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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的眸子沉了沉,想了一会儿,还是开了口:“老姐姐,你我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有的事,我也不想瞒你,之前若夕与我家二世子有情,可是我当初忌惮她的名声不好,所以就硬生生地给拦了,这才叫二世子娶的春娥,如今二世子这心里还在怨着我呢。”
张夫人垂了眼睛不说话。
王妃继续说道:“张夫人也不是外人,我就把话直说了吧,如今元泓心里怨着我,连我那儿媳妇春娥也一起给怨了,两个人天天生闷气,我这心里也不痛快。张夫人,您看能不能托着您的面子给杜小姐说说让她……”
张夫人直着眼睛看向王妃,王妃眼神一缩,自觉下面的话不好说,在嗓子里转了几道弯,这才道:“让她好好劝一劝我家泓儿,别再这么倔着了。他有什么事,娘都愿意顺着他,只盼着他以大局为重。”
张夫人挑了挑眉梢,轻声叹了口气道:“王妃,私下里咱们姐妹俩的交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是这个话您叫我怎么带?当初若夕和二世子是有那么一段情谊,可是如今二世子已经娶了正妻。你我都是过来人,这女子若是被心爱的男子负了这么一回,心里的伤口不定有多大呢?她凭什么要去劝解二世子?她又该如何去劝解二世子?”
王妃垂了眼眸,道:“老姐姐,你只管帮我把话给带到,这若夕只要愿意劝动了我家元泓好好过日子,哪怕是什么样的条件,我都可以答应她……”
张夫人故意装作听不懂的样子,道:“我这么和她说就行吗?”
王妃硬着头皮道:“姐姐,您就先这么和她说吧。”
“哦,”张夫人翘了翘嘴角道“那我就先这么和她说吧,至于她想不想去劝或者能不能把这个话给说通的,也只能由着她二人的缘份了。”
王妃苦笑着低头不语,想起当初对若夕的态度来,多少有点后悔,又与张夫人坐着又扯了些闲话这才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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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夕将一摞子帐本放到帐房张先生面前诚心诚意地道:“听说张先生您以前是外祖父家的管帐先生,当年母亲嫁给父亲的时侯带来的大片田产并好几处商铺,外祖父怕母亲一个女子不会打理,父亲也是个书生不会经营,所以就派了张先生您和几个伙计一并过来,到杜府帮忙打理的,对吗?”
张先生赶快躬身说是。
若夕又道:“前几日我们一起把帐目给核算了一下,发现这街上的铺面倒是有不少是空着的,我也看了,这些铺子的位置都不算坏,若是租出去那租银也断然不会少的,却不知为何一再闲置啊?”
“小姐有所不知,当年先夫人走了之后,太老爷就一病不起,将城里的生意或转或卖,带着家人一起归了故里。现在先夫人的娘家亲戚多是在南方经商。这几处铺面为何一直闲置着,就是因为先夫人留的有话,因她娘家就是常年做这些花草香料生意的,所以这些铺面只能是经营这个行当,别的行当若是做了绸缎首饰的还算好,若是做了那酒肆屠户岂不会添了恶心?”
若夕垂眸不语,张先生又接着说道:“后来先夫人一走,这个铺子先后经营过绸缎和茶叶,只是这位置相对于闹市来说还是略偏了一些,所以就一直没有再往外租。”
若夕道“既然外祖父便是做这些生意的,我们不如再把这些生意给重新做起来,今天来找张先生谈就是来商量这件事情的。”
张先生吃了一惊道:“三小姐是说您想亲自去张罗生意?”
若夕道:“这生意上的事情我没有做过,另外我一个女子出头露面的本就不方便,只是我对这香料上却也有些研究,平日里与这些贵妇圈里的女子们打的交待也多,她们喜欢什么样的香料我也知道,所以不如我们一起将这个生意还给做起来,张先生您挑几个柜上得力的伙计将这香料行里的生意摸一摸,我带着府里的女子将这日常里需要的香料香草,带花茶什么的一一制配好了,两相配合,一起把这生意给做起来,您看怎么样?”
张先生眼睛一亮:“哟,三小姐说的这个事儿,倒还真是可行,这香料制配的事情,我们这些老伙计们不在行,可是常年在这生意行里走动着,进货出货张罗生意这些事情,也都不是生手,再加上早些年在您外公府上的时侯也跟着跑过两回香料行,这进货的地方和路径我们也是知道的,小姐您要是能把这制香料,配香料,连带着香草花茶这样的东西都给配齐了,想来把这个生意做起来也不是很困难。”
若夕笑道:“既然如此那便开始做吧,您今天先从柜上支些银钱把铺子给重新修葺一下先?”
