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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然早猜了出来,轻笑道:“耶律公子好俊的功夫,不知师承何派?”
耶律齐颇为尴尬道:“在下贸然出手,致使贵派弟子受伤,实难辞其咎。至于师承,原该据实禀告。只是我师父嘱咐晚辈,不可说他老人家的名讳,还请姑娘见谅。”
杨过似笑非笑看了一眼耶律齐,暗道,如果此时有把扇子摇摇也不错,至少那个蒋德总是笑眯眯的,但是如果碰到他不赞同的事情,扇子就摇的山响,原来扇子还有此等用途,杨过不由望向师姐手里的扇子,果见她加大了敲扇的频率。
其实耶律齐那身功夫,杨过一行谁都能看的出来,见对方居然隐瞒不说,不由都觉得怪异,但是耶律齐一脸为难,似不作伪,众人也就没有过多猜测,不过神色间都淡淡的。
李然拢了拢衣袖,笑道:“此事耶律公子何错之有,也就不必内疚了。”
耶律齐这时倒急了,忙道:“不知那位姑娘伤势如何,此事总还是因我出手不当所致,罪责自然由我一力承担。”
李然垂眼叹道:“耶律公子,我确实没有责怪你的意思。郭姑娘天真单纯,许是一时愤怒才下手偷袭。也是凌波学艺不精,才遭了他人暗算,就是如此而已。若是耶律公子没事的话,我们就回房了,告辞。”
这话听着明显是在说他胡乱插手帮了一个暗施偷袭的小人,耶律齐不免讪讪的站着,又是羞又是愧,但还是拱手道:“打扰姑娘以及诸位了。”
上了二楼走廊,杨过才低声道:“那人还呆站着呢?”
梁彦也低声道:“师傅明明欣赏此人,为甚么故意让他难堪?”
张业点头道:“这人武功人品都不错。”
蒋德却摇着扇子笑道:“耶律公子这个人情恐怕是欠下了,龙姑娘高招。”
欧阳锋微微眯了眯眼睛,瞟了一眼李然,居然大为赞赏。李然却叹道:“实事求是而已。”欧阳锋轻哼一声,抬眼望天花板,蒋德将扇子摇的山响,但笑不语。杨过和梁彦对视一眼,撇撇嘴。李然端正身子抬步往前,半点异色也无。众人一见,无不叹服。
到了上房门前,欧阳锋、张业、蒋德都回了房。李然带着杨过和梁彦去望洪凌波的伤势,还没推门,门已经从里面打开,陆无双扶着门笑道:“师叔,师姐没事了。”原来她早已跑到房内给师姐裹伤。
李然微微一笑点头,朝里而去,陆无双的笑脸挂也挂不住,直到梁彦哼的一声,才又端起了笑脸,不过看到杨过后,笑意就真实了很多。
洪凌波的伤不重,也不轻,恐怕一两月动不得胳膊。李然看着冷了脸,暗道这个郭姑娘出手可真狠,其实就算耶律齐不出手,她也早已蓄势待发,定不会让郭芙死在古墓派手里,徒惹一身麻烦。
李然苦笑道:“以后见着这个郭姑娘,还是避开来为好。”
李莫愁冷笑,但也知道郭芙的身世得罪不起,也就没有说话。杨过等亦是知道这一层,不过脸色却很不好,梁彦紧紧蹙起眉头,双眼冒火,浑不似他平时那副稳重的小大人模样。
李然望了望众人,叹道:“这个郭姑娘单纯鲁莽,又好讲江湖义气充英雄,十足是个惹祸精,咱们可不要去凑这个霉头,让她父母去担心即可。尤其是师弟,郭大侠必然会请你过府,介时对郭姑娘可要着意远离的好。”
杨过点头道:“师姐不用担心,我以后见着她尽管笑而不语即是。”
李然站起身敲着扇子道:“嗯,风度二字还是要讲的。”转头又对洪凌波温和道:“凌波最近就好好养伤,不要到处去玩了,以后有的是机会,师叔会让厨房多做几只鸡,给你补补身子,看这小脸,都白了。”
被人当做小孩子对待,洪凌波一听,脸色一红,心里却极感动。从小到大,师傅对她都是一张冷脸,洪凌波也曾暗暗渴望能得师傅温言几句,可惜终究只是一个期盼而已。洪凌波低头娇声道:“只是一点小伤罢了,师叔说到哪里去了。”
洪凌波一向来爽利,从来没有目下这般娇憨可爱,李莫愁望着她眼色都温柔起来,其余人自不必说,皆笑了,让洪凌波脸色更红,李然笑道:“我再不出去,凌波可要恼了,呵呵。”
临出门前,陆无双又送了出来,李然笑着道:“凌波受伤,诸多不便之处,就劳无双多多照顾了,你也不要太累。”这是李然第一次对陆无双有只言片语,陆无双脸显异色,立即连连点头笑着道:“师叔尽管放心,保重让师姐养的白白胖胖的。”
杨过笑道:“那凌波伤好了,可要哭了。”梁彦瞪了他一眼,沉声道:“胖有胖的美。”杨过哈哈笑道:“没想到彦儿小小年纪,就懂得欣赏杨妃之美了。”梁彦脸色一红,垂下了头。李然敲了杨过一记,笑道:“不许欺负彦儿。”
哪知就在此时耶律齐和一个少女急匆匆的从前面飞奔而来,原来他们竟然就住在旁边的房间。李然见那少女面显焦急神色,双目彷徨无计,不由大为诧异。耶律齐虽沉得住气,但是皱眉满目深沉,双目闪动,哪里还有刚在楼下时那份泰然。耶律齐走近时还不忘拱手说道:“龙姑娘,不知那位姑娘伤势如何?”
