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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回 饕餮精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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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说起来似乎并不太长,但等待的时候总是觉得时间过的特别慢。楚轩知道无论是炼丹还是炼器,禁忌都非常多,也不敢妄想观看良焕到底如何炼成宝鼎。也没有心思静修冥想,就这样干巴巴的等着,心里不断的想象,那口属于自己的药鼎会是什么样子。

    傅博玉也差不多,就在客厅里闭目养神,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楚轩终究年纪还小,没有他师父那么好的养气功夫。开始还能耐住性子,但时间一长就坐不住了。也不好在人家屋里乱闯,只能在院里来回转转。

    良焕居住的宅子并不大,院子狭长,能有一丈七八尺宽,四丈多长,左右全是闲置的厢房。楚轩无聊的来回走动,也没有什么值得赏玩的景致。然而就在他走到院落最深处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一阵心悸,居然跟刚开始来时那感觉一模一样。

    楚轩暗自吃了一惊,眼光已落在旁边一扇不起眼的门口,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他非要进去看个究竟。把手伸到怀中握住轻轻颤动的青龙宝玉,另一只手已经推开了那扇木门。“嘎吱”一声,从里面涌出一股怪味,大约许久没有人进来。

    眼光在屋里一扫,只是一间堆放杂物的房间。窗户全都被堵死了,屋里黑乎乎一片,却并不妨碍楚轩的视线。左手边是一排木质的大柜,柜门上全都落了青铜大锁,而且柜上全有厉害的禁制。不过楚轩的视线并没在那些柜上停留多久,与青龙宝玉呼应的气息并不是从柜子里面传出来。

    右手边就杂乱多了,金色的甲胄,银色的宝剑,刀枪斧钺数不胜数。看其材质恐怕价值不菲,却如垃圾一般堆放在墙角。楚轩虽然对炼器了解不多,却不难看出这些东西要流通到市面上,绝对全是价值连城。只不过在良焕眼中,全是些残次品罢了。对于追求极致完美的大师,仅仅是一点细微的瑕疵也绝不允许。

    环视一周,楚轩的目光最后落在了右边最里的墙角。略嫌阴暗的角落里,戳着一柄黑漆漆的长剑。能有三尺多长,外边并没剑鞘,剑身狭长,剑刃曲线微微内陷,剑柄篆刻形如飞龙,仅看形制已非常优美。只可惜是一柄残剑,剑柄和剑刃中间的梯形剑隔上有个曲形镂空,应该是要镶嵌什么东西。而且剑刃上也有七个小孔,或方或园应该也是镶嵌宝石的槽口,现在却全都空空。

    随着楚轩步步靠近,那宝剑竟也轻轻颤动起来,正是它与青龙宝玉的气息遥相呼应。此时青龙宝玉的反映更加强烈,仿佛遇上了多年不见的老朋友。楚轩缓缓的走到里边,不由自主的探出手握住宝剑。宝剑轻鸣,仿佛多了一股灵气。楚轩心里油然而生一种玄妙的感觉,仿佛注定要拥有这柄宝剑。

    拿在左手的青龙宝玉光华更亮,更几乎要脱手而出,与那宝剑合二为一。楚轩此时既惊且喜,神物自有灵性,这柄宝剑定然与青龙宝玉有着莫大的关系,而且是一件宝物无疑。不过宝剑是人家的东西,又不知如何开口讨要。

    眼看宝剑就跟青龙宝玉碰上,楚轩却猛地把心一横,双手使劲往两边分开。同时放下宝剑,并收好了青龙宝玉。“蹬蹬蹬”三步并作两步,已经到了屋子外头,才稍微松了一口气。虽然说看情况,良焕应该不怎么重视那宝剑,只当废铜烂铁一样扔在那。不过终究是人家的东西,不声不响就拿来那就是偷。

    刚才那种情况,万一宝剑和青龙玉碰上,两者合二为一,那东西又算是谁的。虽然良焕是前辈高人,未见得会看上楚轩的宝玉,多半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过还是先说清楚更保险,免得赔了夫人又折兵。

    楚轩心里合计,已自己师父和良焕的交情,还有那宝剑的境遇,跟他要来应该不难。不过万事皆要有个因由,若是说不明白恐怕也是不妥。回头又望一眼墙角的宝剑,心道:“宝剑啊宝剑!不知你我是否真有缘分啊!”说罢毅然转身离去,不禁患得患失。

    楚轩左思右想,索性打定主意,就跟师父明说,让他帮着想想办法。回到客厅,傅博玉还在闭目养神,听见动静也没睁眼,淡淡道:“安静坐一会吧,算计着时间,最多再有四五个时辰就好了。”楚轩沉吟片刻道:“师父,弟子这有个事,不知如何是好,只有劳烦师父相助。”傅博玉眼皮一挑淡淡道:“哦?出去转了一圈,又想起来什么事了,还值得正经八百的。”楚轩也不隐瞒,就将刚才遭遇讲述一遍。

    傅博玉似乎并没当成一回事,微笑道:“你这孩子也不小了,怎么还在人家里乱闯!”楚轩无奈道:“其实我也知有点不好,可是刚才那种感觉实奇怪,一时没忍住好奇心。”傅博玉笑骂道:“什么一时没忍住,我看你小子就是财迷心窍。不过也难怪,这院里的东西,随便拿出去一件,都是难得的宝物。”楚轩嘿嘿笑道:“还请师父能出面,跟良焕前辈讨来宝剑。”

    傅博玉笑骂道:“我收你这个徒弟干什么,啥好处没有,还得厚着一张老脸,跟人家要东西!”复又戏谑道:“你这小子平时也挺机灵,这回怎么就犯傻了。良老头自己有什么东西全都没数,直接拿走了他也不知道。”此话还没说完,却忽然传来朗朗笑声,良焕竟已里屋出来了!

    傅博玉微微愕然,老脸一红,讪讪笑道:“怎么这么快就好了!”里屋是良焕的密室,层层结界禁制,根本无法探知动静。傅博玉也不知铸鼎进度,只能以经验判断时间。良焕戏谑的笑道:“你这厮果然心思龌龊!我若不早一步出来,又哪能看透你的真面目!”

    傅博玉干笑两声,自觉脸上无光,赶紧岔开话题问道:“药鼎已经铸好了,还不拿出来瞧瞧!”良焕却摆摆手道:“不急不急,天外玄铁虽好,却终究欠了些许灵气,用来炼丹恐怕略显生冷。正好我手边还有一只饕餮精魂,就顺便封在鼎中充为器灵,效果应该会更好。”

    傅博玉眼睛一亮,赶紧喝道:“轩儿!还不快谢谢老前辈厚赐!”楚轩不敢怠慢,赶紧单膝跪倒拜谢。饕餮本是一种极珍惜的异兽,生性凶猛力大无穷,本身智慧虽然不高,但灵气浓厚最适合作为器魂炼入法宝。只是数量太少,极其难得,因此真正的饕餮宝物也极少见。

    今天楚轩也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大家手笔,感谢良焕的同时,心里也更感激师父。若是没有傅博玉,人家良焕又认识他楚轩是谁。

    良焕微笑道:“全是些身外之物,你也不用放在心上。药鼎正在收火,大概再有四五个时辰就好,届时还需大量精血浇灌,你可得做好准备。”楚轩点头应是,可良焕却不打算放过傅博玉,笑眯眯的又捡起了刚才的话茬,问道:“刚才只听了一半,你这老不休,让你徒弟拿我什么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