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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是天帝!
方才还胜券在握的修士们都愣在了原地, 彻骨的寒冷随着全身血液流动到了心脏中。
事实上, 在见到那条庞大的仿佛要遮天蔽日的银龙时, 许多修士心中就已经如单君青一般有了不妙感。
一些从凡间上来的低阶修士亦或者是散修还好, 那些有宗门的高阶修士却是从宗门流传下来的信息里知晓, 天界的主人,是龙。
而这四界中,只有天帝才能够称得上一句真龙。
天帝掌管四界, 是真正的主。
包括他们,也都在天帝的掌管范围之内。
可方才,他们竟然要围杀天帝。
一些修士已经吓得跪在地上求饶,就连方才那些威风凛凛意气风发的大乘期渡劫期修为的修者都在龙威下不得不跪下。
单君青与单槐榆的待遇与那些低阶修士一般,俱都是趴在地上, 大口大口吐着鲜血。
方才林宁安的确没有杀了他们, 可却刺穿了他们的丹田,灵力尽失,之所以还活着, 也只是靠着之前修炼的一些底子在撑着而已。
浑身的剧痛却比不上知晓了真相的震撼。
单槐榆年纪小些, 被真龙之气压的抬不起头来, 即使心中再怎么的惊涛骇浪也只能趴在地上吐血。
单君青能够短期内走到如此高度, 自然有着常人无法比拟的毅力,此刻即使浑身剧痛无比, 却还是血红着眼, 死死撑着身子抬起头盯着上方那一大一小两条银龙。
天帝一怒, 浮尸万里。
这句话传下来的时间略微长了些, 只听闻是在魔界还未归顺甚至意图谋害天界仙人时,天帝亲自出征,带着天兵天将,将整个魔界血洗了一遍。
后来,魔界归顺,四界俱低头俯首称臣,天界的仙人们一个个也佛系下来,完全看不出当时跟着天帝杀遍四方的凶残模样。
可即使快活了几万年,他们也还是仙人。
哪怕是来到了这修真界,压制了修为,也是这些修真界的人无法比拟的。
天兵们行礼后便站起来,视线往下底下用着惊骇视线望向他们的修者们,只等待着天帝下令,便将这里变成一片血海。
地上的修者们也发现了他们在等待着什么,顿时纷纷冲着天上的银龙磕头认错。
天帝仁厚,若是他们诚心认错,也许会放过他们呢。
张紫柔已经懵了,在无措过后,她便察觉到了那些天兵们望过来看死人的视线。
他们这些人,今日都要死在这里吗!
不!
不可以!
她好不容易摆脱了凡人的生老病死,成为了一名不老的修者……
就在这时,她的眼,望向了上方那条跟随着父亲游动的小银龙。
说是银龙,实则头上无角,腹下无爪。
那是……当初的那条小龙吗?
她眼睛一亮,连忙抑制住体内紊乱的真气站起身来,疯狂地冲着上方喊。
“时恒!!!时恒!!!”
“我是阿柔啊时恒!!”
硕大的银龙停留在空中,一双眸子带着威严与冰冷的望向地面上。
他重新落下,地面上多了一个玉身长立的戴着羽冠的男人。
张紫柔眼中满是希冀,疯狂膝行过去,跪在了他脚边。
“时恒,你还记得我是不是,我是阿柔,我是你的阿柔啊,那日|你走了后,我一直在寻找你,我还为你生下了孩子……”
银白色小龙也俯冲下来,落在地上,变化做了一个相貌只有十几岁大的少女。
只看同样绝色的相貌便可知她与天帝的关系。
张紫柔望向她的视线顿时又热烈了几分,“你是我的女儿,你是我的女儿对不对,时恒,这是我们的女儿,是我为你生的女儿啊!!”