李然拱手道:“无甚大碍,耶律公子可以放心了。”
耶律齐面色稍愉,道:“如此我就放心了,本当亲自赔罪,只是目下有一件事甚急,他日若能有幸再遇。。。”耶律齐说到这里满脸神伤,想来定是出了甚么不好的事。李然连忙说道:“既然耶律公子事忙,那就不必挂怀凌波之事,来日方长,定有相见之时。我虽不知公子为何事忧心,若是能帮的上忙的,我们定当助你一臂之力。”
耶律齐一听,稍稍惊讶一下,然后缓缓笑道:“多承龙姑娘高义,只是这事。。。谁也帮不上忙,我们就此别过。”李然忙道:“不耽搁两位了。”
耶律齐走到拐角时,梁彦说道:“我那位受伤的师姐唤作洪凌波,记住了,你还欠她的。”
耶律齐脚步顿了顿,返身看着梁彦笑道:“多谢。”然后两人消失绝尘而去。
这一问一答透着蹊跷,李然和杨过不由都望向梁彦,见他低着头一声不响往前走,杨过和李然对视一眼,虽知梁彦的身世定然大有文章,只是他既不肯说,他们俩也不会问,只得就此放下。
再说郭芙头一遭在人前受挫,一路催着小红马狂奔,惹的路人连连急让,小红马着实了得,虽然撞翻了一些物什,人却一个都未伤。哪知忽然从一幢楼里飞出一个小姑娘,因轻身功法不够,着地后不免站立不稳,恰好此时小红马飞身而至,双蹄腾起,眼看着就要踏在小姑娘身上,郭芙脸色惨白,呆抓着缰绳,马蹄要塌落时,郭芙惊叫一声闭上眼。幸而就在此时,一个黑衣人从楼内飞身而出,一个皮鞭一抽一卷,将小姑娘生生脱开两尺有余,幸免于被马蹄践踏。
这个小姑娘不是别人,正是那个用镀金飞刀偷袭李然的刁蛮千金,她刚从危险中脱离出来,虽然苍白这一张小脸,跳起来就气冲冲的喊道:“备马,听见没有,快备马。”
他身后的黑衣金边护卫掀起一丝笑意道:“我们的马追不上那匹红马。”
“你怎地知道追不上。”小姑娘蹙眉恨声道,这时候那条路上哪里还能见到红马的影子,她自知已经追不上,只是故意要气气这个难缠的护卫罢了。
那护卫沉声道:“小姐还是请回吧,老爷今晚要你见一个人。”
“他说让我见我就见啊,他不是有儿万事足吗?”小姑娘眼角泛泪,兀自咬唇强忍着,犹如娇花带泪,我见犹怜。
可惜护卫一脸刚毅,这情状完全打动不了他半分,声线仍然毫无起伏:“请小姐不要让属下为难。”
小姑娘最终还是哼的一声,拭掉眼角的泪水,然后端正身体颇有威仪的朝门内走去,进门时头也不回说道:“刚才那个纵马的女人是谁,把她给我找不出来,我要好好教训她一顿。”
黑衣护卫恭身道:“是。”
郭芙一路急纵回府,若是在平时,有人突然跑至马前,她都是一鞭子抽过去,还连带叱上一声,嫌别人挡路,只是今天一连受挫,两度惊魂,她就只顾着往家赶。
此时郭靖去了军营,黄蓉因为有了身子,在花厅小憩。郭芙只觉自己受了莫大的伤害,又觉李莫愁是江湖人人声讨的大魔女,以为和黄蓉说了这事没有什么不妥,于是奔进花厅,就抹着眼泪将事情一一道来。
黄蓉听得却暗暗心惊,她本以为古墓派也就只有李莫愁、小龙女和杨过功夫了得,却没想到李莫愁一个弟子的武功竟也不弱。又觉得郭芙年纪眼见着一天大似一天,做事却如此单纯莽撞,实在是个草包,大小武两人也是个庸物。明日江湖人不知会怎生说法,他们夫妇俩教出的徒弟三人合力敌不过古墓派一个女弟子。黄蓉又是惊又是怒,看着仍然抹泪的郭芙,叹口气道:“你先回房,这事可别声张,小心你爹知道了要责罚你。”
郭芙讶然,倒是不再掉眼泪,嚷道:“我又没做错什么,爹爹为什么要责罚我?李莫愁这个恶女人不该杀吗?”
