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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蔷薇诚挚的目光,让司机不由再次一愣。
都说太太是个很好的女人,果然,没有中邪的她确实是个好人。
他哪里知道,杜蔷薇是通过他,看到了自己的孩子——要小羽。
骆牧渊在要小希的病房外徘徊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骆牧离不在旁的情况下,单独看望要小希。
他决定了便不再犹豫。
“大哥,先生交代,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能进去。”抗阳拦在门外。
骆牧离的原话,刻意强调的是骆牧渊,并不是任何人。
抗阳和骆牧渊的情分也非比寻常,为了不让他心里那么别扭,故意这么说的。
“走开。”骆牧渊的脸色不太好看。
“可是,先生那边……”放骆牧渊进去,抗阳没有办法交差。
骆牧渊不悦,道:“你现在就可以去跟阿离说,你拦不住我。”
“但是……”抗阳都还没有试图做拦截。
“没有但是,我今天非要进去,以你的身手,能拦的住我?”骆牧渊很坚定。
抗阳退下,骆牧渊说的是事实,他要是想进去,他真的拦不住。
骆牧渊轻轻推开要小希紧闭着的病房门。
要小希休息了片刻,已经能明确的感应周遭的动静,隐约听到了门外的谈话声。
轻微的脚步声接近病床而来,她没有马上睁开眼睛,而是闭着眼睛装睡。
最近,骆牧离看她时的眼神,让她莫名的心慌。
那种感觉特别强烈。
虽说她现在身上有伤,骆牧离不能将她怎么样,但是,那种被注视的感觉,甚至比被他欺负还要糟糕。
骆牧渊以为要小希还睡着,轻轻的坐在了病床旁边的椅子上。
要小希尽量保持呼吸的平稳,让身边的人感觉不出异样来。
即便是睡着,她也能感觉到来人那灼热的眸光,落在她的身上是毫无顾忌的滚烫。
要小希屏住呼吸,越发小心的应对可能被发觉得尴尬。
来人突然叹息了一声。
要小希的心跟着猛然一沉,骆牧离竟也有不开心的事情?
空气中流动的沉默,一秒比一秒的尴尬,要小希觉得,她无法承受那么长时间炙热眼神的烘烤,几乎让她窒息。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一开始不要装睡,也不用像现在这样的难捱。
“小希你知道吗?”
这声音一响起来,要小希的脑海当中一片空白……
来人竟然不是骆牧离!
他那嚣张而魅惑的声音已经刻在了要小希的脑海深处,即便是闭着眼睛也不会听错。
怎么会是骆牧渊?
要小希这下感觉自己就更进退不得了。
听骆牧渊的语气,像是要趁着她昏迷,跟她说什么心里话一样。
要小希心中有种强烈的愿望,竟然想要继续这么听下去。
离她的生活那么遥远的骆牧渊,究竟有什么样的心里话?
“看着阿离这样对你,我心里十分不好受……”
要小希心间抽起一丝疼痛。
骆牧渊或许对她有过那么一丝在意……
“毕竟你是我们的妹妹,我告诉自己,他不可以这样对你!”
要小希刚涌起热流的心骤然变凉。“直到有一天,我知道了你和阿离已经……在一起了的时候……”只有骆牧渊自己知道,他费了多么大的力气,才说出这样一件事实。“我才明白自己的心,我以前……对你的
根本不是什么兄妹情。有时候,我特别羡慕阿离,他活得恣意洒脱。只要是他想要的,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去争取,在这方面,我一点都不如他……”
要小希的脑子中,现在就剩下骆牧渊的那句“对你你根本不是什么兄妹情”。
不是兄妹情,那是什么?
要小希从来没有如此希望他继续说下去。“只要你是心甘情愿的跟着阿离,我什么都不会说,也打算把这份感情埋在心里。可是,那次偶然,我听到你和你堂姐说喜欢的人是我。我既高兴又忧愁……”骆牧渊说到此
,停顿了下来。
要小希当时疑惑的事情,现在终于有了答案。
和要小卉在骆氏庄园对话的那次,她记忆犹新,因为到了末了,要小卉当时非要她说出爱骆牧渊的话。
当时的一刹那她察觉了事情的反常,只是,从来没有想过骆牧渊在场。并且,要小卉一定是发现了骆牧渊的存在,才故意让她说出那样的话来……
细思极恐,要小卉的心机还真不是一般的深沉。
看来以后要尽量避免和要小卉可能有的交集,省的被人卖了还在帮人家数钱。
要小希越想越多,竟然没有发现,已经偏离了重点。
什么时候起,她竟然可以这样坦然面对骆牧渊的表白?骆牧渊又开始了新的诉说:“不管阿离是争强好胜,还是真的爱你,都会选择放弃。我不想兄弟两个反目,所以,如果我一个人的痛苦可以换来三个人的幸福,我觉得我得
放弃也是值得的。纵然我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每次你和阿离在我面前秀恩爱,我还是会忍不住的难过……”
骆牧渊的意思是心里有她对吗?
