑,他一把从地上把万楚儿拽起来,如抓着一只小鸡一般,直接抓着她上了楼。
“啊,啊,啊,快放手,疼,疼,疼!”
万楚儿疼得让他放手,江克楚却如没听到一般,丝毫不为所动,万楚儿气得忍不住又开始骂他。
“你个混蛋!
你落井下石!
你在别处不痛快了,就想拿我撒气!是什么男人啊!
还是人民军官呢,简直就是王八蛋!
……”
到了门口,江克楚直接拿出钥匙开了门,万楚儿定睛一看,可不就是她的那把钥匙么,也不知道江克楚这个混蛋什么时候拿的她的钥匙。
进了门,江克楚把万楚儿往沙发上一扔。
“啊!”万楚儿捂住腰痛得大叫一声。
江克楚早就看过了,万楚儿就是些皮肉伤,顶多肌肉拉伤,故而也不担心,先前压抑了半响的怒气终于爆发了出来。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
女流氓吗?什么时候居然学会了跟流氓打架,你不是会武术吗?就那么两个三脚猫的小流氓,你都收拾不了,还把自己搞成这样!”
这是在关心她吗?嫌她被人给揍了?万楚儿心中一动,忍着痛坐了起来,看着江克楚。
被万楚儿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还怎么看怎么无辜,让江克楚滞了滞。
万楚儿赶紧瞅准这个时机,赶紧说道:“江叔叔,我错了,您也别跟我一般见识,我这人禁打的很,看着惨,其实没什么,您也回吧,大家都累了一天了。”
她很想把江克楚给赶走,要不然江克楚能训她个把小时,她现在浑身都酸疼,很想倒头就睡,可没那精力与功夫挨训。
听了万楚儿的话,江克楚剑眉一竖,明明怒气冲冲,却装出一副平静样来,缓缓道:“你既然叫我一声叔叔,那我就替你父亲好好说说你。”
万楚儿哀嚎一声,江克楚,你这个腹黑的狐狸!
不愿意被人叫叔叔就直说,还什么替我爹教训我。
万楚儿一眼瞥到对面墙上,她贴上去的那行字:“过刚者易折,善柔者不败。”
心中一动,想起上辈子她越跟江克楚硬着来,江克楚便越是不如她的意;若她偶尔示软一次,十之八九江克楚总会满足她。
于是万楚儿眨了眨眼,吸了吸鼻子,哽咽道:”江大哥,我错了,我以后再不喊你叔叔了,我现在浑身上下都很痛,我又困又累的,真的很想休息了。”
万楚儿突然来这么一下,江克楚浑身的怒气一下子就似卡了壳,然后慢慢开始消散。
他看看一身狼狈的万楚儿,再想想她可怜的身世,不由有些心软,板着脸说道:“以后不要再干这种事了,你要记着你是第一学府的高材生,该好好读书,毕业了报答社会。”
万楚儿立刻如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您说的对。”
江克楚看她这样,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头发都要被这丫头气白了。
过了一会儿,终是觉得就这样走掉不太好,于是清了清嗓子,皱着眉头问道:“你哪里疼的厉害,我给你看看,就这样直接睡觉的话,明天起来会更疼。”
“啊?”万楚儿睁大了眼睛,反应过来后,她赶紧摆手:“不疼不疼,不用不用。”
看着她那一副防备他如防狼的样子,江克楚眼角直抽,“你不是喊我叔叔么,你害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