她又指向了双膝跪地捂住胸口满嘴鲜血的纪宇臻。
“是他!!是他当初害了我们的女儿,当时我只是一个凡人,苦苦哀求他才放了我们女儿一条生路,时恒,这一百年我一直在等你,你终于回来了,你是来接我的吗……”
在她满是希冀的视线下,穿着白衣的天帝微微俯身,亲手将她扶了起来。
“阿柔,当日我出了些意外,才失去了记忆。”
“那时再给我十日,我便能记起,迎你回天界,做我的天后,与我共当得这四界之主。”
张紫柔的神情渐渐痴迷又惊喜下来,“时恒……”
在她带着些许缠|绵情意要靠过来时,天帝却收回了手。
一道吸尘咒,将双手洗的干干净净。
“若不是……你动了我的女儿,方才说的那一切,早就成真了。”
天帝仁厚,却并不是谁都可以原谅。
他面无表情的伸出手,在张紫柔不可置信的尖叫声中,隔空用灵力将她掐住脖子悬在半空中。
她叫的惨烈,如同活生生被剥了一块肉下去,周围修士动都不敢动,只生生听着这凄厉的尖叫。
一根玉白龙角缓缓从她的身体里被剥离出来,出去后便迫不及待的跳入到了真正主人的身体中。
在被剥去龙角后,张紫柔失了灵力桎梏,重重摔在地上,没了龙角给与的修为,顷刻间,那张柔嫩脸蛋上生出了皱纹,乌发也化为了满头杂乱白发。
偷来的时间,终归还是还了回去。
一旁的纪宇臻根本没有反抗能力,如张紫柔一般被取出了龙角。
两枚龙角归位,又有父亲的龙气从旁调和,林宁安再次化作了小龙,飞在了天上翱翔发出了稚嫩却不容置疑的龙吟声。
林时恒对着天上的她打出龙气,直到看着那平坦的龙腹生出了龙爪,才缓缓收回手,将地上这些伤害过自己女儿的人用灵力缚在了半空中。
一个宗门有着渡劫期长老的修者半跪在地,不甘心的望着这一幕,咳出了一口血来。
“今日是我等不知陛下身份,冒犯了陛下,恳请陛下莫要赶尽杀绝。”
天帝玉白的面上微微挑眉,“若是本尊就是要赶尽杀绝呢?”
“陛下虽掌控四界,却也要不能枉顾人心,若是今日为一己之私痛下杀手,传扬出去未免……”
“呵。”
林时恒身子未动,只是轻嗤一声,那还在说着大道理的修者便已经被灵力贯穿了腹部。
身子轰然倒地,已然身陨。
“本尊何时要畏惧人言。”
他冷笑一声,化为了真身重新飞到了半空中。
“传本尊令,修真界修者妄杀妖兽,断其生机,冒犯天帝,自今日起,所有妖兽俱被迁出自成一界,万年内,飞升天门不对修真界开放。”
还不等着底下的修者反应过来,那道冷漠磁性声音便出现在了所有修者耳中。
“杀!”
