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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蒂丝住进了医疗翼。
她断了几根肋骨,又伤了胳膊,这是比较重的,轻的伤势更是布满全身,都是斯莱特林球员留下的杰作。
坎蒂丝趴在病床上低声痛呼,希尔夫人一边给她的后背上药一边无奈地说“我早就说过了,女孩子不适合打魁地奇,梅林知道你们这些女孩为什么还这么热爱那种运动。”
坎蒂丝一边痛还一边笑,脸颊一边贴着床,表情看起来有点扭曲“魁地奇是非常有魅力的运动,希尔夫人。我们为格兰芬多拿到了三连胜――这是好多年都没有过的事情了,受这点伤算什么”
希尔夫人“是吗,那么希望你晚上长骨头的时候还能够笑得出来。”
坎蒂丝哀嚎道“上次喝的那种生骨魔药没有了吗”
希尔夫人古怪地沉默了一会道“那是特制的,孩子,不是每次都有的。”
上完了药,坎蒂丝翻转过来,望着天花板说“这可太遗憾了……”
希尔夫人耸耸肩,转身离开了这里。
其实,坎蒂丝本来也可以喝那种不怎么痛苦的生骨魔药的,但邓布利多此刻被别的事缠住了――他认为斯莱特林的娜奥米?高尔在赛中违规,应该取消今后的参赛资格,正因此事与几位教授讨论着。
斯拉格霍恩圆滑地笑着说“哦哦阿不思,你有点太紧张你的学生了。我认为高尔小姐并没有犯规,那是在菲利乌斯宣布比赛结束之前做的假动作不是吗我们都知道游走球的属性是什么,贝尔小姐因此受伤只能说是她一时疏忽――”
“那么巧偏偏在那一秒引来了游走球”邓布利多扫了斯拉格霍恩一眼,淡淡地说,“你应该比我更了解内情,霍拉斯。你是斯莱特林的院长,你在观看比赛时应该一直盯着自己的球员――他们用眼神交流了什么,或者在赛前偷偷商量了什么,你不会一点都不知道吧。”
斯拉格霍恩的表情变得有点不太好看,过了一会才说“邓布利多,我希望你是有证据才做出这方面的指控的,否则我……”
“哦哦当然,斯拉格霍恩教授,我当然有证据。”邓布利多轻笑着弯起蓝色的眸子道,“我从不做没有证据的指控,你应该是知道的。”
斯拉格霍恩当然知道,所以他的表情更难看了。
“有一名学生可以证明,在比赛之前,高尔小姐曾经和其他几位斯莱特林球员私下商议过,一旦他们发现比赛可能要落败,就要用尽办法让格兰芬多的球员吃点苦头。”邓布利多轻描淡写地说着,仿佛只是在讨论天气一样随意,但他话里透露出来的信息量实在很大。
既然是斯莱特林内部在讨论,那这个可以证明的学生肯定就是斯莱特林学院的。
他们内部出现了“叛徒”。
斯拉格霍恩紧紧皱眉,听见邓布利多轻飘飘地继续说“如果各位不相信,可以移步到我的办公室,你们可以在冥想盆里看见那段真实可靠的记忆。”
迪佩特校长听到这里站了起来“如果这件事真的有确实可靠的证据,那么恶意在比赛中计划伤害同学,这样的学生的确不适合再次担任球员,这有违体育精神。”他走了几步道,“我跟你去看看,阿不思。”
邓布利多微微侧身让开位置,似不经意地扫了一眼斯拉格霍恩,后者局促地别开了头,那表情说不出来的心虚。
事实证明,邓布利多的确从不打没把握的仗。
他给迪佩特校长看的那段记忆。很直观地证明了娜奥米?高尔策划了比赛结束之前一秒的那个意外。参与到其中的,还有穆尔塞伯和多洛霍夫。
迪佩特校长回到校长室后,就冷着脸宣布了他的决定。
“我想高尔小姐的确不太适合参加魁地奇比赛了,霍拉斯。从今天起,取消她的球员资格――至于其他的参与者,鉴于他们并没有直接地造成比赛结束时的意外事故,给予扣分警告处理,你对此有意见吗,霍拉斯”
