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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克在洛洛塔学院外的树林里自由地穿行着,他轻松的从一颗树上跳到另一颗树上,顷刻间他就来到了一块巨石面前。
他经过三个月来的炼体,身体的强度已经达到了很高的水平。
木川已经不安排给林克新的任务了,林克除了完成每天的炼体任务外,还会听木川讲授各种能力者的知识以及零州的历史。
但是林克仍然没有忘记自己来洛洛塔的目的,那就是复仇。
他每天做梦几乎都会梦到那一天:父亲、福南加爷爷,被像个罪人一样绑在镇中心的广场上,艾妮在一旁哭着拉着麻木崩溃的自己,另一旁是站在台上的得意洋洋的比鲁特……
他要变强!
想到这里,林克握紧了拳头,一拳击打在身前的那块巨石上,巨石轰然碎成了数块。
林克心里想着是时候让木川叔叔带自己去觉醒戒位了,他说过自己的资质极佳,自己也想看看自己的戒位和比鲁特那时觉醒的戒位谁的更胜一筹。
想到这里,他开始朝木川家走去,他本来严肃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了笑容。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人,他已经许久没见到过这个人了,他跑了过去。
“布兰德先生!”林克喊道。
“布兰德”转身看向林克,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向自己手里的灯,用灯光照向林克,灯芯的颜色没有任何变化,随后他笑着对林克说:“你好啊。小伙子。”
“好久没见到过你了,布兰德先生。”林克快步走到布兰德身边,“您去干嘛了?”
“我的堂妹结婚,我去家乡参加婚礼了。”“布兰德”笑着说。
“恭喜!正好到了您的换班时间了,我们一起回去吧。”林克说。
“布兰德”停了一下,心里想着:今天到了和老大约定见面的日期了。
虽然老大说过自己只是来采集洛洛塔学院的详细情报,严禁自己节外生枝,但是自己绝对不能因为一些无名小卒耽搁了组织的计划。
这么想着,“布兰德”已经起了杀心,她的手上出现了一枚黄色的戒指。
“我先不回去了,学院里要我多巡逻一会,说是最近要加强学院外面的防范。”“布兰德”依然笑着说。
“好,那我先回去了,布兰德先生,您辛苦了。”林克朝“布兰德”挥了挥手,朝洛洛塔学院内走去。
看着林克朝学院内走去,“布兰德”也是松了口气,她也不想在这里动手,只想快点完成自己的任务。
“布兰德先生。”林克的声音突然响起。
四翼的飞鸟盘旋了一会儿,落到了阿尔泰的胳膊上,阿尔泰注视了一会儿飞鸟的眼睛。叹了口气。
“怎么了?老家伙。”蓝色灵魂中的人脸说道。
“圣所那边用零州之眼发现冈多拉斯的结封印结界有被破坏过的痕迹,现在已经派出圣者去进行修复了。”阿尔泰眉头微皱,在思索着什么。
“这么说确实有东西从冈多拉斯出来了?”蛮的语气里有些惊讶。
“之前的乌刃确实是来自冈多拉斯,既然莱茵曼会有乌刃这种东西,那肯定是有什么从冈多拉斯里逃了出来,只是现在还不清楚它们究竟是怎么逃出的结界,逃出来了多少。”
“零州的监牢,纯粹的邪恶之地。”蛮喃喃自语。
“我们要加快些进度了,蛮。要快些找到十戒灵骨,找到以后再用它去修复因为莱茵曼血祭而破碎的灵魂,然后我再和莱茵曼的灵魂对话,问个清楚。”
“可是,老家伙,我们兜兜转转几个月了,你好像一点头绪没有啊。”
“我虽然将我的法器封印了起来,但是我一直在尽量的将我的灵力气息释放到范围最大化,如果和封印引起共鸣,那么就是离法器的位置不远了。”阿尔泰闭上眼睛,再次将灵力的气息释放了出去,一瞬之间,蛮能清楚的感觉到阿尔泰的灵力竟然和自然融为了一体。
他是阿尔泰最好的朋友,自诩对阿尔泰的实力最为了解,但他对于阿尔泰实力的提升也颇为震惊。
“老家伙,没想到你现在这么强了。倘若我还活着的话,我这个战狂真想和你再切磋切磋。”
“你忘了第一次咱们两个交手的后果了么?”阿尔泰闭着眼睛笑着说。