曾经跟随天帝上过仙魔战场的天兵们对待这些修为只有渡劫期的修者简直如同对付蝼蚁一般轻而易举。
只用了片刻,原本那些高高在上站在屠刀立场的修者们便倒了一地。
也有一些修者明明没什么能力抵抗,却偏偏被天兵放了过去,所有天兵都如同看不到他一般,将他略了过去。
仙人眼中皆能看到因果,如这般被放过的修者,便是从无残害过生灵的珍稀物种。
对待这种珍稀物种,仙人们并不介意高抬贵手。
也正是因为这些存活下来的修者,那些没有参加宗门大比的修士们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当日,是许多修士无法忘记的一幕。
整片天好像都被砍断,就连大地也轰隆隆裂开,有一种磅礴的灵力将人类与妖精们分开,人类去了北边,妖精去了南边。
这场如同世界末日的震动并没有伤害生灵性命,却让不少人都受到了惊吓。
一直等到赶到了宗门大比,他们才知晓了那天发生了什么。
修士冒犯了天帝,惹得天帝大怒,整个修真界被分割成了两半,一半是妖兽居住,一半是修者居住。
万年内,修真界的修者不可飞升。
而曾经被他们看不起甚至是没当做生灵看待的妖兽们,却分到了灵力旺盛的那一边,日后凡间若是有动物植物成精,飞升也是飞到了妖界,与他们修真界再无半点关系。
往日那些将妖兽任意虐杀的修者们,今日也体会了一把案板上鱼的感受。
只是如今悔恨不该将妖兽逼得太狠也无用了,只能潜心修行,期待自己能够活到万年后。
但到底是被夺去了万年内飞升的希望,修者们对那些惹怒了天帝的修士恨得咬牙切齿,也担忧万年后天帝还记恨,连夜记下了他们的名字,刻在了天柱上,用来表示这些人不被修真界接受的决心。
只是他们做的再多,对于已经回了天界的天帝和公主来说,却是懒得再去看上一眼的。
单君青从天帝将他们四人独独扔在空中而没有杀了他们时,就已经猜到了结局。
他向来聪慧心狠,要不然也不会从一个无父无母的农家子走到了朝廷高官,又走到了修真界长老。
在那些死去的修者看来,天帝唯独没有杀他们四人,是对他们的放过。
可却不知,死去的修者,才是天帝真正放过的人。
这世上,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单君青已经认了命。
在他当初一刀捅进妻子心脏时,便该知道会有这么一日。
他的执念是成仙。
可他的妻子,却是天帝的女儿。
就如林宁安说的那样,若不是他杀了她,他已经成仙了。
执念被自己亲手打破是什么滋味,单君青也说不清,只知道很苦,仿佛被苦涩包围一般,又很疼,疼的人说不出话来。
他的弟子,单槐榆已经近似疯魔了。
这个被他亲手教导着长大的孩子和他一样,对着成仙有执念。
他们最怕的不是死,而是亲手抹去了成仙的希望。
单君青猜的没错,林时恒之所以留下他们,是要用比死还可怕的惩罚对付他们。
张紫柔夫妻的下场挺简单,天帝掌管四界,当然也包括了鬼界。
他们会出生在凡间,成为两头鹿,割了鹿茸后不久便会死去,接着,又投胎,又被割角。
死亡对他们来说并不是单次,因为他们不会有喝孟婆汤的机会,只能一次次清醒的带着人类记忆看着自己死去又活过来接着再次死去。
当死亡成为了轮回,即使再怎么痛苦,也无济于事。
单君青与单槐榆同样被送往了凡间。
天界有仙草,吃了便能长生,与天同寿。
只是也有副作用,这仙草有灵力的修者吃不得,有仙元的仙人也吃不得,只有那凡人才可吃得。
只是吃了之后,寿命长远,身体却不会不老。
他们会像是一个正常人类一样老下去,会有病痛,需要五谷杂粮,需要睡眠,能够感受到疼痛,除了不死,和普通人类没什么两样。
也许听上去很不错,即使年老,日子过得久了总能让生活好受起来。
但他们的身上,却被施加了天帝的诅咒。
无论过去多久,无论多么渴望,他们都注定穷苦,身上不会有超过能吃一顿饭的钱财,他们会与无数的知识路过,但脑海中永远不会记得那些知识。
身体已经彻底变成了凡人,无法修行灵力,无法动用武术,甚至脑子里那些关于如何修行的记忆都被模糊。
唯一记得的,便是在修真界时,他们是多么的威风,又多么的渴望成仙。
两个垂垂老矣浑身病痛却不能死亡的老人不得不拄着拐杖走遍整个凡间。
因为一旦停留下来,诅咒会让他们根本得不到下一顿的食物,即使走到了双脚血肉模糊,也要继续走下去。
只是过去了一百年,单槐榆便疯了。
也许疯了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单君青想着。
他的双目麻木,曾经俊秀的脸上满是皱纹与脏污。
单君青也想要成为单槐榆那样的疯子。
那样,那些岁月往事便不会浮现在他脑海中。
修真界的记忆渐渐模糊,曾经在凡间的记忆却清晰可见。
他曾经,有一个美满的家庭。
温柔的妻子望向他的眼中满是爱意。
所有人都在羡慕他。
官位崇高,妻子爱慕。
可那些,却被他亲手毁了。
单君青身上有一把刀。
每次从噩梦中惊醒,他都自虐一般的,将这把刀插入到自己的心脏,感受那彻骨的疼痛。
当日,他的妻子也是这般吗?
