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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祐微正要继续询问,女孩却很贴心的说道:“我几个小时前就看到你们睡在这里了,你们是刚到这里吗?”
听女孩这样问,余祐微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敷衍过去,“这就说来话长了。”
“那我带你们去找个住的地方吧,你们先放下行李,一会儿我请你们吃饭,我们边吃边说。”
女孩带余祐微和张重之来到附近一家连锁酒店,开好房间,余祐微邀请女孩在自己房间等一下,让自己简单洗漱一下换身衣服。
一边提着行李上楼,余祐微一边在心中暗暗决定,以后再也不去住什么特色客栈民宿什么的了,还是这种经济实惠的连锁酒店最好了,简简单单,不搞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跟女孩一起走进房间,余祐微突然想起还没跟女孩介绍自己,“忘了自我介绍,我是H市江北报社的记者余祐微。”
“我叫戚明明。”女孩单独跟余祐微相处时,显得自然了许多。
“我可以叫你明明吗?”余祐微笑着问道。
“当然可以,我的家人朋友都这样叫我。”戚明明回答的很爽快。
“好,明明,你等我一下哈,我很快就来。”得到了戚明明的同意,余祐微就抱着换洗的衣服和简单的洗漱用品走进了浴室。
戚明明的哥哥戚成钢从小就教她男人没有好东西,不许她跟陌生男人多说话,所以她总是对男人抱有很大的戒心,如果这次只遇到张重之,她都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勇气上前搭讪。
可她对余祐微的第一印象很好,不仅是因为她好看,还因为她是自己很想成为的那种人,可以作为一个独立的人来面对这个世界。不像自己,被哥哥管的太严,几乎没有自由,如果哥哥也死了,习惯被管束的她都不知道接下来的人生该怎样过了。
正在胡思乱想着,余祐微已经从浴室走了出来,甩了甩还在滴水的头发,“我们走吧。”
“你要不然先吹一下。”戚明明指了指自己的头发,示意余祐微,她为了照顾哥哥跟公司请了长假,有很多很多时间。
“没事儿。”余祐微满不在乎的说,“走着走着就干了,别耽误你的时间,走吧。”说着就走在前面打开了房门。
戚明明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余祐微出了门。
等张重之出门的时候,余祐微向戚明明打听博彦县有什么特色的早点。
戚明明想了想,“离这儿不远有一家羊肉泡馍,做的很正宗,我带你们去吧。”
“好啊。”张重之走到二人跟前,刚好听到戚明明的这句话,便顺口答道。
戚明明的肩膀有些僵硬,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余祐微一把揽过她的肩膀,“走吧,早就想尝尝正宗的羊肉泡馍,快带我们去吧。”
心满意足的吃完早饭,余祐微觉得所有的疲惫都一扫而空,主动结束了寒暄,向戚明明询问她哥哥的事情。
“我哥哥叫戚成钢,在外面做一些小生意,这次的事情,就是从他和几个一起出去的人回来开始的。”戚明明缓缓地讲述着,“他经常一出去就是几个月,回来再休息几个月,大概就是传说中的那种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的营生,可这次他只离开不到一个月就回来了。”
“你知道他做的是哪方面的生意吗?”张重之问道。
戚明明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哥哥从来不跟我说他的事情。”说着,不自觉的转动着手腕上的镯子。
张重之眼睛很尖,见到那镯子瞳孔猛地放大,表面上却不动声色,“你的镯子很漂亮。”
“啊……是吗?谢谢,这是上次我哥哥出门回来带给我的礼物。”
“可以借我看看吗?”
余祐微不知道张重之为什么会提出如此无礼又冒犯的要求,正要帮戚明明拒绝,张重之却在桌子下面握住了她的手。
趁着余祐微愣神的功夫,不知道如何拒绝的戚明明已经把镯子从手腕上脱了下来,递给了张重之。
张重之放开了余祐微的手,接过戚明明的镯子,仔仔细细地研究起来。
余祐微轻咳一声,继续提出问题,“那这次跟你哥哥一起回来的几个人,现在还有没有,呃,有没有还清醒着的?”余祐微小心地选择着措辞。
戚明明的眼泪流了出来,“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最早昏迷的那几个人,都是跟我哥哥一起回来的,后面再住进医院的人我都不知道他们是谁,可他们的家属经常找到我家,说是我哥哥他们从外面带回了病毒。”说着,翻出手机里的照片拿给余祐微看。
余祐微接过照片,戚明明家的门口被泼了各种污秽之物,还用红色的颜料写着几个大字:杀人犯全家不得好死。
“其他人,比如刚刚那个老婆婆家里也是这种情况吗?”
