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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冤枉的,你们不能这样!
船长被捆着,缩成一个虾米,蹲在甲板上。
比奇在桅杆上设置了一个绳套,就算是一个简易绞刑架。
“你一点都不冤枉,你个该死的奸细!”
比奇和萨摩在他的身边嘲笑。
“你们不能这样,不能这样,没有我,你们去不了恶魔岛。”
比奇桀桀大笑:“蠢驴,没有你,还有你的大副,你的舵手,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给索菲亚的种子究竟藏在什么地方!”
“我的船上没那样的种子,没有....”
史卫克来到跟前。
“大人....”
“松绑,比奇,你这是瞎闹!”
史卫克相信船长室无辜的,整条船上,他们没找到女巫师索菲亚手里同类别的种子。
问题,还是在索菲亚本身。
萨摩:“老大,你确定?”
“当然,不但要放人,你们还得向船长道歉,同时,我也告诫你们,不要动不动就滥用私刑,这里不是王宫,你们是船长的乘客,对船长,要有礼貌。”
托尼尔被释放后,骂道:“比奇,我记住你了,我记住了!”
比奇抡起拳头,史卫克斜他一眼,这头暴躁的公熊没敢胡来。
“不打不相识,船长,这件事到此为止,对于巫师的手段,诸位有什么看法。”
比奇:“索菲亚是水系巫师!肯定的,他的法术只有碰见水才能奏效,头,你是不是也这样认为?”
船长翻着白眼:“猪,法师才分水系火系风系,她是巫师,不是法师,她的法术跟法师的法术不属于同一类别。”
有了史卫克的撑腰,船长对比奇变得不那么客气。
萨摩鄙视的:“托尼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家伙的底细,你蹲过两年牢房,你干过海盗,干过贩卖奴隶的事,请注意你说话的方式!若是在戈里雪城,你这么说话,你已经死了一百遍了...”
船长不甘示弱:“是,没错,我是干过那些事,我是蹲过牢房,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现在是合法的纳税人,是我们这些纳税人养活着你们这帮蛀虫!”
“你敢骂侍卫长是蛀虫?”
萨摩将史卫克扯进来。
“够了够了,先生们,别吵了,我们说正事吧,跟踪我们的船,至今没看见,船长,你是不是判断有误?”
尽管被索菲亚这么一搞,观察跟踪者这件事,史卫克并没有松懈。
“我的判断不会错,就要出现了,大人,我估摸着,这两天,他们会出现的。”
“好吧,船长,这件事麻烦你盯着,比奇,我们去会会我们那位爱撒谎的女巫师吧,决不能让她再来一次森林法术。”
落进海水中的索菲亚似乎没什么大事,就是呛了几口海水,但脸色就更加的惨白惨白,半点血色也没有。
她的衣服也换了,教会小气,只给她准备两件衣服,都是黑色的大长袍,码子还偏大许多,史卫克觉得,她身上穿的衣服,那是男人的衣服,不是她的,码数根本不对,那她自己的衣服去哪里了?
“说吧,种子从哪里来的?”
史卫克就坐在她跟前,进来之前,史卫克让人给她松绑,眼罩也解开。
索菲亚和史卫克的眼神对视,充满了藐视。
“种子,什么种子?”
她还在装疯卖傻。
“给我搜,彻底的搜查!”
比奇动手,舱室内翻找,舱室就那么点东西,一目了然,连个箱子都没有。
“夹缝中也得找。”
萨摩于是趴在地上,不放过任何的夹缝,墙壁上,地板上等等,搜索的最终结果,没看见任何的种子。
比奇露出猥琐的笑容:“房间里没有,肯定在她身上。”
萨摩嘿嘿嘿的点头:“肯定的,其余的种子就藏在她身上,我敢打赌,就在她身上,搜吗,老大?”
史卫克回头望着他的两个手下。
只见这两人正盯着索菲亚全身上下扫描,眼镜绿绿的。
“搜,谁去搜?”
“当然是老大!”
“我,我是个男人。”
“男人怎么了,教会里的都是男人,他们每天都在搜查女巫的身体,大街上随便逮一个女巫,剥了衣服搜查。”
史卫克瞪大眼睛。
“是的,老大,我亲眼看见的,不止一次,他们还拿铁钳子去夹她们的舌头,脚,手,场面很让人记忆深刻,你不是也参与过吗?”
萨摩:“对的,他们还拿皮鞭去抽,用放大镜去看,他们要找出魔鬼究竟藏在她们身体的哪一个位置。”
史卫克嗯嗯一下。
“头,这个,不但长得一流,而且,绝对带劲,动手吧,你不搜我来,不来点厉害,她不会说的。”
索菲亚在上个男人的脸上来回穿梭,平静的说道:“不用你们动手,我自己来。”
说完,她就开始解胸前的扣子。
史卫克赶紧起身,将比奇和萨摩赶出去,等他将舱室门反锁,再回头,索菲亚已经衣服脱掉,就站在他跟前。
她的内衣和黑袍就在桌子上。
一瞬间,舱室像是突然消失,只剩下独孤的空间,没任何之物,只有两个面对面站着的人。
史卫克听见一个声音:你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你让我说什么就说什么,我听你的。
似曾熟悉的声音,很熟悉,他努力回想,却不知道在哪里听过。
史卫克的眼神中忽然冒出一个朦胧的幻影。
他用食指和拇指擦擦眼睛,大力的擦,站在前边的是一个实体女人。
她已经不再愤怒,冷漠,敌视,嘲笑,鄙视,她的瞳孔中,只有镇定与盘算。
她的肌肤在油灯的映照下,像是在绸缎似镀上一层金黄的米脂,给人一种冰爽的滑爽感和半透明的质地感。
她没有任何一点诱惑的动作,更没有一句挑逗的话语。
她的眼睛静静的凝视着史卫克的双眼。
油灯的光芒忽然变成了灿烂的无际红霞。
虚幻的红霞下,缓缓走来一个女人,她悬浮在纯蓝的海面上,双手将秀发竖在脑后,微扬着下巴,脚尖踏着微波,带着诱人的笑容缓缓朝着他走来。
海风吹来,吹来一件薄如蝉翼的长裙,正好落在她的洁白丰润的躯体上。
他再次擦拭眼睛,是个实体。
这是一块肉,还是一个陷阱?