他痴痴地笑着,将刀又插的深了些。
他曾以为再也见不到妻子一面,直到一次,与诸多乞丐蹲在墙边乞讨时,单君青看到了那个笑容明媚的女子。
过去了一百年,她长大了些,看着十七八的年纪,笑容依旧如记忆中那般纯粹。
明明都成了凡人,明明知道再无机会,单君青还是没有忍住,拖着残疾的腿,小心翼翼挪动着努力靠近林宁安,想要听一听她的声音。
万幸的是,他的耳朵还很灵敏。
林宁安身后跟着几个侍卫,为首的侍卫忠心耿耿跟在身后,提醒道:“公主,小殿下该醒了,我们先回去吧。”
自从天帝与大公主在凡间接连出事之后,想来凡间玩的仙人们可就长了个心眼,也不光顾着修炼灵力,偶尔也练习一下身手,免得到了凡间虎落平阳被犬欺。
林宁安也练了,练的还不错,只是她是公主,就算是练的再怎么好,下凡间玩身边也还是要跟着护卫,就算是有什么危险,也足够让侍卫护送回到天界。
“再多玩一会嘛,爹爹会照顾羽儿的。”
林宁安许久没有来凡间玩,望着周围的事务眼中满满都是新奇,拿了一根糖葫芦往嘴里放,感受到那股酸甜滋味之后顿时满足的眯起了眼来。
“把这个买下来,我要带给爹爹和羽儿。”
侍卫连忙给了银两与那卖糖葫芦的小贩,买下了所有的冰糖葫芦。
单君青近乎贪婪的望向那个笑容明媚的女子。
她还是那样的吸引人的目光。
百年的悔恨,让他下意识的追随着她的一举一动。
即使知道自己现在狼狈不堪,即使知道会有被认出来的风险,却还是想要看看她。
想要对她说上一声对不起。
就在单君青痴痴追随着的时候,前方出现了一个戴着羽冠的白衣男子,他怀中抱着一个孩童,五六岁大的年纪,生的玉雪可爱,身上穿着华贵衣物,正皱着眉满脸不高兴的看向林宁安。
林宁安刚刚还美滋滋的神情立刻心虚下来,讪讪一笑,走到了两人跟前。
“爹爹,你怎么带羽儿下来了,不是说他年纪小不让他来吗?”
“是我要爷爷带我来的!”
羽儿严肃的板着脸,“娘亲总是自己偷偷跑出去玩,还骗我说是在学着处理政务,我再也不要相信你了。”
“没有没有,我没有骗羽儿。”
林宁安尴尬的摆手,“我是真的在处理政事,但是那些政务太无聊了,看着看着,我就想着下来玩一会,你看,娘亲还给你带了冰糖葫芦。”
“骗人,上次娘亲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去妖界玩了整整一天才回来。”
“娘亲是去看你虎伯伯的,他年纪大了,连肉都吃不得了,我见他可怜,就去探望一下。”
“虎伯伯早就辟谷,根本不吃东西。”
林宁安从被接回天界之后就被捧到了手心上宠,宠的她越来越小孩子心性,一时竟然被儿子堵的说不出话来,只能求助的望向在一旁看好戏的爹爹。
林时恒笑了笑,将怀中孙儿递给女儿。
“你别总想着糊弄羽儿,他虽年幼,却是真龙血脉,怎么会如凡间小儿一般被轻易糊弄。”
同样真龙血脉但被儿子忽悠过无数次的林宁安:……
“好了好了,都多大了还这般小孩子心性,既然来都来了,那今日我们便玩好了再回去。”
一家三口和乐融融的离开,侍卫们连忙跟随身后,没人在意身后那个凡人乞丐。
单君青呆呆的坐在地上,抱住了怀中拐杖。
这是一根槐树枝干,被他捡到之后便一直拿在身边,充当做是拐杖。
偶尔,也会想起在他贫困时,妻子是如何用槐花与榆钱做了糕点出来供养他。
即使身体再怎么疼痛,腹部再如何翻江倒海,只要抱住了这根拐杖,心底也就还是暖的。
他坚持着,妻子依旧爱他。
即使现在恨他,可爱却也是无法消磨的。
就如同单君青自己,这百年来他没有疯魔,依靠的便是对着妻子的思念与爱意。
可刚才,那小儿叫她:娘亲。
她已经成亲了吗?