“哈哈哈哈哈,那还是算了吧,不过你现在的实力,我可能还真得认真对付对付你。”
“是这里没错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里现在应该是伽洛克帝国的领土吧。”阿尔泰睁开了眼睛,收回了自己的气息。
洛洛塔森林
“布兰德先生。”林克的声音从“布兰德”的背后响起。
“怎么了?小伙子。”“布兰德”转过身来。
“难道他发现了什么?”“布兰德”心里想着。
“我拜托您的事情,您忘记了么?”林克眼睛盯着“布兰德”问。
“啊,我年纪大了,忘记了。你看我这记性,就不该去婚礼上喝那么多酒的,喝的脑子都不好使了。”“布兰德”装作不好意思地笑笑。
“是跟施德力老师说我今天出来炼体了。”林克记得施德力是自己去灵能石那边测验时开门的老师,他故意这么说道。
“哦哦,对对对,我把这事儿都忘了。”“布兰德”彻底调查清楚了洛洛塔每一个老师,她知道施德力是新生院的一名老师,听到林克这么说,赶忙顺着说下去。
此时,林克也非常紧张。他已经确定眼前的这个人是假的布兰德了。但是自己也明白自己不是这个假的布兰德的对手。所以他转念一想,先稳住这个假的布兰德,保证自己的安全,然后马上回去告诉木川。
“没关系,我怕施德力老师找不到我,我现在马上回去了。”林克说罢,急匆匆地朝学院跑去。
还没跑出两步,“布兰德”就挡在了自己的面前,冰冷地说:“你哪也回不去了。”
林克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说:“您这是什么意思?”
“洛洛塔学院里还有你这么聪明的小鬼~”布兰德的声音突然变成了一个女人的声音,那声音婉转欲滴,有着一种摄人心魄的力量。
林克听到这个声音,感觉自己的神志要飞离自己的身体,他拼命地稳住自己的心神,说:“真正的布兰德哪去了你是谁?”
“我是谁重要么?反正你很快就是一具尸体了。你是怎么发现我的,小帅哥~”“布兰德”看着林克的额头滑落豆大的汗滴,知道林克在努力的保持理智。
“布兰德”不禁嘴角上扬,露出病态的笑容,她已经打算好了,为了保证组织计划的绝对严密,她不允许有任何人产生变数,哪怕是林克这种无名小卒。
她要用自己的摄魂音让林克自杀,这样学院的人就不会怀疑到自己的身上了。另外,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这次的玩弄就算是给自己完成任务的一个小小奖励。
尽管她更喜欢吃掉林克这样年轻的肉体,但是看着林克绝望地用树枝戳穿自己的脑袋也是很不错的享受。
“布兰德”看着林克盯着自己手里的灯,她明白了。
“观察力很不赖嘛,小帅哥~”布兰德想起自己之前一瞬间对林克动了杀心,释放了自己黄袍的气息。
自己的术和易容术的区别就是,只要自己不主动动用灵力,那么自己的戒位就和被吞噬的人的戒位保持一致,这也是为什么她能在洛洛塔潜伏这么久的原因。
那一瞬间,灯芯应该是捕捉到了自己戒位的变化,变成了黄色的灯芯,林克也应该是观察到了这一点,毕竟自己也清楚,自己吃掉的这个布兰德也就是小小的红袍而已。
“你到底是什么人?”林克艰难地说着,他一直在用理智去抵抗这个假布兰德的声音。
他要尽力的拖延,拖延到木川来找自己,毕竟知道自己在这里的只有木川一个人。
“别拖延了,你那点小心思,我早就看穿了。小帅哥好像很努力的在抵抗呢,可惜不会给你那么多的时间哦。”假的布兰德边说着,竟然像蛇蜕皮一样,把布兰德的样子蜕了下来,露出了极致诱惑的婀娜身姿,一张妖娆的脸上有着一双充满魅惑的双眸,直勾勾的看着定在原地的林克。
“呐~现在去找根尖锐的树枝吧。”假布兰德边说着边加强了声音里的灵力。
林克的意识彻底被攻陷了,他的双瞳涣散了起来,像着魔一般走向了一颗树旁,用力折下一根树枝,呆滞地看着树枝尖锐的断口处。
“别犹豫啦,对着自己的眼睛戳下去吧,带着欣喜的心情戳下去吧。”假布兰德也兴奋里起来,语气变得激昂了起来。
林克毫不犹豫地举起树枝对准自己的眼睛刺了下去,就在那一刹那间,他最深层的意识里出现了一个老人,他记得那个老人,是站在巨大月亮下的那个老人,老人一身白衣,缓缓地张开口说:“小子,借你的身体一用!”