“好!三小姐,那我现在就去办。”
张先生是个办事利索的人,带着一帮伙计就去收拾铺面,杜若夕就带着手底下一干手脚稳妥的丫环们制香配香并一些花茶。
不几天这香料铺子就置备得差不多了,择了个吉日就要开张。
这边杜若夕一心张罗着香料铺子的事儿。那边秋氏被人关在柴房里,每日三餐管饱不管好,又叫人严加看管,只要不叫她冻死饿死自寻短见便好,杜老爷自从秋氏和刘管家的事情出来之后,想起这个女人心里就一阵阵地恶心,她的事情再也不多问一句,全由着若夕处置,自己则是每日带着官哥教他读书写字,官哥这个孩子聪明得很,而且性子端正温和,爷俩越来越对脾气,一段时间下来,杜老爷的气色是越来越好了,把那秋氏的事情彻底丢到一边了。
秋氏通过身边的下人们知道老爷如今天天自得其乐,彻底把自己给忘了个干净,不由得心寒,托那婆子去给丞相府里的颜夕捎话就说自己如今落了难,叫她好歹到杜府来看自己一眼,那婆子只说自己已经把话给捎过去了,却一直没有等到动静,秋氏知道这个颜夕再怎么样也不会对自己这个当娘的话不放在心上的,想来这回是被那婆子给忽悠了一道,白折了身上最值钱的两样东西。
秋氏越想越恨,这一天趁着那婆子来送饭,拉着那杜婆子想要质问她两句,那婆子不耐烦地说了句自己没空,还没有去。
秋氏哪里是个吃亏的,直接摊了手叫那婆子还了自己那两件首饰,那婆子哪里肯理她?冷哼一声转身就走。秋氏想去扯她,不想倒被她反手一推推到柴草堆上划伤了脸。
秋氏被欺负得狠了,直着嗓子骂道:“你这下贱婆子竟然动手打我?”
那婆子冷笑道:“你也不照照镜子,咱俩到底是谁下贱?我如今是个下人还能有个下人的脸面,倒是你这样的,下人不下人,夫人不夫人,妾不妾奴不奴的,被人当狗一样关着,你的脸面在哪里呢?“
秋氏气得语结。
那婆子又自冷笑了半晌,接着骂道:“当初你也不过是个奴婢,自己脱了裤子硬要上老爷的床,如今怎么样?骨子里不还是个奴婢吗?您还真当您自己是个夫人?嗨,别丢人了,看门的贱奴都要比你强得太多了。”
那婆子把话说完,哐地一声把门一磕,落了锁,大笑着就往园子外面走。
秋氏趴在柴草堆上咬牙切齿地恨,却也无计可施,呆了半晌,想想今日自己混到这般田地,全然失了所有的倚傍不说,竟然是连那一世的脸面也全都给丢了,连这府中的下贱婆子们都敢对自己打骂羞辱,想了半晌更觉心中忿忿,却也只捂了嘴哀哀地哭了起来。
突然后窗有人在小声招呼:“秋儿。”
秋氏一凛,睁开眼睛凑到后窗那里,隔着粗栅栏一看,却见一个乞丐满身污秽,瘸着一条腿双手用力扒着那粗栅栏才能勉强站着和自己说话。
“水生?”秋氏惊得一把掩了口,自从那一日刘管家被赶出杜府,就再也没有见过面,未曾想到他如今竟然这般狼狈。
“秋儿。”刘管家有点不好意思地抺了一把自己的脸“我是来救你的,你往后闪一下,我将这栅栏锯开,你一会儿趁着那下人不备就赶快跑了吧。”
秋氏看到刘管家拿着锯条的那只手指甲盖还缺了几个,惊声问道:“水生,你的手是怎么了?”
刘管家讪然一笑,并不答话,只低着头专心地锯那个窗子。秋氏抱着膝盖坐到一边的地上,以往的刘管家向来整齐得体,如今满脸是伤,腿也瘸了,满身污浊不堪,也不知道这段时间他是怎么过的。
秋氏泪朦胧地看着刘管家,低声说道:“那天是你一力护着我,把一切背下来,不想我还是没有躲过这一劫。”
“夫人说哪里话?”刘管家哑着声音道“说到底我也是个男人,遇了事儿哪儿能让女人背,原以为我拼了这条命把一切事情背下,能保全了秋儿你,不想还是……唉,这个三小姐还真是厉害,咱们以往都小瞧她了。”
“杜若夕……我早晚要把你碎尸万段!”秋氏狠狠地咬着牙,指甲深深地掐入自己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