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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春娥嘴角一斜,就是一抹不屑的微笑,元泓已把自己从身上推下去好几次了,自己已经彻底对他死了心,她现在倒是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能有这样的手段,撩得那个断袖开了荤呢?
看女儿不开口只是僵着脸冷笑,永定侯夫人又赔了笑脸道:“若是你许了,娘就替你张罗了去,放心,娘给你找的人,一定是那又美貌又温柔偏那身份低得让你好拿捏的女子,你可就放心吧。”
永定侯说完将门帘子一撩走了出去。
李春娥将身子倚到后面的软榻上低着头无聊地看向自己的裙摆。
门帘一闪,一个俏灵灵的小姑娘走了进来,到炕边拉了李春娥的手道:“姐,你是几时回来的?”
李春娥抬头看了妹妹一眼,懒洋洋地抬手抚了一下她的脸颊:“适才去哪儿了?看这小脸冻得通红。”
“我随着家人去街上了,姐,你看我刚给你买的糖葫芦。”李娇娥象宝贝似地从身后举起一串糖葫芦来递到姐姐眼前。
李春娥就笑了:“多大的丫头了?还吃这些个?也不怕别人笑话。”
“过了年我不是才十三吗?”李娇娥鼓了鼓嘴“我就是给你买的,有什么好招人笑的。”
十三岁……李春娥看着眼前象花骨朵一样的妹妹突然有点心酸,小丫头,十三岁,多好的年纪。可以被养在父母身边,不必面对那些复杂的问题,前途,富贵,夫婿……
“姐,你这是怎么了?”李娇娥看出来李春娥脸色不太好“可是身子不舒服?还是有人招你生气了?”
“没有。”李春娥背过脸偷着用手背抚了一把眼角假装往窗外看。
“还说没有?”李娇娥放下了手里那千宝贝万宝贝的糖葫芦,凑到姐姐面前道“你看看你眼圈儿都红了,可是我那个姐夫他欺负你了?”
“没有,别瞎说。”李春娥嗔道。
“那你脸色怎么差成这样?人好象比出嫁前还要瘦些。”李娇娥的脸上浮出了小大人一样的神色“按说,你已经如愿以偿地嫁给了二世子,你应该……”
“什么如愿以偿?”李春娥突然被这四个字刺中了神经,瞪着眼睛看向李娇娥道“这话是谁教给你的?”
李娇娥被吓了一跳,赶快从炕上跳下来,背着双手道:“姐,你这是怎么了?”
“我问这话是谁教给你的?什么叫如愿以偿?”李春娥不知不觉地就又提高了声音。
李娇娥被吓得“娘啊。”一声捂着脸就逃了出去。
如愿以偿?如愿以偿?李春娥反复地嚼这两句放在,渐渐地泪又花了眼睛,守着一个永远对自己热乎不起来的夫婿这便是自己的如愿以偿吗?这是作了什么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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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越冷,便黑得越早,收拾园子的小丫头赶早把园子里的地扫了又给收拾齐整,这便赶快掩了园门急急忙忙地往远处跑去,仿佛晚走一步,这园子里就会有妖怪吃了她一样。
随着那踢踢踏踏的脚步声越走越远,整个园子渐渐陷入死寂。
这偏苑本就地处偏僻,再加上三小姐交待过的,没事儿不让这些下人们在这园子里多逗留,于是这个园子就安静得有点不象话来。
常日里竟然一个活物都不见,只留下秋氏一个人呆在这里。
下人们说了,三小姐交待不叫夫人出园子,怕是遇见了老爷会叫老爷发脾气,天知道,那个老东西为什么还不死呢?干巴巴的一身瘦骨头,死抗着干什么?
没用的东西,就纵着你那个闺女欺负我吧。秋氏在心里恨悢地骂了一句,又对着镜子理自己的妆容,不过几个月而已,这鬓角似乎又花白了一些,秋氏对着镜子苦苦一笑,挑了挑眉毛道:“行啊,你,三丫头,算你有手段,拿了一套内衣裤便将我给治了,你说,你怎么就不随你娘那个窝囊废啊?你这一肚子坏心眼儿到底随谁?”
