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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如水,洒在荒郊,清风微送,青草野梗在低柔的摇曳,洪七公从树上跃下,摸着肚子笑道:“老毒物,恭喜你得了个好儿媳,没想到这样的好福气竟然让你给占了,老天爷实在是不长眼的很。”
欧阳锋背着手哼的一声从树林的阴影里走了出来,默然越过洪七公,双眼在月色下闪动,也不知在想什么。原来郭靖夫妇将杨过和李然请到大厅时,他也悄然跟了上去,哪知还刚靠近,就被洪七公给发现了,并被嘲为喜欢听墙角的小人,欧阳锋哪里搭理洪七公的取笑,但是也知再要偷听已是不能,只得退回去。谁知杨过似是受了莫大刺激,将自己关上一整天后,在天黑时分还奔到这荒郊野外。欧阳锋总也觉得不放心,或者说他直觉郭靖夫妇所说之事和自己有关。欧阳锋一路跟来,躲藏于林中,哪知一抬头便见洪七公躲在树上拿着一只烧鸡在啃。欧阳锋心道,这个能与自己齐名的北丐倒也有几分本事,只是实在讨厌的紧。眼见少年和少女又如从前般漫步在山野小路,知杨过已然无事,欧阳锋哪里还肯搭理这个见之莫名生厌的老头。不知为何,每次见到这老头,他总是手痒的要比试几招,但是看到对方也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欧阳锋还偏就不称他的意,暗道,我对他一无所知,可他却似乎认识了我几十年,我若不恢复记忆,在他那里断然讨不了好,就像那个小女娃所说,如果心存迟疑,就什么也不要做。嗯,什么时候,会将这个女子的话记在心里的,欧阳锋皱眉在山野中纵身往陆家庄而去。
洪七公讨了个没趣,摸摸鼻子,暗道,老毒物果然已经失去记忆,有那个精明的小女娃在,应该出不了什么大事,洪七公笑了笑,哼着精忠报国,选了一条大道,大步而去。
李然终于拉着杨过回了陆家庄,用了晚膳,洗漱过后,正要睡觉,哪知有人敲门,一声龙姑娘却是黄蓉说的,李然暗暗皱了眉,不过还是立即拉开门将黄蓉让进来。李然倒了茶递给黄蓉,坐等她的来意。
黄蓉笑着喝了一口茶,温和道:“龙姑娘第一次下山吧,不知到这外间过的习惯么?”
李然笑笑道:“挺新鲜的,倒也没什么不习惯。”心中却想,这都大半夜了,不知道要客套到什么时候。
黄蓉见对方只是温颜微笑,应答却是疏淡坦然,暗道,这姑娘的性子真难捉摸,与人交谈应对之时,没有半分青涩,浑不似靖哥哥所描述的那样身居古墓性子较为孤傲的女子,倒好像入世颇深,人情世故精练之人。与霍都相斗时那份聪明灵巧,激众豪杰拦阻金轮法王时那份心性智慧,早晨所哼之曲又是悲壮豪气,可她偏偏却是一个看起来清爽绝美的年轻女子,倒叫黄蓉左右想不明白,暗道莫非这世上真有人不需涉世也能明白众生道理的。黄蓉心道,与这样的人打交道,倒还不如单刀直入,反而能让她不至于对接下来的话题生厌。不由笑道:“丘真人曾将过儿如何转投至贵派之事都有言明,过儿几年不见,倒是气宇轩昂,一身功夫俊的很,行止气度也有大家风范,想来都是龙姑娘教导的好。”
李然笑着望了一眼黄蓉,暗道,这话听起来可就有趣了,硬是要将我和杨过的辈分给分个高下,莫非郭靖竟然还要联姻不成,李然也纳闷起来,抿抿嘴角笑道:“我与师弟年纪相仿,只是传了一些本门的练功法门和招式罢了,教导却是不敢当的。初见师弟时,他就已然知书达理、礼仪周全,看来还是黄帮主和郭大侠当初就教导的好。”
黄蓉却全然不觉得桃花岛那个一脸顽童模样,满脑袋心思的杨过算得上是“知书达理、礼仪周全”,不过她怎么说也是教习杨过读书,见小龙女言语谦虚,不由心中也是颇为欢喜,不过该说的话她也没打住,仍然笑着道:“龙姑娘太过自谦了,过儿能有今日,定然离不开你的言传身教,你们虽名为师姐弟,实为师徒也不为过。”
李然见黄蓉还是要绕回来,只得直接道:“不知黄帮主目下有何事能用的上我,尽管言明即是,能帮得上的,我一定尽力。”
黄蓉本以为对方还会客套一番,哪知忽然就单刀直入而来,不由也是一笑,心道,倒是个爽快人,不由也直接道:“郭杨两家世代较好,曾有婚姻之约,只是我夫君与过儿的父亲都是男儿,两人这才才结为异性兄弟。如今我生有一女,杨家也只有过儿一根独苗,我和夫君都盼望他们二人将这婚姻之约圆满了,不知道龙姑娘的意思如何?”
