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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然一行出了营地,便打马朝襄阳而去。忽必烈很是了得,一支冷箭也没放。但越是这样,李然越感觉身后总有一双阴鸷的眼睛盯着,浑身不自在。其余几人倒是平常,该是怎样的还是怎样,洪七公也不知什么时候掏出一壶酒在喝。黄药师一般儿的平静风雅,倒是杨过,居然也是坦然,不过毕竟担心师姐,不时瞅上几眼。
入城时已是四更时分,残月挂在西边,冷冷的注视大地,显得那样苍白冷寂,寂寞的虫子有一声没一声的叫唤,不时从城内传来几声犬吠,让这座静谧的城市有一种幽深的空旷感。李然心中并不好受,一路皱眉沉默,没有微笑的表情,有点冷寒。在翻越城墙前,她还返身静静的看了一眼蒙古军的方向。月色朦胧,相距甚远,想要看清什么东西其实很难。洪七公因笑道:“男子汉大丈夫当以战场上见真章。”
若是战场上打的过,我还有必要大半夜跑过去玩儿一把阴的?李然耸耸肩膀,飞身越过城墙,刚站定,就见一人静静的站在十步开外,看身影倒是熟人,不是郭靖是谁?果然自己的行踪还是被知晓了,而且估计还有更多人知道今晚的事,真是一个没有秘密的世界啊!好不容易想要玩一把帅气的,结果灰头土脸的逃回来。李然的心情有点糟糕,因此没有一贯的礼貌招呼一声,而是绕开郭靖走着斜线,当做没看见一般走的飞快。好在杨过还算知趣,一路只管跟着不做声,洪七公和黄药师也没有再跟着。
到了客栈,还让欧阳锋给截了道,他也没说什么,只是打量了两个半夜跑出去的家伙,见没有受伤,才背着手往他的房间走。他那一身还是白日里的装束,鞋子上还沾了土,看样子晚上也出去溜达了一圈,估计是去襄阳城外的荒山野岭找寻甚么毒物了。大家都是半夜翻墙的主,彼此彼此,李然暗笑欧阳锋那忿忿然的目光,莫非是因为抢了他宝贝徒弟去冒险,心里很不爽呢。这个人还真是护短的厉害,也没见原著里对他儿子欧阳克有多好,该利用的时候一点都没含糊,莫非人一失忆,还真是变纯良了不成。李然朝杨过挤挤眼,又望望欧阳锋,杨过了然点头只道安心,李然这才进了自己的房门歇息。
第二日,李然是被一声声喧闹声吵醒的,房间距前院的正街颇有段距离,可是那声声震掀瓦盖的“万岁”实在是太过齐整高昂,半聋的人都能被吵醒,何况李然现在耳力非一般人可比,哪里还能睡着。只好起身洗漱,跑到前院,路上竟然一个人也没遇见,到了院门口才见里里外外都挤满了人,还有好些人踮起脚尖也看不到的,正急的到处找凳子垫脚。
李然只好飞身上了楼顶,只见街道两边已经挤的水泄不通,襄阳城的居民估计全城而出、万人空巷了,若不是街道两边分别有两排士兵拦着,挡住伸长脖子往城门望去的群众,估计,这街道也就刚好凑合大家站满的。尽管居民的普遍素质较高,但还是少数好事的推来挤去只想占一个前排的好位置,那些士兵看起来颇为吃力,暗地里也有踹回去的,但是整体军容还算齐整威严,瞧着竟是郭靖着意训练过的精兵。李然颇为纳闷,这情形八成是皇帝终于摆架进城了,可是古代帝王甚至王族、大臣所过之处,群众不都是要回避的吗?否则,龙威何在?官威何在?而且这个安全工作可真是有够瞧的。
按说,屋顶算的上是视野绝佳的位置,可是一路瞧去,竟然没有一个人,这可就更是怪哉?莫非武林人士都开始如此守礼了?李然兀自皱眉沉思,忽听见身后异响,李然往后一望,对方全是一身黑衣,站开一排,看那身规整高质量的制服,正是理宗的黑衣侍卫,李然了然,笑道:“我立刻就下去。”却听见其中一名金边侍卫沉声道:“不必。”原来竟是理宗宴请时房梁上藏的金边侍卫,有过一面之缘。没想到竟然放心让她独享特权,李然微微笑了笑,受了这份礼。不过也不想那么独独矗立在正中间,闪身坐在了屋脊之侧,看起来才不那么扎眼。
空等了一阵,有马蹄声由远渐近,侍卫们更加紧张起来,蹲在屋顶另一侧,绷紧身体紧张的注视四周。李然暗叹,看来做什么职业都是艰辛无比啊,这些侍卫不但要在第一线排除危险,有时候不免还要当当人肉垫。李然只觉得坐在这么高高的位置看着宋朝皇帝走过来,实在很不妥当,做人还是不要太嚣张,入乡随俗才是,她也不那么悠闲的坐着了,和那些侍卫一般的掩藏了身形。
