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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放心吧,我是个仁慈的人。”李尔挑了一张还算干净的椅子,拉过来坐下,“我很少折磨俘虏的,虽然你们自不量力得企图暗杀我,但我不会因此而对你们生气的,毕竟,在你们眼里,这只是一笔交易,对吧?”
“哎,真是三个废柴。”李尔仔细观察了一下他们,“居然连章鱼迷雾里那点微不足道的毒素,都能让你们全身瘫痪,你们是有多辣鸡,去死吧。”
李尔失去了跟他们废话的欲望,掏出小刀在他们额头上刻了个诡异的图案,然后就在大厅中央蘸着鲜血开始描绘法阵,李尔现在的实力不足,要抽取活人的灵魂必须借助法阵的力量。
“康斯坦斯,没见过这么优美的法阵吧?”李尔陆陆续续得从那三人身上,每人截断了两根手指,用断指做笔,就着鲜血完成了整个法阵,“我敢打赌,这可是本位面开天辟地有史以来出现的第一次巫毒仪式。”
看着李尔把断指扔到了法阵的中心,康斯坦斯皱起了眉头,“李尔,你这是从哪学来的邪恶仪式?”
“哎,康斯坦斯,你怎么像那些凡人一样愚昧?”李尔又从三人的脑袋上各自拽下了一把头发,然后把它们和断指放到了一起,“力量就是力量,哪有什么邪恶与正义。算了,懒得从他们身上剥下几块人皮了,估计这么做已经足够下咒了。”
“仪式开始了。”李尔往法阵中间注入了一股魔法能量,启动了法阵,“康斯坦斯,这可是生命与死亡的乐章,看吧,哪有什么邪恶的气息?”
头发和断指仿佛活了起来,它们在法阵中央开始蠕动起来,聚集成了一个圆球,与此同时,瘫在地上的那三个人脸上纷纷露出了如痴如醉的表情,安详得跟刚吃饱了奶的小婴儿一样,满足得闭上了双眼,他们的躯体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蜷缩成一团,最终化成了三具头发灰白的干尸。
看到这一切,康斯坦斯后退了几步,死死盯着李尔。
“好了,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李尔耸了耸肩膀,“他们可是在醉酒一样的快乐中离开这个世界的,比你那种血腥的杀人方法文明多了。行了,别胡思乱想了,不要忘了,海洋女神可是很喜欢我的,否则我自己是召唤不出来半神之子的。”
康斯坦斯打了个冷颤,把视线挪到一旁,“别说了,赶快结束这一切吧。”
“好的好的。”李尔撤下一块窗帘,盖到那三具干尸上,“我很抱歉,为了照顾你的感受,我已经省略了不少步骤了,如果把那三个骷髅头丢到法阵里,效果还能提升不少呢,不过用头发代替也够用了,不过是诅咒一对普通的狗男女罢了。”
收起了房间里的章鱼黑雾,康斯坦斯点亮了几根蜡烛,并重新点燃了壁炉,“李尔,为什么你在我的天赋黑雾里居然安然无恙,若无其事?”
“因为我是李尔。”李尔耸了耸肩膀,“下面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了,出来吧,我的仆从。”法阵中央冒起了一阵黑烟,干枯的手指和灰白的头发组合成了一个诡异的巫毒娃娃,它漂浮在半空中,眼眶里冒着绿色的幽光。
“可惜没有加上新鲜的人皮和骷髅头。”李尔吹了声口哨,“去吧,你敌人的名字是宋吉吉和马金莲蓉,去吧,去啃噬他们的灵魂吧。”
法阵消失了,巫毒娃娃也不见了,整个房间的阴冷也随之消散,康斯坦斯心里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让我们离开这吧,我真是受够了。”
“恩,我得布置一下,等我们走后把这间房子点燃。”李尔拉住了康斯坦斯,“被某些教会的仲裁官找出你留下的痕迹就不好了,陆地可不是大海,毁尸灭迹的收尾工作还是必须要做的。”
“你怎么这么笨,洒油都不会。”李尔对着康斯坦斯指指点点,“倒在木头和布料上啊,对,那边也去撒上,哎,这回干的不错。”
“康斯坦斯,我很欣赏你的学习能力。”李尔设好了延时燃烧法阵,看着她无师自通得把所有的酒和油洒满了整个屋子,“这里的小钱钱都归你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对你使用神之禁锢了,从此之后你就是我的伐木累一员了,要不要我给你起个新名字?我可是很有取名天赋的。”
“我看不懂你,李尔。”两个人离开了这里,重新沿路返回旅店,康斯坦斯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曾经说过你是魔法学徒,但我发现你一直都在用一些稀奇古怪的邪门法术,甚至——”
“我的主职业永远都是法师,这是毫无疑问的。”李尔不慌不忙得迈着四方步,“我是法师,这可是情怀。你懂吗?情怀。这就像我的家乡一样,无论我未来有多强大,见过的其他城市有多壮丽,家乡在我心里永远都是第一位的,即使它只是个既不繁荣也不伟大的男爵城堡。”
“好吧,康斯坦斯,也许家乡这个比喻不能引起你的共鸣。”李尔想到了她对自己的家族出身很有看法,于是又换了种说法,“法师这个职业,对我来说就跟母语一样,就跟我格兰特的姓氏一样。“
”虽然整个人类世界里有五种主要语言和几百种地方方言,虽然整个世界有着矮人语、精灵语、龙语等很多语言,虽然通晓语言这个魔法可以解决很多语言问题,但我最喜欢最熟悉的还是我的母语——布列塔尼语。”
“你曾说过,你要发奋识遍天下法,立志掌控世间术。”康斯坦斯若有所思,“当时我还以为你只是说大话呢,但现在看来,这句话还真是你内心的想法啊。这我就放心了,你这样的人,大概只会把魔鬼当做实验材料,而不会跟它们同流合污。”
“很高兴你对我有了一丝信任,康斯坦斯。”李尔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看燃烧起来的房屋,“草药你懂吧,疗伤治病的好草药和毒草药都是存在的,你总不能把它们硬要分为正义的草药和邪恶的草药。“
”在我看来,力量并无好坏,使用力量的人有正邪,我见过满肚子坏水的圣武士,也见过没杀过人的死宅巫妖,我还见过只喝葡萄酒的吸血鬼。在那些普通的凡人里,我见过干尽坏事的城主,却仍然受到国王的宠信,和教会的庇佑;也曾见过一身正气、忧国忧民的忠良大臣,下场却凄惨无比。”
两个人继续前进,最终又回到了旅店的后门,康斯坦斯站定了脚步,“李尔,我对你只有一句话可说:不管你是什么人,只要你敢做出对不起伊莉莎的事情,我一定会用尽一切办法杀了你的。”说完之后,她扭头就离开了。
“哎,一只小野猫。”李尔摇了摇头,“野性十足,桀骜不驯,我看她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