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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蒋义迟迟没有回答,余祐微便换了一个问题,「你知道浩浩说的流浪汉是哪一位吗?」
果然,蒋义没有再犹豫,迅速地点了点头,「知道,那个流浪汉在楼下的塑料棚子里住了好久,大概有三个月左右,我记得他是即将入夏的时候开始在这边住下的,你们刚看到的那些用塑料布搭的棚子了吧,第一个搭棚子的人就是他,后来就开始有一些喜欢捡废品的老人有样学样,搭了几个棚子来装废品。」
说话间,蒋义的语气颇有些怨愤,「本来院子里就没人打扫,自从多了这些棚子,越发的脏乱了。」
「那你们周边的居民,对流浪汉一直住在附近有什么看法呢?」
余祐微的问题才问出口,蒋义的眼睛就不自然地眨了几下,他伸出手指扶了一下眼镜,慢悠悠地答道:「有些反感吧,不过反感流浪汉住在楼下不是很正常的吗?谁会喜欢一个流浪汉定居在自己家楼下呢?」
余祐微点点头,蒋义虽然看起来很紧张,很不安,可他的回答都很正常,也找不到什么逻辑漏洞。
「你觉得流浪汉失踪的事情跟浩浩不见了有关联吗?」梁源也发觉了蒋义一直在绷着,似乎很担心自己说错一句话,被他们发现什么漏洞。
「应该不会有关联吧,那个流浪汉已经离开快一周了。」这次蒋义很认真的在思考,「浩浩非常善良,他觉得流浪汉很可怜,有时候会把学校里其他同学不吃的东西拿回来给流浪汉吃,可能因为投入了一些感情吧,这个流浪汉离开了他就有点伤心。」说着,双手摊开,「其他的我真的想不到能有什么关联了。」
「警察来了怎么说?」余祐微问道,「我看这个小区虽然里面有点混乱,但是位置也算是比较靠近市中心的了,治安应该还可以吧?」
蒋义站了起来,双手搓着裤子,「嗯,警察说去调一下监控,但是我们小区的监控早就坏了,接下来会怎么处理我还没有问。治安的话,我在这里住了十多年了,除了经常丢东西,其他更严重的事情还没有发生过。」
说完,蒋义就朝厨房方向走去,「我去给你们倒杯水。」
「你怎么知道监控坏了?」余祐微朗声问道。
蒋义走向厨房的背影一滞,旋即转过身朝余祐微笑着回答,「因为经常有邻居丢东西报警,有过几个报警的邻居,说这边的监控只要换上去马上就会被偷走,渐渐也就没人管了。」
喵~喵~
低沉的猫叫声在余祐微脚下响起,知道这间房子里养着一只猫的余祐微不再像一开始那样会被吓到了。她一直对猫这个物种有着很强烈的好奇,只是自己工作实在太忙,动不动就要出差,而且时间还不固定,她觉得自己并不适合养自己以外的其他动物。
不过,现在家里有魏然了,不知道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这个事情了。
想到这里,余祐微便抱起黑猫,报社里有养猫的同事每天都在抱怨家里的猫太能掉毛了,刚好她今天的外套是很容易粘毛的灰色大卫衣,她倒是要看看,这只猫能掉多少毛在她的外套上。
这只猫的性格似乎不是那种好相与的,她才将猫抱在怀里,这只黑猫就挣扎着跳了下去。
拿着两杯水过来的蒋义刚好看到黑猫逃窜出去,像是十分意外一样,惊得没有拿稳杯子,水都洒出了不少。
蒋义在倒水的一来一回中找回了一些状态,也许是刚送走警察,他对这两位记者也是有问必答。这会儿突然想起来,这两人明明是过来跟自己讲述浩浩打电话的内容的,怎么反倒盘问起自己了?不过他倒也没有多想,记者嘛,职业病,可以理解。
「所以,浩浩就只说了流浪汉失踪了?」蒋义决定夺回主场,如果这两位记者说不出什
么有价值的东西,他就准备送客了。
说到这里,余祐微又不可避免的提起了蒋义刚才无法回答的问题,「浩浩的态度听起来像是坚信流浪汉的失踪另有隐情,而且他重复说了几次他看到了,也许他看到的内容是跟流浪汉的失踪有关的,我想他打报社的电话,就是想说这位流浪汉的事情。」
「这样啊……」蒋义的脸上露出失望之色,「那看来浩浩到现在都没回来,跟这通电话没有什么关系啊。」
听出了蒋义话中有些赶客的意味,梁源幽幽地开口说道:「万一有呢?他如果是去找那个流浪汉了呢?」
蒋义的瞳孔猛的放大,情绪竟有些激动起来,「怎么可能!他去找一个流浪汉干什么?那只是一个流浪汉而已,是一个傻子!傻子!」
见余祐微和梁源都怔住了,蒋义这才发现自己没有控制好情绪,伸出双手用力搓了一把脸,手指特意在眼睛上多停留了一会儿,「抱歉,弟弟不见了我太着急了,要不就先这样吧?如果我还有问题的话,再联系你们?」
找不到理由拒绝的余祐微和梁源就这样被蒋义客客气气的请出了家门,余祐微总觉得蒋义在说到很多很容易回答的问题时反应十分奇怪,像是在掩饰着什么秘密一样,这种感觉让她总觉得心里疙疙瘩瘩的。
梁源倒是没那么敏感,既然蒋义已经报案了,找蒋浩这件事肯定是警察更在行,他们也帮不上什么忙。至于蒋义那些奇怪的反应,谁没有一些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呢?