李然暗叹口气,没想到郭靖执拗到这种程度,也没想到黄蓉对郭靖的感情竟是如斯之深,即使百般不愿,也会百般隐忍的。李然笑着道:“黄帮主,师弟的婚姻大事,若是他别无父母亲人,我托大凭着这掌门身份,倒是也可以帮着斟酌一二。但是既然有欧阳老前辈在,我也就不便插手此事了,只怕黄帮主必是要去问过欧阳老前辈的。”
黄蓉双目闪动,暗道,怎么可能做到去向欧阳锋求亲。李然见黄蓉只喝茶不说话,又笑着道:“如今国难当头,男子汉自当从军报效国家,待将蒙古鞑子赶回漠北后,再来谈这婚姻之事也不迟,黄帮主以为呢。”
黄蓉本也不打算将芙儿许配给杨过,要不是见靖哥哥一叠声的哀叹,显见对杨过是极为愧疚的,暗道若是凑成了这段婚事,必然能让他开怀,何况芙儿眼瞅着将大小武撇到一边竟是对杨过移不开目光,试一试倒也无妨。但她对杨过暗藏一段疙瘩,其实有点盼着小龙女不答应的意思,如今有这样一个冠冕堂皇的台阶可下,立即笑道:“原该如此,何况过儿和芙儿年纪都小,待过几年也是无妨的。”黄蓉说完就告辞离去,李然暗暗松了一口气,暗道,杨过有欧阳锋这个义父,实在比想象中还要有用。
一夜无话,第二日,李然一行辞行而去,陆冠英夫妇这次只是礼节性的挽留罢了,李然暗道,果然是郭靖和黄蓉将他们留下的罢。复到了长升客栈拿了行李,李然打算去襄阳看看,毕竟这个皇帝亲征实在引起了她的兴趣。张业乐的很,满脸希冀望着李莫愁,却听得她冷哼一声,转脸望向别处,脸色微红,倒是没有反对的意思。这副娇羞的模样,让张业看的痴了,一双眼柔情四溢的飘向李莫愁。李然咬着嘴唇移开目光,征询其他人的意见,果然无人反对,于是出了客栈大门。
哪知在门口遇见了一个熟人,是那个蓄着漂亮胡子的成衣店老板蒋德。只见他径直走了过来,拱手道:“龙姑娘,好巧。”
李然微笑拱手道:“蒋老板,果然巧的很。”
蒋德知机,却没有一点被识破的不好意思,眯着眼睛笑道:“姑娘这是要去哪里?”
