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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大家都有收集癖
这三只野兽云朵都曾经见过面,它们个个都不好惹。每次遇见,云朵都是望风而逃,而且是使劲浑身解数,望风而逃那种逃遁。
这三只野兽略有智慧,它们的地盘很接近揭阳小镇,但这三只野兽很少主动攻击小镇,它们也知道一旦招惹了小镇上的仙师,很可能引来大boss的追杀与报复,但如果有人离开小镇外出落了单,它们也不介意来一顿餐前点心。
在这三位猛兽的虎视眈眈下,需要进入爆炸现场虎口夺食吗?
不,这种行为不是九死一生,而是十死无生。
云朵脑中竭力寻找解决办法,他望一望这个方向,又望一望那个方向……忽然间,远处林中,高处枝叶中一个闪烁光斑吸引了他……
云朵只用了片刻,立即决定退出现场。
三强当中抢一杯羹这种事云朵不敢做,可是拾遗捡漏的事,还是可以做的。
在郁郁葱葱茂密的丛林里寻找偶然的一个闪光,这很不容易。不过云朵有指北针,他提前在高处用罗盘定了位。等他遛下了大树后,便按照既定方向从林子里摸过去。
林中的闪光时隐时现。
走了一段距离,在树木的掩映下,云朵几乎认为自己走错了方向,但那闪光却又再度出现。
云朵赶紧掏出罗盘,再度确认方向,而后坚定走下去,他带着浑身的铁背黑熊的味道,走的信心百倍。
那闪光出现的地方距爆炸现场大约三里左右,恰好有一点往回走的意思,但又与树屋形成了一个30度夹角。走上这条路时,云朵略微想了想,但他犹豫片刻后,还是继续走下去,他走的很小心,很偷偷摸摸。
森林里的妖兽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
云朵再不走,被闻风而来的仙人们堵住,这条小命就完了。
抵达爆炸现场的路,云朵几乎走了一夜,赶到闪光发生的位置,大约半上午了。从昨夜至今,云朵一粒米都未曾沾牙。
等他估摸着走到正确地点,闪光却难以寻找。站在原地的云朵心中不断测算着:“那东西……不会落在地上,因为落在地上的东西会被树枝树叶遮挡,我不可能在高处看到它的闪光……因此,哪东西肯定在树枝上,在高处!”
云朵按着大致揣测出来的方向,兜着圈子,一圈一圈的寻找着,因为注意力在头顶上,脚下不免减少了注意力。为了防止被野兽攻击,云朵再次启用了一个拟兽符,将自己伪装成一条三级赤磷蛇,浑身散发着磷火的硫磺味。
看到了,果然他揣测的没有错——高处的枝条间,一缕光华闪动着非常清晰。
云朵迅速走到那棵树下,观察了一下枝条间闪动的光华,他翻手把登山包卸了下来,镇定的从背囊中取出飞爪……顺利的爬到大树的枝条上,云朵终于看清闪动光华的东西,不出他所料,光华闪动的东西,正是圆脸青年那狂霸酷炫拽的土豪腰带。
这根腰带有点像国际拳击赛上的拳王腰带,腰带本身很宽大,上面装饰了一粒一粒如围棋子大小的宝石,中间还有一个大大的、似乎是黄金制成,但远比黄金闪亮的金属徽章。徽章上的图案是一种云朵不认识的兽头。兽头形状有点像鹿,长着一副鹿角,却有一张老鹰的面孔。
奇怪的是,火拼现场的爆炸威力十分大,一个人只剩下了四肢,另一个人只剩下了两条残腿,这条的腰带却丝毫没有损坏……当然,腰带上面有大块大块的血迹,不过除了血迹之外,整条腰带完好无损,上面的宝石居然没有一个崩坏。
这腰带挂在枝条的细嫩处,嫩树枝被腰带坠的微微下坠……
细枝承受不了云朵的体重,云朵只好坐在树枝的分叉处,取下飞爪,用飞爪一次次勾取腰带。
等飞爪缠上了腰带,云朵收回飞爪,同时也收回了挂在飞爪上的腰带。
仔细看看,他满意的将了腰带扎在腰间,而后他眺望了一下爆炸现场所在的位置,伸手比划了一下爆炸波的放射方向,再以这一棵大树为边缘,比划了一下自己的搜索路线——既然有东西被炸到这个位置,说明这里是爆炸威力的边缘。有一就有二,也许还有什么可以捡漏的。
溜下大树,云朵从背囊里取出一块布,将腰带包裹住,而后在腰带里塞上了祛除血腥味的符箓。将腰带装进背囊,在树林里三绕两绕,找了一处隐蔽点,将放有腰带的包裹布,埋入土中隐藏好。
接下来的搜索花了云朵半天时间。这全怪他腿短身子短。