斯拉格霍恩抿唇说道“我能知道那段证明一切的记忆来自于哪个学生吗”
迪佩特校长望向邓布利多,邓布利多微笑着说“抱歉了霍拉斯,为了保证那位学生的安全,我想我不能透露这些。”
……保证安全,听听,简直就是在告诉在场的所有教授们,一旦斯莱特林内部知道了是谁“出卖”了高尔,肯定会集合起来对付那个人。
事实上也不会差到哪去。
斯拉格霍恩没话说了,他气呼呼地离开了。
邓布利多敛起笑意,与其他人寒暄了几句,也告辞了。
他走在霍格沃茨的走廊中,不时有学生向他问好。
他每次都温和地点点头,直到他碰上了汤姆?里德尔。
里德尔拎着书包迎面走来,他此刻是一个人,他不加掩饰地与邓布利多对视,邓布利多朝他笑了一下,这还是头一次。
里德尔心里诡异地扭曲了一下,面上却分毫不显,十分冷静地向他问好,然后离开了这里。
邓布利多回眸望了一眼他的背影――大概谁都想不到,那段证明了娜奥米?高尔有违体育精神,有计划有预谋地打击报复同学的记忆,就来自于这个看起来非常斯莱特林的少年。
夜晚来临。
坎蒂丝躺在病床上皱着眉,生骨魔药正在发挥作用,希尔夫人本来打算让她喝点安眠药剂,这样可以在睡梦中逃过疼痛,但坎蒂丝拒绝了。
白天的时候,弗利蒙他们想来看她,都被希尔夫人挡了回去,因为坎蒂丝需要休息。
坎蒂丝太了解弗利蒙了,她知道如果白天见不到她,他肯定会半夜来,所以没喝安眠药剂,她总不能让好朋友扑空吧。
宵禁之后,医疗翼里彻底安静下来,坎蒂丝疼痛难忍地侧躺在病床上,很快,病床边的帘子动了一下,她余光瞥见,忍耐着痛意道“弗利蒙是你吗”
一段波光流过,隐形衣被撑开,弗利蒙从里面走出来,紧张兮兮地说“你好点了吗坎蒂丝”
坎蒂丝勉强笑了一下说“好多了,皮外伤都好了,只是长骨头比较费劲。”
弗利蒙走上前坐到病床边,焦糖色的眼里满是担忧,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帮她轻轻拍着背,试图用这种方式来安抚她的疼痛。
坎蒂丝疼得咬牙,脸色苍白道“很晚了,你不该来冒险。”
弗利蒙沉默了一会才说“长骨头的话一般不是会喝安眠药剂吗是因为猜到了我会来,所以你才没喝吗”
他难得聪明了一次,坎蒂丝还十分惊讶,弗利蒙看着她的表情,皱着眉说“我又不是白痴,我只是反应比较慢。”
“不,你也不是什么都反应慢,你在魁地奇和恶作剧上就非常有天赋。”坎蒂丝为他正名。
弗利蒙轻哼一声道“本来米娅她们也要一起来的,但我想人太多了不方便,你可能已经睡了,所以就我自己一个人来了。”
坎蒂丝点点头说“你是对的,她们都来的话你的隐形衣估计也不太挤得下。”
“挤是挤得下的,就是……”他别扭了一下才说,“我是男生,她们三个女孩,怎么看都不太方便。”
坎蒂丝闻言忍不住笑道“看来我们的波特先生终于长大了,知道男女有别了。以前我和你一起用隐形衣的时候,你都还没这个意识呢。”
弗利蒙这次回答的很快,表情也说不出来的严肃认真“你和她们不一样。”
坎蒂丝怔了怔,过了一会才说“嗯,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嘛。”她笑了笑。
弗利蒙皱了皱眉,低声说“不仅仅是因为这个。”
坎蒂丝张张嘴,没发出声音,弗利蒙继续道“你不用紧张,坎蒂丝,我知道你的想法,我也知道你不喜欢我――那种意义上的喜欢。我们就做最好的朋友就可以,但我希望你记住,不管到了什么时候,如果你需要我,我一定会在你的身边。”
