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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砰！”
冷清的靶场里传来了几声枪响，谢洛夫拿着把手枪眯眼盯着远处几个弹孔的枪靶心，略有些不满的皱了皱眉。
光线有些暗，手震得厉害，低头认真端详了几眼自己手里的这把制工粗糙的真家伙，这个男人面露出几分有些出乎自己意料的表情。
但很快便又恢复回最开始时面无表情的样子。
十射中三，如果不是这具身体原本肌肉记忆的因素，自己的命中率也许会更低。
虽然自己以前也用过弩弓之类的射击武器，但却还是与这类弹道的没法一二类比。
有些手生的把空弹夹卸下，他平静地在原地站了几秒，心里努力判断着这其中的缘由，随手将手里刚从冰冷捂热的枪油擦在一块靶场的破布上。
大概是因为这东西是有些类似于自己上一世所见过的毛子式风格制造的关系，自己手里的枪械虽然有些年头且有几处甚至还有保养不当而出现腐蚀的痕迹，但却依旧能用。
除了重量和后座力方面有点问题，却也不失为一把好枪。
换句话说，就是耐-操。
“看来只能多练了。”用手的指尖在枪柄的握端触了触，指甲平静地刮擦着面上那有些并不怎么光滑的砂面，谢洛夫思索着，又再次朝着提供子弹的服务台走去。
拐过两个隔间，里面的温度稍微让这个一米八显瘦的男人好受了点，但却也还是让他打了寒颤。
即使国际油价在下降，这里的暖气供应也并没有因此而有什么好转。
“这是你今天最后的七发子弹，领完以后把这张表给填一下，日期记得写昨天的。”坐在服务台边上的那个体态臃肿的白人妇女翻拾着桌上的那本册子，头也不抬地朝着谢洛夫走过来的方向说道。
事实上，和往常一样，都到了这个点了，这个空荡四处漏冷风的靶场也就只有这个年轻人。
“知道了，伊万婶婶。”像是有些佩服对方居然能够忍受这么冷的地方这么久，谢洛夫抬起头，好奇地瞧了瞧这位白人中年妇女一直所专注的东西。
花花绿绿的图案，一本标有西都文字的外国时尚画册而已，而且摄影技术明显还有股上个世纪的老土感。
目光在一张露出丝-袜美-腿的纸页停留了稍许，谢洛夫转移了视线，低头仔细地将桌上一枚一枚已经涂好枪油的子弹送进了弹匣里。
这种东西，丢给自己也不一定会看，但在黑市以及大街上却公然售价50戈比，且供不应求。
像是想到了自己花80多戈比从供应商店抢购来，送给对方收拾那块两俄磅的冷冻牛肉，青年撇了撇嘴，却并没有多说什么意思。那种大小的肉类，上个月只要60戈比就能买到。
物价在疯涨，这是自己这个曾经的末日求生者从未碰到过的局面。
低头又仔细地把枪械再次检查了一遍，谢洛夫面色平静地思索着让自己生存下去的办法。
这个世界可不是只要有刀子和短弩就能搞定的地方，丧尸与各种类似于舔食者样的怪物已经只是成为了自己记忆与梦境里的东西。
而自己这具身体给他留下的钱款可不多，只有几万卢布而已，可照这种涨幅的物价花下去，自己恐怕要不了几年就只能吃土豆泥度日了。
但自己现在毕竟是为了能够多蹭一些子弹来练***是要付出点代价的。
“至少这是短时间内能提升自己战斗力的东西。”谢洛夫心里默默地盘算着，多一项生存技能，总是好的。况且他多少也能够看到得出来，这个与末日几十年前的苏联有些相似的国家已经不是那么安全了。
无论是人为因素还是新闻时常出现的孽兽灾害，这都迫切让这个初来乍到的穿越者迫切地想要了解这个世界。
当然首先却还是能够活下去。
“瓦连京·亚历山德罗维奇·谢洛夫。”平静地用另一支空出的手在那张单据上签上自己的名字，他伸手将单子递交给这个时不时往自己双手上哈热气的女人。
肥腻的手接过单据，伊万的眼睛这才从挪不开眼的一件暴露显瘦的夏裙上移开。
“记得关灯。”认真地对照上面的时间日期没错之后，她恋恋不舍地桌上那本册子合上的册子夹在腋下，起身对着谢洛夫的背影说道，然后往另一个出口方向走了出去。
“恩。”又重新走回靶场的谢洛夫头也不回的应着鼻音，他的右手食指配合着左手托枪的动作，让自己不至于出现太过于严重的脱靶情况。
瞄准，这个经历过人类从文明顶座跌落的浩劫，却死于加油站爆炸的男人端枪的手颤了颤，在又吸了几口靶场里那股含着烂木头味道的冷空气后又重新冷静下来。
射击，扣动扳机。
后坐力依旧。
一发一发地射出，谢洛夫沉默地保持着这在这具躯体以前的经验来看算是正确的姿势，把这把枪械里最后的七发子弹打空。
靶场里又再次安静了下来，在原地又站了十几秒钟，他迫不及待地看了眼自己刚刚的结果，七中二。
连这具躯体以前一半的水平都算不上。