“他们也去找过几次,可是那个婆婆很凶,他们闹不过她,便只找我一个人撒气。”
看着戚明明泪眼婆娑的样子,再想到那位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的老婆婆,深深的感觉到了人类的多样性,也许张重之说的也有道理,大多数人都会首先选择看上去比较好欺负的人去欺负。
张重之听到这里抬起头,把镯子还给戚明明,“那些人跟你哥哥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戚明明接过镯子,小心翼翼地戴回手上,“我不知道,我上小学的时候爸爸就去世了,妈妈也失踪了,这些年哥哥就又当爸又当妈的照顾我,自己辍学帮我赚学费让我去市里上学,毕业回来帮我找工作,可是从来不让我问他的事情。”
“那你知道上次你哥哥去了哪里吗?订票信息什么的,你能查到吗?”
“我只知道他去了比丘,还是他走的前一天他朋友来家里吃饭说的。”
余祐微在手机地图上搜索比丘,发现比丘县是距离博彦县不远不近的另一个县城,便把手机递到张重之面前让他看一眼两地之间的距离。
张重之看了一眼,向她点点头,又低头看起自己的手机来。
余祐微觉得张重之从看到戚明明的镯子之后的反应都有些奇怪,便简单的又询问了戚明明几个问题,就借故跟她分开了。
送走戚明明,余祐微歪头看着张重之,“说说吧,你发现了什么?”
张重之笑了起来,“看来我们已经有一些默契了。”
余祐微翻了大大的个白眼,“你那副样子谁都看得出来。”
“好好好,我说我说。”张重之收住笑容,神情认真起来,“你看到戚明明手上那只镯子了吧?”
“看到了,镯子怎么了?”见张重之格外关注那只镯子,余祐微更加好奇了。
“那是一只帝王绿的翡翠镯子,我奶奶也有一只,放到市面上市价可能要一百万左右。”
“什么?!”余祐微张大嘴巴,差点忘了合上,“一百万?什么镯子一百万?”
“什么镯子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看她像知道镯子的价值吗?还有,她哥哥到底是干什么的,镯子是从哪来的,也许这就是这次事件的起因。”
余祐微努力忘掉镯子的价格带给她的强烈刺激,思索起来,戚明明虽然衣着时尚,可面料剪裁看得出来衣物的价格不是非常高,跟这种天价镯子并不匹配。另外看她摘下镯子的动作,不像是摘下一百万的感觉,那一丝珍重可能还是因为这是哥哥送的礼物,那么,她哥哥是从哪里弄到这个镯子的呢?
见余祐微紧皱眉毛思索的样子,张重之得意的把自己刚刚搜索到的东西发给余祐微,“从我看到那只镯子开始就有了怀疑,直到戚明明刚说了比丘县,我似乎已经接近真相了。”
余祐微打开张重之发来的链接,越看眉头皱得越紧,索性放下手机,不可思议的问道:“你认真的吗?盗墓?这个年代?”
张重之摊摊手,“我家祖上做过一些文物生意,所以我小时候长辈们会当做故事给我讲一些。”见余祐微犀利的目光射过来,张重之举起双手,“我们可不是盗墓啊,我们走正规渠道的,但是我会比别人了解的多一点。”
余祐微怀疑的盯着张重之,听他继续说。
“你看我刚发给你的其中一条,相传宋朝一个状元郎就葬在比丘县,但是没人知道墓穴在哪里,去求学业的善男信女都是去拜庙,也就是说,这伙人很有可能就是冲着状元墓去的。”说完,张重之把双臂抱在胸前,胸有成竹的等着余祐微的回答。
“假设是你说的这样,那么他们就是一伙盗墓贼,在比丘县盗墓的时候发生了意外,所以戚明明才说这次她哥哥比往常回来的都要快,而他们从古墓里带回的东西,就是导致这场昏迷的元凶?”余祐微顺着张重之的思路思考,发现竟然每一点都对得上。
张重之赞许地点点头,“孺子可教。”
余祐微抄起面前的餐巾纸就扔到张重之身上,“没大没小。”其实要说盗墓也不是不可能,很多偏僻的地区监管确实不那么严格,只是她觉得张重之给出的答案既夸张又合理,这种感觉非常奇妙,“要不,我联系戚明明,看看她认不认识其他家属,你再用你的火眼金睛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