这已经是弗利蒙可以说得最冷静最克制的表白了,他说完就快速站起来要走,可走到帘子处又停下了脚步,有些内疚地说“我会很快强大起来的,坎蒂丝。我会让自己可以保护你的,像今天在比赛上发生的事,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
说完最后这句话,弗利蒙就披上隐形衣走了。
坎蒂丝躺在病床上望着他离开的方向,连长骨头的疼都不怎么感觉得到了。
格兰芬多不止一个人说过弗利蒙喜欢她的话。
她一直都没当真过,只觉得是他们误会了。
她更趋向于他只是和她太熟悉了,所以才和她那么亲近,那么在意她。
等上学之后,他认识了更多女孩,就会转移这种过剩的感情。
但是没有。
尤菲米娅温柔、漂亮,可弗利蒙一直把她当朋友。
坎蒂丝平躺到病床上,肋骨生长的痛让她低吟了一声。
弗利蒙今天的话让坎蒂丝注意到她忽略了什么,她必须得好好想想,该怎么处理好这段感情才行。她不想失去弗利蒙这个朋友,也希望他可以幸福,那就得让他早点断绝那个念头。
但要怎么让他断掉这个念头呢。
坎蒂丝在病床上蜷缩成一团,苦恼着这个非常现实的问题。
不多时,身后响起一个声音,吓得她差点被口水呛到。
“我还以为你不疼呢。”
是个有些冷酷的声音。
而且非常熟悉。
坎蒂丝艰难地转过身,看见了面无表情地站在窗边的里德尔。
他手里握着魔杖,悄无声息的,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
坎蒂丝睁大了蓝色的眸子,静静地凝视着他,没有说话。
里德尔往前走了几步,牵起嘴角,英俊如画的脸上浮起嘲弄的笑容。
“有那么多话对波特先生说,对我却无话可说吗。”
“……你早就在这儿了”
“我大概不应该在这儿,我或许该在寝室休息,谁知道呢”里德尔说话一如既往的漫无边际难以理解,甚至还带起了讥诮与讽刺,听得坎蒂丝浑身不舒服。
“你在这里为什么不出现你怎么做到让我们毫无所觉的”坎蒂丝撑着身子坐起来,因为疼而紧紧皱着眉,额头全都是汗。
里德尔清冷地望着她“或许这对你来说有点难以理解,但贝尔小姐,只要一个幻身咒和混淆咒就可以办到了。”
坎蒂丝无话可说了。
她一手撑着床铺,一手捂着肋骨的地方,疼得龇牙咧嘴。
里德尔安静地注视她许久,终于还是走上前,坐到床边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里德尔的身上难得没带着冷意,大约是因为医疗翼很暖和,而他真的在这里站了很久吧。
想起自己和弗利蒙的对话,还有弗利蒙临走之前说的那句话,坎蒂丝莫名有点心虚。
她靠着里德尔的手臂勉强坐着,里德尔漠然的声音就在她耳边“如果觉得疼就躺着,故意坐起来是想让人因为你的痛苦而怜悯你吗。”
坎蒂丝有点生气地望向他“能不能不要这么说话”
里德尔薄唇一抿,闭嘴了。
“你来看我,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在担心我”坎蒂丝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里德尔冷淡一笑“如果这样想可以让你感到开心的话,你当然可以那么想。”
“什么叫我可以感到开心的话”坎蒂丝皱着眉,“你明明就是在担心我。你早就来了,那我和弗利蒙的对话你也听见了对吧。”
“是的,很遗憾我一字不差地都听见了,需要我把记忆抽取出来给你保管吗”里德尔语调冷漠地说,“不凑巧听见了波特先生对贝尔小姐的告白,或许贝尔小姐不相信,但我当时可比你们尴尬多了。”