假布兰德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林克本来要刺下的树枝停住了,尖端悬在离眼睛很近的地方。
不可能的,这个人没有任何灵力,也没有戒位,自己的摄魂音怎么会失效了?她这么想着,运用了十成的灵力,附加在自己的声音上:“快戳下去呀,小帅哥~人家等的好着急嘛。”
“啪——”树枝被摔在了地上。
假布兰德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林克挣脱了自己的幻术。但是下一秒她就恢复了冷静,看来只能自己动手解决了。
“哼!”林克看着假布兰德冷哼一声,旋即喝道:“卑微蜉蝣,见到月人还不——跪下!”
假布兰德一下子跪了下去。
那威严的声音好像来自太古蛮荒,和自己的摄魂音完全不同,这是来自精神层面的碾压,就像教徒听到了所信奉的神明发出的声音一样,是来自于灵魂的绝对服从。
假布兰德感觉两腿之间有温热的东西流出,原来自己已经被吓的失禁了。自己一个黄袍卫者跪在一个连能力者都算不上的年轻人面前,却不敢有丝毫的不敬,因为自己能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对对方而言,真的如蜉蝣蝼蚁一般。
“诛。”林克嘴里淡淡地说出一个字。
“噗——”假布兰德倒在了地上,没有任何的伤痕,却已经没有了生命的迹象。
下一秒林克就恢复了意识,他两眼发黑,感觉自己好像被吸干了一般,倒了下去,倒下前他看到了趴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布兰德”。
“嗯?!”正在释放灵力的阿尔泰瞬间收回了气息,转而气息变成了一种凝练的状态,这股气息之强,使得空间都发生了波动,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蛮知道这是阿尔泰警戒的状态,连忙问道:“怎么了,老家伙。”
阿尔泰则是没有说话,他再次将自己的气息释放了出去。蛮能感觉出来这股气息明显不是去搜寻十戒灵骨的气息,而是一种充斥着防备的气息。
良久过后,阿尔泰睁开了眼睛。
“喂,怎么回事?你怎么这么紧张?”蛮问阿尔泰。
“或许我真的老了……”阿尔泰苦笑了下,接着说:“我刚才释放出去气息,竟然感觉到了一个强大的气息,所以警戒了起来,当我再次去寻找那个气息的时候,却发现那只不过是洛洛塔学院里灵能石的气息罢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蛮狂笑了起来,如果灵魂有眼泪,他一定笑出了眼泪。
“好了,别笑了,蛮,毕竟我年纪大了,还不能有失误么?”阿尔泰苦笑着。
林克醒来时发现自己在洛洛塔的医务室里,自己旁边站着木川,他靠着窗边,手里拿着一个酒瓶,漫不经心地晃着。
木川看见林克醒了,说:“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炼体要适量,过度的炼体只会伤害到自己。你小子啊,就是不听话,把自己炼昏过去的我还是头一次见。”
林克只觉得头痛欲裂,自己为什么昏过去的却一点也记不得了。
“小木,这孩子比你可刻苦多了。”一个年轻的声音说道。
林克转头一看,却发现这么年轻的声音是个年迈的婆婆说出口的,惊讶地张开了嘴。
“这是不老女士,啊不对,这是不老小姐,是咱们学校最厉害的校医,也是学院里医疗能力者的教学主任。上次你昏过去是她医醒的你,这次也是多亏了不老小姐的照顾,还不快谢谢她。”
“不老小,小姐。谢谢您。”林克对于向一个这么年迈的奶奶称呼小姐,还是感到有些不自然。
不老笑着说:“小木他就是对你啊,太严苛了。”
林克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对木川称呼小木,实在没忍住,扑哧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木川也有些尴尬地说,说着喝了口酒,“既然没事了,那就回去吧,谢谢不老小姐。”
“这是医者应该做的,小木不必客气。”不老笑眯眯地说。
林克也下了病床,整理了下着装,对着不老深鞠一躬:“谢谢不老小姐,让您费心了。”
不老咯咯地笑了,声音像百灵鸟一样动听。“孩子你呀,太客气啦。快回去休息吧。”
“那我们走了,不老小姐。”木川也行了个礼,拉着林克出了医务室的门,门外传来木川的声音:“臭小子,竟然笑我,看我以后给你加练,好好治治你。”
“我错了,木川老师,我错了,哎哟,别拧我耳朵。”
不老听着二人渐行渐弱的声音,笑着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