看样子,很幸福啊。
是了,她的爹爹是天帝,她也已经上了天界,贵为天界公主,若是成婚,夫君一定是一个仙人吧。
单君青呆愣愣的低下头望向自己身上的破旧衣物和鼻尖能够嗅到的恶臭,口中渐渐溢出了鲜血来。
早该料到……
在他将那一刀捅进她的心脏时,那份自以为的爱,便不算什么了。
只是,为什么,心却这么痛呢。
林时恒这个天帝一开始还勤奋了几年,等到后来孙儿出生,便喜欢上了各个界的去浪。
林宁安如今对情爱压根不相信,偏她又想要个孩子,于是林时恒怂恿她学习先天帝,去混沌里抱一个出来,再给了自身精元精血。
这份流程他是自己经历过的,因此他的小孙儿出生的很顺利。
可能是因为基因突变,小孙儿与自己的银龙娘亲爷爷不同,他是一条火龙。
从混沌里抱出来的孩子往往都有着在混沌里的记忆,但因为一出生就在混沌里飘啊飘,那些记忆往往都是枯燥而无趣的,因此除了一出生就能听懂话之外,这些孩子们和普通出生的孩子没什么两样。
火龙羽儿是个总喜欢板着脸的孩子。
他最喜欢干的事就是批阅奏折。
没错,就是批阅天帝才能批阅的奏折。
这是一条十分有事业心的龙。
与每天只想浪的爷爷娘亲不同,羽儿的志向便是要做天帝。
他的这个志向注定了要学习很多东西。
好在天界的仙官挺多,一直在致力于培养出一个合格天帝的他们对着羽儿倾囊相授。
然后,就被领悟力十分高的火龙榨干了。
羽儿一百岁时,终于长成了少年模样。
对此仙官们表示可喜可贺,终于不用每次都站在一个还不足他们半人高的白嫩团子面前禀报事务了。
羽儿志在天帝的位置,因此他已经做好了和娘亲竞争的准备。
他甚至做了一片长长长长的奏折,上面写满了如果自己做天帝会有什么好处,总而言之就是从各个方面碾压娘亲。
万万没想到,在他将奏折呈给天帝爷爷之前。
爷爷退位给他了。
而一直表示“是的我也想要做天帝”的娘亲满脸欢欣的正在吩咐仙婢们收拾仙宫准备迎接新的天帝。
等等,说好的公平竞争呢!
这一副迫不及待把天帝之位丢过来的样子是要闹哪样啊!
在坐上天帝位置之前,羽儿一直觉得娘亲是个傻白甜,根本骗不了他。
直到他知道了娘亲为了让他能够有竞争心骗他说自己也想当天帝。
新天帝的继任仪式很顺利。
毕竟无论是先天帝还是半个储君公主殿下都没什么意见,而新天地虽然年纪幼小,杀伤力却与他的爷爷相差无几。
是个让仙安心的好天帝呢。
羽儿一直在勤勤恳恳的管理天界,即使每天看着爷爷和娘亲到处玩,他的事业心依旧坚固。
他是一条有事业心的龙!