外面的冷风还在吹着，这个男人默默地把枪收好，在又路过这个靶场的服务台之后顺手把桌上的钥匙拿起，关灯，沿着那个女人没多久离开的方向走去，关上了这地方有些冰冷的铁皮门。从这间有些破旧的靶场室内走了出来。
警局的靶场室外，院子里的气氛依旧安静，天空中的乌云还是阴压压的，让人感觉到要再下场大雪的样子。
围墙外的偶尔有几声脚步也显得急急匆匆的，都已经是晚饭点了，这里早就没有多少人了。
除了能够看见院子里那一辆停着几天都没人开的旧警车以及几架摆在墙角有些旧的破自行车。
这几辆铁家伙是白天一位警员从偷车贼那里缴获来的，现在还没有人来认领。配合点缀着几朵死角里清扫人员没有弄干净的枯枝和积雪，
走过那辆警车，谢洛夫抬头看了眼前面一阵穿堂冷风拂过自己耳朵的“罗格晓夫”式办公楼，上面二三楼的一些位置还亮着零零星星的灯光，再往上四五的高层却是一盏都没有的。
怕是早就下班了，早已全然没有这具躯体记忆里，红缎军创始人约瑟夫时代那股要与西都一比高低的工作热情。
拐进办公楼一层的楼道，他伸手，轻车熟路地推开了第三间标有“靶场管理员”字样的房门，里面的光线依旧亮堂，暖气也比之前靶场的温度好上不少的样子。
“谁赢了？”坐在房间里一个老头的边上，谢洛夫抬头看了眼这间房里一个播放着不怎么清晰画面的屏幕，老电视机。
里面的两个人正你来我往的用拳头和脚步试探着，让不少看着多少懂行的的人把心提到嗓子眼。
虽然有些动作在他看来有些稍显多余，但他却也只是闭紧着嘴巴。
“应该波波维奇获胜的几率更大点。”这个有些大胡子的老人眼也不转的应着，他是伊万的丈夫，也是警局靶场枪库的管理员。
装作漫不经心的，对方将谢洛夫放在自己面前茶几的手枪拿起之后，又将一个能被这个年轻人能够得着的铁酒壶拿开。
那是一个表面印着简单人物的模具像的酒壶，里面的酒液所剩不多。刚好到“1903年，约瑟夫同志万岁”字样的位置。
却并没有被那个东西吸引注意的意思，谢洛夫咽了咽嘴里下意识的口水，他知道自己这具身体的前任很喜欢喝酒，尤其是这种能够暖身子的烈性酒液。
可现在，身为一名有些迷糊的穿越者的他，却更关心的是面前电视机官方频道里这个被称作为“全国武道格斗联赛”里面的讯息，以及这个世界被称之为红缎军的政体。
虽然红缎军这个东西自己好像在哪里听说或者看到过，但什么武道格斗联赛这种东西，在自己上一世的印象里是绝对闻所未闻的。
无论是奥运会还是什么别的体育运动赛事，至少自己在了解前一世那个地处西-伯-利亚的红色政体时多少也该听说才对。
这个在自己印象历史中绝对不会存在的东西，却被这个异界的国家官方支持了很长时间的样子。就连谢洛夫自己也都还是斯坦丁森这个城市武道格斗俱乐部的外围会员。
注意力再次回到面前的电视机，谢洛夫看着屏幕中那个浑身肌肉的白人壮汉将另一个稍黑肤色的家伙摔出场外之后，耳边响起了边上老头高兴的呼声。
“好！不愧是我们布维利亚人。”老人麻利地拧开边上的酒壶盖算是奖励般的小灌了口，像浑然不在乎刚从外面端盘子走进来的胖女人叫他消停点的声音。
“下面紧急插播一条新闻！”酒水才咽下没多久，电视里的画面忽然从才开始采访波波维奇的地方定格，切播成了一个拿着发言稿的新闻发言人的画面。
“位于斯坦丁森布尔南大街的764号一家已在凌晨确认全家人不幸遇难，附近住户并不清楚具体情况，但于今晨做饭时闻到股恶臭才发现这家人的惨状。从犯罪现场来看，警察不排除是孽兽作案的可能性，敬请提示广大居民……”
全死了么。谢洛夫盯着电视那头的那个戴着金丝眼镜一本正经宣读念稿的家伙，看着切到现场的画面瞳孔为之一滞。
这个世界恐怕比自己所想象都还要危险。
电视里，那个被采访的警探正对着采访记者絮絮叨叨地做着严肃的保证。但长期在警局工作的不少人都知道，这家伙除了会说几句漂亮话以外，可是出了名的酒囊饭袋。
从那家伙大腹便便额前通红的暴汗便就能瞧出个一二来。
可现在却终究还是缺少说漂亮话的人啊。
“哼。”看着电视中那人一副信誓旦旦保证破案的神情，老头冷哼着将自己刚拿到手中的盘子放在了茶几的报纸上。
“以前可不是这样的。”这位靶场老管理员嘟嘟囔囔的语气里夹杂着几分骂咧。
经历过约瑟夫和罗格晓夫两位领导人当政时期的安全感，到现在都被挥耗殆尽了。
把餐盘拿起，老头又去看了几眼那张茶几上的报纸，报纸还是今天的，上面的头版头条赫然写着当局伟大的戈尔乔夫同志正在筹措召开19大的事宜。但却早已没几个人愿意看了。
新闻很简短，几分钟就过去了。
“谢谢。”真诚的道了声谢，伸手接过伊万婶婶递过来的餐盘，谢洛夫就着土豆泥吃着牛肉饼，在又目睹了另一场胜利之后，他心里盘算着今晚是不是早点回家，毕竟晚上的冷风可并不怎么好受。
也不怎么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