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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荣华同志说得好啊。我顺着陈荣华同志的话说两句吧,我也曾认真研读过安岭同志写的文章,特别是《两种体制的比较》,据说那个文章就是在安岭同志在叙州‘公社改乡’会议上的辅导发言。我不知同志们读懂没有,或从中有啥收获。
实际上,我们研究公社与乡的区别就会发现,乡是最适合当下农村情况的,因为乡政府特别注重事权,老百姓有啥事儿能找到联系人,而公社体制,显然更有利于当官,因为干啥都可以一声令下。因为干部最会说的一句话就是‘以革命的名义’。
同志们,我们大多数都是从那个年代过来的,你们觉得,在那种状态下,人民群众的日子过得如何呢?所以,一个政策的好坏,且不说其他标准,符合人民群众的利益就是其最重要的标准。”李全友语重心长地说道。
但客观地说,李全友这段话,虽然真诚,却偏向于感性。他能理解到安岭思想的“核”,却不能领会到安岭思想的“度”。
一个想法或主张的正确,不但在于其自身,而且还在于其边际。如果边际不清,这个正确的东西就有可能被绝对化,从而走向不正确。
接下来便是冲白河乡的汇报。这个汇报,用最鲜活的事实与数据证明了,安岭同志开辟了一条山区农村致富的道路,而且,各项社会事业发展亦蒸蒸日上。
先是秦应全汇报的党务及社会事业,也即政务中心及社会事务中心负责的两块。具体涉及到党务工作、计划生育工作、社会治安综合治理工作、援军优属工作、五保户等困难户工作、普法与法制教育工作、教育工作、卫生工作、宣传工作等。
这两项工作,都有严谨的统计数据。譬如计划生育工作,全乡去年计划生育率达到99%,只有两例属于非计划生育,一家是传统农村结婚后没向乡政府申领生育指标,另一家则是县计生指导站安环不当导致意外怀孕。譬如党务工作,此前冲白河乡有14个党支部,一年时间则发展到了9个党支部,入党积极分子一年之内增加了60余名。譬如宣传工作,乡政府在乡村间出的各类墙报板报等总共7期上百版,在省级以上报纸、电台、电视台等发表宣传文章5篇,乡干部职工中,有7人正在进行各类自考函授学习。
总之一句话,冲白河乡的党务精神文明方面,那是杠杠的,没任何问题的,精神面貌特别好。
此次汇报的大头是经济发展。经济发展由张发庭同志汇报。
经济发展又分为两类:一类是集体经济,另一类则是农村家庭经济。
集体经济亮点实在太多。其一是“冲白河乡建筑公司”,已经从最初的500人发展到了000余人,其中400余人是其他乡镇的。因为才起步第一年,所挣的利润不太多,但到了下半年时也有个井喷现象,连续三个月,每月给乡上交纳的现金收入都超过了0万元,整个1984年,冲白河乡建筑公司给乡上上交的利润就高达17万元。同时,建筑公司的固定资产,也从最初的0资产发展到现在拥有00万元各类固定资产的中型集体建筑公司。
这个数字一出,哪怕是西岭县委书记李迎军,也感觉到“牙疼”,尼玛,这个冲白河乡真的是太有钱了。
其二是劳务输出培训学校。这所学校现在不但培训冲白河乡的外出务工人员,就是其他乡镇的农民也愿意自带费用来这儿参加培训。因为“冲白河乡劳务输出培训学校”培训过农民工,不但用工单位非常喜欢,就是用工所在城市也非常喜欢。所以,这个劳务输出培训学校一年不但培训了000余名农民工,而且还给乡政府争了0万元的利润。
“毛毛毛!”有知道这个劳务输出培训学校如何建起来地地区领导内心里不自觉地冒出了粗话。尼玛,这事儿当时谁都是看笑话一样,要不是深川那啥外资企业脑壳发热要给培训费,谁知道这东西竟然真的能够赚钱,哎呀,真是点石成金,点石成金啊!