坎蒂丝捂着肋骨处压抑道“能不能好好说话,你怎么忽然变成这样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以前是怎样的”里德尔逼近她,近得他们险些吻到一起,“你认为你以前看到的就是真正的我吗”
坎蒂丝愣住了,不可思议地望着他。
“或许你现在见到的才是真正的我,坎蒂丝?贝尔。”里德尔用一种诡异的冷酷却又含情脉脉的眼神注视着她,“你不是说你喜欢我吗那你想和我真正在一起吗”
“……真正在一起”
“真正成为男女朋友。”里德尔的音调很轻,但很有存在感,“你想吗”
想吗
这个问题问得太无谓了。
坎蒂丝怎么可能不想。
她咬唇注视他,即便不说话,他也知道答案。
“如果你想,那你的机会来了。”他缓缓收回了揽在坎蒂丝背后的手,坎蒂丝冷不防地失重,直接摔倒了床上,疼得直冒冷汗,“我将会让你看到真正的我。”他在坎蒂丝痛苦费解的注视下轻声说道,“我可没之前在你面前表现得那么好,那只是出于维持朋友关系的伪装而已。你知道――我是个斯莱特林,格兰芬多不是一向都认为斯莱特林十分邪恶吗”
“我没那么想过。”坎蒂丝喘息着否认。
“当然,你一向十分公正――十分可笑的公正。”
“你……”
“这就是我,坎蒂丝。”里德尔换了个稍显温柔的语调,自上而下俯视着她说,“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让你真正成为我的女人。”
坎蒂丝瞪大了眼睛。
“你会看到一些真正的我,就像此刻一样――也许拥有着所有的,在你们这些人眼里看来是恶劣、冷酷、扭曲的本性,但这并不是最糟糕的。”
他一点点弯下腰,拉近两人的距离,月光下,她看不清他逆光的脸上的任何表情。
“如果这样的我你也愿意接受的话,如果你真的可以无所顾忌地站在我身边――那么,我会渐渐让你看到全部的我。”他缓缓抬起手,轻柔地抚过坎蒂丝的脸上,坎蒂丝颤抖了一下。
他又抬起了握着魔杖的手,有那么一瞬间,坎蒂丝以为他要伤害她。
他的眼神太可怕了,那根本不像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该有的眼神。
但那偏偏就是他的眼神。
里德尔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他的魔杖抵在她的心口处,薄唇开合,吐露着极为复杂悦耳的古老治愈魔咒,坎蒂丝很快就感觉不到长骨头的疼痛了。
“晚安。期待你的表现。”
里德尔做完这一切,便直起身,朝她绅士礼貌地笑笑,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坎蒂丝双臂撑在床上,喘息着望向他消失的方向,虽然已经感觉不到疼了,但冷汗却冒得更多了。
坎蒂丝在医疗翼又住了几天便出院了。
她心事重重地回到课堂,得到了娜奥米?高尔被开除出斯莱特林魁地奇院队的事情。
“难怪最近斯莱特林看我的眼神那么恐怖。”坎蒂丝摩挲了一下手臂,扫了扫对面走来的马尔福,他身后跟着罗齐尔和诺特,正盯着她看。
弗利蒙面无表情地挡住了阿布拉克萨斯的视线,很难得的是阿布拉克萨斯并没讽刺他,只是表情冷漠地与他们擦肩而过――这在以前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
坎蒂丝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谁知阿布拉克萨斯恰好也回过了头,不得不说,作为马尔福家的继承人,他的长相非常英俊,无论是铂金色的长发还是精致五官,都完美得无可挑剔。
