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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生无可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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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回位子,林玥没话找话,轻轻地问黄超:“这青花瓷怎么样?我看和新的一样,嘿嘿。”李茹和林玥都见识过黄超古玩上的天赋,自然是崇拜的很,但是不至于认为比金石岩厉害。李茹当然不认为自己家的东西是假的,而林玥也就是那么一问。

    黄超轻轻地说道:“你还真厉害,一语中的。大家别吱声,那确实是假的,不是元代的,是现代的。”黄超的声音虽轻,却似一声惊雷,这上千万的东西是假的?大家一脸震惊,李茹将信将疑,不能吧,没听我爷爷说是假的呀?难道爷爷会看错?林玥深信不疑,一是她知道黄超不会随便乱说的,二来对黄超是盲目崇拜,黄超的话自然是对的。李哲不可思议,他怎么看出来的?这个青花瓷让多少专家都摸不着头脑,他过去一眼就能看出来?李哲当然知道是假的,但是黄超能看出来李哲不敢想象。

    黄超正在和李哲他们聊天,过来一位中年人,冲黄超说道:“兄弟,不认识我了?”黄超仔细一看,嘿,一面之缘,黑市上那位带着小蜜的老板。这次自己来的,没有带着小蜜不显眼。黄超赶紧站起来:“大哥,我怎么会不认识你呢?不好意思大哥,我眼神不太好,没注意。”

    这老板自来熟,说话直,不客气地说道:“我知道你肯定没注意我的名片,再给你介绍一下,大哥我叫方胜,做房地产生意,下次不准把我忘了。”随手又掏出一张名片递给黄超,然后看看两美女,开玩笑道:“也是,有这么漂亮的美女陪着,那还有功夫注意我呀。”

    黄超尴尬:“大哥,我叫黄超,兄弟正上学。”方胜指指桌上的白瓷碗:“给哥哥讲讲。”说着就坐到李哲旁边。黄超心想,也不知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那就把面上的说说吧:“这是唐代邢窑白瓷玉璧底盈字碗。白瓷工艺在唐代达到了顶峰,唐代白瓷也最为流行,但是邢窑白瓷从唐代后就失传了。虽说在唐朝邢窑白瓷有“无贵贱通用之”之说,那是指粗白瓷。像这些底部刻“盈”字款、“翰林”款的是细白瓷,专供皇室、贵族的上等白瓷。”

    方胜心道,这小子有点本事,成全他一次?何况自己的收藏里还没有细白瓷,贵点也无所谓,于是说道:“让给哥哥?咱让金老师估估价?”黄超说道:“那敢情好。”方胜走过去客客气气的把金石岩请了过来。

    金石岩是这儿的大咖,他一过来,呼啦啦跟着过来一批人,林爸看着热闹,也凑了过来。

    金石岩反复地看看,说道:“那我就得罪了。上拍可能价会高些,在这儿我估四百到五百万之间吧。”方胜痛快地说道:“兄弟,咱取个中间数,四百五,如何。”黄超看着人多,想赶紧离开,而且价位也超出了心里预期,没有犹豫痛快的答应了。李茹直埋怨:“你咋这么笨,也不等其他人喊价。”

    黄超笑笑:“虽和方哥一面之交,但是越处越投脾气。再说这价位我很满意,方哥已经很照顾了。”方胜听这话心里很高兴:“好兄弟,以后你就是我亲兄弟,有事一定吱一声。”

    林爸暗自点头,这孩子说话办事滴水不漏,就是太花心。

    黄超目的达到,想赶紧脱身,在两个美女的夹击下,是生无可恋呀。而且双方家长都在,自己太无耻了,走为上策。于是和熟识的人打了招呼,在愤恨、幽怨、留恋、质疑的目光下狼狈逃窜。

    宴会结束后,李德把金石岩、蒋忠留下来请到雅间,雅间里还有几个人,大家都熟悉。金石岩、蒋中不敢托大,李老、时老地叫着,最后是李茹的爸爸李贤:“李部长好。”李贤点点头,示意大家坐好。

    大家坐定,李德指着桌子上的双耳盤口瓶说道:“金老师、蒋处长,今天把你们请来主要是针对这件元青花。金老师也看了,没看出问题。不过这是我侄子从国外带回来,实际上是假的,是日本黑龙会在缅甸秘密制作的,可能有一些已经流到国内了。如果大规模的流入将会对中国的青花瓷市场造成灾难性的毁灭。金老师、蒋处长你们再看看?”

