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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上依旧挤满着享受城市夜生活的人们,在人群中,扯着胳膊的两人总是会被人问及他们之间的关系和存在,不管他们去哪里,都会被人群拥堵。
由于薇尔莉特不习惯与跟太多人共处,于是她放慢了脚步,东张西望,两人的手不知不觉间就松开了,也就在这时,基尔伯特赶忙回头寻找薇尔莉特,而她的金发在人群中消失了。
“少校。”
他能在人群杂乱的杂讯中分辨出她的声音,不管有多少人挡路,也不管视线中没有她的身影,总之她的声音他不可能认错,自从她第一次开口说出“少校”这个词,她的声音就已经烙印在了他的脑中,他急忙的沿着来时的路走了回去。
“薇尔莉特……”
薇尔莉特平静的看着焦头烂额直喘大气朝自己走来的基尔伯特,脸上的表情毫无波动,似乎对于自己走丢紧张不起来。
“少校,既然它现在是我的东西……那我该拿它做什么?”她向他展示着手里紧握着的胸针。
“自己戴在身上吧!戴在哪都行!”
“我怕会弄丢。”
基尔伯特轻叹一口气:“在战斗中肯定会,但是在后方休假时怎么戴可以,不过,既然你的眼睛是蓝色的,我觉得买个蓝色的应该好点。”
薇尔莉特听着他最后那句话摇了摇头:“不,这个是最‘美’的。”她说着把胸针往衣服上扣:“它跟少校的眼睛是一样的颜色。”
她的话语是那么的清晰,而基尔伯特听着她甜美的嗓音,不由自主的停住了呼吸。
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跟我说……我的眼睛很美?
尽管她像是一个没有心的女孩,但她一直对这个没有教导她如何表达自己情感的男人抱着崇敬之心。
我……根本配不上……你的赞美……
薇尔莉特丝毫没有察觉到基尔伯特的内心所想,她继续着自己的话:“我一直以来都觉得,那双眼睛很‘美’,但我不知道,该怎样去表达,所以我一直说不出口。”
她似乎不懂得怎样把胸针别好,一直重复的用后面的别针往衣服上扎。
“虽然说不出,但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觉得少校的眼睛,很‘美’。”
基尔伯特的视线在她犹如微风般轻柔的话语中变得模糊,但只有一瞬间而已,他双眼中的一切又立马重新变得清晰,他把自己内心燃烧着的情感强行扑灭了。
一定要控制住自己的感情,绝对不能在她面前露出那样的表情……
他内心中一切的情感都和快乐一起瞬间被压制住了,作为军人,他必须这么做。
“我来吧……”基尔伯特从她手上拿过了胸针,替她别好。
薇尔莉特低头注视着她领口的祖母绿胸针发出的光芒。
“少校,谢谢你。”她的语气中多了一丝微弱的变化。
“谢谢你。”
基尔伯特听着这句不断重复的话,感到了前所未有的不适,胸口像是灌入了沸水一样难受。
我……不能回答,因为我根本不配。
他不断的在想像着,要是真的能把自己的真心表露出来,那该会多么如释重负,此时脑中的内疚,悔恨,痛苦,挫折,愤怒,悲伤。即将要把他的脑袋撑破。
战场形式在数天之后发生了改变。
这场因南北贸易战争而引起的大陆战争,在与同时爆发的东西方宗教圣战的相互交织下,变得更加复杂,基尔伯特和莱登沙弗特里希特殊突袭部队通常不会在大兵团正面交锋的主战场出现,而是会被派遣至战斗规模较小的地区。
简单粗暴的战斗通常交由突击集团部队负责,但是复杂多样性的战斗,也就是在全大陆蔓延的小规模冲突,它们不像一般的战斗,因为敌对双方仅在一个十分狭小的地区发生冲突。
整场战争中最为广阔,也重要的战场,名为茵坦泽,它被北方入侵军和南方卫国军的防御工事分割开来,这位于大陆的正中的城市,是东西两国的宗教信仰中不可侵犯的圣地。
这是一座用石头筑起的城市,同时也是南方领土上最大的补给基地。为了控制圣地的西部,东部与北部组成联盟,而西部便与南部联合。
在凌晨三点,前方传来报告,茵坦泽的防线被突破了,报告称,驻满了防守部队的防线在北方联军的进攻下不堪一击,而对方还在持续的攻击前进。
与此同时,各种小规模冲突也在许多地方不断上演,究其原因,是在战争开始便面临着资源不足这一问题的北部,以及在整个战争期间都在为其提供援助的东部,都开始出现大规模补给短缺的问题,而这令他们的军队孤注一掷,把所有的力量都押在了这最后的战略决战上。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疯狂进攻,西-南联盟并没有充分的准备,凭藉着这摧枯拉朽的进攻,北部军队一路高歌猛进,属于西-南联盟的基尔伯特和他的部队在得知战线被突破后不久,便马上收到了集合的命令,传令官通知说,每一个士兵都必须集结起来,投入到这场前所未有的大决战中。
现在的情况,貌似是东-北联军已经推进至圣地附近,并即将取得其的控制权,而实际上,紧接着的这场战斗,不是围绕著这个重要的补给基地或者称之为圣地的得失这么简单,
而是一场足以结束战争的最终决战,在这一战中,失利的那一方,必将面临将在战争中的彻底失败,以及国家沦陷的后果。
从各处东拼西凑而来的部队都集中到了圣地近郊的阵地。
当基尔伯特和其他人抵达总部时,已经是深夜,在休整时,他遇到了许久不见的霍金斯。
“你还活着呢!”这次轮到基尔伯特先发制人,伸手拍霍金斯的肩膀。
红发的霍金斯带着笑容转了过来:“基尔伯特……嗨!你也还活着呢!什么时候开始担心起我来了?虽然呢!我的手下少了不少,不过……我还是在这活蹦乱跳的。”
他负责指挥一支茵坦泽防线的驻防部队,他的笑容并不能掩盖他的疲劳,以及失去战友的悲伤,他自娱自乐的笑着,但是深陷在脸上的眼袋以及脏乱不堪的面容诉说着他遭受的苦难。
在行军途中,基尔伯特和他的部队观察着茵坦泽防线,但是除了满目疮痍的大地上堆积成山的尸体外,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