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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傲诀不管金轮法王他们说些什么,径自走到场内,他朗声一笑,说道:“我是昆仑山的阳傲诀,有请中原高手出战。比试之前我声明一下,我阳傲诀堂堂男儿,不是蒙古人的走狗。我只不过是借此机会见识一下中原武林的绝学而已。”他语声豪迈,显是个不拘小节之人。
众人见这阳傲诀年约三十出头,剑眉星目,面容白净,却没有一丝阴柔之感,反倒透出一股阳刚气息,他一身简朴的装束,外衫有若披风。身材比起李浩然的修长而言,他显得较为精壮,他的手里拿一长一短两柄单刃剑,这样的武器,在江湖几乎从未出现。
段素素缓步走入场内,淡然道:“大理段素素,请指教。”
数千群雄只见段素素有若天仙下凡的绝色美女,如云秀发披散在香肩上,弯弯的柳眉;翦水般的双眸,深邃明净,仿佛能看透人世一切,一身素白罗裳,使她多了一份飘逸出尘的气质。
她身材修长,亭亭玉立,给人圣洁无比的感觉,让人忍不住顶礼膜拜,她就像是虚幻缥缈的天宫仙子一般,仿佛不属于人间。
阳傲诀神色痴迷,不过随即就恢复正常,他忍不住赞叹道:“美若天仙,姑娘是我生平所见的第一美女。”
“我是来比武,不是听你的废话。”段素素脸色平淡,吐出清脆悦耳的芳音。
阳傲诀一呆,笑道:“姑娘果然是爽快之下,请出招。”
段素素长剑出鞘,随手挽出几个剑花,无形剑气已经在地面上划出几道浅痕。
阳傲诀心中一凛,又手提剑,浑身散发出强烈的气势,一长一短的单刃剑化为两道银光,人随剑走,毫无花哨,直击而去。只见他的剑招大开大合,力道刚猛。
面对着破空而至的剑式,段素素不慌不忙,手掌前递,画起圆圈,阳傲诀只觉得剑刃上的气劲被牵制,长剑直撞向短剑。
“这,这是什么武功?”阳傲诀惊疑不定,可是手中剑犹如长蛇吐信,似择人而噬。
段素素脚踏“凌波微步”,面对攻来的长剑,宝剑一贴一粘,再卸力至一边,借力一甩。长短双剑顿时交织在一起。
阳傲诀后退几步,定下心神,他虽然诧异,但是他好武成痴,见到段素素如此打法,不惊复喜,于是猱身复上,他的单刃剑完全取直线攻击,竖劈、横斩、斜挑,招式大开大合,长剑横扫之下,周围的落光闪烁的宝剑离自己不足一寸。良久,他颓然道:“段姑娘,我输了,输得心服口服。”
段素素微微颔首,便收回宝剑,径自翩然而退。初试太极神剑,她深深体会到此绝世剑法的博大精深,几乎是道家剑法的集大成者,此番试招,让段素素心里更加佩服李浩然,需知一套绝世武功的成形几乎费尽数代人的心血来不断完善。谁知他仅以一人之力创此绝技,让人不服都不成。
李浩然望着不食人间烟火般的段素素翩翩而来,不由笑了,他怎么也想不到她居然以此剑法来比试,也许她早看出阳傲诀和自己不在同一档次,所以心存试剑的念头吧!
段素素明眸轻睇,她的眼里只有他的笑容,芳心一暖,不由得微微一笑,柔声道:“然儿,我赢了。”
李浩然浑不在意道:“意料之中的事情,只不过我想不到你居然用上这套不成熟的剑法,不过你聪明机智,比我写出的粗糙蓝本要精妙多了。”
段素素摇摇头,正色道:“然儿,不要妄自菲薄,这太极剑法比之段家剑不知高明多少倍。经此一战,我也是受益非浅,此剑法助我在武道上更上一层。”
众人听得这剑法居然是李浩然所创,无不敬佩非常。杨过奇道:“素素姐,你说这剑法是大哥所独创?”
段素素美目望着李浩然,自豪道:“是啊,除了他还有谁呢?”