阿布拉克萨斯蹙眉睨着她,上上下下地打量她,随后勾起嘴角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收回视线加快脚步离开。
不对劲。
非常不对劲。
不仅仅是坎蒂丝这样觉得,其他人也这么想。
弗利蒙蹙眉说道“马尔福居然没有主动挑衅我都做好打一架的准备了。”
尤菲米娅心有余悸道“是的……看他走过来时那个眼神,我甚至都已经想好了走哪条路可以尽快找到邓布利多教授。”
安妮塔嘴角抽了一下说“没那么恐怖吧,马尔福是有点反常,但他刚才那个眼神可比以前让人舒服多了。”
露易丝附和道“是的,至少他这次没有用看脏东西的眼神看我。”
坎蒂丝和弗利蒙对视一眼,若有所思地去上课了。
这种奇奇怪怪的气氛一直持续到期末考试的时候。
坎蒂丝在知道高尔被开除出院队之后,就一直以为自己会被斯莱特林针对,甚至是围堵。
毕竟这件事和她脱了不干系,她已经知道了高尔之所以会被开除出院队,全都是邓布利多教授一手促成的。
可什么都没有。
斯莱特林的大部分人都对她十分敌视,但却没人真的对她出手。
坎蒂丝憋着一口气,松了也不是,继续戒备也不是,连备考的状态都很糟糕。
为了保住自己的成绩,坎蒂丝开始频繁地出入图书馆。
这也就代表着,她将很有可能见到图书馆的常客――汤姆?里德尔。
她也的确见到了。
这天她复习完了,拎着书包准备离开,不经意地一抬眸,就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背影。
里德尔又长高了,他看上去已经是青年模样了。他此刻斜靠在禁书区的书架边,淡淡地翻看着手里的书,微光照着他俊美的侧脸,他可真不愧为霍格沃茨的校草,那张脸真的足够吸引人,四个学院里恐怕没有哪个女孩真的能抗拒他的魅力。
他很快注意到了坎蒂丝,微微抬眸,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勾起嘴角笑了笑。
坎蒂丝犹豫了一下,抬脚朝他走去。
里德尔似乎感到意外,他合上手里的书,却没像往常一样将书的封面背对着她,于是坎蒂丝这次看见了他在看什么书。
“《尖端黑魔法解密》”坎蒂丝脚步一顿,“你在看关于黑魔法的书”
里德尔漫不经心道“贝尔小姐要来说教吗”
坎蒂丝看了看身后,见附近无人,才压低声音道“你在违反校规!霍格沃茨禁止研究黑魔法!”
里德尔十分无谓地笑了笑说“禁止研究你要举报我吗”
坎蒂丝皱着眉,看起来有点生气,里德尔毫无情绪道“也不知是谁规定了魔法的黑与白。黑魔法也是魔法的一种,你也无法否认这一点吧,贝尔小姐既然是魔法的一种,那么身为拥有魔力的巫师,为什么不可以学习黑魔法呢。”
坎蒂丝表情难看地说“黑魔法很邪恶,汤姆,不单单是在霍格沃茨,在整个魔法界,都是禁用黑魔法的。”
“禁用――哦,当然,它在英国魔法界当然是被金庸的。但你觉得,真的仅仅靠着一条无稽的禁令,就能让所有人都不使用黑魔法吗。”他单手握着书,稍稍靠近了她一点,“更何况,禁止使用黑魔法,这种愚蠢的行径,都不过是因为那些人恐惧黑魔法带来的强大力量而已。那些懦弱无能的人,他们无法驾驭黑魔法,就指责它为邪恶的化身。在这一点上,德国人要比英国人自信得多,德姆斯特朗有专门教授黑魔法的课程,你应该也知道吧。”
坎蒂丝僵硬地说“我知道的,但……黑魔法哪怕可以让人强大,却必然也会损伤巫师自身。而且也并不是只有黑魔法才能让人强大,正常的魔法同样也可以――”
“正常的魔法”里德尔勾唇一笑,“你觉得黑魔法不正常吗”