“我们要去襄阳,”李然摇着扇子道,“估摸着与蒋老板同路吧。”
蒋德啪的一声打开扇子,深青色缎面的宽大袖子随风而摆,笑着露出一口白牙,道:“姑娘真是神算,能与姑娘共游,实乃蒋某生平幸事,诸位请,区区别的什么没有,几个铜臭却还出得起,万望诸位莫要推辞蒋某这番心意,请。”蒋德单手一摆,李然一行皆朝那方望去,竟是几辆装饰雅致的马车,众人皆是一惊,俱都犹豫的很。
李然收了扇子,一边在手心敲打,一边缓步沿着马车看了一圈,她下山后,第一次见这样阔气的马车,车身用料讲究,雕工精细,车轴和车轮俱都精钢打造,实在比之前见过的马车不知道好上多少倍。李然仔细看了一遍,然后微笑拱手道:“如此多谢蒋老板盛情。”
蒋德微微挑了眉毛,然后又眯眼笑道:“姑娘真是爽快人,诸位请。”
李莫愁等没闹明白李然的意思,但见她已然和那个蒋老板同上了一辆车,不由都是诧异无比,只有梁彦一声不响的跟在李然身后上了车,杨过皱眉轻哼了一声,也跟了上去。李莫愁师徒索性也上了随后的一辆,欧阳锋和张业坐上了第三辆车。车仆扬鞭一抽,车身立即咕噜滚动,顺着官道望襄阳而去。
李然见车身竟然晃动的不如小说描述的一样颠簸,不由暗暗皱了眉,偏头却见梁彦一脸惊异问道:“此车莫非有甚么机关不成,竟毫无颠簸之感。”
蒋德给众人斟茶半杯,然后放下茶壶,卖了半天关子才缓缓道:“这位小公子真识货,这是临安城新出的防震马车,听闻当今皇上已用上了一款四轮马车,那才是真正的精品。”蒋德说着一双细眼悄然飘向李然的方向,李然哪里不知道他的打量,即使心有惊异,但是她早已有思想准备,故此只是端着茶杯轻抿,仍是往常模样,倒是让蒋德微微皱了眉毛,不过也就一瞬,他就开始聊起江南风物,想是他经常走南闯北的,一些个趣闻讲的生动之极,有时候妙语连珠,逗得李然咯咯直笑,杨过待要笑,见师姐和那人开始兄妹相称,不由皱了眉毛,莫非师姐真的只要一把扇子就能收买不成,这个蒋德左看右看都透着怪异,师姐却全当没看见,却是为何,杨过只不动声色观察,倒是要看看师姐的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这一路走来,坐的是香车宝马,住的是上品名店,真是好不惬意,李然每日笑语嫣然,权当是在游山玩水,心情闲适的很。这一日歇在一处稍具规模的市镇小店,李然刚刚梳洗得当,熄灯正要安睡,哪知忽闻窗外有异声,轻微响动过后,窗纸外伸进一根小管,有浓烟冒出来,李然屏息躺着不动,内心激动不已,传闻的迷香终于出现了,不知道这个翻墙之人是不是传闻中的偷香窃玉之辈,出江湖这么久,枉小龙女如此花容月貌,居然没见着采花贼,李然实在是遗憾了很久的。
数息过后,那人终于撬开了窗扇,李然瞪眼朝外望去,借着月光只看到一张蒙面脸,倒是长着一身风流骨,就是不知相貌如何,哪知那人旋身上窗的瞬间,就被忽然暴起的无数暗器打回,那人闷哼一声跌下了窗台,朝楼下直坠而去。李然站起身跑至窗边,只看到那人挣扎着站起身一瘸一拐犹自要逃,可惜他的身前瞬间立了数人,李然认得其中之一就是那个赠扇的程承俊,还有几人似乎也是在英雄大会上见过的,身手一般,都是些公子哥儿,听闻是徽州商人中行侠仗义的后起之秀。李然不由暗道,这次英雄大会只怕是要这些人掏腰包筹钱支持抗蒙大计的,要不然凭他们的身手,再练十年也不够资格在主厅就坐的。
只见那程承俊将贼子捆绑,然后抬首朗声道:“这贼人打扰姑娘歇息,实在让人着恼,在下枉自做主将此人料理了,万望姑娘不要见怪。”
李然微笑着回了一句“多谢。”就关了窗,暗道这个程承俊实在是让人无语的很,怪道这一路走来,客栈总是爆满,本以为是有识之士共赴襄阳抗蒙,因为这些人都是拿着趁手武器的模样,多是会武之人,李然还曾暗暗为这些人喝彩的,现在看来居然和小龙女以及李莫愁师徒几人的美貌有关联。此时有人敲门,杨过在门外道:“师姐,无事吧。”
李然笑道:“没事呢,你放心去睡吧。”这种小贼哪里用得着担心的,李然权当是个笑话罢了,就是那个程承俊有点多事,坏了她的乐趣。
第二日用早膳时,李莫愁对着李然又是一脸似笑非笑模样,然后又望了一眼隔壁一桌频频朝李然望过来的程承俊,笑着道:“我道这一路走来野蜂、狂蝶甚多,竟是为了被佳人红粉所引。”
李然笑了笑,还未待言,张业已经笑道:“莫愁姑娘亦是红粉佳人。”李然喷笑出声,李莫愁又是嗔又是怒的,满脸通红,哼的一声站起来就上了马车,张业似有若无的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