其三,实行责任经营兼承包制后的乡政府煤矿,改革前年均产煤炭900吨,去年一年产煤.万吨,实现产值500万元,净利润4万元。
其四,冲白河乡机砖厂,投产后已生产机砖5000万匹,乡政府的纯收入在50万元左右。所产机砖基本上满足了附近乡镇建设用砖需要。
包括李全友听到这里,眼睛都睁大了,过去名不见经传的冲白河乡,竟然如此富裕,以上所说的收入,已经好像超00万了吧。
其实,机砖真正赚大钱,就是这些钱。因为它处于供不应求的状态。再过几年各地机砖厂增多,特别建筑等级提升之后,机砖也就只能获得平静利润罢了。
集体经济还没有完,还有“其五”:一年来,乡政府通过为外资企业、中外合资企业提供产品收购组织服务以及其他各类组织服务,乡政府还获得这类企业的服务费收入1万元。
尼玛,尼玛,这些外资企业是“人傻钱多”么?众人已经要疯了,尼玛的,其他地方的外资企业像老爷一样,为什么叙州的外资企业如此好说话啊?
这个问题,没有人能够回答,因为包括李全友在内,都不知道安岭同志是亿万富翁,更不知道这些所谓的外资企业,其实就是安岭的个人资产。
“其六!”听到还有第六,非西岭县的人几乎要崩溃了,尼玛,这冲白河乡到底有多少赚钱的门道啊!
其六:冲白河乡去年各村都建立了包括加工厂、蜂窝煤厂、石材厂等各类村办企业,由于采取了合适的经营制度,这些企业大多都建立成功,且产生了良好的社会效益与经济效益,据各村报上来的数据,这些村办企业共有7家,总投资8000余元,解决劳动力就业90人,集体经济收入4000余元。
以上属于工业经济,而在农业经济方面,冲白河乡也是有作为的。这就是“东方贸易”在冲白河乡的三个小项目“农特品生态试验园”、“茉莉花种植试验园”、“西岭茶叶种植试验园”。
这三个小项目,每个投资100万美元,相当于软妹币450万元,合计投资达到150万元。除了冲白河建筑队从其建设项目中获得的100万净利润外,冲白河还在这三个项目里占有5%的股份。虽然这些项目还没有开始赢利,但可以肯定,当冲白河乡的山山水水种满了茉莉花、茶叶之时,冲白河的整体效益必将得到极大提升。
这是集体经济,至于农民收入的增长,那就更是令人羡慕的了——
去年一年,因为农产品收购譬如萝卜可卖8分钱一斤等农产口涨价,让参与种植的农民平均每亩地增加了00元的收入,仅这一块,就让大约100户农民受益,如果平均到全乡,仅此一项就人均增收100元左右;此时,整个冲白河乡,几乎都按“华外合资叙州农特品有限公司”的种植要求,家家户户都种上了萝卜。
其他农特产品的销售价格虽有明显提升,但受制于自然条件诸多因素,平均到人头之上,人均不过增收10元左右。
但是,冲白河乡农民最大的收入,并不在农业方面,而在于工矿企业的务工收入。包括去深川打工的农民在内,目前冲白河乡从事非农业劳动的人数,已经有700人左右,如按户均,差不多每户人都有一个。这些从事非农劳动的农民,年收入最高的已经超过了000元,也即月收入在00以上;最低的一个月也有差不多0元,也即一年有00多的现金收入。
也就是说,整个冲白河乡,现在真正的困难户特别少,除非你好吃懒做,或者家里没有人可以外出务工的。
如果以人均收入计,冲白河乡农民,去年各项现金收入总起来,人均增收绝对数至少在70元以上。而这个人均纯收入的数字也在人均90元以上。
也就是说,冲白河乡此前的人均纯收入,不过年均10元左右,而去年一年,就增加了70元,等于是增加了00%以上。
尼玛,还有没有这样猛烈的数字啊!包括省级领导在内,都觉得这些数字有如天女散花一般,煞是好看。