坎蒂丝无言,里德尔继续道“那么就按照你的说法――正常的魔法,你认为它也可以让人强大起来”
坎蒂丝点头“是的,我认为可以。”
“我认为不可以。”里德尔倏地直起身,冷酷地说,“看看魔法界那些愚蠢自大的人,有几个拥有真正的力量”
坎蒂丝不假思索道“邓布利多教授就有。他不用黑魔法,但他也非常强大。”
里德尔的表情因为她这个举例而变得更冷了,他直接说“跟一个格兰芬多讨论这个问题――是我太蠢了。贝尔小姐打算到你敬爱的邓布利多教授那儿去举报我吗”他抽出魔杖,面无表情,仿佛看着陌生人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很抱歉,我大概要对你用一忘皆空了。”
坎蒂丝震惊地望着他,完全没料到有一天他会对她说这样的话。
里德尔面不改色地望着她,似乎丝毫不认为自己的言行举止会伤害到她。
坎蒂丝沉默许久,才略显沙哑道“我不会举报你。”
里德尔闻言,给出的反应却不是松懈防备,而是皱起了眉。
“我以为你知道,我不希望你研究黑魔法的原因,不是因为什么禁令。”坎蒂丝紧紧攥着自己的校袍袖子道,“我只是不想你因此受伤。黑魔法很危险,即便你不认同它是邪恶的,但你也不可否认它的危险。”她转开头,倔强地不去看他,低声说道,“我只是不希望你出事。”
说完话,她转身想走,她觉得自己实在待不下去了,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那份压抑的感情掐着她的咽喉,她本想等暑假再来好好解决他们之间的问题,但好像,她并没有那个解决的能力。
里德尔注视着她想要离去的身影,在她迈开步子之前拉住了她的衣领,像拎小鸡一样把她拎了回来。
坎蒂丝使劲挣扎着“放开我,不要拽我的兜帽!”
里德尔倏地松手,坎蒂丝得到释放,却因为惯性差点摔倒,还是里德尔拉住了她,但她就这么倒在了他怀里。
“你……”她想说什么,但对上里德尔那双黑色的眸子却又说不出来了。
“不是因为我违法了校规,所以才阻止我研究黑魔法”他问着,语调比之前温和多了。
坎蒂丝感觉他们似乎回到了从前,一时有些心酸,吸了吸鼻子说“我不是教授也不是学校管理员,你违反校规关我什么事。”
听听这倔强的语气,分明是生气了啊。
里德尔注视着她,慢慢的,他将语调放得很轻柔“只是不希望我受伤”
“……你非得把我已经说过一次的话再反问一遍吗。”
“也不是必须如此,只是想再听一遍。”
……坎蒂丝无话可说了。
她被他抱着,两人靠在高大的书架上,坎蒂丝不太喜欢禁书区的氛围,有点压抑,处处透着危险,就好像他手中仍然拿着的那本《尖端黑魔法解密》一样。
坎蒂丝烦躁地盯着那本书问他“你非要看这种东西吗我不知道这意义在哪你已经很强了不是吗”
里德尔抱着她说“不够。还不够。”他沙哑的语调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狂热,“这距离我的目标还很遥远,我会变得更强。”并且必将超越邓布利多。
他很明智的没有把最后一句心里话告诉邓布利多的宠儿,坎蒂丝仰头盯着他,他垂眸望下来,坎蒂丝与他四目相对,须臾之后,她问他“不看行吗”
里德尔笑着说“不行。”
“你们斯莱特林都这样吗”她费解道。
里德尔想了想说“是的。”
“……”坎蒂丝深吸一口气说,“哪怕我从此以后再也不理你,你也不会放弃这些”
里德尔这次没有回答,他沉默着,只是看着她,但沉默有时也是一种答案。
坎蒂丝挣开了他的怀抱,他立在那,看着她整理校袍。
“接受不了这样的我吗。”里德尔没什么求知欲地问她。
坎蒂丝愤怒地望向他“你这是在玩火!”