天气这么冷,自己住的这个房子哪怕是烘了炭还是冷得不行,秋氏从椅子上坐起来移步到碳火旁,盯着面前那盘碳火发着呆。心里默默地咒骂着:三丫头啊,你说你,你不象你娘那么蠢,也不象你哥哥那么乖,你到底象谁呢?咳,难不成你是象你爹?表面仁厚,骨子里薄情寡义?反正你们老杜家没有一个好东西,亏了我那颜夕早早地嫁了出去,不缠你们的事情了。呵呵,唉,这女儿一出门,便是泼出去的水,她娘被人整成这样,她也不知道……唉,她要是不知道,倒是也好了,省得再趟这浑水,杜府,哼哼,吃人的地方啊。
秋氏冷哼一声,将身子窝在椅子里,慢慢地闭上了眼睛,眼前火红的碳火渐渐熄灭,似乎有一股香烟慢慢冒了出来。
“妹妹,你睡了?”
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秋氏慢慢地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几时这屋子里进来了一个女人,待到看清了眼前这人的面孔,秋氏不由得吃了一惊,赶快将身子向后缩了过去。
“妹妹,你何故怕成这个样子?”那女子笑了,慢慢地坐到秋氏面前的椅子上“我们可有许久没有见过面了,怎么一见面,你就是这样的表情?”
“先夫人……你不是已经……”秋氏惊得眼前发昏。
“我已经怎么了?死了不是吗?”那女子倩然一笑“是啊,我这都死了十来年了,可是有些事情我就是放不下,妹妹,你可愿为我说上一说?”
秋氏吓得张口结舌,一边猛地掐自己的大腿,一边往后躲。腿上还是有些知觉的,只是这种感觉迟钝了不少,面前这个女子真的是她吗?还是……三丫头?她们两母女实在是长得太象了,所以小时侯她还不觉得若夕有什么,也曾经想过要把她带在身边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看待。
可是若夕越长大,就长得越象她娘,这让秋氏越来越不安,所以,她总是下意识地想要若夕为难,最好可以让她死……
“你是三小姐?”秋氏压着嗓子问。
“三小姐?”那女子突然笑了,拈了袖子里的佛珠,一颗一颗地捏在手里,问道,“她不是在自己房里睡着的吗?你怎么会在此时问起她来?唉,妹妹,你可知道我那宝哥儿去哪儿了?今天下午不是你说要带他去园子里看戏的吗?”
秋氏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女子和先夫人实在是太象了,从说话的口气和脸上的表情,就连这拈着佛珠的举止都一模一样,她不会是若夕,若夕从来没有这样的举止,更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难道这个女子果然是鬼?是先夫人的鬼魂?向来不信邪的秋氏这一会儿也怯了。
“先夫人,你走吧,我不知道宝哥儿在哪里,你去别处寻他吧。”秋氏不敢再看那名女子,垂下眼睛,颤着嘴唇,捏着自己的衣角一味地往后躲。
“你不知道?”那女子冷了声音“你竟然敢说你不知道?那你知道不知道是谁在宝哥棉衣里装了不该装的东西?”
“不知道!”秋氏惊得一下子睁大了眼睛“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夫人,你快走吧,宝哥儿的事情,我都不知道,我全都不知道。”
那女子阴恻恻地笑了一声,走到案几前面,把香炉里的香又拔弄了两下。
院子里突然传来一声尖利的呼号,象是暴风突起,惊动了鬼哭。
秋氏吓得抱住头,一股浓甜的香味冲进鼻腔使得眼前越发混沌起来,身子象是被灌了铅一样沉重得不行,动一下就感觉艰难,她现在只想让眼前这个女人赶快消失,她实在是太可怕了。
“还不给我说实话?!”那女子突然转过身来一声利斥,原本苍白脸变得突然狰狞起来,双目滴血一步一步地逼向秋氏,冷声骂道:“你该和我说出实情了!到底是谁?是谁害死了我的宝哥儿?”
秋氏吓得一声惨叫,看着那名女子满是血痕的脸颊,惊得彻底失了心神,一边往后使劲躲一边道:“夫人,不不……姐姐你饶命,你饶了我吧……宝哥儿是个好孩子,我没有害他。”
“还不承认是吗?那我就叫宝哥儿自己来问你。”那女子慢慢地站起来,门帘被风吹过,秋氏被那风吹得额头凉了些,顺着那门帘一看,院子里站着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垂着头,脖子里戴着一个金颈圈,身上穿的正是自己当年给他做的那件大红色的棉服。
那孩子一抬头,秋氏彻底吓破了胆:“宝哥儿……”
那个小孩子一步一步地向她走了过来,小小的人儿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啊!”秋氏嘶喊着向后躲避,慌乱中推倒了一旁的桌案,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突然抓住了她,这一对母子,他们不是已经死了吗?他们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凉风吹灭了蜡烛,屋子里的女人正一步步地逼过来,低声叫道:“还我宝哥儿的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