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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永瑆咳嗽了两声,“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福康安有东西让我转交。”
盈玥暗道,这应该是胡诌的借口吧??
宝容顿生好奇:“是什么东西呀?!”
永瑆无语了,修龄福晋的好奇心未免太重了些,便板着脸道:“福康安写了信,让我转交富察格格。”
宝容这下子更好奇了,忙问盈玥:“月娘,我能看看吗?”
盈玥囧了:应该根本没有那所谓的信吧?
永瑆面露恼色:“六格格!!”
修龄见状,忙咳嗽了两声,上前道:“这位格格,前面花圃尽头有个小亭子,要不你去坐会儿?”
宝容小脸瞬间难看了,啥意思,逐客?
修龄也觉得自己话稍微有些不得体,便忙补充道:“格格对贝勒府不熟,若不嫌弃,我为你引路可好?”
宝容小脸蛋这才和缓了几分,便对盈玥道:“月娘,那我去前头等你,你要快一点。”
盈玥含笑点头,目送宝容和修龄背影远去,这才睨了十一阿哥一眼:“根本没有什么信吧?”若有,早叫大哥二哥送回来了,哪里还需要十一阿哥转交?
永瑆笑了,“富察宝容好奇心实在太重了。幸好修龄机灵。”
“嗯……那么十一阿哥找我到底有何要事?”盈玥问道。
永瑆沉吟片刻,道:“其实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儿。我就是想问问你……”
盈玥笑着道:“少年包公案的新一部话本,我已经送去文芳斋了,过几日十一阿哥就能看到成书了。”
听了这话,永瑆一脸不高兴:“你怎么不先拿来给我瞧瞧?!”
盈玥眼皮耷拉,腹诽不已:……你丫这要求也忒过了点吧?!凭啥还没出版,就得先给你免费看?上一部那是没法出版,才便宜了你的!
盈玥撇嘴道:“一册书也值不了几两银子,十一阿哥若是心疼钱,可以让四贝勒买了送给你。”
永瑆被这话气得鼻子都歪了半边,白皙的小脸蛋也微微涨红了,爷不是心疼银子!!
“富察盈玥!!你说话就不能稍微顺耳点吗?!”不出三句话,便非要气一气爷!
盈玥无语了,老娘说得够委婉的了!我还没说你抠门、守财奴呢!就气成这样……
盈玥无奈地叹了口气:“十一阿哥若是没有别的事儿,我要去找宝容了。”
永瑆气呼呼道:“你去做什么?人家小两口……额!!”永瑆急忙戛然止住了自己的话,气急之下,竟又透露了不该透露的事儿!
盈玥一脸惊讶,“小两口?你的意思是,宝容将来会嫁给修龄?!”
永瑆郁闷地点了点头。
盈玥一脸诧异,“这、这不太可能把?修龄并非世子,以我四伯母的性子,怎么肯?!”修龄就算再上进,就算有十一阿哥的提携,将来的爵位顶天了也就是个奉恩辅国公或者镇国公,宝容嫁给他,也就顶多是个国公夫人。
四伯母可是一心想让女儿胜过六福晋吟容一筹的!如何肯在女儿的婚事上落了下风?!
永瑆没有解释,只道:“这事儿你不必管,到时候自会水到渠成。”
盈玥一脸不可置信,水到渠成?!真会如此顺利?
其实对于修龄这个只有一面的少年,盈玥倒是觉得那孩子看上去还不错,阳光可爱,等长大些必定是个翩翩少年郎,而且举止也有礼,教养很不错。
盈玥狐疑地瞅了十一阿哥一眼,罢了,反正宝容还小,大可静观其变。
前方花圃尽头凉亭中,宝容百无聊赖地拿帕子扫了扫石凳,侧身坐了下来。
修龄笑着打量着宝容的小巧玲珑的瓜子脸,道:“其实我们以前见过的,你不记得了吗?”
宝容一愣,忙打量修龄,水润的眼中却泛起了疑惑之色。
修龄笑着道:“那时候你还小。”修龄比了个桌子的高度,“那时候你只有这么高。”
“那时候,我也还没有被选为十一阿哥伴读。”修龄叹着气道,“那天是我十一哥成婚的日子,很是热闹。”
宝容道:“那天啊,我倒是有些印象。”豫亲王世子成婚,那自然是隆重无比。她虽额娘前去贺喜,一直寸步不离额娘身旁。
宝容低眉努力回忆,豁然想起了那位容貌堪称国色的张氏侧福晋,侧福晋身边有两个男孩。
宝容拊掌笑了:“我想起来了,那天是张福晋带着你和一个胖乎乎的小孩。”
修龄嘿嘿笑了:“那是我弟弟英龄,年纪比你还小一岁呢。”
宝容忽的看到修龄的左手竟然包着层层纱布,被马蹄袖遮盖住了大半,此刻方才察觉,忍不住问:“你的手——”
修龄露出看苦笑:“被尚书房师傅打的。”
宝容“哦”了一声,斜眼一睨:“是你不好好读书,被先生打手心了?”
修龄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好好读书的不是我,是十一阿哥。”
宝容一愣,露出了同情的神色,是了,阿哥都是金尊玉贵,尚书房师傅打不得,因此阿哥犯了错,打的便是伴读。
然后宝容那同情的神色一闪而逝,露出几分幸灾乐祸之意:“那还真够倒霉的。”
修龄:……承恩公六格格小时候明明很乖巧可爱的,怎么如今变坏了?
修龄很郁闷,他常年呆在宫中伴读,平日里甚少有机会出宫,如今陪同十一阿哥来五贝勒府,机缘巧合碰见旧识,没想到却被嘲讽了。
宝容歪着脑袋道:“十一阿哥读书不是很好吗?他怎么会被先生罚了?”
修龄叹了口气:“十一阿哥是年少聪慧,但大概是因为过于聪慧,所以读书其实并不用功,师傅讲课的时候经常走神。”
宝容露出惊讶的神色:“原来十一阿哥是这种人!”
修龄露出了无奈的神色:“是啊,不过从前师傅发现十一阿哥走神,顶多提问他一下,十一阿哥素来对答如流,师傅便不会罚。可如今——”
宝容更加好奇了:“如今怎么了?”
修龄叹息连连:“如今皇上是望子成龙,对阿哥们的学业管束得更加严厉了。学得不好,阿哥们挨骂、我们这些伴读就要替阿哥挨打。”他看着自己包得跟粽子似的左手,不禁一脸苦涩。
宝容水润秋眸瞅着修龄那只手,虽然包严严实实,但依然能看出来这只手已经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