要小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种痛苦,她当然明白,因为骆牧渊和吴波尔不止一次的让她尝试过……
但是,要小希更在意的是骆牧渊没有经过努力的自私放弃。
总以为自己给的才是最好的,却从不想别人最想要的是什么!
“这次,你险些丧命,我觉得阿离还是没有办法保护好你,我开始犹豫要不要让你知道……”
“知道什么?”骆牧离的声音骤然插了进来。
要小希心中一惊!
骆牧离出现的还真不是时候,骆牧渊的话都还没有说完。
“没什么。”骆牧渊觉得,这也许就是天意。
“我不是跟你说过,你不能单独见雪儿。”骆牧离非常不悦,声音也透着冰冷。
“你紧张什么?我是以大哥的身份来探望小希,又不是来做笔录。”骆牧渊声音也沉凉了许多。
要小希不是谁的附属品,有绝对的自由。阿离从小就是这样,一贯的嚣张霸道,只是不知道,要小希平日里怎么忍受得了?
骆牧渊蹙眉,为要小希感到担忧。
“那你探望完了,是不是该走了!”骆牧离的逐客令下的毫不客气,才不顾忌站在他面前是什么人。
他能感应到来自骆牧渊内心的波动,为了他和要小希的幸福,说他小心眼也好,嫉妒也罢,他就是不能给骆牧渊和要小希单独相处的机会。
爱情的世界里,从来容不下第三个人存在。
骆牧渊深邃的眸子中波动着不明的情绪,沉默了良久之后,装睡中的要小希听到了如来时一般轻微的脚步声。
骆牧渊走了。
他就算走,也怕惊扰了要小希。
病房门被合上的同时,传来骆牧离冷情的声音:“辛苦你了,不用再继续装下去了。”
要小希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醒来。
暗恋骆牧渊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知道了骆牧渊的心意。
此时,她的心情极其复杂,不知道该忧还是该喜?
索性,装听不到骆牧离说话。
“他说了什么?”骆牧离俯身凑到要小希的脸上,说话的气息都拂在她的面庞上,“值得你如此回味?”
要小希倏然睁开眼睛。
骆牧离那张魅惑的俊颜放大在眼前,要小希伸手捏住他的脸,说:“你吃错药了吧?”
骆牧离先是一怔,没有想到要小希竟然胆大到这种程度,公然挑衅他的权威。
对上要小希那双纯澈不再的眸子,骆牧离低声道:“要不是你有重伤在身,我一定让你知道忤逆我的后果,不是谁都能承受的起。”
要小希不屑冷哼一声,松开了骆牧离的脸。
她也不怕骆牧离跳脚暴走,说:“就是因为我知道你现在不能拿我怎么样,所以更不用忍受你的暴政。”
骆牧离狭长的眸子眯起,眼尾扬起邪肆的笑意,说:“这笔账我给你记着,早晚有一天你是要还的。而且,你也知道我是个商人,商人做事情首先讲究的是利……”
要小希瞬间无法淡定。
骆牧离就是个奸商,怎么可能不收利息?
算来算去,她还是算不过他。
“你出去!”要小希突然道。
骆牧离也不着急,嘴角噙着迷倒众生的笑,说:“怎么,说不过,就赶人?”
“你去叫护士来,我要上厕所。”一来是因为要小希确实说不过骆牧离,二来是因为,要小希昏睡了这么长时间,确实是被尿意憋醒的。
之前骆牧渊在,他哪里好意思说这回事,只能憋着。听到后面,她竟然忘了这回事。
骆牧离看着要小希身边安放着的各种监测仪器,不由蹙眉,说:“就算护士来了能怎么帮你?”
“总归比你好。”要小希想也不想反驳道。
“那可不一定。”骆牧离说着,将要小希身上的束缚全都扫开,一把将她抱起来。
要小希错愕。
这家伙疯了吗?竟然可以什么都不顾,她可还是个病人。“放心,我一会儿叫人给你重新装上。”骆牧离边在要小希耳边低声说,边平稳的抱着她向卫生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