“你应该知道,坎蒂丝。”里德尔极其耐心地说,“这些事情……如果我想,我大可以瞒着你,像以前一样。”
坎蒂丝微微一怔。
“你以前从未发现过我在看什么书,不是吗”他随口问着,轻声陈述事实,“只要我想,我可以一辈子都不让你发现。但我还是展现给了你,你知道这代表什么,我告诉过你。”他再次提起了在医疗翼里那个话题,“这仅仅只是一部分的我,如果连这种程度你都无法接受的话,那你也不用再奢望我会给你不同于别人的东西了。”
他平静到有些冷酷地说,“那么到时候,你是否还理我,对我来说也无所谓了。”
坎蒂丝僵硬地站在那,最后先离开这里的,是里德尔。
斯莱特林校袍的衣角缓缓消失在书架尽头,坎蒂丝靠在那,艰难地消化着他刚才的话。
黑魔法,这是坎蒂丝从未接触过,也不敢去接触的东西。
但斯莱特林的学生,他们似乎都喜欢研究这个。
曾经跟随黑魔王格林德沃的,也很大一部分都是斯莱特林出身。
里德尔是个斯莱特林,在那样的氛围下,或许他也别无选择
不,别搞笑了,他那样的人怎么会别无选择他恐怕比任何人都热衷于黑魔法。
坎蒂丝烦躁极了,也不再去图书馆看书,直接借了书回寝室看。
临近考试,整个格兰芬多都沉浸在痛苦的气氛中,玩了一整个学年的学生们都对未来的考试充满恐惧,只有坎蒂丝迫不及待地期待考试到来。
考试结束,她就可以回家了。
回了家,她就不用再担心哪天会在学校里偶遇里德尔,然后勾起那天在图书馆里的谈话。
黑魔法黑魔法
该死的黑魔法!
坎蒂丝写完最后一个字母,将试卷交给了监考教授,第一个离开了考场。
难道就一定要研究黑魔法吗
黑魔法就那么好吗
坎蒂丝走在黑湖边,捡起石头打水漂,巨型乌贼在白天浮出水面,心情还不错的样子,可坎蒂丝没去触碰它的触角,打水漂的石头还碰到了它,巨型乌贼有点不高兴了,挥舞着触角而来,坎蒂丝直接跑开,朝它做了个鬼脸。
鬼脸做完了,正好看见了城堡走廊里,路过窗畔的里德尔。
他云淡风轻地微笑着,身边是一个斯莱特林女生。
坎蒂丝对她有印象,因为她和她一个年级,而且很漂亮,是斯莱特林出了名的美女。
是格林格拉斯。
坎蒂丝脚步一顿,里德尔漫不经心地扫了扫窗外,看到她就跟没看到一样,继续温和地跟格林格拉斯交谈,后者笑得像朵漂亮的郁金香,美丽极了。
坎蒂丝的心好像被针扎了一样,偏生巨型乌贼的触角落下后溅起了大片的水,坎蒂丝还没走太远,黑湖的湖水就这么溅了她一身。
她狼狈地站在那,城堡里的格林格拉斯听见响声望了出来,正好瞧见一身湖水的她。
格林格拉斯妩媚地笑着指她,好像她是个滑稽的小丑。
里德尔淡淡地睨着她,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格林格拉斯笑得更开心了。
坎蒂丝受不了了,她紧握双拳快速跑开,跑着跑着眼睛就红了。
她也没注意看路,进城堡的时候冷不防撞上了一个高个子男生。
对方痛呼一声,坎蒂丝仓促抬头,对上了马尔福发青的脸。
“你是块沙包吗坎蒂丝?贝尔”阿布拉克萨斯不悦地质问。
坎蒂丝自知理亏,直接道歉“对不起,我没注意。”
阿布看着自己被她撞到之后弄得一身湖水,倒吸一口凉气道“你可真脏!你是刚从黑湖里爬出来吗水鬼”
坎蒂丝嘴角抽了一下“只是不小心被巨型乌贼的触角溅到了水而已!”