又过了一百年,爷爷要走了。
不是要死了,只是要去四处游玩,不再回来了。
娘亲对此很伤心,毕竟她一直被爷爷宠在手心里,即使几百岁了,也还是跟个小孩子一样无忧无虑。
羽儿很认真的安慰了她。
他一直以为,娘亲是个傻白甜,但爷爷走之前对他说的那些过往让他知道了,娘亲是个受过很多苦的傻白甜。
以前羽儿一直很奇怪,为什么娘亲身为天界公主,却被养成了这样一个性子。
难道不应该培养一下属于继承人的优秀吗?
等到知道了那些往事,羽儿就清楚了。
对于爷爷来说,娘亲只要安康就好了。
她只需要快快乐乐的做着最潇洒最快活的公主殿下,其他的事,自然有爷爷来扛着。
而现在,换成他来抗了。
他会代替爷爷,好好地照顾着娘亲,让那些苦厄忧愁永远找不到娘亲身上。
在告别完之后,林时恒没有立刻离开这个世界,而是真的到处游玩起来。
不得不说,这种游玩天下看遍世间美景的感觉真的好极了。
一直等到玩遍了五界,他才心满意足的脱离了这个世界。
度假果然让人神清气爽。
站在白色空间里,林时恒伸了个懒腰,模糊掉了这个世界的情感。
“系统,继续任务。”
再睁开眼,面前是一片绿色幕布。
他的腰上吊着什么东西,底下是一群穿着古装手拿各种武器的人,再远一点,还有许多拿着设备的现代人。
林时恒微微眯眼,大脑快速接收着记忆,在下方那个戴着帽子的中年男人说了开始之后,立刻从这片幕布上跳了下去,手中挥剑开始与地下这群人“打斗”。
他身形轻盈,一身白衣,打起来行云流水又带着十足的美感,等到地上倒了一片的“尸体”之后,拿着小喇叭的导演才心满意足的喊了卡。
“这场拍的不错,刚才有几个镜头没切到,重来一遍,按照刚才的那样来啊。”
林时恒没做声,任由工作人员给他解下腰间威亚,重新回到绿色幕布最上面,又重新轻飘飘跳下去“打斗”了一遍。
这场打斗戏导演表示很满意,一连拍摄了三遍才宣布林时恒今天的戏份结束。
一旁的小助理连忙凑过来,在工作人员给他解下威亚的时候递上一瓶水,“时哥,喝水。”
林时恒接过水喝了几口又放了回去,活动活动肩膀问道:“今天是不是没我戏份了?”
“没了,时哥要不要回去休息会,我订了外卖,估计一会就到了。”
林时恒点点头,熟门熟路的进了衣帽间换下身上的这套仙气飘飘的衣服。
显然,他是一个演员。
现在正在拍摄的是一部古装仙侠剧,他在里面饰演男三号。
虽然是男三号,但这个角色的人设十分不错,这部戏放出去之后,他会突然爆红一下。
只是这场爆红对于原主来说却并没有让他很开心。
原主目前是个谁也不知道的小透明,属于走在街上不戴口罩都没人能认出来的那种。
而他之所以能够得到助理,保姆车,单人大套间这样的对待,都因为他其实是豪门家的私生子。
虽然父亲没有把他认回来的打算,但是好歹也是自己的亲骨肉,想要去娱乐圈,那就去,因为是新人没有好剧本给挑选?那就砸钱带资进组。
总之,除了给他一个身份,豪门父亲的确是把能给的都给了他。
原主本来也很开心的,直到他这部戏播出。
他演得的确是很不错的,男三号是个温柔儒雅又饱读诗书,只要想学什么就一定要学会的吸粉角色。
原主把这个角色演活了。
因此许许多多的粉丝们便涌入到了他的微博中,更多的称赞堆积在了他的身上,再加上豪门父亲的运作,一时间,风头无两。
但很快,伴随着爆红而来的,就是一言一行都在镜头下的痛苦。
几乎所有的粉丝都是为了他演绎的这个角色而来,大家喊他时,大部分人喊得都是那个角色的名字而不是他本人的名字。
如果是其他艺人也许还不会觉得有什么,他们当艺人本来就是为了赚钱为了养家糊口,为了钱,只是被叫角色名字而已,这有什么。