从楼道的窗户向外面望去,窗外已然是漆黑一片,梁源走在余祐微身后,便打开了手机上的手电筒,为二人照着路。
走着走着,手电的光直射到余祐微的身后,梁源惊得心跳都慢了半拍,「微微!等等!」
「嗯?怎么了?」走在前面的余祐微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能让梁源发出这个声音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情。
「你的衣服后面,那是什么?」梁源素来胆子大,但是他一直跟余祐微待在一起,明明进来这栋老楼之前看她的外套上什么都没有,可现在却出现了一大片像是血迹的东西呢?
余祐微忙快走几步到了楼梯的平台处,脱下外套,这才看到手臂内侧的位置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沾染了暗红色的,像是血迹一样的东西。余祐微讶然抬头对上梁源的眼睛,「这是什么?是血迹吗?」
梁源心说你衣服上的,你都不知道,我能知道吗?但余祐微既然问了,他便也耐心地回答道:「看着像,这里光线太暗了,我们先出去再说吧?」
「……行吧!」余祐微不敢再穿这件外套,只好将它团成一团,将沾染了不明物质的那面藏到了里面。
坐到车上,两个人拿着外套看来看去,都不敢确定这到底是不是血迹,最后只好先把车开到余祐微家,准备拿着给神通广大的魏然看上一看。
余祐微没有再说话,她一直在回想自己这一下午的行动轨迹,梁源说刚上楼的时候她的衣服还是干净的,而自己最后一次看这件衣服就是从公司出来的时候,刚刚她和梁源也检查了梁源的车,他昨天刚洗过车,车里是干干净净,没有任何一处能在她的外套上蹭上这么大一片污渍,那么,在蒋义家里都发生了什么呢?
余祐微将自己进入蒋义的家门以后做的所有事情,说的所有话都复盘了一遍,终于想起了那个变量——那只黑猫!
「我知道了!」余祐微惊呼起来。
正在专心开车的梁源被余祐微突然发出的叫声惊到,忙握紧了方向盘,「怎么了?」
余祐微急急地说道:「我知道是在哪里蹭到的了!」
「愿闻其详。」梁源专注地看着前面的路,这片区域的道路很窄,他已经开
了十分钟,都还没有开到大马路上。
「就是那只黑猫,你记不记得?我抱过那只黑猫!我刚回想了一下,你看。」余祐微伸出手比划着,「我当时就是这样抱着它,刚好它的身体蹭到了我手臂的位置!你说是不是!」
梁源一边看路,一边腾出眼神去看余祐微的动作,「还真是哎,那也就是说,如果这是血迹,就是在黑猫身上沾的。」
其实完全不用假设,他们不敢确定只是不敢轻易假设黑猫身上有血迹意味着什么,那暗红色并且有些凝固的样子,分明就是血迹。
因为都怀着心事,一路上两人没再过多交谈,都在脑内回想着蒋义的一举一动,想得太认真,倒使得并不算近的车程显得短了起来,还没想出个结论,就到了余祐微家所在的小区。
刚从蒋义家那个老小区出来,再到了一个正常的小区,余祐微和梁源纷纷感慨,如果当初那些原住民不是那么贪心,非要想尽办法提高价格,那么那里就会跟旁边的几个小区一起拆迁,也不必留下这样一套价值极低的房子了。
余祐微抱着那件染着不知谁的血的外套,走得飞快,她总觉得只要见到魏然,这种小事情就会马上获得完美的解答。
梁源走路已经算快的,可跟几乎要小跑起来的余祐微相比,还是显得有些慢了。
「微微,你慢点!再快就起飞了!」眼看着就要跟不上余祐微,梁源忍不住抱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