陆无双疑道:“姐姐,听大哥说他的武功是你教的,你比大哥岂不是更加厉害了?可是我却感觉姐姐展现出来的实力好像,好像……”好像什么,她不好意思说下去,不过话中的意思大家却都明了。
段素素不以为忤,柔声道:“是啊,他的武功最初是我教的,不过现在我已经远不是他的对手啦!”
程英突然道:“那岂不是和杨大哥他们一样?”
段素素深知杨过、小龙女的关系,听到此言,刹那间玉脸绯红,一双明眸左顾右盼,不知闪往何处,突然对上李浩然那明净的双眼,连忙闪电般避开,然而那颗沉寂多年的芳心也不由得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就像一湖平静的秋水荡起了阵阵涟漪,越行越远,越行越宽。
程英心细,她看到段素素娇艳欲滴,含情脉脉,一付小儿女的模样,忍不住暗暗叹息,不由为陆无双担忧起来,她看着兀自兴高采烈的陆无双,心中一酸,暗道:表妹啊,也许你用错了感情,李大哥宛然天人,也只有段姑娘才配得上。希望你早日醒悟,并及早脱身。
李浩然看到段素素躲躲闪闪,心里大奇,询问道:“素素姐,你怎么了。”
段素素呢喃道:“没,没什么。只是不经过你的同意就学了太极剑法,怕你不高兴呢。”
李浩然不由呆住了,他啼笑皆非,半晌才道:“这有什么稀奇的,你学了太极剑法,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怪你。”
秋天,夜风很大,良久后段素素颊上红潮渐褪,明眸一转,看着程英满深意的眼神,芳心不由一惊,似乎被她看出了什么,连忙默运玄功,渐渐平息心中旎念,瞬息之间又恢复如初,冰清玉洁之容颜让人无法轻辱。
……
……
阳傲诀直言认输,让中原群雄齐声欢呼,他们虽然不知这精妙绝伦的剑法出自何处,然而中原武林又胜了一局不是吗?至此,已经赢了五阵,余下两阵即使全输了也不会影响大局,顶多只是平手罢了,不过群雄见识李浩然的厉害之后,都感到胜利并非是遥不可及的事情。现在,因为郭靖弟子造成的阴影终于尽数散去,人人心情畅快,直欲高歌一曲。
旁观之人,要说最高兴的非郭靖莫属了,方才他可是顶着天大的压力呢,所以,比武过程中的一举一动都牵系着他的心。此刻,他见小龙女、段素素胜了,不由得惊喜交集,黄蓉斜眼望着自己的丈夫,见他眼眶微红,嘴角唇际却带笑容。霎时,她明白了丈夫的心意,不由自主的伸手过去,紧紧握住郭靖的手,给他安慰、给他力量。
金轮法王虽在**习得武艺,但是他胸中渊博,浩若沧海,自思于中原名家武学无一不知。然而先是杨过、小龙女,再是段素素,他们虽然年纪轻轻,但武功却深不可测。他们的武功轻灵飘逸,闲雅清隽,冷若御风,招招攻敌要害,出招更是匪夷所思,偏生姿式优雅美观,直如舞蹈。这般举重若轻、潇洒如意的武功,饶是以金轮法王武学见识之丰瞻,却也从所未闻,此次中原之行无疑让他大开眼界,再也不敢小视中原武学。
阳傲诀捡起地上双剑,招呼都不打一声,直接闪人,瞬间消失在茫茫夜色中。霍都大怒,脸色狰狞,恨不得追上去饱打一顿,至于打得过打不过就不是他现在所想的了。
霍都强忍住心中的杀机,低声道:“师父,只有两阵了。若我们再输的话,颜面尽失了呢。”
金轮法王神色平淡,但是眼中不时迸出的精芒,显得他的心里并不平静。半晌他说道:“霍都,我们的目的是来探听虚实,结果无论输赢都不重要了不是么?”
霍都被金轮法王的话住噎了,良久,他才忍气吞声道:“我,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金轮法王道:“怎么说,还有两阵,只要我们赢了,最少也能够保住颜面。若是慕容大侠赢了,万事好商量,若是败北,那么最后一阵没必要比了,所以慕容大侠一战极为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