但原主并不缺钱,因为从小就知道自己是私生子,即使和父亲关系再怎么好也无法堂堂正正叫他一声爸爸,他内心充满了自卑。
他迫切的想要成为一个让所有人都喜欢的人。
可惜,他扮演的那个角色是,他本人却不是。
当那些冲着角色来关注他的人发现了他与角色完全不同,没有温润尔雅,没有饱读诗书,也没有那个角色的所有美好品质,她们失望了。
越是感受到这种失望,原主就越是痛苦。
他迫切的想要成为那个角色。
可他能够学习那种气质,学习那种神态,却无法让自己成为角色本身。
直到最后,他干了一件丧心病狂的事。
他爱上了剧中扮演自己妻子的艺人。
准确的说,是他认为自己应该爱上那个艺人。
要是光爱也就算了,偏偏他一门心思的认为自己应该和那个艺人在一起,做出了无法挽回的事。
艺人是有丈夫有孩子的,她本人也不是那种为了权势就答应干什么的人,在拒绝了原主之后,她的孩子惨遭绑架,绑架嫌疑人正是原主。
没人知道他是不是疯了,即使面对着警方的天罗地网,他也要执着的给女艺人打了电话,要她答应嫁给自己。
为了稳住他,女艺人答应了下来。
本以为这样就可以救过那个孩子,没想到在他欣喜若狂的带着孩子坐上车打算来找她时,路上发生了车祸,两人当场死亡。
一个家庭就此破碎。
【叮!本世界任务:守护任翘翘,支线任务,请让所有人认为您喜欢守护对象。】
任翘翘就是那个无辜失去孩子的女艺人。
而她的丈夫,还是原主好友。
林时恒对这个支线任务有点意外,让他守护又让他表达出喜欢。
这是在鼓励他撬墙角?
干这种事,系统就不怕被雷劈吗?
思索了几秒,他微微眯眼,眉轻轻挑了起来。
原来这个世界,要这么玩啊……
“恭喜杀青!!”
杯子碰在一起,三个长相都是俊男美女的人笑着喝下了杯子里的酒。
“时恒,下一步你要做什么,还继续接戏吗?我经纪人昨天还跟我说张导马上要拍一部现代剧,正准备试镜,你要不要去试试看?”
陈浩说着话,又喝了一口酒,满眼都是羡慕,“你就好了,要是你去的话,张导那边肯定会同意的。”
毕竟在这个金钱为上的社会,带资进组本身就是一种底气。
“我不去了,得先缓缓。”
林时恒苦笑一声,伸出手揉了揉眉心,“这部戏拍的我有点走不出来,得看个心理医生去。”
陈浩一惊,连忙关切的看向好友:“卧槽你别吓我啊,前天还有个新闻说国外一个明星拍戏的时候入戏太深得了抑郁症的。”
一旁的任翘翘也满是忧虑,不过很快放松下来,“应该没多大事,你这个角色算得上是幸福美满善始善终,那个新闻我也看了,本身接的角色就抑郁才会走不出来,去找个心理医生好好看看就好了。”
她虽然年纪轻,但也是童星出道,见识到的娱乐圈中事务可比陈浩林时恒这两个新手多多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
说是这么说,林时恒嘴边的苦笑却压根没落下去过,“我最近总是做梦,梦见我就是易青,再不杀青怕是就要疯了。”
“那你还喝什么酒啊,行了行了不喝了,还是早点治疗比较好,入戏太深可不是什么好事。”
陈浩和他四年兄弟,感情当然不错,一听到这话也喝不下去酒了,起身就去外面叫助理来送林时恒。
“那行,我先走了,等到你们的戏份拍完之后我再来恭喜啊。”
“去你的,拍完了你不还是得来。”
几人说说笑笑看着林时恒上了保姆车。
没想到直到剧组全部杀青,都没再看到林时恒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