    金石岩、蒋忠互相看了一眼,不敢相信。金石岩拿出放大镜看了五六分钟,把放大镜递给蒋忠。蒋忠又把每个细节看了一遍又一遍。李德问道:“怎么样?”金石岩道:“说不出来的感觉,就是做的太完美了,比真品都好。”蒋中问道:“难道除了仪器检测,大家都看不出来?一点缺陷也没有?”李德点点头:“目前还找不到很好的方法。”

    这是李哲正好进来倒水,接过话茬:“叔,好像黄超很快就看出来了。”“怎么可能?”李哲说道:“黄超说了,无论水平再高,再像,有一点最基本的是模仿不来的,就是现代的泥料可塑性比元代的差,因此元代器物的口沿和脖颈都线条流畅,外型圆润,不落刀痕。现代仿品由于泥料可塑性差,拉坯拉得很厚,不但要修上半部分,甚至还要修内壁,修的再好,也会显得不自然,规整有余。”

    这么一说,大家再一看,果然如此。大家都是行家,一点就透。

    金石岩问道:“就是卖白瓷的那位小伙子?”李德说道:“对,就是他。”然后又问李哲:“你怎么不把黄超留下?”李哲说:“叔,你没注意他满脑袋官司?那还有心在这儿待着。”“你们年轻人的事我哪注意呀,怎么了?”李哲支吾着不说。李老不高兴:“年轻人说话痛快点,支支吾吾干什么。”李哲看了看李老,又看了看李贤说道:“二爷爷,你们没注意,我看呀有个叫林玥的女孩儿和咱们小茹都喜欢黄超,俩人今天恰好都在,这不是掐起来了嘛。黄超头大,那还敢在这儿待着呀,早逃之夭夭了。”李贤这个做父亲的倒是开明,还看笑话:“这丫头,给她介绍对象吧,这个不行那个不行,谁也看不上,这可好,和别人争起来了。她还小呢,还能玩儿几年。”

    蒋忠对李德说:“您和黄超很熟?,他是做什么的?”李德说道:“这个孩子我认识三年多了。京师大学历史的,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应该和小茹一个学校的吧。他捡的第一个漏就在我店里出手的。我认为可以这么总结这个孩子:第一人品好,第二有大福报,第三,古玩天才。

    说他天才,自从他到燕京来,我从没看到他打过眼。咱们都玩古玩,谁没打过眼?金老师蒋馆长是最厉害的,难道没打过眼?何况他还是个刚二十出头的孩子。今天的事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说他有福报,因为在潭柘寺他竟然遇到了南藏来的活佛,还送了他一副九眼天珠,这是何等机缘!咱们只有羡慕的份。

    说他品质好,这三年来我是看着这孩子成长的,非常朴实,从不张扬。我知道他手里好玩意不少,肯定还有我不知道的。就像他会功夫,要不是时光惹事,惹到黄超头上,大家还不知道他会武功,最后不得已时风出来给摆平。而且听时风的意思,好像黄超要厉害多了。”

    时老点点头:“这事儿我听说过。他俩比试完了时风都不知道黄超啥功夫,最后是用时风擅长的八极拳把时风打败的。时风也查过他的家族的情况,啥也查不出来,也没查到他遇到过什么高人。或许就像你说的那样,有大福报大机缘。”

    蒋忠听得两眼放光:“你说等他毕业来博物馆工作,他会愿意吗?”李德笑笑:“这事我不知道,得空我给你问问他?”

    蒋忠说道:“那敢情好,这事就拜托你了。青花瓷这件事要引起重视,不能任由其泛滥。不然会冲击青花瓷的市场。好在我们已经知道它的缺陷,不至于那么被动。当然这件事主要还是二老的功劳,我代表古玩行的同仁感谢二老。”

    时老说道:“古玩行里真真假假的事太多了。九三年北魏陶俑事件你们还有没印象?博物馆、故宫的专家都被洛阳南石山村的村民高水旺制作的陶俑欺骗了,何况实力强大的黑龙会。但是你们就是不能让小日本给欺负了。”

    李老最后说道:“这事你们看着办,有困难找李贤。黄超那孩子多留意,这么好的人才别走偏了。”李德赶紧说:“叔,您就放心吧。刚才李哲不是也说了吗,小茹可是把他当宝贝呢,没准还真成了您的孙女婿,我肯定给看好了。”

    大家哈哈一笑。李贤道:“今天咱就这样,感谢金老师、蒋馆长来参加我爸的生日。这件事还需要你们多费心,需要我帮忙的话尽管开口。”蒋馆长道:“好吧,少不了麻烦。”金石岩和蒋忠起身告辞,李德和李哲把两人送到楼下,大家各回各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