另外,冲白河乡的种养植业也获得了极大发展,按此前安岭同志的说法,叫“种养专业户”。
譬如“养猪专业户”,现在冲白河乡就有7家养猪专业户,他们除了做好自己的包产地外,一家人安心养猪,请乡畜牧站的人做技术顾问,这7家养猪专业户,最少的养了0余头,最多的已经有170余头了。
此外还有养牛专业户、养兔专业户、养蜂专业户、养蚕专业户等。这些专业户,利用冲白河资源,在第一年里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而且,这些养殖专业户里,大多数都表示来年还要扩大规模。
汇报到这里,张发庭的声音嘎然而止。
“冲白河乡的这些数据,我们会找人专门核实,我想问一问:冲白河乡既然发展得这样好,还有没有问题或困难呢?”李全友虽然也惊叹于冲白河乡的数字,但他却是一个认真的人,他想到了其他。
“有!从乡党委政府的角度讲,冲白河乡的最大困难,就是地处死角,交通不便。我们乡是西岭县最边远的乡,一条乡镇公路等级太低,路况太复杂,有些路段遇到下雨天非常危险。
所以,冲白河乡迫切希望上级能够把冲白河的公路修通,同时与邻省联系,打通邻省公路。我们从地图上研究过,如果从冲白河乡这儿打通邻省公路,沿途受惠的乡镇将会超过0个,受惠群众将会超过0万人。”
对这个公路,张发庭可谓是虑之极深。
“我想问一个,这个公路问题,是你张乡长想到的,还是有高人指点啊?连受惠乡镇与受惠群众数字都出来了。”张文广也听出了意味。
“报告张省长,这种分析方法,是冲白河乡原党委书记安岭同志告诉我们的。从安岭同志时起,他就要求我们每个乡干部办公室要挂两张地图,一张中国地图,一张天西省地图。至于安书记,则自觉比我们多挂了一张地图。”张发庭是教师出身,自然知道一张地图并不是简单的地名堆积那么简单。
“安岭同志多一张什么地图?”李全友又突然问道。
“世界地图!”张发庭道。
当后来视察组把这一细节摆放在上层主要首长案头上时,连上层首长也很感慨:这家伙,真是一个胸怀世界的人啊!
“就这一个困难,还有没有困难呢?”李全友又问。
“还有就是民众的困难了。很多民众都说:现在政策好了,可以出去挣钱了,但是自己却没有文化,所以冲白河乡的干部群众特别希望国家大力发展初中高中教育,自己的子弟再怎么说也要高中毕业,才敢去外面的世界闯啊!”
“哈哈哈……”张发庭这段话,引来了一阵快乐的笑声。这冲白河乡的老百姓,觉悟真有这么高?
好像是知道大家的疑问似的,张发庭接着说:“民众之所以有这个想法,还是得益于安岭书记在时的一些措施,譬如,他对拥有初中毕业文凭的青年农民,就给予了特别的政策,不但免费进入劳务输出学校培训,包吃包住,还每天给工钱。而这些人,到了深川等地方后,所挣的钱比小学生比文盲可要高多了。”
“我曾在其他地方调研,发现农村大龄青年想要讨一房媳妇颇为困难,不知冲白河乡有没有这方面的问题。”李全友书记又问道。
“哈哈哈……”在座的冲白河乡干部,全都快乐地笑了。
“你们笑什么?”李全友不觉得这个问题有那么奇怪吧。
“李书记,是这样的。如果在一年半之前,您来我们冲白河问这个问题,我保证每个人都问不出来,因为这个话题非常沉重。但是现在么,冲白河乡的青年农民,可能比西岭县城的城镇青年还要吃香。去年我们在深川打工的农民,就有人娶了城里人作媳妇。至于大龄青年,在这一年里都聚了媳妇,少数还没娶,也不过是要等到春节期间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