黄蓉抬手轻揉太阳穴,斥责道:“凭你们三人的本事,再练十年,合力也斗不过人家。你当你们平时被人尊着敬着,就以为自己武功不错,是江湖中年轻一辈的俊彦!今儿有了这次教训,也好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芙儿还有大小武。。”大小武从假山后现身,齐声应是。黄蓉叹道:“以后须当踏踏实实练武,不可骄纵。”
大小武悄然对视一眼,低头应是。郭芙扁嘴,跺了一脚,转身就跑出了花厅。哪知就在此时,四个黑衣护卫越过墙头,飞身至郭芙面前,将她反手绑住,黄蓉大惊,飞身去救,却被人挡了去路,只见他亦是一身黑衣,只是袖口、领口镶有金边,双眼冰寒,面无表情,却杀意大盛。黄蓉暗暗心惊,这种阴寒的杀气,不经过尸山血海是练不出来的。
武修文此时恍悟过来,大喊道:“你们是什么人,快放了芙妹。”
武敦儒已然抢声挺剑攻了过去,对方只两人出手抵挡,但是他们身法迅捷,不与人正面相斗,却在腾挪间,步伐诡异,让人防不胜防。大小武合力相斗,也不过十招就被点了穴道。那边郭芙张着嘴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原来是被点了哑穴。
黄蓉一见这些人的身手,立即想到最近让武林闻风丧胆的金刀护卫,黄蓉望了一眼惊惶流泪的郭芙,暗叹,这丫头什么时候惹上了这些护卫。
金边黑衣护卫此时沉声道:“素闻郭靖、黄蓉夫妇是江湖上人人敬仰、为国为民的大侠,今日得罪了。这位郭小姐纵马街市,惊了瑞国公主的架,公主特请郭小姐过府一叙。”
黄蓉大讶,往郭芙望去,果见她惊讶过后,只是心虚的低头。黄蓉胸口一阵气郁,小腹也跟着抽疼,但是这当口,却容不得她多想,冷笑道:“瑞国公主自是在临安城的皇宫里,怎会到这襄阳城中。”
金边黑衣护卫唇边掀起一丝冷笑,一招手道:“带走。”
黄蓉待要阻拦,却见墙头立时出现数十名黑衣护卫,个个手里执着一种奇怪的□□,黄蓉虽然不识得,但也知那蓄势待发的□□一放,她纵使本领再高,也是枉然。不由惨然一笑,眼睁睁看着黑衣护卫悄无声息将人带走。
黄蓉立即去正厅,调派人手跟梢黑衣护卫,并着人去军营中请回郭靖及诸武林同道。然后才开始细问大小武,哪知大小武的马脚程慢,本又耽搁了一阵,哪里知道郭芙什么时候惊了甚么公主的大架。
黄蓉担心女儿安危,却苦于腹疼难忍,跌坐回椅上,默默想着对策。直到郭靖回来,才勉强打点精神,将发生之事一一细说,郭靖听到是郭芙纵马街市,脸显怒色,但女儿终是他自己的,不心疼怎么可能,又听黄蓉分析,这瑞国公主怎么可能到襄阳来?郭靖颇为疑惑,沉凝不语。其他武林同道哪里听得这等朝廷为难江湖人的事,直道这些人是朝廷鹰犬,纷纷要拼杀过去将郭芙救回来,看那情势,多半是去抢回来的意思多些。黄蓉自然欢喜,力劝郭靖半天,才让他答应。
襄阳城的地形房屋,黄蓉都是一门儿清,知道地点后,与众武林同道商议,晚上偷袭方为上策,要避开那些甚为奇异的□□才能突破而入。
李然不知郭芙一出门又惹了个大麻烦,歇息了一下午,沐浴妥帖后,蒋德就颇为神秘请她去会一个人,并说是那个设计四轮马车的人。李然早知道必有今日一遭,欣然点头,她倒是要会一会这位御驾亲征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