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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工、喝牛奶、吃水果、养肚子,叶安玖的生活,好像一成不变,偶尔路过天桥的时候,她还是会送上一份食物,可也仅此而已。
可当真一切就那么平静?不,在叶安玖看到那块牌子的时候,就不可能平静了。
药物浸泡过的神木牌,一面刻印着月神,一面写着她的名字-----洛紫!
月氏,洛家!
那个人做事,从不会毫无目的,将她丢来这千里之外的陌生地方,一方面是为了惩罚她,一方面就是为了那个孩子吗?
如果她想远离,她就该对那个孩子视若无睹,然后想办法发出消息让司先生找来,司家,绝对能给予她想要的生活,可为什么没有传递,她不知道,也不想深究,因为想得太多,总会想起过往,那些她最不愿意想起的东西。
日子一天天过,叶安玖的肚子也一天天大,月经不准,其实不能算出孩子多大,可按照她服下圣水的时间,这肚子,该三个月了吧!
清早醒来,阳光明媚,叶安玖揉了揉酸痛的腿,皱着眉从床上起来,这样的日子,宁静安宁,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不过托这次得福,她那一身娇生惯养的脾气算是全没了。
推开门,屋外站着一人,准确的说,是一人一狗,一大一小,两双眼睛,晶亮亮的,好像清晨露水下的葡萄。
一个洗得发亮的破边陶瓷碗,碗里是红得鲜艳欲滴的山梅,而那狗子光秃秃的脖子上,挂着的是一串还滴着露水珠儿的花环。
那一瞬,一束晨光照下来,瞬间将叶安玖心底那发霉的阴暗角照得一片光明。
看到了叶安玖,一人一狗似乎有些惊慌,赶紧将山梅和花环放下,一眨眼就跑没影儿了。
站在门口,叶安玖看了许久,看着空空的巷子,思绪放空,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弯腰,端起山梅,拿了花环,花环挂在一个玻璃酒壶上,山梅拿去清洗,很大颗的山梅,红得发紫,看得人食欲大增。
一口咬下,又酸又甜,很神奇的口味,但她很喜欢,都说怀孕的人容易嗜酸,可叶安玖并没有那样感觉,就是吃得多了点儿,可如今尝一尝,一眨眼一碗见底,没了?
咂咂嘴,这东西,没吃还好,吃了,居然还馋上了!
想吃,但她总不会为了口腹之欲而去爬山,虽然山不高,但是这里的山里可是有野兽的,野兽......那个孩子去山里摘的!
拍拍脑袋,不想不想,头疼!
忙忙碌碌又是一天,做事的时候不觉得,可一旦停下来,她就觉得腰酸背痛,每次去厕所她都要撩开看看肚子,有种把宝藏藏在衣服里生怕不见了的紧张感。
晚上,揉着酸胀的腰回到住所,刚刚推门,脚下却踢到了什么,弯腰,是一碗山梅!
酸酸甜甜的味道,很馋,很好吃,吃完忍不住又想吃,可明明那么好吃的味道,为何心里竟然觉得酸酸涩涩的?
如果唐密密知道了,她就会感叹:安玖啊!她看起来冷清有薄情,可其实心里最软了,最见不得别人对她好,说什么自己冷漠无情,其实只是伪装而已!
喝了牛奶,该睡了,可是睡不着,看着头顶发呆许久许久,终于还是起身,拿了牛奶瓶和一些面包,裹了大大的风衣,拿着手电筒出门了。
如果要问,叶安玖最讨厌这个镇子上什么东西的话,那一定是狗,这里几乎家家户户都养狗,多数是猎狗,站起来快有她那么高的大黑背,还有狼狗,就连最小的柯基,也会追着人跑小半里,叶安玖被追过N次,每次看到狗都很绝望。
晚上出门,一路上狗声相随,还得带上棍子才能保证一点安全。
好不容易来到了桥下,一盏破旧的油灯昏暗的亮着,狗子瘸着腿走来走去,不断的在那个孩子的身上舔来舔去,空气中飘来淡淡的味道,是血的味道。
叶安玖走进,脚步声很轻,但是依旧惊到了很警惕的两个小家伙。
一人一狗瞬间摆出戒备的姿态,眼神如收到袭击的狼,防备、警惕、凶狠,然而,在看清楚是叶安玖的时候,瞬间就散去了戒备,没有露出笑颜,也不可能跟她说话,但就是一个眼神和姿态的收敛,无声的显示她们对她放下了戒备。
叶安玖走过去,那小姑娘转开身体,很显然,不想让她看到手上的伤。
将牛奶和面包放下,叶安玖站了几秒才开口:“以后不要去采山梅了,我不喜欢吃!”
她明显能听懂她的话,转头之后,黑漆漆的眼睛里似乎带着几分疑惑......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
叶安玖的手微微一颤,有两份不易察觉的戒备,她肚子大得很快,三个多月,看起来就像别人五个月大的,可因为她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也一直穿着玛利亚宽大的工作服,因此就连一直跟她上班的两人都没有察觉,可这个孩子知道了。
因为知道她有小宝宝,所以才特意去摘山梅的吗?
“洛紫!”
叶安玖喊了一声,看着她的眼睛微闪,微微扬了扬眉,从衣服里拿出那块木牌,轻轻放在她面前:“是你的名字吗?”
小姑娘迟疑的看着她,许久许久,微不可及的点了一下头。
叶安玖勾了勾唇,许久才缓缓转身,踢了一脚旁边瘸腿的狗子:“跟我来拿药!”
又伤口给狗舔,没病都会变成有病了!
明明一只狗,长得又丑又瘦还掉毛,但是偏偏它就那么有灵性,听懂了叶安玖的话,走过去在小姑娘洛紫的身边蹭了蹭,似是不放心的叮嘱,然后跟着叶安玖走了。
药不多,叶安玖特意去药店买了一份,写好用法,然后挂在那只狗的脖子上:“去吧!”
看着那只狗走远,叶安玖知道,今晚,这一对小伙伴可能又要相依取暖,在那湿漉漉的桥洞里。
也许,善良的人如果觉得同情了,会将他们带回家,然后好好照顾,那样才叫善心,可叶安玖做不到,她如今自身都难保,贸然接手了他们的人生,她无法负责。
如果不能给予最好,如果最后还可能带给他们更大的危险,那还是维持现状吧。
仁慈的改变一个人的悲惨命运,可却又无法负责一生,那样的仁慈,又何尝不是一种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