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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家这次结亲的阵势不小。
附近十里八村的人都知道这是姜家少爷第七次结亲了,而前面六次结亲的对象;全都在过门不久后就归西了。而这一次结亲的对象可不同,那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高手金钱鼠尾叶毫麟的亲妹妹。
姜家是有名钱财万贯,据说祖上是靠偏门生意致富,到了姜老爷这一代已经人丁稀疏。有人说是报应,有人说是被诅咒了,但姜家人可从来不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这一代的姜老爷只有一个儿子,人丁稀疏,他不想姜家在自己手上断绝。可惜他唯一的这个儿子虽然孝顺,可是却身体羸弱。钱财多了有时候也不一定是件好事情,姜老爷姜守信看着宅邸没了昔日生气,日渐清冷起来。
尤其是他儿子的过门妻子,在过门后总是离奇死亡后,附近更是传起了他姜家惹怒了鬼神是要他姜家绝后的流言。他每每听到这些话,就怒不可遏,气的手上拐杖乱舞。
不过一想到今日是自己儿子的婚姻大事,他还是提起了精神气。传宗接代,祖宗姓氏不可断。
姜守信起身给椅子旁的妻子倒了杯茶,然后轻轻握了握她冰凉不似活人的手,她的袖口流出了黄色的蜡。看到这一幕,他重坐回自己椅子上,然后对着堂前隔着屏风跪拜着的两人出声说道:“行礼吧,夫妻对拜。”
......
张垚跟着陈家四兄弟来到了厨房。至于目的?
当然是吃饭了。
虽然有猜到风雨雷电这四兄弟的胃口可能和名字一样会很不一般。但他不得不承认,他还是想的保守了一点。
“你也吃啊?怎么不动碗筷。”
“嗯,就来。”
张垚被陈风说的直接愣住,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因为管家让人做的一桌饭菜,虽然菜还有,可是原本满满一竹筒的米饭,不过片刻就已经见底了。
他想了一会,放下碗筷,说道:“我来的路上吃过了,不是很饿,你们吃吧。”
然后将自己的碗递到三兄弟面前,他对一旁站着,没有位置只能等着的陈电说道:“你也来一起吃吧。正好,我先出去走走,说起来我对这姜府还不太了解呢。”
说完,他起身离开座位,就出了门。
早就急不可耐的陈电,噌的一下就窜到了椅子上。他无视自己三位哥哥瞪的硕大的眼睛,拿起碗筷哼哧哼哧就吃了起来。陈风陈雨陈雷,不约而同放下碗筷,然后从椅子上站起来。陈电被师兄们的举动吓了一跳,吃饭的手的不利索了。
他嘴巴鼓动,嚼着饭菜咽下去,然后才敢开口:“这是干嘛,好悬没把我给吓得差点噎死。”
“师傅怎么教你的,在外人面前?”陈风一脸严肃斥责道。
“得,师傅不还说过,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我都快饿死了,大师兄,还管他什么礼义廉耻,再说那位圭先生不也没说啥,还让我先吃呢。你说是吧,二师兄。”
陈雨可不敢说话,只是晃晃头,表示自求多福。
“他让你吃你就吃,呵,看样子师傅的话你是一点没放在心上。”
陈风脸上出现了嘲弄之色,语气嘲讽的说道。
“啊,怎么了。”
陈电看着面色突然严肃起来的三位师兄,隐约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心慌的问道:“师兄,你们不要吓我!”
陈雨好笑的看了眼陈雷,示意他解释。三师兄陈雷走到陈电面前,将他手上的饭碗拿过来,然后取出了兜里的罗盘。
罗盘上的指针开始疯狂转动。
“僵尸!”
他吓得直接呼出声。
陈风直接上前一巴掌把他嘴捂住,白眼说道:“你做咩啊,这么大声干嘛!第一次跟我们出来?师傅平日里怎么教你的,干我们这一行的,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要冷静冷静再冷静。你看看你,只是没饭吃就像个饿死鬼一样,现在又大惊小怪,要是让师傅看见,还不得挨捯饬。”
陈电虽然被吓一跳,但还是知道事理的。大师兄这一番话,话糙理不糙,他怎么也不是刚入行的新人,如今这模样的确是不该。
他脸上羞愧无光,红着脸说道:“还不是几天前,师傅说要弄那飞僵,我们几个累的够呛。现在倒好,飞僵没弄死不成,就连师傅他人都不见了。”
听到陈电提起这茬,师兄几个也不好再多说几个,只好拍拍陈电肩膀。
“奇怪。”
“怎么?”
陈风看着突然说话,并且愁眉不展的二师弟,侧头问道。
“这米饭怎么会让师傅的罗盘起反应呢,不应该啊。当日师傅可是和那飞僵一起失踪了的,难道说出去的姓张的是那头飞僵,要这么说它出现了,难不成师傅他......”
那两个字他不敢说出口,生怕自己的话变成现实。
可是眼下的局面不由得让他想到那个最坏的可能,那就是他们的师傅唐龙已经被飞僵尸杀死了,甚至有可能也变成了一头僵尸。
“瞎说什么呢。师傅和飞僵尸一同消失不错,僵尸是能让罗盘起反应也没错,可是僵尸哪里能像真人一样在白天行动,还能言谈举止和常人一样的。”
“可这怎么解释这罗盘的反应呢,姓张的那个三土要是不是僵尸,如何能让他用过的碗筷沾染上尸气。”
陈电突然插嘴说道。
这番话让另外三人沉默了。他们清楚的很,活人身上是不可能有尸气的。就算是死人也少有尸气,更不要说是活人了。
“想不通,确实想不通。”
哪怕是跟了师傅赶尸王‘唐龙’十几年的陈风,这一刻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罗盘会对一个活人起反应。但他十几年抓僵尸的经历让他清楚的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张垚绝不可能是僵尸,因为僵尸绝无可能在白天像活人一样活动。
哪怕是极为恐怖的飞僵尸,也绝无可能做到这一点。
出了厨房,张垚在院子里乱逛。
突然他红色的‘囍’字。
还有两个穿着喜庆服装的人跪在地上。
正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行礼吧,夫妻对拜。”
结婚?
从服装上可以区分出新郎官和新娘,可惜在后面看不到脸。他用彼岸花视界去看,看到的是两个灰白色头骨,同样看不到脸和五官。
新郎官头上是顶黑色瓜皮帽,新娘则盖着红布。
屏风后的或许是长辈吧。想到这里是姜府,或许眼前的新郎就姓姜也说不定,张垚若有所思。就在观察见间的功夫,两人已经行对拜礼,然后就入了洞房。这个时候张垚才发现,整个拜堂过程,除自己外,竟然没有一个宾客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