在搜索过程中,三个互不相让的猛兽终于打斗起来,他们打斗持续了很久,最终只有插翅飞虎留在了现场。听到打斗力度减弱的声音,云朵立刻结束了搜寻,快速撤离现场。
整个搜索过程中,他找到了一块碎布,一些金属的残片,以及说不出什么材质,带有血迹的玉器碎片。
那块碎布大约是圆脸青年衣服的前襟,云朵记得那位圆脸青年的衣服是淡绿色,这块碎布是同样颜色。
那圆脸青年衣服前襟带有大块的黑斑,现在看来,那些黑斑是已经凝固的血迹——云朵记得圆脸青年刚出现的时候,衣服上就带有着一些黑斑,这说明圆脸青年当时就已经受了重伤,也难怪后来者(金翔真君)敢于追杀到底了。
接近树屋的时候,云朵眼珠一转,脚下一歪,走向另外的路线……
当日傍晚时分,背着登山包的云朵一脸疲惫的回到揭阳小镇旁,安全区内属于他的临时窝棚。
这副窝棚是他用来应付云家大院的,窝棚搭建的非常粗略,几根树木搭成一个狭长三角体,周围覆盖野草编成的帘子,就成了他临时居住的地方。
搭窝棚的树木不太高,云朵进去后却可以不弯腰,而成年人进去,估计要矮着身子走路。
窝棚外,几根半截树桩围成的篱笆,既挡不住人,也挡不住野兽。
窝棚内空空如野,只剩下光洁的地面。云朵四处看了看,轻轻摇了摇头——他还想叹息来着,可是嗓子里依旧火烧火燎的,嘴唇肿翘,豁了门牙的他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记得走的时候,窝棚里留下了一个石墩作为凳子,还有一个简陋的木台做桌子,几捆草帘堆成的床铺,几个陶碗陶罐用来盛水盛清水,窝棚的柱子上还挂着一串兽肉,还有一块用来当被子的、不那么值钱的兽皮……如今这窝棚里只剩下光溜溜的地面了,连那当凳子的石墩、做床铺的草帘,全被人抱走了。
当然,这座窝棚至今没有被拆毁,大概是因为云家大院的人还想着,留下窝棚可以方便他们下次来拿东西。
清洁溜溜的窝棚内,云朵压哑着嗓子,无声的笑了,他用一种完全不同与孩子的沧桑说:“真好,总算地面还是光滑的。”
这五年的时间,他前后烧制过各种陶罐陶瓮陶碗,每次当他用东西填满窝棚,只要他前脚离开窝棚,后脚这里马上会变得清洁溜溜。最初,甚至连地面都挖的坑坑洼洼下不了脚,现在那些人终于不掘地三尺了。
他知道拿走东西的人是云家大院里的人,只有他们才能理直气壮的拿走云朵的东西。
他知道拿走东西的肯定是云家大伯二伯他们,唯有他们才敢于走出镇子,来到野外进行采集。
计算起来,从云朵这里头拿走的陶罐陶碗,已足够让云家大院里的每个人,人均拥有十套以上的陶具,至于时不时拿走的食物就不用提了。这到让云朵很好奇:他们拿走这么多陶器做什么用?每人至少拥有十套锅碗瓢盆,这,什么爱好啊?我的陶罐其实算不上陶器,顶多也就是硬化的土罐。
无声的笑了一会儿,云朵摸着黑走出了窝棚,他回身望了下平整光洁的地面……哈哈,云家大院的人多久没帮他挖掘窝棚地面了,也许是知道云朵从不拿回来钱,也许是他们厌倦了每次掘地三尺。
云朵毫不留恋的向小镇走去。
窝棚离小镇不过四百余米,沿着窝棚向山坡上走,绕过几颗孤零零的幼树,翻过不高的山丘,下坡的地方就是小镇寨墙了。
揭阳小镇的寨墙建的高大坚固,不过,千百年来,高大坚固的石墙从没挡住兽潮。
如今距离前一次兽潮爆发不过一百余年,据说兽潮爆发间隔期,最短也是两百四十年。照这个数据推测,下次兽潮应该在百余年后爆发。因此,原本应该戒备森严的寨墙,时下的守卫很松弛。
两三名看守石墙的男丁正躲在城楼烤火炖汤,听到寨墙外传来一声轻微的叮声,其中一名堡丁站起身来,但他脚下也没移动,只是站在原处向外张望。
旁边一名堡丁头也不抬地提醒:“还能有谁——云家小九回来了呗……嘿嘿,算算时间他也该回来了,我今儿白日还看到云家老大又去窝棚里搬东西了,这不,小九果然睡不了窝棚了。”
城楼外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过了一会儿,一阵脚步接近城楼门口,城楼里的三位堡丁谁也没有动、等到脚步声远去离开,刚才提醒大家的那位堡丁催促一声:“去个人,把云家小九的东西拿进来……今晚我们有好吃的了,云家小九看中的猎物绝不简单。”