远远的瞧见理宗一身龙袍,也不坐车,竟然骑着一匹矫健的黑马而来。他前后没有浩浩荡荡的礼仪队,只跟着两排英气勃勃的银甲铁骑士兵,队伍很长,足有三四千人,他们一个个精神抖擞,年轻的脸满是坚毅和信心,严肃而富有激情,有了这样一只王师,不用耀武扬威,静默而过亦让人体会到赫赫阵势。理宗不再是当日见到时那副平淡的神态,双目深沉,肃穆而庄严,帝王之霸气威压之盛,双目所过之处,群众只是一片片的山呼万岁跪倒在地,很多人激动的泪流满面,哽咽难言。
他是让人诚服而来的,李然暗赞,即使在现代也应该也是一个厉害的角色,那一身的官威,普通人是装也装不出来的。不知他是怎么说服那些满嘴酸腐的大臣放弃本来规制的仪仗,能这样堂而皇之,在万民瞻仰之中坦荡威严的开创他的皇帝亲征之路。
这样的一个拥有预知能力的牛人,想要输也很难吧,即使南宋已经是一个烂摊子,可也并不是没有可以一战的能力,只要用人得当,再加上经济上的制裁,还真是能将蒙古人赶回去放牧,忽必烈想要称霸,那还是到另外一个没有穿越者的时空吧,这次估计很玄。
李然心中大定,不再紧张兮兮的想要去搞刺杀行动,事实证明,不怀着必死的决心,想要干掉忽必烈是不可能的,那些士兵可不是吃素的,她又不是郭靖,没有那种霸气的功夫,想要在万军之中开路,实在是太难为她了。若是忽必烈哪天抽风跑到她李某人面前,她倒是会相当不客气的一剑结果了他。可惜这样的机会,忽必烈估计是不会给第二次吧,真是遗憾啊。
李然叹着气给自己找了个放松的理由,在后院的亭子找了个石凳坐下,攥着扇子轻轻的扇着风,一边感叹总算穿在一个江湖人身上,若是也做了皇帝,那可真是会累死。李然头一次感谢各路神佛,暗道,人和人实在是不能比的。
李然本以为这时节大概是没有人像她一样躲起来图个清静的,因此坐姿就有点慵懒了,背靠着青石圆桌,翘着二郎腿,眯着眼数着对面的葡萄藤叶子,偷得浮生半日闲。这会子,她倒是很想念古墓了,天气好的时候,特别是这时节,正是躺在藤椅上晒太阳的好时候。唉,李然幽幽的叹口气,还真是想念在古墓的那段日子,真是这辈子最悠闲惬意的时候。
谁知忽听有人道:“龙姑娘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叹气,是不是有什么忧心的事?”
唉,李然这次算是真的叹气了,暗道,你若是不来打搅我的清闲时光,或许还只是强说愁的一点幽思,现在则是彻彻底底的无奈了。李然放下二郎腿,端正了坐姿,朝月门口的打扰者望去,也算是熟人,手里正攥着人家送的扇子呢。这个程承俊这些天虽然一直跟着,却并没有逾越之举,李然只是偶尔遇到的时候给他一个微笑问候,其余实在是有限,话都未说个半句,他也没有硬是凑过来。
今天这算是怎么回事,居然这自己单独一人的时候凑过来,看来是以前没找准这样的时机呢。李然其实也不想这样臭屁,可这人的望着她的目光,实在让她不能想到其他,这明显就是一个爱慕者。但见对方一身紫藤花绣面织锦袍,内敛而尊贵,一把折扇轻摇,施施然走了过来,挑了一个石凳坐了下来。
李然微微抿了嘴了,还是笑问道:“程公子怎么没在外面看热闹?”
程承俊一怔,暗道怎么皇帝摆架进城居然被她说成是热闹,不过,也只有她这样的女子,才这样不慕权贵吧。李然在程承俊的心目中本来就是高洁如仙子般的人物,此时,更增仰慕,一双眼显得更加热切,到底还是大家出身,只是多摇了一下折扇,才和煦的说道:“龙姑娘不是也在这里吗?”
李然没有搭理他的这一茬,只轻轻笑着摇扇子。程承俊其实很怕唐突了佳人,一见场面沉默下来,就开始紧张要寻找话题,来之前告诫自己要表现的温文尔雅、学识不凡,因此要说什么话都想好了,此时却脑袋一片空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尴尬的想直接飞身离开,可是想到自己那点微末功夫,又是一阵气馁,暗暗责怪自己不该出现,以后还是远远的看着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