“那你不会用清理一新吗”阿布难以置信地问完,飞快清理了自己校袍上的污渍,看见身上昂贵的校袍干净之后,他脸色才稍微好了一点。
然后也不知出于什么心思,顺手给她也用了一个。
坎蒂丝吃惊地望着他,阿布皱皱眉,好像也觉得这很怪异――其实这也不算太怪异了,最怪异的还是魁地奇比赛的时候,看见她因为他而受的伤,最后还被高尔引来的游走球撞到地面上,他莫名其妙的心虚和担忧。
真是见了鬼了。
阿布拉克萨斯脸色苍白难看,他粗鲁地推开坎蒂丝快步离开,坎蒂丝不明所以地瞥了一眼他的背影,也回了格兰芬多塔楼。
暑假来临,霍格沃茨特快准时启程,送所有的学生离校。
坎蒂丝坐在格兰芬多包厢里,趴在桌上,心情复杂地问身边的人“你们觉得……黑魔法……”
她话还没说完,就把尤菲米娅吓到了。
“你在说什么呢坎蒂丝”尤菲米娅瞪大眼睛道,“黑魔法”
弗利蒙凑过头来说“什么黑魔法”
坎蒂丝抿起嘴角,半晌才道“没什么,你们听错了。”
尤菲米娅舒了口气,安妮塔却说“好像没听错吧,你说的就是黑魔法”
露易丝若有所思地望着她,没有附和。
坎蒂丝摇摇头说“你们真的听错了。”
“……那好吧。”安妮塔扁扁嘴。
弗利蒙盯着她们看了一会,在其他人都困了开始睡觉的时候,写了张纸条推到坎蒂丝面前。
坎蒂丝低头看了一眼,纸条上面写着你想学习黑魔法
坎蒂丝只觉那是烫手山芋,立刻丢回去,皱着眉严肃摇头。
弗利蒙想了想,又写但你刚才的确提起了黑魔法。
坎蒂丝闷头写道只是看书想到了,想讨论一下,但看到她们都害怕,所以不提了。
弗利蒙接过纸条,看完之后写道黑魔法很危险,大多伤人伤己,你可千万别一个人轻易尝试,真想学的话叫上我。
坎蒂丝这次直接不回复了。
她怎么可能尝试呢。
只是她喜欢的人在尝试而已。
坎蒂丝烦躁地再次趴到了桌上。
整个假期,坎蒂丝都在贝尔先生的陪伴中度过。新一学期她将升入三年级,会开始选课,贝尔先生给了建议,但坎蒂丝还是想到了学校看看弗利蒙他们选了什么再说。
三个多月的假期,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坎蒂丝在假期的最后一天跟父亲一起去对角巷买新学期用品,因为个子高了一些,她做了新的校袍,走出长袍店,她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里德尔。
他穿着一件普普通通的黑色巫师袍,步伐快速,目不斜视地进入了一条比对角巷肮脏危险的巷子。
坎蒂丝知道那是哪里。
是翻倒巷。
那里很危险,并且有许多销售黑魔法物品的店铺。
坎蒂丝又一次想起了两人曾经的对话。
他的几句话像魔咒一样骚扰了她整个假期,她根本没办法从里面走出来。
当她再次登上霍格沃茨特快的时候,才终于冷静下来一些。
狭路相逢――指的大概就是现在这种情况。
她上车的时候,里德尔刚上车,两人几乎前后脚,所以他们碰上了。
开学就四年级的里德尔长得越发英俊了,他随随便便往那一站就是一道风景。
坎蒂丝提着重重的行李箱,他漠然地扫了一眼,转身就走。
陌生人。
他们看起来就是陌生人。
坎蒂丝咬了咬唇,提起箱子朝反方向离开。
她简直恨死了他。
恨死了他的冷静自持,仿佛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她真想狠狠揍他一顿,用麻瓜的方式。
但她所恨的那个人,就真的一点都没受到影响吗
斯莱特林车厢里,里德尔坐在包厢中,身边的人都在讨论暑假的宴会。
他斜睨着火车开动后车窗外不断向后倒退的景色,本该好好想想暑假里关于冈特家族的收获,却老是控制不住地想起上车时遇见的女孩。
一个暑假不见,她长高了不少,婴儿肥也不见了,下巴尖尖的,肌肤白皙,五官渐渐长开,比去年更美了。
她看他那个眼神,简直像是要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可真是恨极了他。
可如果你不爱一个人,又怎么会恨呢。
里德尔把玩着手里其他人交给他的比比多味豆,几秒钟后吃了下去。
马尔福问他是什么口味,里德尔却怔住了。
为什么比比多味豆里会有坎蒂丝身上的甜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