那温柔的,像是来自遥远的天际声音再次响起:只要你放了我,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有股不受控制的力道让史卫克不顾一切的想展开双臂去迎接。
忽然,他听到刺耳的枪响,他看到了血糊糊的场面,她的头颅被一颗子弹击中,脑浆溅在他的脸上。
史卫克整个人一哆嗦,才发现,不知道何时,他的背上已经是冷汗淋漓。
她,只是一个死囚。
他回到现实,听到了女巫师说话:“来吧,请搜查,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对不起,我相信你了。”
史卫克说完,转身来到门口,对着门说道:只要你保证不再给我找麻烦,这件事到此为止。
他等了一会,索菲亚问:“你们准备将我押往哪里?”
“到地方,你就知道了,你还没给我承诺。”
又等了一阵,索菲亚:“好,我答应你”
“还有一点,如果你今后再敢耍我,后果你知道的。”
丢下这句话,史卫克这才出了舱室,门口,比奇相当的不满意。
“头,你怎么不审问了?”
“没法审,她,她,妈的,不会说了,这件事就这样了,看紧她!”
入夜,史卫克在自己的舱室中摆弄着主教大人给他的火枪,油灯下的火枪,不知道是光线作用,还是视角问题,显得很阴森。
根据大副的说法,他说,索菲亚是个巫师,将一颗种子带上船,那不是件难事,要命的是那颗种子究竟是什么种子,遇水就疯长,大副还说,他曾经听闻在大陆的西境,有种叫食人树的种子,样子和索菲亚手里的那颗种子非常相像。
但史卫克六个手下,一个叫罗丁说,长官,不用担心,没有阳光,种子长不出树藤。
史卫克现在很矛盾,火枪擦了又擦,当索菲亚脱了衣服之后出现幻觉的画面就像手枪上的某个死角有细微的污垢一样,怎么擦拭都擦拭不干净。
他从没杀过人,更别说干刽子手的活,但枪击索菲亚的画面一次又一次的蹦出来。
他在后,索菲亚在前,就在神像下,他开枪,对着索菲亚的后脑勺,砰!每次心底模仿枪声响起的时候,史卫克的心脏就要强烈的抖动一下。
他将火枪重重的砸在桌子上,妈的,不擦了。
看看桌上的怀表,晚上十一点。
听安娜说,上船以后,索菲亚基本不用睡觉,冥想打坐就行。
他出了舱室,往索菲亚那边去。
索菲亚的舱室门口,站岗的是罗丁和屠戈登。
“情况怎么样?”
罗丁笔直的立正,敬礼:“长官,一切正常!”
史卫克很欣赏罗丁的专业,在哪里都有标准军人的典范,他不苟言笑,执行命令不折不扣。
屠戈登和罗丁同属一类人,实打实的冷血动物,冷酷的让史卫克想炒他鱿鱼。
史卫克对屠戈登道:“辛苦了。”
屠戈登敬礼,一言不发,目光笔直。
大副急匆匆的跑来:‘大人,我们发现了跟踪的家伙!’
“真的?”
史卫克兴奋起来,几天了,跟踪的人终于出现了。
圣哥易斯号的船尾,船长递给他一支单筒望远镜。
今晚,是满月,月色皎洁,望远镜中,确实有艘船在不紧不慢的跟着。
“什么时候出现的?”
“二十分钟前,瞭望的水手发现的。”
史卫克观察了一小会。
“船长,降帆,将船速慢下来。”
圣哥易斯号的两条桅杆上的风帆被水手撤下,船速放缓。
那艘船好像没减慢速度。
比奇:“它在快速向我们靠拢,头,这好像不是跟踪船只,我们的速度慢了,他应该慢下来才对。”
“再看看。”
海面上,看似很近的距离,实际上比眼睛估算的要远得多。
午夜十二点,那艘船已经相当接近圣路易斯号,目测,三百米上下。
“没看见人,船上也没灯光,乌黑乌黑。”
史卫克放下望远镜。
船长接过望远镜,他查看了一阵:“奇怪,怎么会一点灯光都没有的,还这么破烂,我从没见过这么破烂的船只。”
凌晨一点,那艘船近在咫尺。
这也是一艘三桅巨船,高度和圣歌易斯号相比,矮了一点,它的甲板就在史卫克的眼皮底下。
“这什么船,怎么烂成这个样子?看上去像是随时要沉没。”
比奇扯开喉咙:“船上的人听着,我们是帕瓦罗帝国海军,我们是帕瓦罗帝国海军,还能喘气的,立刻出来说话!”
史卫克骂道:“你不是最讨厌海军的,怎么打起了海军的旗号?”
“头,名头报大点,吓死他们!”
不管比奇怎么喊叫,跟踪的船只上没一点回应。
史卫克:“比奇,你带人下去看看!”
半个小时后,比奇从跟踪船只的甲板上喊道:“头,这艘船没人,一个人也没有。”
船长托尼尔惊恐的说道:“大人,我们不会是遇上幽灵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